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秦招娣......不，我叫落羽。”
“是谁给你取的名字？”
“......我的丈夫。”
“你的丈夫是谁？”
“白子薄。”
白衫看着她的眼睛，那么空洞，愣愣地看着他。
不知道为什么，白衫仿佛看见了另外一种结局。
另外一种，如果自己没有爱上她，而是按照当初的自己的计划进行下去，那么她的结局，那一双漂亮充满灵气，时不时有些恐惧，像一只猫儿似的双眼，大概就会变成现在这样，死气沉沉，毫无灵魂，只会麻木地看着这个悲惨黑暗的世界。
酥麻的痛感在白衫心底里蔓延开来。
“我爱你。”
落羽突然说。
......
白衫蓦然瞪大双眸，手指有些颤抖地抚摸上她美丽的皮囊。
“你说什么？”
“我爱你。”
“爱谁？”
“我的丈夫。”
“你的丈夫是谁？”
“白衫，字子薄。”
够了，这样就够了。
白衫把她搂紧怀里，闭上双眼，一脸满足。
落羽却是抚摸着他的手背，迷茫中，她伸手将他的袖子挽上去，那儿有一个十分明显的咬痕，才堪堪地止住了血，形成了一层血痂，没用任何药粉，也没有用绷带。
他的脸还有手背上都是抓痕，都是她抓出来的。
温柔的抚摸，落羽微微瘪着嘴，眼眸恢复了一点清明，又很快被雾气所掩盖，好似要哭出来。
“疼吗？”
声音一出，就跟个小奶猫似的，酥软了白衫的心。
白衫抚摸着她的脑袋：“没事。”
“对不起，我不想的。”她说。
“真的没事。”白衫无奈地叹气，宠溺的语气安抚着小妻子。
真的是奇怪，被咬被抓的都是她，结果她还给哭上了。
夜晚降临，却是个不眠夜。
除夕，外面的红色就像是长城接连，满目的红色是红红火火的象征，耀比天日。
外面的管家来敲门，请他们两个出去用膳。
“还好吗？”白衫抚摸着她的脸蛋，“可以一起去吃饭吗？”
落羽擦了擦眼泪，笑着：“没关系，去吧，团圆的日子。”
大厅内所有人都坐好了，观自在紧贴着白霜序，似乎是跟白霜序关系好了，白霜序个子矮，坐在椅子上脚都沾不到地儿，还偏向一边跟观自在说话。
身为操心的老父亲，凌霄有种被冷落的感觉。
白霜序一直都在悄悄摸摸地跟观自在说话，观自在则微微偏低了身子，面带微笑地听着她说一些其实毫无营养的事情。
傲苍生和落叶韵在桌面下牵着手，藏在红色的桌布内，十指相扣，目光看不出新奇，却是扫过那些一片红。
白初身为大哥，自然坐在最重要的座位，但是他的身边空了一个座位。
容介和容一特地沐浴一番才来，也换上了一身白府为他们准备的红衣，带着的良好的寓意，恭庆着未来也如此。
白衫牵着落羽的手缓缓而来，紧紧牵着，他脸上和手上的痕迹没有任何的遮掩，安安稳稳地将她安置在座位上。
算不得满汉全席，却也是满满的一大桌子，色香味俱全，蒸腾的热气飘飘。
底下是一张是合欢桌，可以分为两半，上面是一只展翅欲飞的仙鹤，一年之中只有这个时候，这张合欢桌才会重合在一起，平日里都是分开的。
“诸君，举杯。”白初站起身来，举起手中的杯子。
入乡随俗，一大桌子人，有的今天才认识，可以说的上是陌生人，有的更可以说是背负着性命的仇人，也有君子之交淡如水的远方来客，更有相爱相杀的亲人，还有此生相互依存的挚爱。
如今，无论是带着什么情绪，大家都是这么坐在一起，安然度过这个新年。
众人将杯子举了起来。
白霜序怎么办呢？
桌子都比她高，她跳下去就发现自己站不起来了，因为完全看不见人了。
观自在含笑将她抱起来，站在椅子上，白霜序嘿嘿发笑，亮晶晶的眸子满是笑意。
仆人在外头准备好了烟火，就等扶风山的钟声传来。
心之所想，心之所向。
钟声，如太古的遗音，悠扬深沉，缓缓传来。
烟火如花绽放，在夜幕上肆意横行，如同花园里头的颜色，各有千秋，百花争鸣。
砰砰砰的声音，一声一声敲在每个人都身上。
“新年，愿诸君一帆风顺。”白初第一个饮下这一口烈酒。
“一帆风顺。”
众人同回。
落羽只稍微地喝了一点，然后她便看着外面的天色，那些炸裂的花色如此美丽，好像未来之路也如此花团锦簇。
白衫牵着她的手，走到门外，将貂裘穿在她身上以避风霜。
温柔的笑意，随着温柔的情人。
落羽看着他垂眸下来的深情，恍惚着明白烟花似乎还没有他眼底的柔波更具有吸引力。
“新的一年，也要在一起。”他说，牵着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
落羽含笑：“嗯，新年快乐。”
要一直在一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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