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子看他三人回答不上,嘿嘿一笑,面有得色,道:
“好叫你们知晓,那月面军四大魔王中的肉魔王,已被这位八云橙橙大人亲手宰了,便如提刀杀鸡一般!”
元业三人听她如此说,一时大惊失色,本来心有疑虑,但转眼朝伊莉莎看去,见她也默默颔首,便不得不信。
半兵卫失声叫道:
“那肉魔王,可是据有人间之里北方黑城堡,大遣月虏攻打人间之里的那个魔头?唤作马场赖人的?”
伊波杏子笑道:
“你倒也知道得清楚,不错,正是这个马场赖人。”
八云橙不料半兵卫竟对马场赖人之事知道得如此清楚,心下微有讶异,又见他三人上下来回打量自己,眼色极是古怪,却不知是什么缘故。忽然,半兵卫连同米五郎、元业和尚三人忽然离座站起,便冲着八云橙纳头拜倒,口中叫道:
“我等有眼不识泰山,言语冒犯了恩公,妄请恕罪。”
八云橙大是稀奇,问道:
“你们的恩公不是伊莉莎修女吗,怎么变成我了?修女,你可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伊莉莎却也一脸茫然,伸手便去扶半兵卫,道:
“半兵卫先生,若有什么话,请先坐起来说话吧,何必行这样大礼?”
半兵卫却哪里肯起,反倒又将额头在地上磕得咚咚直响,道:
“恩公救起我家小妹子性命,我却对恩公冷嘲热讽,说这般无礼言语,虽是无心之失,却也是平生大耻。望恩公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莫记挂在心上,日后若有用得上小人时,小人赴汤蹈火,也必为恩公办到。”
结城弥惊问道:
“橙大人,原来、原来你跟这三人也认识吗?你也治过他们小妹子的病?”
八云橙却是一脸茫然,心想自己离开幻想乡已久,重归故里才不过几个时辰而已,从未见过这三人,更未见过他们妹子什么模样。难道是自己未曾留意时,无意间救过哪个妖怪小姑娘的性命?
她一时想不起来,却也不敢一口否认,便道:
“你们三人先起来说话吧。半兵卫,你家小妹子长得什么模样?”
半兵卫、米五郎、元业和尚应了一声,便立起身子来,却不敢坐下。半兵卫听八云橙有此一问,笑道:
“橙大人从那马场赖人魔爪中一次解救了不知多少少男少女,学生老师,不识得我妹子是其中哪一个也不稀奇。好叫橙大人知晓,我家小妹子名唤阿福,十一二岁模样,长得一副黄褐面皮,一对招风大耳,鼻子朝天,搁在旁人眼里,是不大好看的,可在我眼里,却胜过了许多美人。”
八云橙听得更是一头雾水,想自己今日在幻想乡中,从未曾见过这样一个姑娘,实不知是怎么救了她。
伊莉莎猜想其中定有误会,便问:
“半兵卫先生,阿福到底怎么了,你快些详细说来。”
半兵卫道了声是,便说:
“我家阿福今日去人间之里的寺子屋中上学,却久久不归。我与米五郎、元业和尚正想动身去接,便在途中遇见了月虏大举入寇。好容易等到月虏给打退了,出山的陆路水路却都被天狗众和守矢神社的人马封锁住,说是幻想乡中到处都有月虏入侵,为山中安全计较,任何人不可随意进出。我听他们如此说,心里更加担心阿福安全,便和米五郎、元业一同在妖怪山外围走动,想要寻个路子出去,可看看到处都有人巡视把守,哪有那样容易?”
伊莉莎忙问:
“那阿福现在何处,可安全吗?”
半兵卫笑道:
“修女大人说笑了,阿福若不是在家中睡得香甜,我和米五郎、元业怎能有心情往群策峰去参加什么比武大会?”
伊莉莎听他如此说,安下心来,又问:
“那阿福是如何脱险呢?”
米五郎抢着说道:
“我们也觉奇怪。那时我们三人寻不到路出山,心下好生焦躁,便想强闯,哪知便在这时候,就见着阿福一个人回来了。”
结城弥奇道:
“一个人回来了?”
伊波杏子转眼看向八云橙,满脸疑色,问:
“难道是橙大人救了她回来?”
八云橙微微一怔,还未及回答,半兵卫已抢着说话:
“我们三人看着阿福回来,赶紧抢上去看,见她身上虽有血污尘土,好在并无损伤,可真高兴坏了。便问她怎么到了现在才回家,路上可遇到了什么危险?阿福一听我们这样问,便大哭起来。我三人知她心中害怕,哄了好一会儿,哭声才渐渐停了。我又问怎么回事。阿福这才将事情原委慢慢说来。”
半兵卫一口气说到此处,喝了口茶,接着又道:
“原来月虏在人间之里以北的农田之间升起了好大一座黑色城堡,好多月虏的兵将便从那黑城中涌向人间之里,连寺子屋也受到袭击。阿福放学那时,正有一队月虏杀来,将师生家长掳去了好多,押往北方黑城堡里。阿福说那黑城中有一个月虏的大头目,唤作马场赖人,别的月虏言语间又称他作肉魔王云云。我问阿福,这月虏头子绰号怎么如此奇怪,肉魔王又是什么意思?阿福听我这么一问,又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他说到此处,深吸了口气,右手端起茶碗来,欲送往嘴边,手腕却止不住发抖,将茶水也都泼洒了出来,显是心有余悸,后怕所致。
米五郎看堂兄这般模样,便接口道:
“阿福告诉我们说,她见那肉魔王的模样,上身是个体格干瘦的英俊公子,下身却给衔在一只白色大蜘蛛口中。又说那肉魔王的双手十指中会吐出蛛丝来,将人严严实实裹在其中,便如虫蛹蚕茧一样。等那人再从虫蛹中破茧而出时,浑身便嵌着月人的铁甲,兼之性情大变,已全然成了月虏的一员。”
米五郎说到此处,牙关不住打颤,已讲不下去。
元业和尚又接过话头,道:
“我们虽不是亲眼所见,但只听阿福说起,已觉得头皮发麻。小僧又问阿福身陷如此险地,最终又是如何逃了出来。阿福说他们被押到黑城时,那个肉魔王刚刚才将好多人都用蛛丝裹了,正觉得疲累,便吩咐手下人暂且将他们收监。阿福他们便给关入一间连窗户也没有,全然由铁铸成的牢房里。房门一关,便只剩一片漆黑,什么也瞧不见了。她在那牢里待了不知多久,忽然房门给人打开了。她瞧见门外站着一位西洋打扮的漂亮小姐,也不认识是谁。那位小姐不报姓名,只说城中的月虏全给自己料理了,若想得救的,便跟着她走。”
“阿福他们怎会不从?就跟着那位小姐一路来到妖怪山中。大多数人无家可归,由那位小姐护送上了群策峰,交给天狗众暂且照料,少数原来居住在妖怪山的,便各自回家了。”
八云橙四人听到此处,除却伊波杏子尚且不明所以之外,另外三人心下均已料到,阿福口中所说的那位漂亮小姐,十有**便是风见幽香无疑了。早前八云橙、橙、结城弥、伊莉莎四人赶到黑城堡中时,见得城中到处鲜花盛放,满城月面兵将皆已横死,首领马场赖人更重伤昏迷,背上还种有一株软银白盏花。那显然都是风见幽香所为,后来众人曾遇着幽香,她亦自承其事。
想风见幽香久在幻想乡中居住,可谓凶名远播,却又因离群索居,人人都是只闻其名,却不见其面。如橙或弥这般真正与她相识之人,其实少之又少。似半兵卫这些江湖好汉,抑或阿福这等寺子屋的寻常师生,不识得她相貌如何,原来也是寻常之事。
半兵卫这时已将一大碗茶喝干,长吁了一口气,道:
“阿福说救她之人是一位作西洋打扮的漂亮小姐,我只听她如此说,立即便想到了伊莉莎修女。”
伊莉莎掩口笑道:
“谬赞了。”
半兵卫摇头道:
“不谬不谬,全是真心实意。但我想阿福她明明跟伊莉莎修女相识,若是修女相救,阿福必定会说姓名。她既然没说姓名,那也就不是了。我知道这幻想乡里,有能耐的不在少数,可一一细数起来,能耐大到足够杀死月面军魔王的,恐怕也没几位。偏偏这几位之中,要么从来不作西洋打扮,要么便是我家阿福认识的。我左思右想,也猜不到是谁,便只道没那好福气,再也见不着这位恩公了。不料竟在此处撞见。这可真是、真是老天保佑了!”
他说着心绪激荡,作势又要下拜,却听八云橙道:
“先别忙着谢,救你家小妹的,恐怕并不是我。”
元业等三人听她如此说,俱是一怔。半兵卫膝盖本已打弯,一时却又跪不下去,眉头微蹙,又问:
“若不是橙大人,那么那位作西洋打扮的漂亮小姐,又能是谁呢?”
八云橙对幽香素怀怨怼,实不愿提她名字,一听半兵卫有此问,面色便稍稍冷了下来,道:
“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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