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彦丰前冷冷哼了一声,说:
“这就是你们不杀这个小姑娘的原因吗?老夫告诉你们,这些原因可都微不足道。杀人哪有什么好不好?做什么事,牺牲都是在所难免的,难道指望死的人都是有罪的吗?至于鞍马大人,到时候真有责罚下来的话,老夫一人领受就是!”
橙听他这么说,分明是已经决定要对自己下杀手。橙不愿坐以待毙,脚下稍稍向后退了两步,双臂早已蓄势待发,只等那三名天狗商议妥当,立即便拔剑突袭,待三人还未反应过来时转身便逃。
那两名天狗受了训斥,都低头齐声说:
“是,谢英彦大人教诲。”
那英彦丰前一摆袖子,说:
“那你们动手吧!”
橙一听到这里,未及两名天狗动手,右手早已将长剑从剑鞘中电光火石般拔出。
两名天狗见状大吃一惊,忙拔刀向前。可双手还未握紧刀柄,橙的长剑已依次飞速刺向两人手腕。两名天狗手腕顿觉刺痛,两柄长刀同时掉落。橙长剑一抖,欺身而进,长剑又分袭向两人胸口。
她未存伤人之心,这两剑只求制敌,因而用力极轻,至多不过让两人胸口微微受创,短期内无法再战而已。也是因此缘故,橙这两剑刺出速度较之往常更快,甚至连她自己都已难以看清。
眼见橙的长剑将要刺中两人胸口。便在此时,一只袖子呼地从那两人之间飞出,竟将两名身高体壮的天狗推得向两边倒去。橙正惊叫出声,英彦丰前已从两名天狗之间一个箭步蹿了上来。
橙急欲收剑,却已来不及。只见英彦丰前衣袖一卷,干瘦的左臂竟陡然增长了半米,柔弱无骨般转着圈缠上了橙持剑的右臂,将她手臂上的各处关节通通锁住。紧跟着手掌已揪住了橙的衣领。
橙只感到整条右臂一阵绞痛,似要折断一般。此刻虽还握着长剑,却已是半分力气都使不上。英彦揪着她的衣领拎得她双脚离地,橙更觉右臂痛苦难当,似乎臂中骨骼随时都将节节寸断,如同是被一条巨蟒缠上一般。
小狐狸见状扑上去抱住英彦丰前的小腿一阵咬。英彦却不在意,只望着橙痛苦扭曲的脸,发出一声冷笑,说:
“还有俩下子,不过在老夫面前可是班门弄斧。”
说话间,他右手已从腰间拔出长刀,不由分说地朝橙脸上直刺过去。
橙只觉得这下在劫难逃,正想闭目待死,英彦却突然揪着她衣领向下一摁,正巧使她避过了那一刀直刺。橙惊魂未定之际,全然不明白其中缘由。
为什么这小个子天狗一边用刀刺自己,一边又拎着自己避开刀刺呢?难道全是为了吓唬自己?
便在这眨眼之间,橙听见身后极近处传来一阵惨叫,一阵滚烫的液体泼洒着淋在了自己后颈上。橙伸手在后颈一摸,只见满手都是艳红的鲜血。
这时英彦已拔刀回鞘,带起点点血迹淋在橙的头顶。橙仰面望去,见到英彦的视线已不是正对着自己,而是望着自己身后。
橙回头一看,见到一名青年男子模样的天狗,手中握着长刀,喉咙中却破了一处伤口,鲜血正从中不断喷涌出来。橙注意到男子的双眼中燃烧着淡淡的紫色火焰。他怒目凝视着英彦丰前,口中呜咽着想要发出声音,却只是吐出血沫。
男子脚步踉跄地后退了几步,似乎是鼓足了最后的力气,模糊不清地低吼了一声:
“英彦丰前、丰前……你!”
一句话还未及说话,便向后倒了下去,再也没了声息。
英彦也于这时松开了锁住橙右臂的左手。橙右臂一得解放,竟不禁呻吟出一声,左手忙伸去轻轻按捺右臂上酸胀难忍的肌肉。
英彦丰前将双手拢袖于身前,望着倒下的天狗尸体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说:
“丹波松舟大人,你就算失去了理智也还记得对我的怨恨啊。”
这时那摔倒在两旁的高大天狗才反应过来,两人都望着倒在地上的天狗男子尸体。
左侧一人率先惊慌地大喊:
“那,那是丹波松舟大人,怎么会这样?丹波大人依英彦大人的命令带领巡逻队在山下的森林中巡逻,从那之后就没有再回来。现在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居然还想袭击英彦大人?”
右侧的高大天狗也跟着喊:
“丹波大人和英彦大人素来不和,他果然是想趁机杀害英彦大人吗?”
橙听到他三人呼喊那青年男性天狗的名字,惊讶中又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尸体。她虽未见过这人的模样,但丹波松舟的名字她也有所耳闻。知道他与英彦丰前一样是天狗的副头领,性格暴烈且嫉恶如仇,深得大首领鞍马僧正方的信任。
他与英彦丰前素来不睦,始终怀疑英彦对大首领鞍马僧正坊怀有不臣之心,常常与之针锋相对。
若是这样的话,丹波松舟会试图趁机袭杀英彦丰前也不是不可理解,但他眼中的紫色火光分明是污秽之火。这让橙不禁想起了那个叫作刘玄青,或是坂上绫美的红色恶魔。
英彦凝望着尸体圆睁的双眼中未尽的余火,对两名高大天狗的猜测摇了摇头,解释说:
“不,巡逻队中活着回来的部分天狗提到过,袭击巡逻队的那人是一个没有皮肤的红色恶魔。那正是不久前袭击妖怪山的月面军首领。据说她有一项邪术,就是用眼神摧毁人的神智,使人发疯成狂,变得犹如野兽一般。甚至可以此控制死者的尸体令其复活成为自己的傀儡。而中了这项邪术的人,特征就是眼中会有紫色的火焰跳动。我看丹波大人的两眼中有紫色火光,想必就是中了月面军首领的邪术,只是我想不到他对我居然会如此恨之入骨,变成了神志不清的野兽,居然会想到要来杀我。”
那两名高大天狗想了一阵,其中一人又问:
“丹波大人的隐身术在我们天狗众中很是有名,不光隐藏自己的形态,连妖气也能压抑至他人几乎无法察觉的地步。所以我们才没能发觉丹波大人就隐藏在一边虎视眈眈。难道说英彦大人早就发觉了吗?”
英彦点点头,冷静地说:
“是啊,丹波的隐身术虽然巧妙,但是我跟他一起作为妖怪山的副头领也有三百来年了。他的妖气我再熟悉不过。若是他今天的隐身术还跟以前一样的话,我多半发觉不了,可他变成野兽,原本暴烈鲁莽的性子就更收不住了。妖气控制得不如以前那样好,便让我给发觉了。最初我只能察觉到他人就在附近,却不知道他具体在哪儿,要干什么。只好用这个守矢神社的小姑娘当诱饵钓他出来,他潜藏在小姑娘身后的时候我就读出了他的具体位置,也读出了他的杀气。我知道他准备趁我杀死这小姑娘的时候暗中偷袭捅我一刀,索性佯装中计先下手为强。”
“丹波大人跟我虽然不和,但是他对天狗众和鞍马大人忠心耿耿,也是难得的人才,却死在这里,实在是可惜。”
橙听了他三人的对话,这才明白过来。
原来这英彦丰前从一开始就知道丹波松舟隐藏在附近。他之前所说要杀了自己云云,都是为了钓丹波松舟出来的诱敌之计。可若是这样,他为何不一开始就自己亲自出手,却让那两名手下来杀自己?如果自己不是剑术高于那两人,就此死在了两人刀下,岂不是全盘计划都落空了?
那两名高大天狗也有此疑问,其中一人吞吞吐吐问:
“那、那您为何不一开始就亲自动手了,要是我俩真的杀了这个小姑娘?”
英彦瞥了那两名天狗一眼,发鼻音哼了一声说:
“我之前看这小姑娘听见我们讨论要取她性命时,立即悄悄后退了俩步。那蓄势待发的模样,我只瞧一眼,便知道你二人不是她的对手了。之所以让你俩人先动手只不过为了显得逼真而已。”
那两名天狗听了哑然失声。
英彦丰前这才低下头来,俯视着橙问:
“小姑娘,你没受伤吧?”
他这声询问中并没带多少关切之意,更没存着丝毫对自己将橙作为诱饵的歉意,冷冰冰得仿若例行公事般。
橙听他如此语气,也是没好气地回了句:
“没事!”
她将小狐狸又放置在胸口,从地上爬起,拍打着身上的灰尘,又向英彦丰前问:
“我想问,你们为什么把吊桥毁掉啊?这样我就去不了守矢神社了啊!”
英彦丰前听她这样问,目光又变得警惕起来,紧盯着橙的双眼,直到她浑身不适,这才缓缓回答说:
“妖怪山正遭到外敌入侵,所以我们切断吊桥防止敌人奸细潜入。战时也可稍稍阻挡敌军。”
他说这话时语气冰冷严肃,似乎橙就是他口中的敌人奸细一般。橙听着他的话,心里老大一阵不舒服,可对方实力远较自己为强,又有问题还要询问,只得按下不快,又问:
“可是你们切断了吊桥,我要怎么回去神社啊?”
英彦丰前哼了一声,说:
“事关紧要,我们可管不着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况且守矢神社的问题,为什么要来问我?如果你真是守矢的信徒,那就应该去找东风谷那个小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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