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
入秋后夜也来临得早了。
星罗棋布,繁星密密地织成一张大网。
在阳光退去后,夜变得可凉。
屋舍俨然。
炊烟散,已是过了吃晚饭的时候。
淮苏城的夜晚分作两块,一部分属于宁静,一部分属于喧嚣。
南宫衣雪属于宁静,她懒懒地躺在树下。
真是好躺椅······
仿佛有神奇的力量。
不想动。
月光透过古树苍翠的缝隙洒在少女的身上。
南宫衣雪眯起眼,原本总是落在小腹上的那处光点变得宽了,稍稍打量起古树,才意识到这是落叶的季节。
嚯。
她倒是忘记了,秋了。
古树亦是脱不开叶落得光秃秃的宿命啊。
到了来年古树应当还会再长的。
它年纪大了,谁也说不好将来。
但南宫衣雪希望来年枝繁叶茂。
如此荫凉依旧。
树好,她也乐。
说来她身边的石桌上还摆着三榜哩。
有两榜泛着幽幽的荧光,细细感受,能知晓其中的神秘。
气运流水似的在榜中流啊,淌啊,荡啊。
最后向外飞去,飞向夺得它们的人的心。
嘿。
就这么玄乎。
就不讲道理。
其实不算公平,厉害的人更厉害。
不厉害的没抢到气运的人呢,只得羡慕地在一旁咬手指。
算是不可避免的情况吧,如今形势特殊,这片烦扰纷杂的江湖要快些变得强大。
好在南宫衣雪这几日的所作所为都有所回报了。
长生灭。
邪道亡。
最后的难题只余下永生。
她料定他一定会来淮苏。
不来?
那等待他的只有消亡的命运。
南宫衣雪相信永生看得透,而他的自负会让他前来。
少女默默地拿起沉重的石碑。
很巧。
这块并不发光,发光的是定好了名次的,这几日在做榜单,不日便将发布,届时谁都能晓得新的宗榜与尊榜都是什么人。
这块是帝榜。
南宫衣雪伸了个懒腰,嘴角微扬。
嗯,帝榜打起来昏天黑地的,至少要好几日才结束。
她算得清清楚楚,永生会在最后一日来。
近几日倒是会很太平呀。
太平好。
······
龙井阁的生意依旧很好很好。
大家伙儿不愿离去,马上就要比帝榜,这可相当难得。
平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人物齐聚一堂还不算完,互相比出个高低才是难得一见的。
这可是虚心学习的好机会,很多人都这么想。
房间依旧火爆,宴席生生排到了论武结束后。
忙。
但很快乐,因为赚得多。
南宫衣雪今日躲在角落。
一桌一人。
一壶温酒。
她朝在帮忙的渔子使了个眼色。
渔子心领神会,无奈地苦笑了生,为她端了糕点来。
她依旧穿着昨日的黑裙与黑衣。
“真悠闲。”
耳畔传来些许讽刺的笑。
南宫衣雪不恼,也轻笑。
“你不也是。”
端木曦云好少见地得了空,北冥离竹与钟离玖荧在安排各自手下的活,她倒乐得清闲。
见气不到南宫衣雪,端木曦云觉着没劲儿,少女们相对而坐。
南宫衣雪把酒壶推向她。
“你喝吗?陈年老酒了。”
“不喝。”
端木曦云摇了摇头。
“酒喝多了不太好。”
南宫衣雪顺势捂住了耳朵,气得端木曦云牙痒痒,却也真放弃了说教的想法,由着南宫衣雪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
“爽啊······”
端木曦云觉得好巧,没好气道:
“活像老头子一个,属于年轻一辈第一人的朝气呢?”
南宫衣雪伏在桌上,歪了歪脑袋。
“被狗吃了吧,这东西不重要啦。”
这话一出,端木曦云便知她又醉了,俏生生翻了个白眼。
干脆也解下背着的古琴,学着她的模样在桌上趴着,姑娘们大眼瞪大眼,愣瞪。
“我们说定了,比帝榜的时候谁遇到我就是她好运。”
南宫衣雪被勾起了性质,眼中透露着些许迷蒙清醒。
她似是很沉醉,却又很清楚。
“我会认输,她会直接得胜。”
“欸······”
南宫衣雪喃喃一声,大抵能猜到原因。
端木曦云却是不擅长武打啦······靠音功?大抵会很困难罢。
少女的意思嘛,她还是好好去当个大夫吧。
“祝你第九快乐······”
砰。
南宫衣雪的脑袋砸在桌上了。
端木曦云的嘴角不由地一抽。
真醉啦。
······
南宫衣雪借着端木曦云的醒酒汤才稍稍清醒,一睁眼便是一只模样奇异的雀儿。
雀儿停在她的臂上,很轻,偶尔蹦蹦才有感觉。
南宫天涯的雀儿······和娘的雀儿是一对来着。
“就你在?”
南宫衣雪挠了挠雀儿的喙。
雀儿左右跳跳,叫了两声。
“那我先走啦。”
南宫衣雪目送端木曦云主动溜走了,这才从雀儿的脚上摘下了南宫天涯的字条,也不知是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儿。
“闺女儿。
快来城外接下你老子。”
南宫衣雪嘴角一抽,看了看窗外。
也没大雨大雪大风啥的。
咋滴,老爹自己进不来?
······
“啊?”
南宫衣雪在城外见着阔别数日的南宫天涯。
他手里大包小包拿着好多东西哩,大多是些北方的土特产,以及一把宽阔的剑。
南宫天涯把大剑丢给南宫衣雪,又掏出一个小袋子。
“我从你娘那要来的。
这东西咱的内力能使。
可以装好多东西,以后酒不用带行礼了。
这把剑也是你娘送你的,可以在天上飞。
为了安全还加了圈护栏哩。”
南宫衣雪愣愣地抱过了剑。
心念一动。
大剑便钻入袋子中,袋子和酒葫芦挂在一同。
“爹总不是来送我东西的吧······有什么事先入城再说,待在城外总是不好。”
南宫衣雪摇了摇头,细细小小地道了谢,转身往城内走去。
“来看看帝榜,不然还能做些什么?”
南宫天涯看着南宫衣雪,嘴角微扬。
“你觉得我能拿第几?”
“第一,但离竹会给你造成些不大不小的麻烦。”
这妮子倒是对她老子有自信得很,南宫天涯苦笑一声,不禁感慨良久。
北冥离竹如此年轻,刀却超过她的爷爷喽。
“我不参与。”
出乎南宫衣雪意料的回答。
少女微愣,疑惑地回过身。
“为何?”
“约定。”
南宫天涯耸了耸肩。
“你应当见过······上官仙無吧,请她帮忙并非毫无代价,你娘她协助上官仙無的处理上界事务,我则不再过问下界气运,算半个上界人。”
南宫衣雪头一回听说。
但想起那位灰发及地,金眸竖瞳的女孩儿。
上官仙無带给她的感觉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威严霸道。
也罢,不去念她,南宫衣雪嘟了嘟嘴。
“所以爹这会儿真的只是来看看的嘛?”
南宫衣雪笑道。
“对,来看看。”
“那······”
少女话语微顿,目光闪闪。
“我请爹吃顿饭,你买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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