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了诶~北城老字号苏血丹，是您冒险旅途的最值之选喽~”
“过来看看喽，上好的玄级灵器，要不是我不用这大剑，可轮不到诸位啊！”
“郭氏战袍，设计新颖，战斗便捷，男款女款皆有，各位路过的大佬可以来挑选一番哪！鄙人郭氏衣庄嫡系，今儿个过来给大家送点福利了！”
……
集市热闹得很。
言禹之周边的几个摊子虽说寒酸程度和自己不相上下，可这几个人是真的会吆喝——不像言禹之，搁那儿坐了半天了也只能喊两句“过来看看！”、“上好的灵器”。
声儿还贼小。
【知易行难啊，唉……】
言禹之心里默默叹了口气，他忽然发现自己似乎脸皮还挺薄的。倒也不是说他有什么社恐，他只是单纯地对玄级灵器吹不起来，哪怕是他自己认真铸炼的。
从他开始摆摊后，过了半个时辰，也就路过了三两个路人前来询价。得知言禹之不卖玉钱，也就果断地离开了。
“喂，小伙儿，今儿个第一次见你，面生得很。”
隔壁也是卖灵器的一个大叔也没什么生意，吆喝半天不得意，便找言禹之攀谈起来。
“嗯，初来乍到，多多指教。”
“哈哈哈哈，不错。你这是自己做的还是……？”
这大叔笑得有一丝邪魅，似乎在内涵着什么。
“嗯，是我自己铸炼的。”
言禹之一边回答，一边开启了双鉴别。和陌生人交谈，特别是和做生意相关，那言禹之不开才是脑子有问题。
【白色斜杠，暂时没什么问题。】
“看不出来啊，小伙子，年纪轻轻的就是地级匠师了？”
“过奖了。”
这位大叔摆了摆手，笑得倒也爽朗：“哈哈哈，我可没有吹捧，你确实是个人才。我叫许彦连，交个朋友。”
“言禹之。”
“名字不错。小老弟，我给你点建议，下次来卖灵器的时候，别一下子拿出这么多来。”
“这……是为何？”
“你想想，我们一般匠师卖灵器都会托管给武器铺或是匠师协会，这一过程虽说会被扣除不少手续费，但途径正规，买家也放心。”
“我们在若是在夜间集市上交易，一般来说都默认是……”许彦连看了下周围，用手掌遮住嘴的一边沉声说道，“黑货。”
言禹之能看到，这人并没有说谎。
“黑货？”
“就是抢的、捡的，总之就是来路不明的。如果你摆个一件，别人可能还会来看看。但如果一下字摆出很多，别人可能会以为你抢了挺多人。那别说你的东西了，你这人可能都挺危险的。”
“除非遇见胆儿大的，一般修者可不敢碰你的货。”
言禹之麻了，其他地方可没这所谓的默认规矩。
“这种规矩也太奇怪了吧？碧波城不是崇尚自由贸易的吗？”
“自由……那确实挺自由，不过你以为现在的风气和规矩是谁带起来的？”
许彦连耸了耸肩，“哈哈哈哈。这也不好给你说太深。总之，在这碧波城，那些给大人物当差事的，钱包里的油水丰富得很。”
“这……那我也只能通过托管卖了？可是扣四成手续费，也太亏了吧？”
“也不至于。我倒是有一法子……一成半，你能接受不？”
言禹之犹豫了一番，还是说道：“接受倒是能接受，具体是个什么法子？”
“嘿嘿……在给你讲这东西之前，你得把你的匠师资格给我看看。”
这凭证倒也不是什么隐私之物，言禹之也就从口袋里掏了出来——他可是早就准备好随时掏出来的，毕竟买家问起也好出示。
“嗯……幽城，看来是咱云舒域本地人啊。没问题的，你收拾好你的货，跟我走吧。”
“许大哥，你确定不坑我？”
“我坑你作甚，你的货我一样就看出来不错。说句实在的，我许彦连，不是什么善人，但不是什么短视之人。”
绿圈，稳妥了。
言禹之问出这一句，便是希望确认这份安全感。
“好，许大哥，那我跟你去看看。”
说完，言禹之打算推着自己的小木车跟着离开，可这时候街道上人来人往的，木车根本推不出去。
“你搁这儿犹豫个啥？”
一边问着，许彦连直接把他身前的那柄灵器大剑收进了储物戒指里，“不用那么小心翼翼的，这条街只宰愣头青的钱包，不砍生面孔的脑袋。”
“好……好吧。”
言禹之也只好跟着把五把灵器放进了自己的储物项链了。
……
许彦连带着言禹之在这夜间集市绕过了两条小街，到了第三个路口前的一家名叫雪莲的酒馆前。
在这凡土之上，酒店和酒馆都是卖食卖酒，只不过前者更注重厨，后者更注重酒。
“许大哥你带我来这儿……作甚？”
“放心，又不是带你喝酒来的……当然，你若想喝，我也可以陪你。”
跟着走进酒馆，言禹之发现这儿的生意挺一般的，店铺里十来个酒桌，也就坐着三桌。紧接着他便闻到一股酒香，比起之前莞儿给他喝的，这种味道要浓郁许多。
“连哥。”
“嗯，外面的生意你看好，我带这位小兄弟下去。”
前来和许彦连打招呼的店小二看了眼言禹之，友善地点了点头。
随后，许彦连又带着言禹之绕过大堂，到了里堂的一个走廊，推开了一件看似仓库的房门。言禹之跟进去一看，原来这里边还有往下的楼梯。
这就和寒玲珑之前给他准备的那间铸炼房有点异曲同工之妙。
“地下室？”
“嗯，碧波城的三大黑市之一，行内一般就叫我们雪莲酒馆。”
言禹之先是一愣，不过转念一想。现在碧波城的这么多匠师、符箓师和丹药师，想必都面临着和自己类似的环境。那这种黑市的存在也就是自然而然了吧。
“许大哥，这告诉我……合适么？”
“如果我给你说，黑市的存在也是被默许的，你信么？”
“也不是说不信，就是想不明白。”
两人一边向下走着，一边继续聊。
“小老弟，给你说点人生经验吧。”
“很多看上去同一团体的组织，利益也并非一致。”
“而冒险，也不仅仅是在野外与妖兽斗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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