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節 破壞
【我……我的部隊！！】索蘭卡跪在地上，望著遠方的火海，滿臉是驚恐外加狼狽。
原來在火球掉落下來時，千鈞一髮，地面上的國師幻影將索蘭卡救了出去。
但是身旁的士兵們就沒這麼好運了。
三萬大軍完全被火焰所吞噬，屍骨無存，片甲不留。
站在身旁的國師瞪著索蘭卡，不留情面冷冷說道。
【留你一條命，回去告訴加亞皇帝，如果膽敢再侵犯我國……】
【下次這些火焰就會把你們的城都……『完全燃燒殆盡』，聽清楚了嗎？】
索蘭卡發抖地直直點頭，連哼一聲都不敢。
摞下下狠話後，國師有如海市蜃樓般逐漸消失而去。
※索蘭卡･謠･迪蘭森視角※
我……我該怎麼回去跟皇帝陛下交代呢？
三萬大軍全滅，寸土未收，無功而返？
一想到皇帝陛下盛怒的樣子，我整個心都涼了。
不！
這樣嚴重的失態，皇帝陛下生氣也就算了，如果最後導致我的繼承權順位被降階，那就太糟糕了。
即使被降階，我還有魔族當靠山，繼承權什麼的其實不是重點。
而是一想到被那些愚蠢的皇兄恥笑，我的自尊心絕對不允許。
不！不行，必須想辦法！對！必須想辦法！
對了！
三天後，魔族的援軍會到達，只要讓他們發動攻擊，拿下關卡輕而易舉。
剩下的就是將我私底下養的軍隊通通派出來充數，這樣就不會被懷疑了！
【嘿嘿！哈哈哈！……我還沒結束，走著瞧！】我望著上天狂笑著。
天逐漸亮了起來--------
我仍然平安無事，但……好餓阿。
整夜都在山區中走阿走，我兩公里長的體力條什麼的早已經被磨光了。
身上笨重的盔甲早已經被我脫個精光，身上的衣服被沾得滿是泥塵。
英明的我竟然落到如此田地。
完了，一想到要這樣撐過三天，我的精神就快崩潰了。
雖然我一路往著國都的方向走去，但是連馬兒都要跑個四天，人的腳力怎拼得過馬兒呢？
在這荒郊野外，我連煮個飯都不會，怎活下去？
一想到英明的我將在此……
【在這樣下去，不是累死就是活活餓死阿。】我雙手貼地，跪在地上。
在行軍時，飯都有御用的廚師幫我煮，帳篷有士兵幫我搭。
但是他們通通死光了阿！這叫我該怎麼辦？
咦？地上怎麼濕濕的？
這時我才發現自己竟然哭了出來。
【咕--------哇！！】我忍不住失控的由地上握起一把泥土，扔了出去。
前方被我弄得塵土飛揚。
【呼呼--------呼。】
這份恥辱我一定會加倍奉還的！
皎潔的月亮又再度出現--------
走了一天，已經到了晚上。
【沒武器，沒體力，又東西吃。】我背靠著一棵樹坐著，兩公里長的生命條已經被磨光了。
現在用兩個字來形容，大概就是【瀕死】最貼切了。
沒想到英明的我就要死在這種地方。
【誰來救救我阿！如果有人救我，我當上皇帝後，保證給你一生一世享用不盡的榮華富貴！】
我用盡了最後的力氣大聲呼救。
最英明的我竟然在這用最白癡的求救方式，連我都忍不住吐槽我自己。
撕撕--------！
一喊完，旁邊的草叢突然出現了聲音。
難道上天聽到英明的我的呼喚，所以讓人來救我了？
我興奮地站了起來，畢竟我可是英明的皇子，要顧全顏面才……
連想都沒想完，我就知道我錯了。
【嘎嗚……】
當然這個低吼聲……絕對絕對不是英明的我發出的。
而是眼前這隻貓……
什麼來著的？喔！對！牠叫山猛貓，之前努力的我在皇宮的書庫有看過。
書上說牠足足有二米高，果然形容得一點都沒錯。
最重要的是，牠是屬於雜食類，什麼都吃，就算是人也……
英明的我，臉想必開始變色了，什麼顏色呢？
應該是白色。
【小貓咪，乖乖喲，我是神聖加亞帝國的皇子喲。】
牠似乎不能了解我在說什麼，逐步逼近中。
【我不好吃喲，等我回去後，就會送更多、更好吃的東西給你吃喲。】
該死的畜生，牠又聽不懂我的話。
但是沒武器自衛，又沒體力逃跑，英明的我竟然用了最白癡的方法--------說服牠。
【咕咕……嘎嗚……】
牠……牠撲上來了阿阿阿─！
我趕緊轉身抱著樹想要往上爬，但……
英明的我馬上就被很優雅地--------被一掌拍了下來。
【不……不要阿……不要咬我！】被牠單腳踩在地上，英明的我努力掙扎的，但是依然無法掙脫。
嗚……一想到【英明的我】待會就變成【好吃的我】，不禁悲從中來。
【嗚喔喔……！】我的肩膀被牠咬住了！
撕--------！衣服連肉被牠直接撕開。
我痛得開始胡吼亂叫，地上瞬間流滿了一堆鮮血，更劇烈的疼痛緊接而來。
死？這個字眼在英明的我心中出現。
我緩緩閉上眼睛，意識逐漸遠離了去。
※祈洛視角※
消滅了神聖加亞帝國的軍隊後，我們四個人花了五小時才飛回亞丁城。
至於為什麼會花這麼多時間，也是因為半路上還特地到【桐古關】去。
畢竟還有培安將軍的事情尚需要處理。
不過所謂的處理，當然不是把他殺了。
而是凌師傅親自到那邊，將他和一些謀反將領以叛國罪名進行逮捕。
接著重新指派駐守關卡的將領，之後還要分派任務。
等到雜七雜八的事情處理完後，回到亞丁城，那時已經早上七點多了。
一晚沒睡，我們三個人都快累癱，但是凌師傅卻一副沒事的樣子，彷彿根本不會累似的。
回到凌師傅家，小依卻賴著床不肯起來，無奈之下，我們只好暫時在客房住了下來。
一來到客房，看到床，我馬上就倒頭睡得不省人事。
等到我一覺醒來，才發現已經下午五點。
【咦咦！？怎麼沒人叫我起來！】我急忙離開床上。
今天晚上六點有一場宴會要舉行，而『創世之鈴』必須到場。
沒人叫我，表示……叢雲先生他們也還在睡！
一想到這樣會遲到，我趕緊跑到隔壁--------叢雲先生的房間去。
【叢雲先生！我們快遲到了，快起……】
我連敲門都沒有，順手一推就將門打開。
當然，門推開之後，我馬上就後悔了。
因為我弄錯房間方向，隔壁房裡面的人並不是叢雲先生--------
【喔！是祈洛師弟阿，……要一起做操嗎？】
房裡面的人是勇悟先生……不……是勇悟師兄。
他身上只穿一條內褲，露出健美先生般的肌肉，雙手撐著地板，雙腳朝上，倒立著做伏立挺身。
【那個……師兄你在做什麼？】我一頭霧水的問。
但我的話卻讓勇悟師兄一臉茫然。
【在做體操呀，我每天都會這樣鍛鍊。】勇悟師兄感覺一點都不奇怪的回答。
诶？
【今天的宴會，師兄不參加嗎？】我疑惑道。
凌師傅有跟我說過，今天晚上，競技場和魔技場，只要排名前五十的人都會參加這場宴會。
難道師兄比較特別，所以不需要參加？
【诶？……宴會是今天晚上？】勇悟師兄現在卻一臉呆滯。
我點了點頭。
瞬間，碰--------！
勇悟倒立的身體立刻倒了下來。
咚--------！
馬上，他立刻慌亂滾著爬起來，然後緊急衝到衣櫃前。
【哇靠！我……我記錯時間了！】他用著大嗓門慌張吼著。
看來他根本是忘記有這一回事，我忍不住偷笑著。
不過我也沒資格笑人家就是了。
在勇悟師兄慌張用毛巾擦拭身上的汗水時--------我趕緊將門給關上。
對他那身健美肌肉，我可是一點都沒興趣。
關門後，我立刻轉個方向。
我想起叢雲先生的房間應該是右邊才對。
這次我不會再失誤了。
叩叩！我輕敲了兩下門。
【叢雲先生？還在睡嗎？】我大聲喊道。
呼喊之後，立即聽見房內由床上翻身的聲音。
【唔……祈洛嗎？請進。】
叢雲先生的聲音，不過聽起來還是有點愛睏的感覺。
應該是剛醒來沒錯。
昨天整晚都在飛行，想必現在一定還很累。
扣--------！
不過現在就快要遲到了，還是要催促一下。
一打開門，我【又】再度愣住了。
叢雲先生，他還躺在床上，一臉沒睡飽的樣子。
身穿著睡衣，且頭上還戴著一頂可愛的睡帽。
但這絕對不是我愣住的主因--------
而是叢雲先生旁邊，還有一個人躺在那……
是女人？
【叢雲先生……那個人是……誰？】我結結巴巴的問。
莉莉亞？小依？……當然都不是。
由她身上穿著和打扮，我馬上就知道不是她們。
但那身漆黑的打扮，似乎有點眼熟。
此時，叢雲用他還沒睡醒的眼睛往旁邊一瞄。
【诶！？】
他的睡意瞬間全飛，立即挺起了上半身。
這是我認識叢雲先生以來，第一次見到如此驚慌失措的樣子。
因為……有一名少女側躺在身旁，而她雙手還環抱在他的腰間。
聽見叢雲的驚呼聲後--------她清醒了過來。
【嗯……】嬌嫩的聲音由她口中傳出。
醒過來的她，接著隨之起身，現在雙手正伸著懶腰著。
剛剛會眼熟也是當然的。
因為她是--------魔王-毀滅之音。
柔順美麗的粉紅長髮，隨著她雙手舉高而輕輕滑落。
一身漆黑晚禮服打扮的毀滅之音，她在伸完懶腰後，轉頭望向叢雲。
而叢雲目前一臉茫然的樣子，也不知做何反應。
突然間--------毀滅之音的小臉貼了上前，柔唇就這樣吻在叢雲的嘴上。
用一句話來形容，那就是【戰況相當激烈】。
【唔……姆！】
雖然有掙開一些，但毀滅之音立即接著吻上去。
激烈的擁吻--------
叢雲完全就是一副被逆推的樣子。
【那個……宴會快遲到了，叢雲先生請快一點。】我尷尬的說。
雖然不知道叢雲先生是怎樣和魔王分開的。
但他們如此親熱的樣子，關係似乎不錯。
所以我覺得，在這當電燈泡似乎不太好，只好將門慢慢闔上。
等到快要五點半時，我和莉莉亞、小依早已經準備好在客廳等候著，而國師上午早就去政務廳工作，她並不在家。
家中目前只有勇悟師兄在，只是沒想到，他竟然會忘記叫我們起床。
或許應該說，他連宴會時間都記錯了。
勇悟師兄剛才已經到外面準備馬車，隨時都可以準備出發。
叩--------！房間的門打開又關上的聲音，叢雲先生總算從房間走了出來。
而魔王毀滅之音正親暱地挽著叢雲先生的左手--------
遠遠看去，還真像是戀人一樣。
【叢雲，這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等到叢雲先生和毀滅之音來到身旁，莉莉亞忍不住詢問著。
雖然剛才有告訴莉莉亞這件事，但她仍不敢置信。
而叢雲先生現在已經恢復了冷靜，他轉頭瞄了一下身旁的毀滅之音，平靜的說：【還是請魔王本人來說明吧。】
聽完叢雲的話，毀滅之音乖巧似地點了點頭。
然後她輕輕提起了裙擺，向我們微微行了一個淑女禮，接著綻放出她那邪惡又充滿魅惑的笑容。
【你們好，我是魔王『毀滅之音』喲！】
雖然毀滅之音的話聽起來很親切，但由她的視線，可以充分感受到那股藐視，彷彿就在跟螻蟻說話似的。
【雖然是如此低下的生物，但畢竟是叢雲的朋友，我就勉為其難說明給你們聽。】
充滿鄙視的話，毀滅之音完全不打算和我們搞好關係。
此話一出，小依就準備要發作了。
身旁的莉莉亞趕緊將手摀住她的嘴，深怕她和毀滅之音起了衝突。
【國王的研究，由根本上來看--------是錯誤的。】
咦？毀滅之音此話一出，讓眾人大吃一驚。
哪邊出錯了？控制手環嗎？
【幻想武裝人偶的我們--------是《創世神》和《破壞神》的身體。】魔王說出驚人的秘密。
【《創世神》和《破壞神》將自身的神力散盡，並在世界上輪迴轉世，親身體驗、感受這個世界。】
聽到這裡，雖然感到震驚，但我的腦袋仍然在運轉著。
也就是說……
毀滅之音是《破壞神》的身體，那……創世之鈴就是《創世神》的身體摟？
解說到這裡，突然停頓了一下，毀滅之音突然露出了靦腆又害羞的表情。
【叢雲他正是我在尋找的--------『我的靈魂』。】毀滅之音望向叢雲的臉龐，露出癡迷般的眼神。
阿勒？聽到此，我腦袋就有點打結了。
《破壞神》的身體是毀滅之音，而毀滅之音的靈魂是叢雲先生，也就是說……
【叢雲……他就是《破壞神》的……轉世！？】莉莉亞驚訝得合不攏嘴。
不理會驚訝的莉莉亞，毀滅之音看向了我這邊。
無情的視線，我頓時被她瞪得心驚膽跳。
【那……小洛不就是《創世神》的……轉世嗎？】順著毀滅之音的視線，莉莉亞看著我說。
【這樣低下的生物，怎麼可能會有我姐姐的靈魂，快把我姐姐的身體還來！】
說完瞬間，毀滅之音的左手向著我舉起，身上露出的是恨意以及殺意。
破壞的細線立即在她的手邊現形。
她是認真的……我不禁退後了幾步，恐懼感瞬間膨脹了好幾倍。
【住手！】叢雲先生立即抓住她的左手。
【可是……】
被阻止的毀滅之音，似乎感到相當不甘心。
她舉起的左手遲遲不肯放下。
【妳剛剛才答應過我，不是嗎？】叢雲先生嘆氣說。
【嗯……】
聽完叢雲的話後，才乖巧的將左手放了下來。
毀滅之音此時的樣子，宛如迷戀父親的女兒一般。
阻止毀滅之音後，叢雲先生望向了我這邊。
【就如剛才所說，我的確是……《破壞神》。】
叢雲先生，他由自己的口中親自承認了。
也就是說，叢雲先生是神話中《掌管破壞的女神》所轉世。
【剛才我從毀滅之音的記憶中，拿回了一些以前的記憶。】叢雲先生現在看起來有點尷尬。
【不過，我和她說好了，今生的我--------依然是你們認識的叢雲，惟有這點是絕對不會改變的。】
現在的氣氛，有點微妙。
莉莉亞現在也是，有很多的問題想問，但是卻不知該如何提起。
而我現在的感覺也是一樣。
尋找碎片的旅程，會不會因為《破壞神》的出現而告一段落？
【祈洛師弟，怎麼還不出來？……我們已經遲到摟。】
外面突然傳來勇悟師兄用大嗓門喊的聲音。
此時我才注意到現在已經超過六點，宴會已經開始了！
【我們先出發吧！其他問題，等找到碎片回來再說。】叢雲先生望著門外說。
聽到他的話，我安心了下來。
的確，不管怎麼改變，他依然是以前的叢雲先生。
我們是朋友，這點是不變的。
【嗯！……那我們出發吧！】我鬆一口氣回答著。
※原來視角※
等到了政務大廳，國師父在裡面的設宴場地已經等待多時。除了某些受傷住院或是有事不能前來，受邀的排名戰選手大部份都已在會場裡面。
【對不起！我們遲到了。】祈洛趕緊上前跟國師道歉。
但國師卻不以為意，有如預料中的事情。
【是勇悟忘了叫你們起床對吧？】國師語中透露著無奈。
原來勇悟不只忘了宴會，連國師吩咐【記得叫祈洛等人起床的事情。】，也都忘了。
【算了，不要忘了這次設宴的目的就好。】
接著國師看向了毀滅之音，疑惑問：【創世之鈴的髮色變了？】
【因為創世之鈴有事不能來，所以讓她妹妹代為參加。】叢雲在旁說明。
國師點了點頭，似乎創世之鈴有沒有來都無所謂。
反正這場邀宴只是官方形式上的聚會，並不強制參加。
【那創世之鈴和她妹妹的名字是？】國師詢問。
【名字？】祈洛不解道。
【創世之鈴是明天比賽的主角，待會在台上要介紹她。】
國師似乎將創世之鈴這個名字當成是稱號。
叢雲回頭看了毀滅之音，尋求她的回答。
【姐姐的名字叫伊莉亞，我的名字就叫伊莉絲】毀滅之音乖巧地回答叢雲。
但是很明顯地，她們的名字是胡謅的。
創世之鈴和毀滅之音，這就是她們真正的名字。
稍微說明一下待會尋找碎片的計劃後，接著國師帶領著祈洛他們到一男一女的身旁。
【這位就是以劍速見長，排名第四的上級劍士『千劍』--------凱絡･加里昂。】國師介紹著。
此男性，年紀約二十多歲，褐色短髮、長相俊俏，頗有明星般的架勢和魅力。
傳聞中的他總是劍不離身，即使是參加這樣的宴會，身上還是配戴著六把，各自是兩把短劍、兩把長劍、兩把匕首，身上穿著就像是個冒險家一樣。
【你們好，叫我凱絡就可以了。】
【這位是？】國師看著凱絡身旁的女子。
此女黑髮及肩，身高比國師還高一些些，秀麗的臉龐上有著翡翠般美麗的美眸。
她現在躲在凱絡身上，臉紅得像蘋果似的，似乎很怕生。
【她是小澪，我的未婚妻，下個月我就要和她結婚了。】凱絡輕撫著女孩的肩，滿臉幸福的樣子。
【她的職業是特級鍊金術師，我的劍，大多是她特別煉製出來的。……】
凱絡似乎很健談，話匣子一開就停不下來。
在他幸福地說到結婚之後的計畫時，身旁女孩已經是滿臉羞紅。
最後她忍不住拉了拉凱絡的衣角，他才停了下來。
【那麼，各位待會見摟。】凱絡帶著女孩離開，準備回到他的位置上去。
為了避免爭議，除了國師是坐主席桌以外，其他每個人的位置是隨機安排的，與排名的高低沒有關係。
正當祈洛也要往掛著創世之鈴的桌子靠去時，小依突然拉住了他的頭髮。
【嗚喔！……痛！】被扯到頭髮的祈洛立即停了下來。
叢雲等人好奇的望向小依，不知她為何做出這樣的舉動。
此時的小依直視著離去的凱絡和小澪的身影，臉上的表情似乎有點看呆了。
【小姐？】祈洛搖了搖小依的肩膀。
【僕人一號。】
【怎麼了？】
【本小姐想……已經感應到碎片下落了。】小依望著已經回到位置上的凱絡和小澪。
找到碎片了？眾人吃了一驚，沒想到會這麼快。
【是凱絡？還是他的未婚妻？】身旁的國師，原本是相當冷靜的人，但是現在卻顯得相當焦急。
畢竟碎片關係著她身體的治療，研究許多年的她，怎麼可能不焦急。
【剛剛兩個人太近了，所以不知道是誰擁有碎片。】
【那麼……用消去法。】莉莉亞在旁邊提到。
【想辦法把一個人引開，再讓小依靠近去感知一下。】叢雲點頭贊成道。
但是晚宴還是必須照常進行，所以國師只好先回到主席桌那邊準備晚會的開始。
【那要怎樣拆開他們兩位？】祈洛望著那處問。
他們看起來很親密，而且小澪又很怕生，凱絡與小澪分開的機會恐怕是不會有的。
【等一下國師會請凱絡和我們到台上自我介紹，小依趁機到他身邊進行探測。】叢雲突然想到今晚的流程。
【對了！叢雲先生不是……轉世嗎？也能感應到碎片嗎？】祈洛不敢把《破壞神》的字眼在大庭廣眾下說出來，所以省略掉了。
【呵，雖然是轉世，但是我的神力早已經散光，現在跟一般的生命是沒兩樣的。】叢雲解釋著。
曾經是神族，但是現在的他已經不再是神族，是故感受不到碎片的下落。
此時的祈洛，雖然很想詢問叢雲為什麼放棄神格，但是現在的場所並不恰當，所以就不再繼續追問下去。
但是他微微有感覺到，祾奈小姐曾經說過的話。
【碎片之間會互相吸引。】
在尋找碎片的旅程上，與叢雲的結識，恐怕就是一種必然的命運。
在祈洛等人計畫待會的流程時，會場裡混進來了一個人，這個人並沒有被其他人所感知到。
【等不及攻陷亞丁，一個人先過來果然是對的。】黑影在暗處移動著。
【就是那個傢伙，把我可愛的狼殺死的人。】
黑影用著痛恨的眼光望著祈洛。
曾在望角森林救走馬可，並且殺死許多隻苦心養育多年的狼。
越想越火大，黑影手上的環刃，不知不覺越握越緊。
黑影接著緩緩向著祈洛身後移動……
此時的叢雲和毀滅之音、小依已經來到主席台上，國師正介紹著他們。
祈洛和莉莉亞兩人則在後台注視著台上，準備預防突發狀況。
沒有人發現這危險的到來。
除了一個人之外，那就是時時在關注著祈洛的莉莉亞。
正當祈洛背後的暗影伸出一隻手的時候，莉莉亞注意到了。
漬--------
液體滴落的聲音--------
接著祈洛感覺到有人背對著他倚著，背後感覺有點黏濕。
【小洛……】
聽見莉莉亞呼喚的祈洛回過頭，見到的是--------上半身全是鮮血的莉莉亞。
她的臉色蒼白，眉角深鎖著，接著由祈洛身上緩緩滑落了下去。
祈洛忘記了呼吸，雙手伸出扶住莉莉亞滑落的身體。
莉莉亞胸前染滿了血漬，心臟的位置已被貫穿。
【嗚阿阿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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