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笑说:
“没错,就是深不可测,还有,你怎敢直呼紫大人的名字,还不加上大人两个字?”
她说着便又飞身而上,长剑一挺,急朝丰姬胸前刺来。
丰姬这回有了准备,双掌护在胸前,向前推出,要以空手入白刃的手法去夺橙的长剑。橙眼看长剑几乎已落再丰姬双手之间,手掌却陡然一翻,握剑姿势变得奇怪无比,竟然如同捉笔,一勾一划,剑刃已自丰姬手掌间溜走,反撩向她喉头。
绵月丰姬本以为对方长剑已经逃不出自己手心,这一下实在大出所料,眼见对方长剑反朝自己喉头而来,其势又险又急,更觉惊骇异常。好在她是八意大夫门下的得意弟子,橙这一剑反撩虽然巧妙,却也并非必死之局,丰姬右手折扇当即朝长剑侧锋击撞过去。橙知她扇子中另有古怪,不敢以长剑与她硬拼,只使长剑沿着扇缘虚划了一个小小半圈,又朝丰姬右肩刺去。
丰姬左掌飞起,掌中寒劲凌空飞击长剑,手掌未到,掌力却已撼得剑身不住发颤,嗡嗡作响。橙右手将长剑抛至左手接住,仍以握笔之态拿稳,又朝着丰姬面颊、胸口、小腹连点三剑。绵月丰姬万没料到她竟会突然以反手使剑,登时手忙脚乱,脚下连退数步,双掌舞于身前守了个严丝合缝,才终于将橙稍稍逼退。
因幡帝、才藏、阿妙三人从旁见到橙剑招神妙之处层出不穷,似乎永无穷尽之时,已惊得瞠目结舌。才藏和阿妙将她此时剑法与先前群策峰下所展现的相比,固然知她不过花了半夜时间已经大胜从前,已是震惊不已。因幡帝与橙却是旧识,知道她从前本领只与自己相差无几,无论拳脚兵器法术都全然没入门道,哪知今日相见,竟然已精进至此地步,寥寥数剑,竟将绵月丰姬这等高人逼得一时险象环生,更自觉恍如梦中一般。
鞍马则是一眼认出她剑招变化,分明便是自己藏于那一纸定风波书帖中的剑法。此剑法自她创出以来,除她自己之外,天狗众中无人能使,就连她自己也绝少在人前展露这套剑法,却为何这个外来的小猫妖竟然使得这般得心应手,实在是奇哉怪也。
丰姬初时被橙几招快剑逼得脚步踉跄,应对仓皇,只觉得这小猫妖身上妖气虽不如何强大,剑招却是生平罕见的精妙绝伦,不敢有丝毫大意,当下聚敛心神,以大红莲神掌中的诸般阴柔变化与她对拆。
然而橙剑法中变幻莫测之处实在难以捉摸,往往忽发前人之未想,长剑往来勾勒,屡从不可思议之处刺来。丰姬所使的大红莲神掌变化虽然繁复,终究犹有尽时,招式上便已逊了一筹,好在她灵力强劲,出掌时寒风扑朔,不是橙初学乍练可比,逼得她不敢过分进击。二人由此勉强维持着一进一退的局面,谁也占不得上风。
橙心想自己初学乍练,竟能与八意大夫的首徒战成这般局面,脸上实在大大有光,又想到自己是八云紫式神的式神,辈分比起对面矮了一截,如此算来,连同紫大人的脸上也大大有光,不禁童心大悦,呵呵笑出声来。
绵月丰姬听她发笑,愠道:
“你笑什么?”
橙抿嘴笑说:
“没什么!”
忽然大喊:
“橙大人,可以出来了!”
丰姬听她这一声喊,心头大乱,暗暗惊叫:
“难道还有人埋伏在暗处?”
绵月丰姬心神一乱,手上掌法便显散乱。橙乘隙进击,连刺三剑,直指她小腹、左腿与腋下三处。丰姬眼见长剑及身,也顾不上其它,脚步仓皇后退,双掌奋力向前推出。她这一推已无任何繁复变化,只是将自身灵力由掌心顺势发出,又暗合了大巧若拙的道理,掌中寒气登时大盛。
橙吃了一惊,只觉自己半条右臂如坠冰窖之中,长剑上更是凝霜聚雪,心知不妙,急忙撤剑回守。她长剑连圈带转,连削数剑,这才将一团寒劲消弭于无形,身子却还止不住瑟瑟发颤。
便在这时,隧道拐角处已飞出一道黑影,自缠斗的二人头顶掠过,直跃至因幡帝身边落下。因幡帝眼见面前的高大人影忽然如梦般出现,惊得差点叫出声来,再细看这人虽为女性,个头却高大得出奇,一件黑色皮衣紧紧裹在外面,将曼妙身材凸显得玲珑有致,相貌虽然极美,却又冷冰冰得难以亲近,更时不时散发出一丝悍厉之气,令人生畏。
因幡帝见她头上双耳,身后双尾,便知这也是一只猫妖,只是这只猫妖比起橙来说,却要大得多了。
这大猫妖自然便是八云橙了。她一落地便伸手去抓因幡帝的右手,因幡帝却为她身上气势所迫,心生畏惧,竟然缩手躲开。原本以因幡帝的本领,八云橙要伸手抓她,她绝无不可能躲开,但八云橙哪知自己好意相助,她竟会惧怕自己,因此这一抓便抓了个空。
两人都是一怔,便在这时,橙的喊声传来:
“橙大人,你带着帝去解开丰姬的阵法,先救鞍马大人出来!”
因幡帝经这么一提醒,方才回过神来,当即从地上站起,一把拽住八云橙的手,两步赶到鞍马僧正坊所处的法阵边缘。鞍马此刻在法阵中已经气喘吁吁,脸色发白,她竭运妖力与法阵相抗,却始终破解不开,只能勉强保住自己修为道行一时不受损伤而已,便是如此,到这时似乎也已筋疲力竭,再支撑不了多时了。
鞍马一见八云橙的面,便讪笑着说:
“我想救您不成,反倒被您所救,贻笑大方了。”
八云橙默默摇头,神色颇显黯然,却并不答话。
因幡帝听鞍马说话半藏半露,似乎颇有深意,但眼下情势危急,也顾不上多问,只匆忙对八云橙说:
“橙大人,待会儿我会手画符篆解开降魔大阵的术法,但是要破这阵法,除去符篆咒语之外,还要强大妖力作为支持。我道行太浅,妖力只得请您帮忙了!”
她并不知八云橙真实姓名如何,只听橙将她称为橙大人,便也依样称呼。
八云橙说:
“你只管破阵,妖力的事全交给我就好。”
因幡帝听她这句话说得中气极足,虽不如何大声,却在颅骨之间不住回响,显然是妖力已达到了极高境界。她登时心头安定,便附身跪在地上,双手食指伸出,在降魔大阵的光圈边缘描画符篆。
她左右手分开来使,各绘一个符篆,图案竟各不相同,却都是龙飞凤舞,笔画繁杂。好在因幡帝对这画符技艺颇为熟练,双手都是一笔落成,竟毫不费功夫。
绵月丰姬在一旁窥见,情知若是阵法破了,放了鞍马僧正坊出来,自己决难抵挡,大叫一声:
“住手!”
她刚要飞身过去阻止,橙跟着大喊一声:
“跑哪儿去,你的对手在这里呢!”
橙说话中,长剑已疾刺向丰姬后腰。丰姬左掌挥来,掌风一带,欲将她长剑带偏,哪料橙长剑圈转,反将她左掌带得偏了,剑尖晃了一晃,转朝她后心刺去。绵月丰姬不得已只有停步站定,右手扇子挥来,才解了这一剑的危急。
因幡帝斜眼看见二人打斗,料定一时半会分不出胜负,稍稍安心下来,双手捏指结印,口中颂声念道:
“天地玄黄,万物如尘。灵宝天尊,顾我神通。青龙朱鸟,侍我轩辕。茫茫酆都里,绰绰紫光中。冥冥幽世魂,炎炎日间人。万魔躬服,急急如律令。”
她一通咒语念完,地上两个符篆的刻痕中登时燃起火苗。
因幡帝转头对八云橙大喊:
“橙大人,靠你了!”
八云橙应声将双掌按在她后背,缓缓使体内妖气渡了过去。
因幡帝顿觉一股烫人的雄浑妖力由后背源源不断涌入体内,乃至结印的双手指印都隐隐有火光冒出。身俱这般强大妖力威能,四肢百骸间似乎都充满了使不完的力气,这于她而言实在是平生未有之事,精神不禁为之一振。
地上的两个符篆感应到因幡帝的妖力大增,笔画笔迹中火焰燃烧更旺,更带上一层淡淡紫色。法阵中光线不住摇晃摆动,一伸一缩,显得极不稳定,周围那一十八个骷髅也不住颤动,额上符篆所发红光更盛,显然是将天狗遗骨中所留存的妖力竭尽燃烧起来,以抵抗因幡帝所绘符篆的威力。
那边绵月丰姬频频遇见橙以精妙剑术相逼,竟抽不出空来向这边看上一眼。
绵月丰姬此刻已知,仅就招式而言,橙的剑术之神妙,实非自己掌法、扇法能比。所幸她灵力比起橙还是胜出不少,手掌扇子尽力挥出时,橙往往难以抵挡,又想起先前自己两度于慌乱中舍却了阴柔变化的繁复招式,只双掌向前猛推便有极大威力。她虽一时想不透这其中是什么道理,但既知有用,便时不时将此等粗陋掌法夹杂在大红莲神掌中使出来,果然屡收奇效,奇寒无比的莽撞掌力甚至几度将橙逼得手忙脚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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