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没想到居然还有过这种事情啊！我是一点印象都没有，真是了不起。”
名为莉莉丝的魅魔点了点头，脸上还带着没有完全接受现实的那种惊讶，说了这话之后就沉默下来。
一秒过去了。
两秒过去了。
十秒过去了。
“呃，所以呢？”带着发自内心、诚恳请教的目光，莫丽娅正在催促莉莉丝推进话题。
“作为最初的夜魔，我，莉莉丝，”
金银异色瞳的女孩一手按在自己的胸前，高耸的曲线使得她手的位置实际上要比一般人靠外不少，一副要宣誓的样子。
看这副半天不说话还一本正经的样子，莫丽娅有了某种不详的预感，或者说既视感更加准确一点。
“衷心祝福你取得胜利。”
嘶……
我就知道半天不入正题肯定没好事，算了，不该擅自期待别人天神下凡秒杀一切的。本以为莉莉丝见多识广必有高论，没想到竟说出如此粗鄙之语。
可能是因为莫丽娅的反应太过平淡，也可能是因为她嘴边的笑意太过疲惫，莉莉丝垂下手臂，敛去方才脸上的郑重，进入了完全面无表情的状态，低下头，两手像是没处放一样开始向下拉刚好盖住屁股的裙摆，好像多拉一拉这东西就能变长一样。
“算了，不聊这个。你现在是怎么出现在我梦里的？在前两次轮回里面，我没有见到你。”
不想让沉默占用时间的莫丽娅打开了新的话题。
“可能是因为你没有睡觉吧。说起来，这次轮回里我刚刚才找你不久，就恰好找到了。虽说凌晨这个时间点一般而言都在睡觉，但如果前两次轮回里你都没遇到我的话，是不是说明你一直没睡？当然，这个结论是根据你说的，每个轮回里没有轮回记忆的人都会做和之前一样的事情，这个前提得出来的。”
“不能说一直没睡，我这人不熬夜，你不要乱讲。”
说了这话之后对方的视线明显变得玩味起来，搞得莫丽娅有点尴尬。其实即使是逃命的日子里，只要没要命的大事她确实不熬夜，但是自己的脑子和嘴巴给出了让自己都感到惊讶的奇特狡辩，多少有点欲盖弥彰的味道。如果莫丽娅自己真想欺骗对方的话，她已经达到目的成功伪装成了一个熬夜习惯被戳穿的夜猫子，可惜她压根就没有这种目的。
“虽然我没什么资格说你就是了，但叫一个夜魔劝你不要再熬夜了，这是不是不太好？”
尽管很想说点什么可是一想到容易越描越黑就觉得还是放弃比较好，还有，不准笑啊混蛋！
莫丽娅硬着头皮继续话题：
“轮回开始的时候，或者说无事发生的第一天早晨，我就预先得到了不太妙的消息，当时就在做准备。至于实际上重来的时候，第二次轮回里面出了那种事我也不可能睡得着，轮回界限中间没有中场休息，我的意识是连续的。”
笑意轻轻淡去，莉莉丝没有继续揪着刚才的话题不放。不过自从对话再度开始以来，她就不再往下拉身上这件过短的露肩裙了，看样子找到了手该放的地方。
“我确认一下，这个一直重来的能力应该不是你的对吧？那么在一开始没有重来与轮回这回事的时候，你是怎么知道后面要出事的呢？”
提出这个问题的同时，她的眼睛亮了起来。
莫丽娅已经做好了走漏这个消息的觉悟，同时也有一点“这个轮回内自己坦诚透明不避讳、得到足够情报之后重开掉，走漏自身能力的事情不放在最终结果”的偷懒想法，所以她没有掩饰：
“其他世界的我在今天上午十点多死在了这个学校的角斗场C区，死讯通知给我了，你可以当成非常有局限的预知未来，因为这个能力只能通知我的死讯，还不全。”
不知道为什么，在自己说了这话之后，对面的夜魔瞪大了眼睛，接着变得犹豫起来，一会儿看看地板，一会儿看看自己，整得莫丽娅挺不自在的。这种姿态并不是那种打开了新世界的震撼，也不是得知危险能力后的忌惮，更不是“果然如此一切全在意料之内”的泰然或自豪。
“那个，请问我说了什么非常奇怪的话吗？如果奇怪的话，还请您不要在意不必要的细节。”
莫丽娅直接被吓出敬语。
“啊，没什么，你继续。”
怎么看都不是没什么的样子，而且，现在是自己回答莉莉丝问题的环节，我说完了该你了，我怎么继续啊？
不过为了避免尴尬，莫丽娅还是决定盘算一下自己一会儿讲什么，自己都给出这种命根级别的情报了，应该可以帮上点忙才是，如果对方真的有在动脑帮忙的话。
莫丽娅并没有盘算多久，她的盘算被发间奇特的触感打断了。对面的女孩子欺身贴近，揽起了一束自己的头发搓捻着，灰色的发丝从她指缝间流过，也有几根在对方指间因搓捻发出细小的摩擦声。
慢着，灰？
跟着对方的步伐，莫丽娅也捻起了自己的一束头发，特属于青春少女的优质纤维手感相当不错，似乎也有让人冷静下来的功效。
也是哈，自己睡觉的时候当然不化妆，这么想来在梦里是本来面目似乎也没什么不对。
个鬼啊！自己可是以化妆后的迪安西·艾德勒身份下去见的莉莉丝，平时这货还天天用花神涅斐尔图姆的脸入梦，这么说这个魅魔老早就知道自己在第戎的两张脸了吗？
忽然想起老早就知道自己本来面目还一直一言不发的学园长，莫丽娅就觉得自己像个小丑。
好家伙，跟我玩阴的是吧？那就来吧！
只是，为什么今天莉莉丝会提醒自己这件事呢？不对，她可能不是有意提醒自己的。毕竟在她眼里，自己的梦中形象一直都是这副样子，震惊了自己的这个事实不可能震惊到她的，思路有误。
没有撸个没完，莉莉丝很快说话了，只是这个问题多少有点无厘头：
“你生下来就长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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