“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莫丽娅一头雾水地实话实说，同时松手任由自己的头发垂回本来该有的样子，对面的魅魔也松了手，两手托着胸前迈步绕着自己转起了圈子。
很明显，人生下来的一开始都是婴儿，渐渐长大才更加各不相同的，她问的应该不是这个。
“你的能力听起来并不是修炼获得的，而且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这份能力大概也不耗魔力吧。”
试图用视线跟随对方的脚步一会儿，不过当对方走到自己身后的时候，莫丽娅放弃了。
“应该不耗吧，我的魔力存量非常低，要是耗魔力的话这份能力大概根本就不会起用。”
自己说完这话的时候，对方刚好又绕回了正面，盯着自己的胸口，慢慢抬起手。
“我又检查了一下你的魔力状态，现在我要送点魔力进去，你放松一点，感到不舒服就和我说。”
梦境中的莫丽娅后退了一步抬起双手表示拒绝：
“等一下，我现在是在梦境里面，你怎么可能检查到我身体的状态呢？难道梦里的我就是现实里的身体？可是我现在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躺在自己床上吧。”
“啊对哦，我把这个忘掉了。”莉莉丝放下手，继续绕着莫丽娅踱步：
“这份检查就等你到迷宫我这边的时候再做吧，不过一般而言，你现在这种情况一般说来应该不是我想要排除的情况。”
“是什么情况呢？”
“你的实际魔力存量和魔力强度都非常高，但因为你的能力消耗过大，使你剩下来的东西太少，才显得魔力天赋不佳。我只是考虑到了这种非常罕见的情况，可也只是考虑到的程度。这个只能是个猜想，我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这件事，也不打算证明。说回你的能力吧，如果不耗魔力的话，你应该就是不需要修炼冥想的能力者，和我们幻想种倒是挺像的。”
捕捉到这个“我们幻想种”的奇怪表态，莫丽娅回过头看向走到自己右边的女孩，她本来已经稍微习惯了这家伙绕来绕去，从而不再追着她看，但这个爆炸消息让莫丽娅改变了态度。
“我学到的说法是，诸神黄昏毁灭了众神与幻想种，以及神泉。看样子这种说法是不准确的，不如说，你现在在这里就是反对了这种说法。”
听了这话，莉莉丝停下了脚步，一手叉腰，另一只手挠了挠脸：
“也不能说不准确吧，结束神代的诸神黄昏里最要命的就是那一箭了。在那一箭落下之后，神泉被击毁，众神都失去了神的力量，丧失了作为神的记忆，成了现在地上的人。幻想种们也是一样的，成了普通的狮子老虎什么的。你应该知道有魔力之前的历史吧，曾经的世界虽然也不怎么太平，但没有魔力，也没有魔物，更没有现在雄霸一方的魔族。”
“知道一点。”辍学之后常年泡图书馆的莫丽娅决定谦虚一点，免得夸海口之后露怯。
“那你知不知道那个时候的一些精灵、妖精、鬼魂的传说？你觉得那些东西是什么？”
“因为你刚刚说过‘那一箭’这个事情让神和幻想种都失去力量和记忆，但你却记得这些事。所以，魔力时代开始之前的历史里出现的怪事，离不开和你一样没有受到‘那一箭’影响的幸存者。”
“聪明，但除此之外，那些人里还有人就是你这样的能力者。这些能力者里面，有的人的能力没法找到什么源头，但剩下的人他们的能力很明显是和神代的神明有联系的，他们身上会出现些异常的变化，有点返祖现象的意思，我们一般把这些能力者叫做神影。你的能力什么时候开始有的？”
“大约是去年三月份吧，我记不太清楚。”
“不用告诉我也可以，当然你愿意告诉我更好。作为一名能力者，你身上有没有出现过什么奇怪的变化？”
莫丽娅沉默下来，她虽然跟老实本分绝对不沾边，但有关神秘或者异能这一侧她可真没乱搞过。自己身上非要说什么怪事的话……
她又回忆了一遍莉莉丝最初的问话，然后把答案说了出来：
“十岁之前我的头发应该是金色，不过从十岁左右开始掉色，大概十四岁左右就变成现在的颜色了。”
莉莉丝煞有其事地点点头：“看来你很可能是神影，不过有件事倒也奇怪，你今年多大？”
“十七。”
“那你身上的异常变化要比能力觉醒晚了起码六年，这不太应该，因为一般而言，神影都是在觉醒能力的时候才开始出现向神明靠近的异变现象的。你想知道你靠近了哪位神吗？”
想起自己的怪梦，莫丽娅决定试探性地猜一个：
“命运女神莫伊拉？”
“正确，说实话你和她长得还挺像的。”
注意到莉莉丝嘴角不由自主露出的温和笑意，莫丽娅试探性地问了一下：
“你和她很熟？”莫丽娅发现自己神奇撞脸的理由似乎又多了一个。
“不熟，那种管理局的大人物怎么可能和我熟啊？我只在被她封印的时候见过她一面。”
“……你说的封印是现在把你留在迷宫底下的这个嘛？就是我开了一半的？”
莫丽娅忽然觉得自己的人身安全有那么一点点危险，记得逃出梦境的方式就是在梦境里睡着来着，自己要不要考虑马上想办法睡一下？
“难怪你解开封印解开得那么顺利，毕竟你是命运女神莫伊拉的神影嘛，可能是封印把你认成了莫伊拉也说不定呢。事实上，我一开始找你来，就是我刚刚准备好解开剩下的封印了，准备通知你有空来一趟的。没想到你遇到轮回重来那种怪事。”
想起4走前嘱咐自己的事情，莫丽娅想起了命运被固定的说法。
“说起来，命运女神的能力是什么啊？她能改变命运吗？”
“哈~”莉莉丝轻轻叹了口气，把手臂交叠横在她的胸部下边：
“我补充一点，能保持记忆和能力活过那一箭、推测出那一箭作用的，并不是神代的那些大人物们，而是一些相当弱小的家伙偶然活了下来。”
所问非所答，莫丽娅不明白这家伙为什么忽然转移话题，她歪头打出了一个问号。
“我是说啊，”对方的口气变得有些失望，同时伸出右手的食指点了过来。眉心传来柔软但结实的力道，莫丽娅的脑袋被推得向后仰了一下。
“不要什么都问我，我也没可能知道那么多的。这种问题你可以去问莫伊拉啊？问我不靠谱的。”
“问她？我怎么问？”莫丽娅懵了。
“祷告啊，你难道不是莫伊拉的信徒？”
“当然不是，我信她干嘛？”
莉莉丝的表情变了，樱红的小嘴现在大得可以塞个苹果，看过来的视线跟看珍稀动物一样。
“你真不是莫伊拉的信徒？”
见鬼，这货现在在问什么？莫丽娅无奈地重复了自己方才的回答，并且加了些简单的补充说明，比如自己家就是个普通家庭，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异端信仰，至于圣教的东西也不怎么信，真不是什么莫伊拉信徒。
再次得到肯定回答之后，莉莉丝也稍微冷静了下来，没有继续执着这个问题，开始和这个奇特的孩子聊些别的事情。但她虽然嘴上不说了，心里的疑问却并没有消失。
神影这种能力者从来都是只产生在信奉对应神明的虔诚信徒之中，面前这个孩子没有信仰，怎么会成为神影呢？
见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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