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可不是乱说的。”即便衣九对于碧寻没有问罪自己知乎他名讳一事心存疑虑，她仍不相信自己一个替身在碧寻心中会有怎么重要的地位。
落戏嗓子难受的紧，喘着粗气，“奴婢……奴婢没有骗您……”
见她满脸赤诚，忍受着喉咙的痛苦，衣九一时间也就不想与她计较这些，招来其他宫婢，好生安顿了落戏后，自己独自一人在窗柩旁坐着出神。
她看着天色愈发变得血红，愈发像一只血红的眼缓缓张开。
她真的不懂碧寻这个人，明明擅自出宫也有她一份，为何独独罚了落戏？明明她犯了大忌知乎他名讳，他却只字不提？
她只是一个替身，不是他妹妹碧乔，她连魔族都不是。
她不信统领冥界第五域的冥君会这点都不清楚。
天色一暗，屋子里光线就昏暗下来。她起身习惯性地移开灯罩点燃蜡烛，却在看见了明晃晃的熟悉的橘黄色火焰后愣住了。
这灯，真的换了……
“喜欢吗？”碧寻的声音冷不丁从背后响起。
衣九回过头，无论何时，碧寻总是那样衣着华丽，惊艳眼前人，手中一成不变地握着羽扇。
“喜欢。”衣九的回答像是敷衍。
碧寻没计较，信步到桌旁坐下，优雅而散漫地一挥手，门口的宫婢立刻流水般地上菜。一盘盘色香味俱全的菜肴上桌，精致绝伦。
“不知你喜欢什么，随便叫人做了些。”碧寻收起了羽扇，拿起筷子，“吃吧。”
衣九的嗓子因碧寻送来的药早就好了，否则今日晌午也不会吃的如此欢快，但此刻，她没有丝毫胃口。
碧寻见她没动作，自己先夹了一筷子，小口地吃，优雅如君子。
“冥宫的蟹黄盅一向不错。”碧寻罕见地开口。
衣九拿起筷子，只夹了少许。一入口，丝滑无比，细腻柔软，乃是上佳。
一时间，两个人都不说话，屋内的灯被宫婢们悉数点亮，灯火辉煌，菜肴精美，如此良辰美景，好叫人羡慕。
衣九没想打破沉默，她只想快点送走眼前的人。
“衣九，你可愿为魔？”
衣九手一抖，筷子险些没夹住菜，她垂眸，沉默着。
这是她第二次从他口中听见这句话，难道，他真的就这么想要她一辈子都当碧乔的替身？
她默不作声地放下碗筷，不回答。
出乎意料，这次，碧寻没有如往常一般说“不愿，那便罢了”，而是又问了一遍：
“衣九，你可愿为魔？”
已容不得她不回答，她终于再也抑制不住那句一只想说的话：“冥君。”
“嗯？”碧寻好看的眸中闪过一丝希望。
“我不是碧乔。”
如同平地惊雷，气氛瞬间凝固。衣九躲开他的视线，不去直视他。
“吾知道。”碧寻的语气中听不出一丝恼意。
衣九不知所措地望向他。
“吾查过了你的轮回档案，你世世轮回，皆为人族。”他竟眼眸低垂，“所以，你不是她。”
“吾为冥界第五冥君，是第五域的掌管者，从不会无能到要别人来做替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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