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節 崩潰
【祈洛的狀況怎麼樣了。】國師詢問著。
【還是跟之前一樣，飯都沒吃，整個人鎖在房內。】一臉疲倦的叢雲坐在房門口說。
【莉莉亞的死，對他打擊太大了。】
對破壞女神轉生，本應看破生死的叢雲來說，還是無法接受同伴死在眼前這樣的痛楚。
但是他必須振作起來，因為祈洛目前的狀況更是糟糕。
回想當晚發生的事情，原本在台上被國師介紹的叢雲等人，突然聽到後台祈洛大聲的悲喊聲--------
※叢雲視角※
發現事情不對，趕緊掀開後台的布幕，我看到的是--------
坐在地上，擁抱著滿身鮮血莉莉亞的祈洛。
雖然國師立即上前準備治療，但是卻無法治療。
因為莉莉亞胸前被挖開了一個大洞--------心臟不見了。
治癒術雖然可以修復傷口，但是卻不能無中生有。
犯人已經逃走了，地上留下來的是一把斷裂的環刃。
斷裂的切面，想必是祈洛緊急用龍翼劍反擊所留下的切痕。
正當大家束手無策的時候，身為特級鍊金術師的芷澪･愛尼亞小姐出手幫忙了。
凱絡的未婚妻，她就是擁有『塑造』神之碎片的人。
用奇特的力量塑造出一顆新的心臟，然後放回莉莉亞體內。
接著國師趕緊出手治療莉莉亞的傷口，但……
已經來不及了，莉莉亞已經死了。
轉世多次，經歷多次戰亂，看透生死的我，竟然出現了刺痛的感覺。
我身上的血液彷彿凝固一般，淒涼且冰冷的感覺撲向全身。
這實在太突然了，剛剛才說過話的莉莉亞，猶如妹妹一般的莉莉亞……
我不敢正面看祈洛的樣子--------
莉莉亞身上的傷口已經被國師用治癒術治好，但是她死了。
我只是看著他抱著莉莉亞，一直呼喊著莉莉亞的名字。
每聽見他呼喊一次，我的心臟也跟著揪緊一次。
我轉身蹲下，撿起地上的環刃--------犯人的武器。
毀滅之音來到我身旁，用著衣袖拭去了我臉上的淚痕。
接著，我抱在她的胸前哭了--------
【殺害莉莉亞的人會付出代價的--------】
回到現在，前天創世之鈴的比賽被國師給取消掉了。
祈洛現在的狀況無法去管這件事情，我也是一樣，沒有這個心情去管後續的處理。
低迷的氣壓，壟罩著我們。
對於莉莉亞的死，小依似乎也受到強烈的衝擊，然後領悟到了什麼。
她對死去的莉莉亞施加了什麼能力，讓她的屍體不會腐爛，小依是這樣跟我說的。
之後，祈洛就這樣陪伴在莉莉亞的屍體的旁邊，已經經過了三天。
他不吃不喝，我擔心他的身體會承受不住。
如果他今天在不吃點什麼，我就會硬塞給他吃，我是這麼打定主意的。
【如果不行，我想……】問完祈洛狀況的國師，似乎在猶豫什麼用什麼辦法讓祈洛振作。
【妳有什麼辦法嗎？】
【……沒有。】國師的語氣夾雜著放棄般的感覺
問完一些問題後，國師便轉身離去了。
也是，辦法沒這麼好想的。
我將放在門口的涼掉的飯菜收拾了一下，待會弄新的飯菜過去。
如果他不吃，我就要來硬的。
※凌･路希維德※
看著祈洛這樣消沉，心情上也不好過。
雖然想和他說些什麼，但是不知道該怎樣跟他說。
百年的歲月過去了，還是不擅長和人說話。
講道理是我最不拿手的，更何況……講了，他應該也聽不進去。
剛才在房間前，有問過叢雲關於天使莉莉亞的一些事情。了解到，她不僅是旅程上重要的同伴，和祈洛更是一對戀人。
【戀人嗎……】
我來到地下室的密房，然後將狐狸面具放在桌上。
剛剛有想到一個方法，但是這個方法相當……卑鄙。
事後，我可能會被祈洛所怨恨。
嗯……，我決定使用『生死奧秘』中的禁忌咒法。
雖然被稱為禁忌，但是那也只是我領悟到後，自我約束，不隨便使用的咒法。
我轉身躺到了房內床上，雙手置於胸前。
躺定之後，開始靜下心來。
默想著，身體只是軀殼，真正的我將無所不在……
飄浮在半空中，望著我的身體，現在的我是靈魂狀態。
這種狀態可分為實體與虛體，在靈魂實體狀態時，可以接觸到任何物體，也能被人所看見，而虛體狀態時，則無法接觸到物體，也不會被人察覺。
而目前的我是使用靈魂狀態是--------虛體。
接著我往上飄並穿透了地板，來到了一樓大廳。
廚房傳來了煮火的聲音，感知到了叢雲的位置，而那位女僕似乎在幫他的忙。
【先到房間去看看。】
來到放著莉莉亞屍體的房間，祈洛正蹲在旁邊的角落。
他的黑眼圈很重，幾乎都沒睡。
【接著是……】我來到莉莉亞的屍身前。
【撕……】輕輕吸了一口氣，我睜開了眼睛。
這就是莉莉亞的身體嗎？天使的身體？
我緩緩的起身，深怕傷害到她的身體。
如果她的屍體有任何損傷，之後祈洛知道事情全貌，一定會很怨恨我。
當我起身時，祈洛瞪著我的眼睛，越張越大。
【莉……莉莉亞？】他顫抖的聲音，彷彿硬擠出來似的。
我微微點了點頭，然後準備離開床。
但是這個身體似乎已經有點僵硬，在下床時讓我有點站不穩。
祈洛趕緊衝過來扶住我、將我擁入懷中。
雖然他跑過來的時候，也因體力不支，差一點跌倒。
【祈洛，……我沒事了。】我摸了摸他的頭髮。
嗚……
他哭泣了，這時候該怎麼辦？
既然是戀人，那應該會那個吧？
想到此，我乾脆心一橫，直接親吻了他。
嗯……唇舌纏繞許久，柔軟的觸感讓我感到很微妙，既甜又苦澀。
這是我一生以來第一次吻了人。
祈洛他的氣色好了很多，剛才叢雲煮的飯菜也吃下了。
但是看著我假冒的莉莉亞，叢雲和女僕似乎理解到了什麼。
死人是不可能復活的--------
唯一的可能就是我--------凌･路希維德所做的。
【謝謝。】
叢雲與我擦身而過時，輕聲說了這句。
看來他相當重視祈洛這個朋友。
之前我懷疑他利用祈洛，有點感到對不起他。
【莉莉亞？妳不吃嗎？】祈洛這時候呼喚著。
【我不餓。】聽到他這樣問，我趕緊回答。
【昏迷三天怎麼可能不餓。】他趕緊將填好的飯端到我眼前。
也對，如果不吃點什麼，可能會引起他懷疑。
【……謝謝。】我立刻伸手想接下碗。
诶？碗並沒有拿給我。
祈洛用湯匙挖了一口，然後放置到我嘴邊。
最後，我還是忍下來被一口一口餵食。
活這麼久，被當成小孩子，感覺還是第一次。
難不成戀人就是這樣的關係？
好吧！笨徒弟--------
在你恢復之前，儘管來！我會扮演莉莉亞直到你恢復為止。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經歷生離死別，祈洛對變成莉莉亞的我，照顧得無微不至，讓我有股深深的罪惡感。
所以今天早上我使用莉莉亞的身體全程陪伴著祈洛，晚上則回到本體繼續處理國事。
雖然靈魂是不會累的，但整天幾乎都排滿檔，無法鬆懈下來。
另外還有碎片的事情想調查，『塑造』的碎片是否可以治療我的身體？
這是我相當在意的事情，所以已經安排冥祭去暗中觀察芷澪･愛尼亞。
【祈洛這邊……應該是不要緊了。】
晚上，讓莉莉亞回房間去休息後，我回到了自己的身體內。
嗯？我由地下密室走出來，卻發現祈洛站在大廳玻璃旁，望著窗外，整個人都望呆了。
【祈洛這麼晚還不睡？】我走靠近詢問著。
他聽見了我的聲音，嚇了一跳，然後轉過頭來。
【凌師傅……】
【怎麼了嗎？】
【有人在呼喚我，那個聲音很像莉莉亞。】
【應該是聽錯了，趕快去休息吧。】
雖然我話裡是這樣說，但是還是微微驚嚇到。
說不定祈洛某種直覺，讓他感受到莉莉亞已經死了。
祈洛點了點頭，然後轉身往房間去。
等到祈洛離開後，我就稍微整理一下，等等要出門到與冥祭會合的地點。
但是一道黑色人影卻來到了庭院。
【祭，離約定的時間還早，怎麼過來了。】我對著人影說。
【師傅，不好了，芷澪小姐失蹤了。】
【怎麼回事？】
【今天凱洛先生與芷澪小姐，他們外出時，被人潮衝散，但我還是繼續跟著芷澪小姐，可是她路上遇到了輝夜小姐，然後一起去逛街，最後我跟丟了，好像是有意要甩開我似的。】
【而後我只好先回到凱絡先生住處觀察，凱絡先生發現芷澪小姐到了深夜一直沒有回來，已經通報城內警備隊了。】
【糟了，妳快去把叢雲他們叫起來，跟他們說芷澪小姐被抓走了，讓他們去追。】
說完，我立即轉身趕回地下室去。
發現的太慢了，現在追還來得及嗎？
最近心思一直放在祈洛身上，所以沒注意到。
不！有冥祭跟著，竟然會被帶走，對方也是不容小覷的高手。
回到了地下室，我立即躺回床上。
待會叢雲他們會合時，莉莉亞必須在場才行，否則太不自然了。
※原來視角※
等到祈洛等人醒來，趕來大廳，冥祭趕緊將芷澪被帶走的事情說出。
【可能是芷澪塑造心臟時，被會場的某人看到了。】叢雲面色不佳。
畢竟他目前可是壓抑了一堆事情，莉莉亞死的事情、祈洛的事情、毀滅女神的事情等等。
【如果按照妳的說法，輝夜帶走她的可能性很高。】
沒想到輝夜也是對方的一員。
不，其實早該想到了，自從看到那個黑髮男由後門出來就應該注意到。
只是叢雲一直不想往這個方向去想，畢竟輝夜也曾和他們有說有笑相處過。
【小依有感覺到碎片嗎？】祈洛詢問。
雖然祈洛忘了加小姐的尊稱，但是小依現在對假莉莉亞的事情感到抱歉，所以只好乖乖回答。
【不在城內了。】
【知道方向嗎？】莉莉亞追問著。
【碎片往西南方移動。】小依探測的能力似乎有所上升。
【我們快追！】叢雲心情正不好，露出強烈殺意。
殺死莉莉亞的人，是輝夜嗎？還是另有其人？等下追上就知道了。
來到庭外，眾人準備用飛行來追擊。
但是……
【莉莉亞怎麼了？】祈洛好奇看著莉莉亞。
因為叢雲抱著小依、毀滅之音帶著冥祭、莉莉亞應該帶著祈洛才對。
但是此時的莉莉亞--------並不會飛。
【我……】莉莉亞面露為難地望著叢雲求救。
【莉莉亞現在身體還很虛弱，音幫他們一下。】
毀滅之音聽到後，很服從的小手一指，細線立即纏上祈洛和莉莉亞。
【讓音帶著你們飛吧。】
說完，叢雲就亮出隱藏起來的翅膀，抓著小依飛上天空。
【哼……】對於帶祈洛的事情，毀滅之音似乎相當不滿，但是她還是按照命令用細線拉著冥祭、祈洛、莉莉亞，展開了身後漆黑的六對翅膀飛上了天空。
【啾！】變成金絲雀的卡瑟琳窩在祈洛頭上，似乎有點沮喪。
【等卡瑟琳長大就能帶我一起飛了，現在別放在心上。】祈洛安慰著。
不過大概還要經過個十年，大小才會和可騎乘的飛龍差不多大。
龍王有說過，一般可騎乘的飛龍是正統龍族的旁支，壽命和戰鬥能力都差非常多，而且也無法簽訂龍騎士的契約，在其它世界常常用來當國戰的戰鬥坐騎。
叢雲和毀滅之音，飛行速度全開，急速追擊。
飛到一半時，卻發現底下有個人影騎著馬匹一直奔馳著。
【是犯人嗎？】叢雲望著下方的人影。
但是馬背上，只有一個人，似乎不是犯人。
【诶！……是凱絡先生！】冥祭喊道。
馬上的人就是『千劍』凱絡，他似乎用了什麼辦法找到芷澪的下落，正朝著祈洛他們所要去的方向追著。
【音！拉他起來！】叢雲立即說。
瞬間，細線疾射而出，精準地纏住了凱絡的四肢和身體。
面對這突然的襲擊，即使是上級劍士的凱絡也措手不及。
【阿阿--------！】他被突然釣起而驚慌尖叫著。
【不要緊的！『千劍』別慌！……】一樣被細線纏住的冥祭，趕緊靠向凱絡喊道。
見到冥祭，他才稍微鎮定了下來。
【我們也是要去救芷澪小姐的。】冥祭說。
【我在作夢嗎？我在天上飛？】凱絡看著高空下，被遺落的馬匹越離越遠。
【凱絡，你是怎麼知道芷澪小姐下落的？】
【嗯？……喔！】凱絡這才回神過來，想起追回小澪比較重要。
接著，他由上衣掏出了一個指針。
【小澪曾經說過，萬一她出了什麼事，就用這個找她。】
看來芷澪似乎已經有自覺總有一天會發生什麼事情。
【我們再更快一點！！】叢雲焦急喊著。
有了這個，就能更精準找到犯人，叢雲現在一心一意只想追上犯人。
碎片什麼的，並不是他所要的。
殺害莉莉亞的人，必須付出代價，現在的叢雲身上是殺氣騰騰。
漆黑的暗道上，十幾個人影騎著風行鳥在奔馳著。
風行鳥是神聖加亞帝國特別飼養的騎乘生物，長相有點像巨大的斑鳩，雖然不會飛，但是身上皆有堅硬的羽毛所保護，一般的刀槍皆刺不穿，奔馳起來的速度是一般馬匹的兩倍有，故以『風行鳥』命之。
【沒想到會在那種情況下找到碎片，真是幸運。】黑色蒙面的人說著。
他的頭上還鑲有塊菱形黑金屬護具，有著相當精美的雕刻。
【影虎，因為你的衝動，差點壞了多年的計畫。】身旁，騎在風行鳥上的輝夜指責說。
【唉呀呀，別這麼說嘛，也多虧我這一把，才這麼順利找到碎片不是嗎？】影虎拍了拍身後的大包袱。
裡面裝的是人--------【芷澪･愛尼亞】。
【別鬆懈，誘拐的事情應該已經被『千劍』發現，城內一定會派追兵前來。】
【哈？大人也會擔心這個嗎？……前『魔界四柱』也會怕區區的人類上級劍士？】影虎不以為然。
【看看我們這個特別部隊，『暗影部隊』可是精英中的精英，而且以風行鳥的速度，人類的追兵怎可能追得上？】
正當他揚揚自誇時--------
嗶嗶嗶--------！後方傳來了暗號。
影虎矇住的笑臉瞬間垮了下來，這是敵人追上的聲音。
【不可能！……怎追上的！？】影虎回頭望著後方。
後面的部下用手指比了七，接著往上一指。
【七個人？……天空！？】影虎立即抬頭像上望去。
【翅膀？……該死！這計畫被天使發現了！！】他焦躁地說。
輝夜往後方天空一看，是認識的人。
【是他們……】輝夜輕聲說。
咻--------！高空的風切聲--------
【追上了！他們在那邊！！】冥祭放下手邊的望遠鏡。
雙方的距離越拉越近，已經看見下方步道有十幾個人影騎著鳥奔馳著。
而前方不遠處就是【桐古關】。
【別想逃！】叢雲立即展翅往下方墬去。
瞬間叢雲已經追上了，距離十米、距離八米……四米。
【可惡！】後方殿後的暗影部隊成員立即向後方扔出了黑色的環刃。
但是被叢雲快速的反應閃過。
見到環刃，叢雲怒火和殺意升到最高。
是當時留下來的武器，前面這群人就是殺了莉莉亞的兇手！
【阿阿--------！】叢雲將小依置於背上，然後拔出了腰間的刀。
慷--------擦！
拔出的瞬間，【強襲】已經將殿後的其中一名部隊成員的頭取下。
失去主人的風行鳥則開始減速，然後落到後方去。
眼見同伴瞬間被斬於鳥下，暗影部隊成員立即知道來者的實力相當之高。
不敢戀戰，只是一昧投擲武器拖延叢雲追上的速度。
面對正常的對手，這樣的方式或許可以拖延，但是……
三條細線以超越音速的速度，瞬間刺穿了殿後的三名暗影。
他們脖子瞬間鮮血噴出，接著被釣離至半空中。
【你在看哪？】叢雲拍舞著翅膀，來到後方一名正驚恐看著上方的暗影前。
漬--------！暗影上半身被切離，掉落至後方。
【喀……他們好強。】影虎吃驚望著後方的戰況。
十二名的精英，瞬間已經減少到剩下七名。
【你先走。】輝夜望著影虎說。
【可是……】
【我會盡力留下他們。】
【大人！？】影虎一臉錯愕。
輝夜說完，就扯了韁繩，騎乘的風行鳥慢了下來。
正當叢雲又斬殺掉一名暗影時，對方人數已經剩五位。
快追上了！此時他是這樣想的。
咻咻--------！眼前突然出現比夜晚更為漆黑的東西。
一團黑色迷霧般的東西往他們竄了過來。
情急之下，叢雲急停了下來，一個冰封術擋住了前方。
慷慷--------！猶如碎石敲擊在玻璃所發出的聲音，黑色的迷霧衝撞而過。
【這是？】叢雲望著眼前造出的冰牆，上面衝撞的異物揭曉。
一隻隻黑色的蝙蝠由冰牆上滑落，接著掉到了地面。
然後，死去的蝙蝠開始呈粒子狀分解開來。
並不只有這團黑霧攻擊叢雲，另外一側，毀滅之音她們也受到了黑霧的攻擊。
破壞的細線掃射著夜空，但是這大群的蝙蝠卻不怕死的死纏在毀滅之音他們的周圍。
雖然沒有受到傷害，但是數量過多，讓他們無法順利往前追擊。
【客人，好久不見，您過得還好嗎？】
熟悉的聲音由前面傳出。
叢雲往前一看，女僕裝扮的輝夜騎著風行鳥，正擋在他們前方。
【妳就是犯人？】叢雲心裡五味雜陳的詢問。
【沒錯，一切都是我做的。】輝夜點頭道。
【為什麼要這樣做？】
小依此時躲在叢雲身後，連動都不敢動。
【因為我是魔族，所以這麼做，當然是為了魔族。】輝夜由身後掏出了長紙扇。
看著輝夜拿出紙扇，叢雲則是將刀收回了刀鞘中，呈現拔刀狀態。
【妳知道莉莉亞死了嗎？】叢雲冷冷說道。
望著叢雲，輝夜不發一語，她的臉色並不好看。
因為宴會當時，她也有受邀，也有在場，更是親眼目睹莉莉亞的死。
雖然認識的時間很短，但是她對祈洛一行人挺有好感的。
但卻沒想到會發生這件事--------
【是你們害死她的！！】叢雲憤怒喝斥著。
慷--------！
語畢，叢雲一步跨前，拉近了距離，一刀斬出。
但是輝夜並沒有閃開，她的右手被斬了下來。
這讓叢雲瞬間猶豫了一下。
嘶嘶--------帕帕帕！
眼前的輝夜及被斬落的右手化為眾多蝙蝠，緊接又凝聚到叢雲身後。
鐺--------！
【血魔？】叢雲在輝夜化成蝙蝠時，立即用刀擋住了後面紙扇的襲擊。
【是弑血魔。】輝夜攻擊不成，小躍了幾步退後。
在叢雲追擊斬出時，她又化為無數蝙蝠閃開了斬擊。
血魔是魔族當中相當難應付的種類，他們可以幻化成各式各樣的生物，，而弑血魔更是其中的上級魔族，在以前大戰時，叢雲就曾為了與他們交戰吃過不少苦頭。
【漬……】叢雲又再度揮空。
血魔的變身已經夠麻煩，而弑血魔的變身次數遠比血魔還要更多、更可怕。
【如果聖光的力量還在，現在就比較輕鬆了。】叢雲心想著。
此時天空突然暴散出無數的細線，眾多的黑霧瞬時被迫開了一大片。
毀滅之音出手了，然後她帶著四個人急追前方的影虎。
這讓輝夜吃了一驚，剛剛的黑霧涵蓋了她八成以上的變身次數，竟然就這樣被消滅了一大片，上面那個人到底是？
就在此時，毀滅之音在桐古關大門前追上了影虎。
咻--------咻--------！
一連疾射出數百條細線，封死了影虎前面的道路。
雖然不知道影虎會用什麼方法穿過這關閉的大門，但是先封死再說。
影虎望見前方道路被封死，立即讓風行鳥急停了下來。
【就差一點……】影虎露出了恨意。
毀滅之音猶如黑夜的女王一般，輕舞著六對黑翅由空中緩緩落下。
不等落地，凱絡急喊道：【小澪在哪裡？】
【快把芷澪小姐交出來！】冥祭喝道。
細線鬆開了眾人，現在呈現五對一的局面，影虎壓倒性的不利。
【妳被我用穿心鑽打中，竟然沒有死？】對於自身安危沒有一點憂心，他反而對著莉莉亞還活著感到震驚。
【傷害莉莉亞的人就是你？】祈洛忿怒拔出了龍翼劍。
聽到祈洛這樣說，影虎笑了起來。
【喀喀喀，原本我是要取你的命的，是她自己跑來挨了我一擊。】
但笑聲馬上就收了起來，因為現在的狀況對他明顯很不利。
祈洛等人沒攻上來，只是因為怕他傷了身後的人質。
【別亂來阿！她已經被我下毒了，解藥的藥方只有我知道。】望著一副隨時想衝上來的凱絡，影虎出言警告著。
此時桐古關上的士兵已經聚集，好奇的看著影虎和祈洛一行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們是什麼人？在這做什麼？】城牆上的代理將軍--------普利特對下方大呼著。
【我上去說明一下，你們先盯住他。】冥祭叮嚀著。
如果士兵們下來，影虎恐怕會在混亂中趁隙逃脫。
為了避免發生這狀況，她就到關卡處去和普利特將軍說明。
【不打算放過我嗎？我死了，解藥就沒人知道瞜。】影虎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
【你放了芷澪小姐，我們就饒你一命。】祈洛試圖說服對方。
但是，身旁的莉莉亞卻不是這樣想的。
就算是他交出了解藥，她也不打算讓影虎活下去。
照剛才的對話來看，影虎就是殺害祈洛重要的人的兇手。
【嘿嘿，我怎麼可能會相信你說的話。】影虎冷笑著。
突然，他眼角瞄了城上一下，然後說：【對了！……你們知道……為什麼我要在這跟你們哈拉裝熟嗎？】
瞬間，眾人心裡的警鐘大響--------
難道是……拖延時間？
咻--------！--------急速的破風聲傳來。
由夜空中射下了一隻箭矢，直接命中在影虎的前方。
這隻箭矢，差一點點就射中了影虎。
【我們下次見瞜，寶貝們。】
箭矢突然爆散出閃光，讓大家都睜不開眼睛。
這個光芒，祈洛很熟悉，因為這是小奈常常使用的--------傳送術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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