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易丝询问道:“什么事情,非普蕾西亚不行呢?”
“甚至要用绑架和囚禁这种手段?”魔偶叁号适当地补刀。
魔偶的话让彩西倪的俏脸一下子涨红起来。
“那个…那个是邀请!我可是曾经被人族拥戴的幽鲸族族长之女,亲自请人…请人来是尊重。”
她叉着腰说道,矢口否认自己之前跳上岸把普蕾西亚拽下水的事情。嘴里说着些什么这是一种荣誉,人族的家伙应该感到感激之类的话。
露易丝对魔偶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她别再乱说话。叁号魔偶眨了眨眼睛,有些俏皮的应了声“是”。看来她是故意那样问的,在露易丝不知道的时候,与彩西倪之间有了什么解不开的恩怨。(其实魔偶只是因为人鱼对露易丝出言不逊过才这样的,自身没有恩怨概念)
让魔偶乖乖当个翻译,露易丝这才问彩西倪关于普蕾西亚的事情:“你是怎么判定,普蕾西亚一定就是你要找的人呢?”
彩西倪回道:“我之前说过的吧,只要是海里发生的事情,就没有我不知道的。”
“那是怎么说的呢?”
“唉,你好迟钝哦。”彩西亚一副无奈的表情。“你遇见普蕾西亚了,是不是在海边取水来着?”
稍加提醒后,露易丝反应过来。先前做过一点实验,就是普蕾西亚跟自己提及过圣女平常会做些什么的那段时间。普蕾西亚将海水变成了清澈甘泉的事情,至今还深刻记忆着。
“原来是那时候吗?”
“不然呢?还能更早啊?”
彩西倪隐去了心里想的事情。
哪里是那时候了,只要好好想想的话,也能明白她的解释不符合逻辑了。
化作巨鲸掀翻船只,制造漩涡唯独卷走圣女,设下结界阻断可能的追兵……
事实上,这一切远比想象的更加复杂。
彩西倪醒来之后发现一切面目全非,迎接洗礼所待过的海洋之心微弱地跳动着,仿佛随时都会死去。但是它却指引着彩西倪,借给她能与另一个世界沟通的微弱力量。
于是,彩西倪注意到了海洋之心引导下,圣国的圣女普蕾西亚。只是,碍于她生活的地方是另一个世界,从未到过海上无法相见,加之衰弱的海洋之心也只能维护通道勉强不关闭,而自己能去普蕾西亚所在世界的时间有限,平日里彩西倪也只能远远地听着岸边打渔的人谈论圣女有关的事情。
比较奇怪的就是,这里的人十分畏惧海洋,从来不会出海捕鱼。他们像是“谈海色变”。至于自己的目标一一圣女被捕一事,也就是从圣国的渔夫嘴里听见的。
之后发生的一切就很好理解了。彩西倪动用了几乎所有的血脉力量,在另一个世界降临下巨鲸的身影,劫走了本该送往监狱的普蕾西亚。
彩西倪没有预料到,竟然会有人能破除幽鲸一族的秘术「衍海往生阵」。那可是以海洋为依托设置的结界,一般人怎么可能与那片海域抗争的?
好在秘术不只是只有一样本事,被破解之后便彻底引发海域的动荡,将破阵之人带入这个世界。被卷入这里的人,自然成为了她关注的目标。
当然,普蕾西亚之前没有被彩西倪直接带到这里,是因为那次动用力量之后,海洋之心与她都没有太多力量维护亚特兰克斯的稳定了。所以普蕾西亚捏着鼻子跳进漩涡里结果差点溺死,彩西倪要负全责。
零零散散的时间,加起来过了一周。彩西倪恢复了一些精力之后,就去海岸边找流落在孤岛的人了。至于那些送去的东西,权当是见面礼吧。
三人走下斜坡,靠近名为亚特兰克斯的海底城市。此城位于类似盆地的地形之中,靠近之后才发现它的一堵城墙都高到需要仰着脖子观望的程度。
游过破旧的城门,一股奇怪的感觉从露易丝的身上扫过。
露易丝顿时觉得自己像又被看穿了一切,神色紧张地抱着自己的双臂。“这,这是什么?好讨厌的感觉。”
彩西倪解释道:“亚特兰克斯是为人族设计的,它可不是什么死物。对拥有鳞片的人类,它这是表示十分的欢迎呢。”
像是为了应证她的话,露易丝脚下的一条街道上,那些覆盖的泥沙自己就退到了一旁,露出来干净的街道石砖。只是实在是太久没有人住过,这些石砖看起来十分的残旧。
“抱歉,现在的亚特兰克斯已经支撑不了整个地方的运转,只能清理出一条街来迎接你。”彩西倪有些悲伤地说道。
如果是以前的话,会有更加得体的迎接方式的。
露易丝没有说什么,而是停下了游动,双足踏在石砖铺成的街道上。
“去了就知道了。”
彩西倪游在前面带路,露易丝和魔偶叁号并肩跟在后面。
亚特兰克斯似乎是真的很想表达自己的热情,即使那些街旁的房舍已然破旧,仍然尽全力“擦亮”它们,让它们看起来可以依稀认出从前的样子。
看着那些眼熟的房屋外貌,露易丝不禁好奇地问:“从前的人在这里怎么生活的,一直泡在水里吗?”
她看见这些屋子里都是空荡荡的,地上残留的一些木块证明以前是有东西摆在里面。
“人族当然不能像我们一样亲昵海洋啦。”彩西倪向她解答。“你能看见的城市范围,就是那些城墙为界的地方,整个内部其实都是将海水隔绝出去的。”
她比着整个地方,悠然转了一圈。
蔚蓝色的身影,在漆黑破旧的废墟中显得是那样的又美又孤寂。
这条街道延伸出去的尽头,很快就展现在了三人的眼前。那是一座孤零零的塔,也是唯一一座在废墟中显得那样突兀的建筑。
只有它,还保留着比较完整的外观。它的身周笼罩着一层薄薄的膜,四周的海水触碰到这一层独特的东西,就会自动向两侧流去。这让它看起来有些朦胧,不那么真切的样子。
“亚特兰克斯的心脏,就在这个塔的下面。普蕾西亚也在,她估计在和它交流吧。”
彩西倪边说,边在那层薄膜上划出一道进出用的口来。
“进来看看吧,这也是我目前的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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