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羽缩在床最里头的角落里,抱着双膝,成了一个保护自己的姿势,只露出一双猩红眼睛,眼眶泛红,死死的盯着他们。
长发流淌在床上,她的身子微微的有些颤抖,见到白衫进来似乎有些放松,可是一见到他身后还跟着容介和容一,眼眸又谨慎起来。
已经微微凸起的肚子被她藏起来,手缓缓从膝上移开,移到腹部,有意的保护自己的孩子。
哪怕神志不清,也要保护自己的孩子。
这是一个母亲的本能。
屋内很亮,红色的蜡烛在灯帽内闪动。
本来屋子的构造就不易透光,窗户由明瓦造成倒是引光能力好一些了,可是冬日到来,天色本来就比较昏沉,又不出太阳,屋内自然是更暗。
落羽似乎是有些怕黑,白衫只得在屋内上上下下都点亮了蜡烛,她才缓了缓。
容一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床上有些颓废的女人,几个时辰她还好好的呢,怎么现在......
容介抬眼看了看房梁构造,他在跟着观自在入白府时便习惯性了看了看风水,这是一座宝地,没什么问题。
房梁构造也还好,可以积福气,避祸事。
再加之与落羽对视地第一眼,容介便可以肯定压根没什么阴魂不散的事情。
“心病。”容介淡淡地说。
白衫见落羽恐惧的眼神越来越明显,怕她神志不清下误伤了自己和肚子里头的孩子,连忙上前去安慰她。
落羽却突然尖叫一声,更加努力地护着自己肚子里面的孩子,脚往白衫踹去,尖叫着:“不要靠近我!别靠近我!走开!走开!”
白衫眼疾手快抱着她一双腿纳入怀里,一只手穿过腿弯固定,又长手一拉,搂过她的腰肢,以一个公主抱的姿势将他放在自己的腿上。
她的指甲很漂亮,圆润的,被白衫宠着,亲自给她修理指甲。
如今,她像是一只炸了毛的猫,在她怀里死命挣扎着,一边挣扎还不忘护着自己的肚子,对白衫的眼神也是充满了恐惧,好像这个屋子里任何一个人都会伤害自己孩子。
指甲划过白衫的手背和脸庞,她没有理智,力气也是没大没小的,一下一下的血痕顷刻间便划了出来。
“放开我!放开我!”
白衫微微蹙眉,被她划过的地方已经破了皮,留下一线火辣辣的疼。
容一有点被这个场面吓到,嘴唇微微张大,不知道说什么。
“别愣着了,先让她冷静下来。”容介说道。
容一回神,“哦”了一声。
她捧着一碗清水,平稳透彻,倒映着容一秀美苍白的脸庞。
容介接过,双手捧着,闭上双眼,默默地念着一些白衫听不懂的咒语,碗内的水突然开始荡漾起来,像是被火烘烤似的,点点气泡从底部一点一点浮起,又在表面炸裂。
随着时间的流逝,水泡越来越多,表面已经不再平稳,残影也被模糊,像是要开了的水,一层又一层地翻腾着。
水泡和翻腾的声音传来,还伴随着一些细微的尖啸。
咒语的声音愈发急促和强烈,里头的水翻滚炸裂开来的声音也随即攀上高峰,手在颤抖,碗也在颤抖。
然后,骤停。
一些平静。
容介伸出食指和中指放入水内,随即朝落羽走去。
她被白衫紧紧禁锢着,任何的挣扎都抵不过一个成年男人的威压。
“放开我......放开我!”落羽似乎是看见了恶魔,挣扎得更加努力,身子也愈发颤抖。
恐惧使她落泪,滚烫咸湿的泪水落在白衫的手背上,落在那被她抓出来的新鲜的伤口上。
她疼,他也疼。
随后,落羽一口咬上白衫的手臂,十足十的劲儿,鲜血一下子涌了出来,透过红色的衣服,或许并不明显,却还是将原来的衣服颜色浸润得更深一些。
白衫脸色如常,连哼都没有哼一声,只是看着她,目光中布满着怜爱。
对上他的视线,落羽一下子愣住了,口中松了力气,也就在此刻容介将沾了水的手指定入她的眉心。
双眼一黑,落羽闭着眼睛卸了力气晕了过去。
“会有副作用吗?”白衫轻声问。
“不会。”容介将碗递给容一,用手帕擦了擦手,“只是一点小法术,能够让她清醒过来。”
“永远清醒?”
“人还是不要永远清醒的好,有的时候难得糊涂,这样比较好。”容介笑,“就像你一样,你一直都这么清醒,可是你快乐吗?快乐的日子有多少呢?”
人越清醒,好像就越痛苦。
白衫点点头,替她把脉,确认无事之后才将她好好地放在床榻上。
“心病还须心药医,她刚刚一直都在护着自己的孩子......她以前是不是流过产?”容介捏着下吧问。
白衫替她盖好被子,捏着被角不让任何冷空气挤进去,又放了几个汤婆子,随即坐在床头,抚摸着她的额头,这才回答容介的问题:“嗯,流过一个。”
“哦,节哀,不是故意提起。这也可能是她心中阴暗的一角,被激发了出来,母亲都有保护自己孩子的本能,所以刚刚哪怕都已经神志不清到分不出你来了也还是会保护自己的孩子。”
“嗯,我知道。”白衫淡淡回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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