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座不知疲倦的城市啊。”李大为抬头看向无尽的夜空,发出了感叹。
夜空下的城市灯火通明,人群如浪潮般涌动。巨型的LED屏幕上播放着广告,霓虹灯在高楼大厦间相继闪烁,像是花园里争春的花簇。
争奇斗艳,五光十色,这是落在天朝这只玉盘里的璀璨的一颗明珠。
“您好,请问您需要什么帮助呢?”有服务员在他身后开口询问着。她看到李大为在这里站了许久,只是一直眺望着夜景,眼神里不喜不悲。
或许是迷路的客人?这也不奇怪,在玉华台里迷路也很正常。玉华台作为楼家菜在桥南的最受富人追捧的分部,其奢华的程度之深、排场之高可谓是让人叹为观止。
虽然外形已经变成了现代科技风格的高楼大厦,但是玉华台的内饰依旧是仿古风格,朱窗金帘,漆柱高檐,全是仿造的当年的秦淮风格。
今晚是一高的庆功宴,再加上玉华台也是桥南达官贵人们常来聚会的酒楼之一,领导们想着干脆晚宴就交给玉华台承包了算了,顺便他们也想见识一下一高的那位夺下艺术项目桂冠的音乐奇才程思柔程大小姐,虽然大小姐早在桥南美名流传,但是依旧有不少人对其是闻其声而未见人的那种,今日有幸能凑一凑热闹看看美人,自然参加得很积极。
不仅仅是桥南的官员,此次体育艺术节的活动的赞助商们、有名的非公经济人士、各校最高领导层、还有一些桥南的国资企业的领导层也悉数到场。玉华台专门给第三层的大堂改了布置,给这些达官贵人们提供了交流的空间。
锐丰集团也算是国资企业,程弘博自然也要参加。作为大小姐的父亲,这次他可是出尽了风头,人们都在感叹程家有女初长成,玉手拨弦起鸾声。他们纷纷上前祝贺,顺便跟程弘博请教请教育儿经,看看自家小孩能不能也跟着学学。
“没事,我只是在这里欣赏一下夜景,我一会会上去的。”李大为礼貌地对服务员笑笑。
服务员也没理他,因为她还有很多事要忙。
李大为转头继续看着夜景,直到他看到了李涵煦的车停在了玉华台的楼下,众人簇拥着李涵煦走进玉华台。
“好了,人到了,”李大为整理了一下西服的衣领,又确认了脸上的人皮面具没有破绽,“该干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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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思柔带着睡眼惺忪的凌若天下了楼。自吃完午饭以后凌若天因为身体原因开始犯困,就一直在总统套房里睡午觉睡到晚宴开始。
对于凌若天占大床的行为程思柔表示理解,所以她自己纡尊降贵地将就着在电影间里一边和楼嘉惠看无聊电影一边打盹。
“你醒一醒,”大小姐不满地摇了摇凌若天,“吃饭了都。”
“噢,我闻到了海参浓汤的味道……佛跳墙么?”凌若天的鼻子抽了抽,“刘宋那会有佛跳墙了?这玩意不是道光年间的么。”
“大哥,做菜也是与时俱进的啊,商周时期人宫廷菜都是吃狼肉的,你看明清宫廷菜有狼肉吗,”楼嘉惠翻了个白眼,“宫廷菜也是与时俱进的啊,所以我说你不要懂一点点就在那装,咱们流传的是菜的味道又不是样式,一道菜一个食材在不同的地方因为有不同的水土条件,有不同的做法等各种不同,自然就会诞生不同的风味。”
“懂了,这是楼家菜版本的佛跳墙,虽是闽菜却未必是闽味,”凌若天懒洋洋地说道,“我也不是说你这个不正宗,我只是好奇而已,毕竟……”
他没有再往下说了,楼嘉惠瞪着漂亮的大眼睛,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凌若天虽然是烂话王,但是他也深知祸从口出的道理,有些话确实不能说,憋在心里就够了。
毕竟凌家是真有能力完全还原各朝各代的宫廷宴席的啊……虽然味道会按照凌若天等人的口味改良,但是从菜品到上菜顺序一定会遵循古制,而不是像现在一样,掐着时间点上菜,顺序完全是乱的。
其实吧,凌若天这种想法呢,就是皇帝也用金扁担的想法的高级版:何不食肉糜。
凌家厨房做菜才供几个人吃啊,楼嘉惠这儿一天的客流水能撑死一千个凌若天,要是按照古制上菜做菜,客人早就饿得跑光了。这样的话那还开个屁店,不倒闭才奇怪。
开店赚钱,菜品流水线化是必然的发展趋势。想要保存风味,那就只能寄希望于私人大厨了,因为只有私人大厨有时间和精力去研究菜品。想去那种店面吃到正宗的菜色?不好意思,建议出门左转找小巷呢。
更何况现在几千名学生齐刷刷地坐在位置上,几百桌的嘴巴可都是要吃饭的,哪有空再去纠结那些繁文缛节的东西。
大小姐跟着楼嘉惠,坐在了某一桌的首席。
凌若天左看看右看看,这桌人好像已经坐满了。
于是他很自觉地转身离开去找座位,这时,楼嘉惠挥挥手,让人搬来一张椅子,摆在了程思柔旁边。
“知道你们两个焦不离孟孟不离焦了,”楼嘉惠语气酸酸的,“赶紧坐着,杵在那妨碍上菜了。”
程思柔有点奇怪,楼嘉惠干嘛那么酸,像只青苹果一样。
大小姐下来之前换回了校服,苏格兰风格的短裙,上边是白色的衬衫打底,蓝黑色的小西服外套,衬衫领口戴着红黑格子相间的蝴蝶结。不知道是不是借鉴了霓虹JK校服的设计,在天朝确实少见这样的校服,不过若是一高的校服的话想想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凌若天倒是没穿校服,校服对他来说太不方便藏武器了,一高男装校服虽说是蛮正式的西服,但是纽扣太多,光是解扣子就能把凌若天烦死,更不要说往里边藏刀具了。
他穿着一件酒红色的条纹长袖衬衫和一件棕色的修身西服短马甲,下身是一条黑色修身长裤和一双黑色马丁靴,皮带跟屁兜上挂着银色的链子。看起来不像是学生倒像是什么杂志封面的极品男模。
看起来是很潮,但是马甲和衬衫下面插满了飞刀和石灰包,衬衫衣袖里特制的暗袋里装着烟闪睡老三样,后腰挂着柳月,被衬衫盖住了。钩挂着银链子的部位是原来给陇花提供的暗槽,只是凌若天今天没带长刀而已,就用银链子做掩饰。
这样的装束,只要他抖一抖马甲,或是挥一挥手,武器就能被他随心所欲地操控在手中。
这样来看的话凌若天哪是要走秀啊,他是盛装前来杀人的啊。
只是不知道要杀谁而已。
宴席正式开始,陆陆续续地开始上菜了。
“记住了,重油重味的不能吃,刺激味道的不能吃,不能喝酒,”程思柔认认真真地对凌若天说道,“要听医生的话。”
“知道了知道了,按你这样的说法这一桌菜我半桌都不能吃,”凌若天抱怨了两句,开始喝汤,“官燕?我还是比较想吃佛跳墙哎。”
他又去看桌上的菜:“喜鹊登梅、蝴蝶暇卷?我们这桌是延臣宴?”
“思柔,你们家保镖还真是见识广泛,”楼嘉惠不满地哼哼,“能不能让他安静点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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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您吃得开心,凌少主。”李大为在楼梯上看了下面的学生们一眼,随后上楼。
“苏筱墨没有来,但是智组的组长作为代替出席了,”罗菲的声音在耳机里传出来,“他和你一样都是属于文职人员,不想和他打一场么?”
“虽然都是文职人员,但是文职人员之间也是有战力差距的不是么,”李大为不屑一顾,“他还没资格让我出手”
“又开始自信了么?别忘了上一次你被凌若天暴打得头都不敢回地逃跑的事情了。”
“放心,这次不会了。”李大为整理了一下衣领,表情坚毅如刚,“我会试着再杀他一次,虽然理智告诉我不能这么张扬,但是能趁他病的机会太少了,这样的话还是会忍不住想试试啊,太技痒了。”
“唉……”无奈的叹息从耳机里传来。
聂长丰从容地与各位宾客们碰杯,用着抑扬顿挫的语调说着笑话炒热气氛。没想到他居然算得上是个社交好手,在那科技宅的外表下居然能有着那么熟练的社交谈吐,丝毫没有怯场之意。
“哎呀,程老板,”聂长丰像是见到老朋友似的,事实上他们确实有交流,他举杯上前与程弘博碰杯,笑道,“好久不见好久不见,恭喜你啊,程大小姐拿到了这次的冠军。”
“聂先生见笑了,”程弘博微笑着举杯回敬,“我也要多谢凌家,这些年来能与你们合作真是本人三生有幸。”
“那既然这样不如我们走一个先,”聂长丰一口把杯里的香槟一饮而尽,“希望我们的友谊地久天长啊,我干了您随意。”
“聂先生外表看起来是个书生,却没想到有这等海量,”程弘博跟着一饮而尽,“程某人钦佩不已。”
“对了,你们家新招的那个保镖身体还好吧,上次擅自拿他做了个新项目的实验,实在是不好意思,应该没什么不良反应吧。”聂长丰装作想起了什么,跟程弘博拉扯话题。
“那是若天小哥自己选的,我也干涉不了,您不必觉得愧疚,”程弘博笑笑,“至于不良反应,我最近很少与他接触,都是小女这边在照顾他,具体情况我也不太了解,不过我想应该还好吧。”
聂长丰差点喷酒,如果他嘴里含有口酒的话。
我靠少主这御女之术可以啊,这么快就勾搭上了?以程大小姐的个性居然能让她放下身段来照顾人?那现在到底是有勾没搭还是已经恋奸情热啊?好好奇啊!
聂长丰脑内立马脑补出无数个小剧场。同时对八卦有着灵敏嗅觉的他还想进一步再八卦一下,刚要问话,李涵煦就不知道从哪里蹦了出来,端着一杯高脚香槟上前敬酒:“姑父,恭喜你了,思柔现在可算是出人头地了,我想老爷子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很欣慰的。”
“且。”聂长丰心里啐了李涵煦一口,哪有这样打断施法的。
“这位便是凌家的聂组长?”李涵煦转头看着聂长丰,举杯致意,“初次见面,在下李涵煦。”
“我认得你,我们家少奶奶与您交流过,”聂长丰笑了笑,笑容里带着几分不屑,“我们家少奶奶现在年纪还小,若是当时有冒犯之处,还请李少理解理解。”
“凌少奶奶风华绝代,倾世而独立,我想若是能被如此美人冒犯应该算是一种荣幸,”李涵煦叹了口气,“可惜了我是没有这个殊荣了。”
三人不由得大笑起来,只是聂长丰的笑声里带着那么点凶狠。
李大为连忙凑到不远处,神色紧张地看着聂长丰。
“对了,思柔呢?”李涵煦收起笑容,好奇道,“不是说一高的优秀选手都会在今晚上上来接受学校表彰的么。”
“在下面呢,应该一会儿就会上来了,”程弘博看了看手表,“说来也真是愧疚,这孩子得过很多奖项,而我出席在她的颁奖典礼上的次数,一只手就可以数完,就这方面来说,我真不是个合格的父亲啊。”
“哪有,我们家少奶奶还说让我跟您取取经,问问怎么管教孩子,她好学学回去管管我们家少主,”聂长丰耸耸肩,“您知道的,我们家的那位一向心智有些问题。”
“哈哈,凌少主如此有趣么?有机会的话还真想和他喝杯酒呢,话说他又失踪了吧?”
“是啊,一整天都不着家搞得少奶奶总是患得患失的,”聂长丰叹气,“不过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对了,今日的晚宴苏小姐不参加么。”李涵煦好奇地问。
“真是不巧,少奶奶工作繁忙,不能给好朋友庆祝她本人也觉得遗憾,”聂长丰说,“不说这个了,说说那位若天先生吧,程老板,您还真是有挑人的好眼光,我们也是很高兴居然能找到一个这么好的素材。”
“谬赞了,走运而已。”
“对了姑父,关于那个保镖,我有个疑问,”李涵煦说,“我动用了家里的资源,却查不到任何关于这个人的信息,无论是户籍,新闻报道亦或是档案都没有这个人的数据,但是他有一点让我起疑,他的名字。”
聂长丰微微皱眉,神色又很快回复平常。
“与凌家那位同名对吧,我也想过这个问题,”程弘博不经意地看了一眼聂长丰,“不过,根据聂组长的反应,凌家的各位似乎都不认识他。”
“确实,可能只是个顶着我们少主名号作奸犯科的小贼而已。”聂长丰说,“不过他倒是个很好的实验素材。”
“有人敢和你们家的少主同名,你们也一点反应没有啊。”李涵煦轻描淡写地说。
“现在又不是封建社会,这名讳之事,我们请教过少主,他本人似乎并不在意,他没有让我们去做,我们也不敢越俎代庖,”聂长丰解释道,“各位可能不知道,我们家那位不太喜欢有人揣摩他的心思做事情,这种行为会让他觉得他的内心无时无刻都在被人剖析,没有安全感。”
“他不是走丢了么?走丢了如何又能联系呢?”李涵煦又问。
我靠你他妈来砸场子是吧,聂长丰觉得对方有些嚣张了,你他妈谁啊把老子当犯人一样审问。
“我们只是不知道少主的行踪而已,并不是连通讯都断开了,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么今晚两位可能就看不到我了,我得坐在电脑前遥控家里的卫星找人。”聂长丰摊摊手,“少主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他要是敢再玩一次彻底失踪,估计会被少奶奶吊起来打一整晚屁股。”
“听起来像是不和父母报告去哪玩又彻夜不归的街溜子啊。”程弘博揶揄地笑。
“很好的修辞啊程老板,不愧是文化人。”聂长丰对程弘博竖起大拇指。
李涵煦没有说话,聂长丰的回答把他堵死了。
不过这样也好,李涵煦个人认为这场谈话侧面证明了凌若天与凌家没有关系,于是他在一边跑偏得越来越远,一边打算用更加极端的手段对付凌若天。
“噢,思柔上来了。”程弘博不经意看了楼道一眼,发现有一拨学生正在井然有序地上到这层来。不用想,当然是一高这次得奖的学生了。
本身凌若天是不能上来的,但是程思柔对一高这次的贡献有点太大了,所以校方暂时满足了程思柔的要求,允许凌若天跟在程思柔身边。事实上这也是学校卖给程弘博的一个小小人情。校方有领导是知道凌若天是程思柔的贴身保镖的,本来就应该给人家入场的机会。就算这里全是桥南的领导大官又怎样,本来就不用考虑他们,学校这么做就是欺负大小姐不懂人情世故,找个由头卖人情,只能说这生意他们太会做了。
“别到处乱看,没教养。”程思柔低声教育着,扯了扯凌若天的衣角,“一会儿你给我在我的视线里好好呆着,不许乱跑。”
“你当我是什么啊,没栓绳的狗子吗,”凌若天有些无奈,大小姐也太神经质了,“我没事乱跑干嘛。”
“谁知道你,待会一不留神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程思柔哼哼,“这可是正式场合,你可不能老是用你那贪婪下流的小眼睛在那里筛选美色,给人看到了到时候说我们家没教养,那我多丢人。”
“讲得好像我跟色狼似的,”凌若天有点不满,“我有那么下流吗。”
“你可是有多次前科的,你当我眼睛瞎么。”大小姐用纤长的食指用力点按了一下凌若天的额头,说道,“反正不许乱看!要看就看着我就行,听到没有!”
“好好好知道了知道了,你好烦啊,你是带小孩的老妈子吗,这么啰嗦。”凌若天抱怨了一句。
虽然一高的学生占比较多,但是其他学校的各项目的冠亚季军也都从各自的阵营中赶过玉华台这边接受表彰。要问为什么,问就是领导全都扎堆在这里,什么教育局广电总台电视台啥的都在这里,不来就等于自己扔掉了宣传己校的机会。
“程思柔同学,又见面了。”许彦在后面对程思柔打招呼,“晚上好。”
“晚上好,你怎么也在这里。”大小姐是个偶尔讲礼貌的坏孩子,“来接受表彰么?”
“嗯,还有就是为了一高与五高联合出演元旦晚会的事情,”许彦有些不好意思,“不是说我不信任你啊,只是……”
“只是觉得比起我们家大小姐自己去讲,带多几个学生人多气势也足一点,给人撑撑场子对吧。”凌若天打断了他,“你们五高今天来了很多人啊。”
许彦点点头,说道:“就是这个道理,话说你是?”
“你叫许彦,我知道的,”凌若天说,“没事,你当我不存在就行,名字啥的就免了。”
大小姐暗暗捏了捏凌若天的腰间肉,跟他咬耳朵:“没礼貌,报你的名字!”
“我靠我他妈国家特工哎你忘了吗,怎么能随便报名字。”凌若天低声说道,声音只有他们两个听得见。
“对哦,都怪你你表现得太蠢了,搞得我都忘了你还有这层身份了,”大小姐眼珠转了转,“那你就说你姓林,叫林同学吧,你之前不是也这么和那个李大为说的么。”
“也行。”凌若天清了清嗓子,对许彦说道,“我姓林,你叫我林同学或者阿林哥都行。”
不愧是你,这份上还想占人便宜。
“那行,初次见面,林同学,很高兴认识你。”许彦对凌若天礼貌地笑笑,有个女生这时赶了上来,对着许彦小声说了两句话,随后许彦微微点头对她说了一句“知道了。”
“程同学,那我就先过去了,一会舞池见。”他微笑着对程思柔挥挥手,随后快步离开了。
凌若天看着远去的许彦,脸上浮现出姨妈笑,那面相和那街头巷尾串八卦的大妈有得一拼。
“大小姐,你的体质还真是奇特,怎么尽吸引渣男,”他开玩笑道,“你该不是渣男筛选器吧。”
“滚滚滚,怎么说话呢,谁是渣男筛选器啊,搞得好像我是个什么奇怪的道具似的,话说你一个照面就能看清一个人么,之前赵英易也是,你这识人技巧可以啊,他真是渣男么?”
“看不看清我不知道,但是他有一种妇女之宝的气质,那个气质简直是我天生的克星,”凌若天故作深沉,“不过唯一可以确认的一点就是,我没他那么博爱,我只尊敬和怜爱漂亮的女生。”
“那看来你还不算个贵族,真正的贵族无论是面对流浪的老奶奶还是面对斯嘉丽·约翰逊都会保持一贯的绅士风度与怜爱,你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啊。”大小姐白了他一眼,“我上去领奖接受采访了,你在这里要乖乖的啊。”
“嗯,保证乖乖的。”凌若天嘴上答应着,眼睛却在四处乱看。
大小姐叹了口气,对于凌若天正大光明地叛逆的行为已经无奈了。
凌若天左看右看,倒不是在寻找美色,他是在寻找那个让他觉得不对劲的那个地方。
他这个人虽然脑子不伶醒,但是五感与第六感超乎常人的敏锐。他觉得哪里不对劲并不需要提供什么理由,因为他可以从结果倒推过程来确定自己的感觉。
从他一上来开始,他就觉得总有一个目光在狠狠地盯着自己,好像要把他给撕了。
他看向李涵煦,后者却根本就没在看他。
他也在和许彦交流的短短两句里确认了也不是许彦。
那到底是谁?哎?为什么聂长丰的脸色那么幸灾乐祸?他怎么会来这个宴会?他这么闲吗?凌若天想到这里脑子开始不受控制地吐了个槽。
凌若天当然不会蠢到跑过去在程弘博面前和聂长丰一副老朋友的架势唠家常,那样是个人都会怀疑他俩的关系,从而增加暴露的风险。
那种感觉就像毒蛇在你身后吐蛇信,让人不寒而栗。
为什么?是谁?
“每次出门都有人想杀我,我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啊……”凌若天叹气。
他的肌肉绷直了,胸口起伏的频率开始变缓,精神开始高度集中。这种状态下的凌若天五感再次提升一大截,甚至他能听见一米外的一只苍蝇在十秒内拍动翅膀的次数。
接受采访的话语声,窃窃私语的低语声,餐具相撞的清脆声,衣料相互摩擦的声音,鞋子摩擦地毯的声音,椅子移动的声音如同海啸一般涌入他的大脑。他眼前的景象好像被放慢了许多倍,大小姐在上面接受采访的声音像是被什么东西拉长了一样,跟个破音的锯琴的小提琴手似的。
眼前的景象像是一部正在慢放大银幕的电影,世间百态尽收眼底,然而这个银幕面前,只有他凌若天一个观众。
“小白兔,快出来,两只耳朵拎起来,割完动脉割静脉,一动不动真可爱……”凌若天心里唱着童谣,眼角里跳动着暴虐的欲望。他开始筛选银幕里的人,为将死者开始倒数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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