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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亚特兰克斯

34:亚特兰克斯

为了迎合魔偶迟缓的脚步,一行人都放慢了速度。

其实能在海底自由呼吸自由行走这种事,对露易丝来说也是一种十分新鲜的体验。

那些奇奇怪怪的生物,像是没有眼睛的鱼,或藏在沙里的小鲨鱼,亦或是察觉到有东西靠近立马逃跑的小章鱼……它们生活的世界暗光,外表看起来就比较偏苍白,与陆地上的生物完全是两个概念。

因为鱼鳞的缘故,露易丝现在如同彩西倪一般无拘无束,所以观察这些奇特的生物群体成了她最大的乐趣。

当然,这不意味着露易丝会沉浸在其中无法自拔。

“彩西倪,我们离你住的地方远吗?从这里开始大概要走多久才到?”

闲暇之余,她还是关切着主要的事情。

彩西倪回道:“距离不是很远,只要一直沿着这个海床走,到前面不远处就够了。”

她指了指方向。顺着那个方向望去,有一片黑乎乎的像是珊瑚集群的影子。

看着那一片参差不齐的海洋生物的“居住区”,露易丝心里总有一种怪异感:那些东西的形状十分眼熟,就像是房舍的檐角一般。

得到确切的方向之后,露易丝追赶鱼群玩去了。这些扁平的鱼长得真是奇特,眼睛那么小还分开的。它们似乎是有视觉的,见到自己这个“庞然大物”靠近,会十分有序地提前远离。

一旁的彩西倪用不屑的语气道:“对经常吃的食材就这么感兴趣么。”

不过心里却是有些喜悦的。因为情绪这种东西实在太具有传染性了,尤其是对彩西倪来讲。很久以前的人类,可是会与海洋之心沟通的独特生物,也会懂得如何与海洋和谐相处。那时候的人类小孩子也差不多和红发小姑娘一样,会因为好奇而观察一只软虾一整天呢。

彩西倪突然安静下来,注意到这方变化的露易丝也停止了追赶鱼群的玩闹。

她游到了人鱼的身边,“彩西倪,你之前说的幽鲸族是怎么回事呀?在我的那个世界中,似乎并没有关于这个的传说。”

很显然,露易丝和菲尔乘船走过的几个地方,都是属于魔法元素充沛之地。而这里没有魔法元素的存在,是一个实在的独立世界。因为就算是未知结界形成的隔绝地方,也应该能感觉到结界压制魔法元素跃动的行为才对,不会像这样“完全驱逐”。

“具体情况我不是很清楚啦,我醒过来的时候,整个世界就已经变成这样了。”彩西倪的语气十分伤感。“很久很久以前……”

在彩西倪尚且只是一条小人鱼一一应该说是小鲸鱼的时候,她的族人们就已经被称作幽鲸族。

这一族统领着天空,就像人类选出首领来管制他们自己的土地一样。

是的,幽鲸一族并不是只生活在海洋之中。他们有一部分已经脱离了海洋的束缚,遨游于云海之巅,那片广阔的天空是属于他们的领域。而负责海洋的幽鲸族人,则世代看护着一个神奇的东西一一海洋之心。

海洋像有生命一样,在它维系所有生物包括幽鲸一族的延续过程中,诞生了这个被奇特光环包裹的海洋之心。

作为海洋中最具有高智慧体系的族群,幽鲸一族是大受脾益。就像那些摆脱海洋束缚的云上幽鲸,就是海洋之心赐予的力量。他们自发组织起来保护海洋之心,让它免于被一些小鱼小虾给啄食损坏,这时幽鲸并不知道海洋之心其实不需要保护的。

海洋之心感受到了束缚,自然表现出了抵抗。就像某次引发海啸吞没了行往船只。

被幽鲸一族好心救下,偶然接触了海洋之心的人类,之后向他们传达了海洋之心现在的心情。联想起频发的海难,幽鲸一族试着解除了对海洋之心的过度保护。

果不其然,海洋再次平静下来,不再有那么多令人害怕的灾难发生。幽鲸一族感谢人类,与人族之间缔结了深厚友谊,时不时会驱赶鱼群至港湾里,为他们艰难的生存提供一些帮助。人类为了感谢他们,每每傍晚都会吹响号角,唱着悠扬动听的海洋之歌以示感激。

“我们甚至迎来了岸上的人类移居的繁荣时代。像是云上幽鲸族的族人,他们在自己广阔无垠的背上开辟出肥沃土地,许多友善的人在上面生活着,一点点构建出来一个又一个繁华的城市。”

“除去云上,海底的我们当然不甘示弱。我们依靠海洋之心惠赠的力量,合力结出一座海底之城:亚特兰克斯,那里的人根本不需要担心海洋自带的威胁,安然生活着,与我们共享这片海洋。”

彩西倪讲述起以前的事情,脸上神采奕奕的,十分具有吸引力。任谁看了都会忍不住感叹:“这会是怎样一个美好的世界啊”。

“原本一切都好好的。我作为未成年族人迎接海洋之心的洗礼,成为可以独当一面的人鱼模样。”彩西倪话锋一转,却是凄凉苦涩起来。“等我醒来之后,一切都变成了这样。云上巨城坠落、亚特兰克斯奄奄一息,而海洋之心被深深囚困……我的族人们,连影子都没有见到。”

她的眼角处,几颗亮晶晶的东西浮现,在海中飘荡而下。露易丝双手摊着接住那个东西,发现是一颗拇指大小的珍珠。

三人已经走到了海床的尽头,前方出现了十分陡峭的斜下地形。

彩西倪抬起手来,指着前方的盆地。

“你们看吧,那儿就是我的家,我们曾经的,亚特兰克斯。”

这是一处十分宽阔的平坦地带,许许多多的房舍整齐地排列在一起。如果要比拟露易丝曾经见过的城镇的话,都珹繁华的近水城是再合适不过的一一只是眼前的城镇,早已没有了光鲜华丽的外表。现在的它已是死去之物,只是一片漆黑的鬼影。

颓墙上长满的海草,就是最好的证明了。

曾经的房舍倒塌的倒塌,破财的破财。还顽强站着的,已经如风中残烛摇摇欲坠。这些房舍没有被所谓战火付之一炬,而是在常年的海水侵蚀下,才变得如此破旧不堪。

原本铺设街道用的精美地砖,现在已经被泥沙掩埋了大半,露出一小截证明曾经美丽过。

露易丝知道无人打理的村庄,很快就会归于尘土。看待一座城市于她而言,就像看到了一个鲜活的生命。而生命无奈无助的消逝,空留下一片残躯展现在自己的眼前,是最让人不忍的。

虽然,露易丝多希望以前的那个村子能留下一点残躯也好。

“露西,很抱歉之前绑架了你的同伴。”彩西倪在一旁说道。“我,我需要她帮我的忙。我一个人无法做到那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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