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宋，咋了？没睡好么？”一个五六十岁的大叔给自己对面的老友倒茶，“看你今天困奄奄的，昨晚跟老伴吵架了？”
“别说了，是那个臭小子，”老宋叹气，“他说他要出国。”
“出国？那是好事啊，你有什么不高兴的，”对面的老友鼓掌欢欣，“虽说最近国外不太平吧，可机会多啊，你看看桥南，那是人山人海，有的是人抢一个位置，那国外那么大，总不至于没活干吧。”
“阿鱼，你儿子不是国外读的博士么？”老宋问道，“国外读书花钱不？”
“花，去哪读书都花钱，”阿鱼猛地一拍大腿，“可谁叫咱家就出了这么一个博士呢？卖血都要供啊，我儿子在国外读材料的，那里机会遍地都是啊。”
“我儿子也是去读博士，”老宋苦笑，“可他读的是文学啊，这玩意在国内找不找得到工作都不知道。”
“哟，大文豪啊。”阿鱼很高兴，“天上的文曲星哟，老宋以后你说不得不能打人家了。”
“文什么豪，你别老是搞这种封建迷信，”老宋说，“说正经的，你说读文学能有啥用啊阿鱼，能挣钱么。”
“怎么不能挣钱？你不知道这专业很厉害么，”阿鱼摆出一副啥都知道的架势，“你可不知道吧，这玩意可是万金油的。”
“万金油么？这么厉害？”老宋满脸不相信。
“您好，97号桌的虾饺烧麦艇仔粥。”服务员推着小推车来上菜。
“先吃先吃，一边吃一边和你说，”阿鱼叔急不可耐地端起自己面前的艇仔粥，“香啊，不愧是月满楼，吃了几十年了还是喜欢这个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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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若天和程思柔进了月满楼，只见里边人声鼎沸，茶香四溢。
各种小吃的香气充斥凌若天的鼻腔，虽然他已经吃过早餐了，但是那一瞬间还是忍不住想流口水。
程思柔捏捏他的衣角，然后用凶狠的眼神瞪了瞪凌若天，让他收敛一点，别跟个土包子进城似的那么丢人，你小子又不是没来过这。
凌若天收了收横扫食物的眼睛，跟着翁锦飞上楼，一大群人熙熙攘攘进了一个包厢。
五高的人早就到了，五高学生会长站起来与翁锦飞握手。许彦坐在一旁，对程思柔微笑挥手，算是打招呼。
程思柔微笑回应，随后拉着凌若天在一边落座。
这个包厢很大，摆了三台桌，一桌大概坐着十五六人，凌若天观望了一下，似乎都是各小组的组长以及成员。
点心一样一样摆上来，期间两位学生会长相互介绍了各自的团队，又开始按照拟定名单进行各分组排序以后，大家开始按照自己所在组别调换位置。基本每个小组都是一高与五高的学生混搭而成。程大小姐手底下被分配了三个五高学生，分别负责副组长、联络与庶务。
副组长自然是许彦，其他两名五高学生都是女生，凌若天一看就知道他妈的要是有体力活还非自己干不可了，想也知道许彦这小白脸干不来体力活。
不过他们节目策划组也没有什么体力活吧？估计也就场地布置的时候帮一下忙？这还得看大小姐怎么安排。凌若天觉得他要是程大小姐，他绝对不会让在自己手下人多吃苦的，能怎么摸鱼就怎么摸鱼。
“程同学早，”许彦说，“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两位一个是合唱社的社长秦巍，负责庶务。”
秦巍对着程思柔微微点头，程思柔认出来了，她也是艺术节的选手之一。
“希望有机会能和你合作呢，程思柔同学。”秦巍说，眼神里带着丝丝倨傲。
程思柔知道，这是秦巍对她这个冠军看着不顺眼的反应。大家都是玩音乐的，自尊心都比较强，看到合适的对手总不愿意放下架子。更何况大小姐是组长她是庶务，自然心里不平衡。
说到底大小姐与其说是放不下架子，倒不如是因为她得了冠军人正飘着呢，觉得自己天下无敌鲜有敌手，所以难得对败者都有着包容心，懒得和人计较。这样来看似乎大小姐的架子要比秦巍更大了，因为她都没把人家放眼里，这么目中无人的样子，能说她架子不大的估计都得要去做眼科手术。
凌若天开始端详着秦巍，合唱社的果然体态礼仪面面俱到，虽然美貌不及大小姐那么光彩夺目那么暴力，但也是难得的美人胚子。加上着装得体，凌若天满意地点点头。
程思柔在下面捅了捅凌若天的腰子，让他放正经点，不要败坏他们老程家的威风。
“这位是顾晓晴，快闪社的副社长兼经理，”许彦开始介绍另一个女孩，“这次由她负责联络员，进行上传下达。”
顾晓晴大气地与程思柔握手，笑道：“哎呀，程大小姐算是名人了，等下说不得我得拍张照发朋友圈才行。”
和秦巍的矜持相比，顾晓晴倒是个自来熟。经常进行快闪活动的她身材姣好，让人感觉像是只富有弹性与爆发力的小母豹，这种身材抱进怀里能带给人奇妙的触感。
当然，她的脸蛋也不如程大小姐那般精致，虽然不难看。程大小姐那是可以秒杀素颜女神的当代奥黛丽·赫本，人是无法与神比较的，谁和她比那都是自找无趣。
“你也是啊，我那天在台下看到了五高快闪社的集体舞，很棒，你是编舞么？”程思柔好奇道。
“偶尔负责，偶尔负责。”顾晓晴开心地笑，“下次一起办活动啊。”
“这位是？”秦巍早就注意到在程思柔身边低眉顺眼的那个男生了，长得很帅，但是看着他总是会让自己感到不安，像是神经质的野兽。
“这位林同学，上次还不知道你名字呢，”许彦说着，对凌若天伸手，“你好，重新认识一下吧，我叫许彦。”
“若天，”凌若天笑，“我的名字。”
在许彦疑惑又惊奇的眼神里，凌若天与他握了握手。
“直接用本名么？”程思柔与凌若天咬耳朵。
“我之前和他说我姓林。”凌若天冷笑。
许彦的脸色划过一丝阴晴不定，随后变得正常了。
“林若天同学，请多指教。”
大小姐大惊失色。
“你冒用人家凌家少主的名讳？！你不要命了？”她语气虽轻，但急切且担忧。
“放心，我跟他是内裤换穿的关系。”凌若天说，“再说了，我现在有龙警官保护，想必一段时间内没人敢来找我麻烦。”
程思柔一想，也觉得有道理。
在她的认知里，黑道向来与警察特工不对付，她也怀疑过凌若天的身份，哪有人名字都一样的。
不过凌若天又是被龙嘉艺表面保护的，这样就消除了程大小姐的戒心了，在她的认知里，执剑局再怎么样也不会趟这趟浑水吧，她觉得执剑局肯定不会与黑道同流合污的。
筱墨姐那边自己可以去解释，想必苏筱墨还应该会卖程思柔一个面子，其次又有龙嘉艺作保，程思柔觉得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应该。
于是她就任得凌若天“乱说”了。
先不管其他，就刚刚那句话来说，凌若天和凌家少主确实是内裤换穿的关系。因为那都是他的内裤，他爱怎么换怎么换，正着穿反着穿甚至不穿都行，这句话确实没有毛病。
这人属实是把文字艺术给玩明白了。
“你是一高的学生？参加了什么社团么？”顾晓晴好奇问道。
“我可不是你们这样的社团领袖，”凌若天打了个哈哈，“我就是一跟班的，是策划组的总助理，一个跑腿的。”
“总助理？”许彦感到奇怪，“其他组好像没有这个职务。”
“你可以去问我们学生会长嘛，是他和你们学校安排的。”凌若天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我只是服从学校安排而已。”
“话说你长得真不错，我们快闪社可是跨校社团哦，看你长那么帅，不如加入我们这里，不去快闪的话真的浪费你这张脸了。”顾晓晴打量着凌若天，十分满意地点头，“我仿佛看到了一颗璀璨的明星缓缓升起。”
“跨校社团？你一说这我就PTSD了，你们那儿水可燃吗？”凌若天来了吐槽兴致。
“我们又不是潜水的，水当然不可燃啦，”顾晓晴居然能接上凌若天的梗，“不过嘛，可燃性的饮料我们这儿也不少哦，要不要试试？”
程思柔听得一头雾水，什么叫可燃性的饮料？酒精饮料？
“不了，我最近胃不好，要是那样喝酒我会进医院的。”凌若天说着，把话题抛给程思柔，“那么我们亲爱的组长，我们这个小组的活动是什么呢？你有计划了么？”
其他三人齐刷刷地看向程思柔，程思柔连忙从包里掏出手机，在上面的Word文档里翻方案。
“先建个群吧，一会儿让组长把方案发到群里。”凌若天见状就明白了，大小姐根本一点经验都没有，本着急公好义的心态，他拿出手机，“你们扫一下我吧。”
大家面对面建了个工作群，相互发了几个表情包寒暄一下，期间凌若天一直注意着许彦的表情，没有抓到什么纰漏。
但是他依旧记得那一闪而过的阴狠，他觉得这不是一个高中生该有的表情。
你到底是谁？
许彦，你想从程思柔这里得到什么？
程思柔看着凌若天那冷漠的表情，心里有些微微吃惊。
“你怎么了？”她轻声问。
凌若天像是从什么事情里抽回了思绪一般，突然惊醒，说道：“没什么，就是在思考大小姐你什么时候才把方案发到群里让我们明白自己都该干些什么。”
“骗人，”程思柔不高兴凌若天有事情瞒着她，“人家问你话，你一点诚意没有。”
“大姐，话说回来你才是这个组的组长，怎么你也不帮忙张罗一下，合着我是你的总助理就得啥都交给我了是吧，”凌若天转移话题，“你不羞羞的吗？”
“这不都是你该干的吗？你在这个组的地位可是我的专属秘书啊，”程思柔毫无悔改之意，还得意洋洋的，“这才对嘛，你就该啥都听我的，给我殷勤地办事。”
大小姐嘴上这么说，手上的活可没停下，方案很快就被发到群里了。
按照程思柔在群里发的方案，早上开完会后，下午就开始节目的选拔，以节目策划组的组长与副组长为主审官，两个学生会会长作为副评审陪同。凌若天好奇这俩会长居然没有给自己拿到主审官的位置，这也太奇怪了。
凌若天不知道学生会长的工作是有多忙，区区一个节目选拔也让他们亲力亲为的话他们还不忙死。
他们作为副评审的话算是挂个名，等到在节目的评判上有矛盾的时候再来进行调和讨论才是他们的工作。所以说，实际上选拔节目的生杀大权全在程大小姐与许彦身上。
节目策划组的其他成员作为观众评审参加，跟着参加的还有两个学校的众多学生，地点就在桥南大剧场里边。这次选拔节目其实也是对晚会的第一次预演，在选拔节目的时候顺便把场地调试一起做了，还能顺便让大家熟悉一下环境与气氛，简直一举多得。
凌若天看着场地布置，这尼玛确定不是亚洲达人秀现场？搞得和真的似的。这排场和亚洲达人秀的区别就是评委席上没有按钮啊。
他微微恍惚了一下，这种普通学生的活动他有多久没参加了？
无奈地在心里笑了笑自己的松懈，要是可以的话凌若天还是蛮想让苏筱墨也来体验一下这种普通人的生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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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
龙嘉艺微微眯眼，用右手捏了捏晴明穴，瘫在自己的真皮转椅上，仰头望着天花板发呆。
他自然也收到了李大为车祸的监控录像，反复看了一整个晚上。
桌面上散落着各种文件，杂乱无章。
“龙队辛苦哈。”蓝柒端着一杯浓茶偷偷摸进他房间，把茶摆在龙嘉艺面前，然后就瘫在一边茶几上待客用的真皮沙发上，摸出一盒芙蓉王来。
“抽烟不是有茶水间么？”龙嘉艺仰着头看天花板，动都不动，对蓝柒的行为视而不见，“怎么到我这来抽。”
“龙队，抽烟当然是瘫在沙发里抽舒服啊。”蓝柒翻翻白眼，“来一支？”
龙嘉艺没有回答，伸了个懒腰后，摆摆手。
蓝柒从烟盒里叼了一支出来，点火，深吸一口，随后烟雾弥漫。
“你在我这里抽烟，雨嫣知道了会打死你的。”
“龙队，大小姐不至于这么小气吧？抽支烟就要打死我么。”
“抽烟倒是小事，主要是行为，也不见你去局长的办公室抽烟，”龙嘉艺说，“局里三四个副局长，也不见你去他们办公室抽，合着我最好欺负是吧。”
“这不是显得龙队您大度嘛。”蓝柒谄媚地笑。
“去，少拍马屁。”
蓝柒抬眼看了看龙嘉艺桌上压积成山的卷宗，扫了一眼上边标签的编号，随口问道：“桥南案子的卷宗么？关于什么的？”
“哦，这些啊。”龙嘉艺说，“关于一些命案的。”
“龙队，虽然你现在也算是警察，但是你还有执剑局副局的身份，这种案子还需要你亲力亲为么？让下面人跑不就得了，”蓝柒问，“我看这编号，似乎都是已经定案了的。”
“蓝柒，我问你几个问题吧，就权当活络脑子了，”龙嘉艺起身踱步，“1932年塔斯基吉梅毒实验发生在哪里？”
“美丽健亚拉巴马州。”蓝柒反应很快。
“1950年海洋飞沫行动？”
“旧金山。”
“1950到1970，一共发生了多少次类似海洋飞沫行动的测试？”
“去年研究的数据，能查到的不完全统计有两百余次。”
“那么阿卡姆疯人院的原型呢？”
“圣伊丽莎白精神病院。”
“你果然在天天摸鱼看漫画么。”龙嘉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后叹气。
蓝柒被龙嘉艺噎了口气：“龙队，你这样钓鱼真的好吗？这些东西是个人都知道啊，可这和那些卷宗有什么关系？”
“蓝柒，食人事件是用什么手法把药剂灌入实验体的？”龙嘉艺话锋一转。
“与毒品混合，通过注射。”蓝柒不明所以。
“塔斯基吉梅毒实验给黑入植入病毒的方式也是注射①。”龙嘉艺随后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
“然后呢？”
“海洋飞沫行动，是借由空气传播病菌，”龙嘉艺继续说，“我听说在桥南，李大为在公共场合释放了LSD，而画水流也研制出了犀角香，虽然两者传播的东西与目的不同，但是都是借由空气这个介质……对吗？”
“我觉得这是巧合吧，”蓝柒无所谓地语气，“龙队，你想表达什么？”
“别忘了雨嫣是从哪里把齐高见带回来的，”龙嘉艺说，“蓝柒，你看看这些卷宗。”
蓝柒随便挑起一本来看：“桥南一高连环杀人案？陈家沟连环奸杀案？我记得龙队你……”
“那时候我可不是警察，我甚至都没出生，”龙嘉艺苦笑，“不是让你看时间。”
“等会，这些人都有精神病史，”蓝柒一本一本翻阅，“桥南真的有个……精神病院？！”
“不稀奇，每个城市都有属于它的精神病院，这是公共医疗设施建设的一种啊，”龙嘉艺说，“每个因为精神病犯罪的病人在结束治疗出院以后都会被监视，并且由当地公安机关备案，只是我觉得有点奇怪，虽然桥南的精神病罪犯不少，但是失控记录却是最少的，而且出院率出奇地低。”
“另类监狱么？”蓝柒放下卷宗，“很有大少的风格啊。”
“臻少爷是不会做那种事的，但是不排除有人会私自动手，”龙嘉艺说，“李大为的那个车祸录像我看过了，臻少爷也让人转了一份车祸现场尸体的DNA数据给我，在我们的数据库里进行筛选。”
“找到什么了么？”
“没有，所有的都不匹配，”龙嘉艺摇摇头，“这具尸体是个黑户，在犯罪数据库里是这样的。”
“所以龙队你……”
“我在想，假设那具尸体不是李大为，如果当时他还活着，他为什么要替李大为去死？他是命不久矣了？为了金钱舍命一搏？如果那人死了，那他怎么开车？”龙嘉艺说，“综上所述，我觉得，如果往这具尸体是精神病人的假设方向去探查，应该会有收获。”
“所以才调动这么多卷宗来比对啊，”蓝柒啧啧感叹，“你还真是敬业。”
“可惜了，我们这边的数据库里没有多少精神病犯罪的数据，只能从卷宗里找，”龙嘉艺再次落座，“想必臻少爷也不会事事巨细到连桥南精神病院里所有病人的DNA都做了存档，而且我怀疑，血阳楼第三次实验，很可能会挑选这些精神病人，他们因为精神问题，大多孤僻内向，并且户籍不清，在社会意义上作为实验体是非常好的素材，更何况是在谈精神病色变的天朝，大家更不会关心那些精神病人最后的下场。”
“龙队你说第三次实验？食人事件算是第一次实验的话，那第二次实验……齐高见？第三岛链上的血阳楼移动基地？这对应旧金山么？但是这也太笼统了不是么……不对，当年海洋飞沫行动，由美丽健海军出动扫雷舰在旧金山湾区的上风口执行，龙队你的意思是，对应的不是地点而是载体，当年搭载病毒的扫雷舰对应现在的移动基地？而第一次实验，食人事件病毒的载体与塔斯基吉梅毒实验一样是针管？”蓝柒大惊失色，对龙嘉艺的敬佩再上了一层楼。
龙嘉艺没有说话。
“龙队你觉得李大为这次来桥南的目的是为了搜集第三次实验的素材？病毒载体是对应圣伊丽莎白医院的桥南第六附属医院精神科？”蓝柒皱眉。
“我不知道，我不能妄下决断，”龙嘉艺说，“但我觉得不会这么简单，如果目的单单只是这个，那也太……怎么说……感觉对不上，还有就是你刚刚的解释也太跳跃了，我可没那么说。”
“那到底是咋样嘛，龙队你引导我的解释都很笼统空洞啊。”蓝柒有些迷惑，“我都蒙了。”
“先把卷宗查了，”龙嘉艺叹气，“说不得我又得回一趟桥南。”
“龙队你又要去桥南？京城这边可是风雨欲摧啊，”蓝柒大惊，“专心二十大啊龙队，我这边文章写得都快吐了，你不帮我核个稿什么的。”
“我知道，但现在还没到要决战的时候，要相信中央，他们还顶得住，”龙嘉艺说，“但我们不能让反动派再度利用桥南作为利剑了，这种利剑能折断一把是一把，为了人类的大义，桥南的事情必须一劳永逸。”
龙嘉艺似乎想起了什么：“等会，你的本职工作不是文书吧？为什么要写文章？”
“那我有什么办法，文书这一块本来是大小姐负责的，可人家现在不是在养病么，她的工作就只能大家分开来做了，”蓝柒说，“对了，还有一些会议，龙队你得出席啊，那个发言稿还是劳烦您自己拟了，我这边还有局长的稿子没核呢。”
龙嘉艺又生气又好笑又无奈：“你们就觉得我好欺负对吧，我还得给我自己写发言稿？我这个副局跟没有似的，算了算了，局长的稿子你写完了就拿过来给我核，你们这帮人打打代码就行了，文字这种事情格式繁杂，你们粗心大意的肯定弄不好。”
“龙队你可不要抄人家的啊，到时候可尴尬了就不好了。”蓝柒说着，坏笑着离开，“老首长……局长也说让你核的，可不是我让你加班啊。”
龙嘉艺挥挥手让蓝柒快点滚蛋，蓝柒走后办公室突然安静了下来。
只留下龙嘉艺沉重的呼吸声。
李大为，你到底想从桥南得到什么？锐丰集团的研究数据么？这个数据里到底有什么东西能让人如此舍生忘死？
如果是为了锐丰集团的研究数据，你要怎么做？为什么要这么做？
还有血阳楼，你们为什么如此病态地追求不死？
你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为什么？
杂乱的思绪像是一团毛球，在龙嘉艺脑海里攥成一团一团的，如何撕扯也解不开。
——————————
①：在该世界线，塔斯基吉梅毒实验以注射疟疾疫苗或是特效药为借口，给黑人植入梅毒，并且长期观察。（笑：或许这就是美国人民不信任免费的新冠疫苗的理由，因为他们不相信科学，只相信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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