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天做着沉思者的样子，不过那个用力过猛的凶狠表情总是会让人不由得跳戏到他屁股下坐着的不是凳子而是马桶，而他现在正在用力夹断一泡屎的感觉。
“大哥，你便秘也不能在这里嗯嗯来死马当活马医啊，”老范惊了，“这样违反公序良俗啊喂。”
“谁他妈的这么变态要被人看才能治便秘啊艹，而且就算是当众嗯嗯我会不脱裤子么，我又不傻，”凌若天气得想给老范一下暴粟，“我是在思考他们在等什么。”
“你还有心情想那个？你不如想想怎么保命。”
“保命太简单了，搞清楚谁要杀我，为什么要这么杀我才有意义，总要抓住对方的思维才行，这是博弈，是男人的游戏，你懂个屁你，”凌若天不屑，“不说别的，我逃跑可是一绝，我慌什么，反正他们也杀不掉我。”
“你这么快就已经有对策了？”老范要是有表情，那一定是目瞪口呆的，“也就是说从我们刚刚推导完到现在你一直在思考为什么要这么杀你这个问题，而逃跑的计划不用一秒钟你就解决了？”
“要不然呢？你觉得我需要想多久，”凌若天鼻子都要翘上天了，“所以说AI就是AI，你们最大的特点就是不能用已知推导未知，因为你们没有想象力，想象力才是人类最强的武器，它能让人类用已知去推导未知，是人类创造力的源泉，就你还想和我比脑子，再过一千万年都不可能啦。”
“你这么牛逼，不如和我透露一下你要怎么逃跑咯，让我开开眼界呗。”老范说。
“那你可得做好准备了，”凌若天笑了笑，“一会儿就开始了。”
“看我一命通关！”
“接下来，让我们有请今年第一届高校联合体育艺术文化节的各项目获奖者上台进行致辞，掌声欢迎。”
李涵煦坐在主席台，眼神凶狠。
很好，就这样，就这样放松警惕。
没错，鼓掌之后的掌声是可以掩盖枪声，我相信以若天先生的水平是可以预料到我的手法的，但是经过了这么多轮掌声以后，您到底会不会放松警惕呢？
李涵煦在心里说道。
如果程思柔眼睁睁地看着你死去，她会悲伤吗？她会，但她会为你复仇吗？在许彦那个好男人的守护下，她还能记起仇恨来吗？
她最多就会在你的墓碑前吊唁一下你，然后继续过她的幸福人生吧。
真是可怜的虫豸。
想到这里，李涵煦已经忍不住嘴角的笑意，他此刻是那么的想狂笑出声，许彦是他的人，他能让程思柔爱上许彦，也能让程思柔恨上许彦，到时候，程思柔就会变成李家，不，是他李涵煦的政治筹码，她将是李家的璀璨明珠！
借着这个璀璨明珠的光，他李涵煦，将成为天朝政坛升起的一颗冉冉新星。
而程思柔也不必再为人身安全烦恼，拥有这种身份的她，将会有最好的武器，最无敌的人民子弟兵守护在她面前。
啊，多完美的康庄大道啊。
沉浸在幻想里的李涵煦不知道过了多久，现在终于轮到程思柔上台了。
李涵煦看着款款上台的程思柔，那优美的身段，那精致的容颜，那典雅的谈吐，简直是最合适不过的做礼物的好美人。
唯一可惜的地方就是她是李家人，李涵煦这辈子也没有可能一亲芳泽了，想到这里，他又有些遗憾了。
真是便宜别人了，这么好的东西。
“我的老师告诉我，音乐是一种有魔力的东西，它能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并能让人们在繁忙的工作中，获得片刻安宁，”程思柔对观众席鞠了躬，随后娓娓道来，“我叫程思柔，是一高的一名普通的艺术生，在这次第一届高校联合体育艺术文化节上，我很荣幸地能作为其中的一份子上台，用我的音乐给大家带来欢乐与感动，我深感荣幸与骄傲……”
程思柔念着小卡片上的稿子，时不时地抬起头来，她是那么地美艳，抬头的那一刹那芳华尽显。
她念得入神，却直直地看着一个方向。
那个方向的位置上坐着她最好的伙伴。
是为她出生入死的伙伴。
是会为她抱不平的伙伴。
是和她一起携手在人生道路上前行的伙伴。
是愿意和她一起疯闹的伙伴。
坐在那儿的蠢货早已没了往日的贱货模样，他的笑容像冬日的阳光一般温暖，他的眼神里全是骄傲与钦佩，他的举手投足给了程思柔莫大的勇气。
原来你一直在与我前行啊，无论我走到哪里，一回头你都会在我身边……
“最后，我想感谢爸爸，感谢学校领导，感谢老师，感谢同学们对我的指导和支持……”程思柔说到这顿了一顿。
“我还想感谢一个人……”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
在她眼里一直喧闹的会场突然变得安静下来，安静得大家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在张口之前，程思柔突然想到一个突兀的问题。
你会离开我吗？
你会突然去到我无法到达的地方吗？
你会与我分道扬镳吗？
过了很久很久。
“……没了，谢谢大家……”最后，她的脸颊升起一抹霞红，逃也似地离开了讲台。
还是……没有说出来啊……
为什么只是想要感谢那个人，心里就会如此悸动呢……
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程思柔突然想起，自己的小卡片还落在讲台上。
她转身回去拿，只见那个蠢货居然站了起来，高举着右手里的手机，摆出一个poss。
看他的嘴型，好像是在说：“大！变！身……啊呸……大！停……”
随后她就听到了一声混杂在掌声里的枪声。
——————————
“大！停！电！”凌若天站起来高举手机，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打乱了狙击手的预瞄线路，给大强整愣住了。
等他们反应过来开始调整枪线的时候，大厅已经被黑暗所吞噬。
如同陷入了末日，大厅开始恐慌起来。
起哄的学生们此起彼伏，好似花果山开会。
大强他们只能摸黑开枪，他们只敢开一枪，若是波及到普通学生，那么就不是简单的政治事件了。
不出意外，子弹打在凌若天的位置上，溅起丝丝火花。
人已经跑了。
话又说回来，大强他们害怕波及到普通学生的这种担心完全没必要，因为枪都开了，有没有打死人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要是被抓到了必然死刑，审都不带审的那种。这种情况下死一两个学生并不会加重处罚，毕竟最高就是死刑，再重就只能连坐了，可新天朝已经没有连坐制度了。
摆完poss的凌若天连忙趴在地上，那几颗子弹就在他眼前打在座位上，火光分外亮眼，随后他就借着混乱在座位下面蠕动着爬了出去。
“这就是你的逃跑线路么？这么掉分。”老范说。
“你废话，这也很危险的好么 ，我有可能会被人踩死 还有可能会在快速趴下地时候磕到下巴。”凌若天说。
“你评判一个逃跑方案的指标居然是看危险程度而不是帅气程度么？”
“好笑，当然是越安全越帅分越高啊，你是煞笔吗，看来你的AI还是太弱了啊。”
——————————
李涵煦愣在了原位，怎么回事？跳闸了？
连老天都帮这小子么？
可惜了，李涵煦犯了一个错误，他没有认真调研过关于凌若天的装备配置的情报。凌若天这个人，手段凶残，无所不用其极，即使你看到他外面什么都没带，但是他的衣袖、裤袋、内衬等地方必然有着各种暗器和小道具。
就连他的手机都是超级手机，就为了保命用。以老范本体的运算力来讲，拿来进行一些前沿科技理论的研究都足够了，拿来给凌若天做战术支援就好像是让美女下田耕地，让耕牛陪人吃早餐一样浪费。
而且老范可是强得一匹的超高效级人工智能，以它的水平，黑入体育中心的供电系统暂时切断对综合体育馆的电力供应简直是小菜一碟。
不过这也持续不了多久，毕竟不是物理切断，而且现在的供电系统一般都有双开关，老范断掉了远程开关但是还是可以被人手动启动，所以凌若天现在最多只有五分钟的逃遁时间。
李涵煦的计划确实很完美，至于桥南死不死人他才不管，和他又没有关系，被问责的只会是桥南的大小官员，甚至可以对桥南官员进行一次清洗，这样李涵煦在得到程思柔以后还能在桥南插入线人监视锐丰集团。
这就是为什么要挑选在这里动手，原本是一石三鸟之局。通过在这里击杀凌若天，这是一鸟；通过击杀凌若天而将程思柔掌握在李家手中，这是二鸟；通过凌若天的死为借口，对桥南官场再度进行清理，给李涵煦的人让位置出来，把桥南纳入李家的势力范围，监视程弘博和锐丰集团，这是第三鸟，原本该是这样完美才对。
可李涵煦不知道，拥有老范的凌若天可不仅仅只是一个杀手，一个刺客。在老范的加持下，他甚至可以成为比肩暗匿者的Cracker或者是《看门狗》的艾登·皮尔斯。
凌若天爬出了座位，迎头就撞上了一个维持秩序的志愿者，那个志愿者立马大声喊道：“这位同学！不要乱走！请回到座位上！”
“不好意思，我不是学生，我是一高的楼长，一高这一区块的纪律由我来管理。”凌若天开始模仿一高一个楼长的声音，“全部给我安静下来！谁他妈还吵的马上拉出来写检讨！”
一片黑的情况下，声音是最好的身份掩护，除非对面用手电筒照凌若天的脸，否则以凌若天的伪装技巧，一般人是根本分辨不出来身份真伪的。
程思柔和他说过，一高有个特殊制度，在年级主任之下还有一个级别叫楼长，分管每个教学楼的每一层，平常上课的时候楼长们有课上课，没课就去巡视楼层，将每个班的情况拍照下来汇报给教导主任。因为历年来用学生来巡视的话每到毕业季总有伤人事件发生，学校又不像军队一样可以让纠察兵提前退役，思来想去才开创了楼长这个制度。学生们总不敢对老师动手吧，一高又不是那种混混学校。
别说，凌若天模仿得确实惟妙惟肖，那语气那气势，吓得那个志愿者都赶紧跑开了。
“尤老鬼，是尤老鬼来了。”有学生私下低语。
“尤老师，怎么停电了。”有学生赶紧问话。
“估计是跳闸吧，一会儿就好了，你们安静一点。”凌若天只想快点抽身走人。
“尤老师，我举报！他吃零食！”
“我举报！他玩手机！”
“你们两个安静！”凌若天要气死了，这帮狗东西怎么这么爱玩。
然后他这一方块的学生们都不约而同地笑起来。
“笑什么笑什么！不准笑了！”
“尤老师，什么时候结束啊，我好饿啊！”
“尤老师，听说我们午饭吃大餐喔，是真的吗。”
他终于体会到老师的心酸了。他妈的你们是幼稚园的学生吗！肚子饿了关我鸟事！你们自己吃零食啊！现在这么暗你吃零食我可以当没看见啊本币！
问话的大多都是男生，凌若天觉得奇怪的是明明尤老鬼这个外号听起来那么损，但是这个尤老师却在男生里很有人气和威望。程大小姐说过这个尤老鬼不知道为什么能和男生玩得很好，明明只是个体育老师。
凌若天不经常来上学，而程思柔基本不上体育课，所以他俩根本不知道，这个尤老鬼严厉是真的严厉，玩也是完全放得开。首先作为楼长，没有人敢抢他的体育课，所以学生们都喜欢他，其次是因为他的课都是上午或者下午最后一节，基本上就能等于要集合的提早放学了，自由活动的时候他还经常窜到男生的队伍里玩，或亲自下场玩或做裁判兼教练。而巡视课堂纪律的他也确实严厉，收了不少手机零食漫画小说杂志镜子，尤老鬼这个称号也是因为这个确定的，不过他放学了就会还回去。这样的老师可惜了是个楼长，要是他不是楼长，估计会是学生们最喜欢的老师了。
然而就是这一层身份，导致现在凌若天被学生的问东问西给黏住了。
“尤老师！停电啦！”
“尤老师！中暑啦！”
“不要问，在检修！”凌若天大声吼道。
“尤老师！csgo掉帧了！”
“你他妈连电脑都没有掉个屁帧啊！”
“尤老师，手机充不了电了！”
“这里有个屁插头啊！”
“尤老师！我内裤都脱了，还是好热啊！”
“赶紧穿回去！要不然我报警了！”
嘛，与其说是问东问西，不如说是这帮家伙开始玩起来了。
“我现在去前面那个区块管纪律，你们乖点啊。”凌若天连忙抽身，要到后台去。
“秋~”学生们的哀叹声此起彼伏。
“你还有两分钟时间，预测两分钟后灯就要亮了。”老范说。
“知道了知道了，催什么催，我也看不见路啊。”凌若天一边踉踉跄跄地跑一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现在唯一的保命措施就是躲在程思柔身后，妈的我不信李涵煦敢顶着大小姐的面开枪打老子。”
“你怎么知道是李涵煦干的？”
“猜的，”凌若天随口糊弄了两句，“反正他又不是第一次想弄死我了，昨天还是前天来着不有一次了么。”
他动作很快，这得益于那些志愿者们的卖力工作，把想要捣乱地学生们都死死地按在了座位上，所以凌若天基本一路上都没有什么人挡着，很顺利地翻到了台上，准备冲向后台。
这时，灯光瞬间亮起，凌若天毫不犹豫地往脚下摔了一颗烟幕弹，用来遮蔽狙击手的视野。强光里烟幕猛地炸开，整个会场的人都沸腾了。
“怎么回事？爆炸了？”
台上的主席台上的领导们简直怒不可遏。
“谁负责的场务！”
“谁维护的场地！”
“体育中心的负责人在哪里！”
“安抚秩序！各学校领导老师控制自己学校的区块纪律！”
李涵煦没有出声，眼睛死死地盯着烟幕。
“好，很好，”他缓缓握紧了拳头，“咱们来日方长。”
——————————
凌若天抱着程思柔逃到后台的角落里，大口喘气。大小姐甚至都还没反应过来，两道泪痕挂在脸上，搞得凌若天有点出戏。
老范早就给他指明了路线，经过的时候凌若天发现大小姐正跪在地上惊愕着流泪，他也没多想就一把揽起她就往后台里冲，那架势跟过年的时候农夫抱着大猪上称称重一模一样。
程思柔猛然清醒过来，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后台了，面前是弯着腰双手拄着膝盖大喘气的凌若天，微微有些不解。
“大小姐，你是不是够一百二了，”程思柔刚要说话，凌若天的吐槽就直接给她打断施法，“怎么抱你那么费劲的，难道您最近营养过剩么。”
程思柔立马被凌若天气得要死，捻起裙角抬腿就踹。
“我以为你死了！我以为你死了！”她一边踹还一边泪流满面地大吼大叫，“拜托你不要那么吓人好不好！我都听到枪声了！你还在那摆poss！你还敢说我胖！你是不是要气死我才甘心啊！说话！说话！！”
凌若天被大小姐踹的抱头鼠窜：“对不起我嘴贱我错了您怎么会胖呢您是天下第一瘦啊啊啊啊啊！”
打闹了几下，凌若天揉揉小腿，倒吸几口凉气。大小姐虽然留了力但是用高跟鞋踢人怎么样都会有点疼的。程思柔也冷静下来了，麻利地从自己的随身小包包里掏出纸巾擦眼泪擤鼻涕，整理好仪容后才找个位置坐好：“怎么会有枪声？有人要杀你么？”
“大小姐你居然听得到啊，你耳朵这么牛逼的？”凌若天惊了。
“废话，我学音乐的，这点东西都听不出来还考个屁级，”程思柔没好气地，“我吓死了，天一黑我就看到你的座位上飚火花了，我又见你摆煞笔姿势，还以为你被人一枪打死了！”
“大小姐，我被打死了你怎么哭得那么伤心啊，”凌若天凑过来用好奇的眼光看着程思柔，“看来你心里还是有我的嘛，不愧是爸爸的好大儿啊。”
“大姐，拜托你不识字也得懂得看性别好不好，我看起来那么像男人吗。”程思柔连忙摆出面无表情的脸，这属实是没必要了，因为这样的她一点都不自然，比起原来更容易路出马脚。
至于是什么马脚，那就不得而知了。
“也没有那么像啦，就是在体重这一方面你已经达到了成年男子的正常水平了。”
一记暴粟打在凌若天脑壳上。
程思柔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听见枪声的那一刻，她下意识担心的却不是自己的安危，而在看到凌若天的座位溅起火光后，她的心都要碎了。
那一瞬间真的很疼很疼，就像是有人在心口上面剜了一刀子。
程思柔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那时眼泪瞬间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
这时，后台里突然涌入一大堆人，他们穿着志愿者的服装，手里拿着电击棒。
他们张牙舞爪地挥舞着电击棒冲了上来，好似一群狂奔的羚羊。
凌若天没有犹豫，用脚勾起一张椅子，把它砸在一个志愿者脸上，同时衣袖里滑出两柄掷刀，分别割穿了冲上来挥舞电击棒的两个志愿者的手腕，再投掷出去，击倒了不远处的两个人。
一瞬间的接触凌若天就撂倒了五个人，他没有痛下杀手，毕竟大庭广众之下的影响不好，这里还有很多学生。
其余人等被凌若天的虎威所震慑住了，没有再继续涌上来进攻。他们欺负普通人欺负惯了，何曾见过那么凌厉的手段。
“干什么干什么！瞎了你们狗眼！这是谁看不清么！”李涵煦暴怒的声音从志愿者们后面传来，只见他大步奔来，推开几个志愿者来到凌若天面前，“若天先生！您没伤到吧？”
“你的人？”凌若天挑了挑眉。
“实在不好意思，这些确实是我的人，我答应过姑父要保护好思柔的安全的，”李涵煦对凌若天鞠了躬，随后转身踹翻了一个貌似领头的家伙，“他妈的畜生玩意，给你吃香的喝辣的，你反倒陷害起主子来了！”
“李少，我们走眼了，见到程大小姐被人掳走就慌了，怕有人趁乱对程大小姐不利，这才有了误会。”那领头的被踹翻也不敢起身，仰躺在地上哀求道，“小的知错了，小的知错了。”
“滚，赶紧滚，我丢不起这个人！”李涵煦没有再看那个人。
志愿者们零零散散地出去了，李涵煦看着凌若天，说道：“实在不好意思，这批人我回去后会叫人多加管教的。”
“李大少爷，您还真是未卜先知啊，”凌若天看着李涵煦，说道，“居然派了这么多人保护会场么。”
“若天小哥何出此言？”
“四个贵宾室，各有一个枪手，你这手下这么多也能给人混进来么，”凌若天说，“对面有这么专业么？还是他们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您误会了，这些人自我来到桥南以后我便命他们随时跟踪保护思柔，今天确实是给他们瞎猫碰上死耗子了，”李涵煦说，“会场里有杀手么？这帮家伙真是办事不利，一帮只会吃喝的废物，你们放心，一会儿我会让人彻查这些枪手的行踪的。”
既然李涵煦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凌若天手里又没有证据，当然不会当面发难：“那就辛苦你了，李大少爷。”
“不客气，应该的。”
李涵煦客套完，快步离开。
程思柔此刻才凑上来出声道：“你们刚刚在说什么啊？我听不懂。”
“我们在说普通话，听不懂那是你自己有问题，”凌若天松了口气，才开始摊在一张椅子上面，“太他妈的惊险了，我差点给人便便都踩出来了。”
程思柔也没理凌若天了，搀着楼嘉惠找了个位置给人缓个劲去了。
楼嘉惠哪见过这大场面啊，人都被吓傻了，虽然凌若天的姿势潇洒又帅气，但是架不住那鲜血喷溅的场面让人惊心动魄的。小女生心想程思柔每天都这么遇到这种高强度生命危险么？又是刀子又是血的，整得和黑道似的。
“惠惠你没事吧？”程思柔拿手在她眼前晃晃。
“我有事，我当然有事，”楼嘉惠没好气的，“拜托你们要拍《疾速追杀》能不能别在普通人面前拍？要吓死人的好么，话说思柔你怎么一点都不怕啊。”
“对哦，我为什么一点都不怕啊。”程思柔自己都给楼嘉惠问住了。
“好笑，要是这是疾速追杀片场，我早就拿M1911乱杀了，还轮得到小刀么。”凌若天不屑道。
“对了，我还没搞清楚呢，为什么会有人要杀你啊。”程思柔对凌若天说道，“是不是那个李涵煦干的？”
“大小姐，你没证据可不能乱说话，”凌若天懒洋洋地说，“赵存锡就算了，但是李涵煦好歹也算你亲戚，刚刚还说一直在派人保护你，而你这么怀疑人家是不是不太好。”
“你怎么帮他说话了？他给你好处了？”程思柔满脸狐疑，“我可没见过你有替人说过好话哦。”
“这可不是说好话，我是在提醒你，我们年后是要上京城的，到时候指不定要和李涵煦打交道，总不能人还没过去，先把人得罪了吧。”凌若天耸耸肩。
“好笑，得罪了又怎么样？大不了回桥南嘛，”程思柔不屑，“那破地方，谁稀罕啊，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不愧是桥南的小霸王，横得要死，她甚至完全忘了自己上京城是要拜见外公外婆的；她也不会思考自己到时候要是跟老人家连声招呼都不打就回桥南的行为有多不礼貌。
凌若天还能说什么呢？他无话可说了啊。
“反正我话就这么说咯，你是老大，你听不听是你的事，我唯大小姐马首是瞻就是了。”凌若天开始破罐子破摔，“对了，你不是说要给你的惠惠帮忙炸厨房吗？是现在走还是等一下走？”
“当然是回去换衣服再炸……不对，帮忙！”程思柔狠狠瞪了凌若天一眼，“你说我穿着礼服下厨房，我不是脑子有病么。”
她认为凌若天在嘲讽她的厨艺，不穿礼服下厨房的这点常识她程思柔还是有的！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不要吵了，今天你们谁都不能进我们家的厨房，全部给我乖乖呆在房间里！”楼嘉惠毕竟是程思柔的好朋友，知道这个闺蜜在厨艺上到底几斤几两，“放心，我们家酒楼的顶上还有附带的酒店产业，到时候你们就给我乖乖呆在上面不许乱跑。”
“放心，我不乱跑，”凌若天瘫在凳子上打哈欠，“我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不像某人，明知不可为还要硬为。”
程思柔气死了，一个跨步骑在凌若天身上，抬手就打。
看到两人打闹的楼嘉惠有点犹豫，这俩的关系……我是订个套间还是两间单人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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