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思柔回了自己房间，大口地喘着粗气。
她看恐怖片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刺激过。
毕竟是她第一次偷偷拿了别人的东西。
她张开手掌，凝视着手里的小臂章，满脸好奇。
程思柔把臂章放在自己的梳妆台上，打开手机对其进行物品识别。
结果当然是没有的，这是龙嘉艺单独为自己培育的下线打造的东西，是天朝情报人员的身份代表，网上根本就找不到相关信息。倒不如说能找到的话就出大事了。
研究了一会儿，程思柔觉得无聊了，就把它放在一边，想着找个时间给回凌若天算了。
大不了再道个歉嘛，一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臂章有啥金贵的。
不过程思柔不开网络识别不要紧，这一开了，直接给别人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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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京城的执剑局作战大厅里，蓝柒从椅子上弹起来，眼睛瞪大了死死盯着屏幕。
“我艹，龙队你什么时候开始做情报工作了？”蓝柒满脸惊愕，“上面什么时候下的文件？”
“看什么呢，”龙嘉艺在一边抬起头来，微微皱眉，“蓝柒，你要摸鱼之前能先把自己该做的事情做好了先行不行。”
“我刚刚在网络上看到了龙队你的下线徽章，可你不是已经不在总参部挂职了么，这样随随便便发展下线我们也没有备案，又不走程序，很吓人的好吧，”蓝柒说道，“这个IP地址在桥南，难道是给凌家小子用的？”
“对啊，所以我现在这不是正在帮他补材料吗，”龙嘉艺疑惑地凑过来看，“为什么会在网上暴露？凌若天虽然二逼但不是蠢，他了解国家政策，这种东西他知道需要保密，也就是说这枚徽章现在暂时不在他手里么？桥南又出事了么？”
“桥南哪一天不出事，挺正常的，”蓝柒说，“问题的根本矛盾在于，你真的把这玩意给了凌家小子？龙队，你要这样干的话那凌若天可就是咱们执剑局的人了，给大小姐知道了还不扒了你的皮，然后把你吊在天安门的旗杆上晒成人干。”
“杨雨嫣不会知法犯法，把人吊在国旗上是会被拘留的，”龙嘉艺说，“而且我给他补的材料不在我们执剑局的管辖范围以内。”
“啥意思？”
“我们哪里管得住这家伙，”龙嘉艺说，“这份材料是补给总参部的，补完以后，凌若天今后就归中央直接管辖。”
“他不原本就被中央管辖么，他还敢翻天不成。”
“之前那是不成文的默认的规定，要是凌若天不讲信用，这种约定俗成的东西根本无法束缚他，而现在我们白纸黑字给他确定了，就有了法律效力，”龙嘉艺顿了顿，“这样我们若是有一天要讨伐他的时候，也算是师出有名了。”
“他们不是黑道么，扫黑除恶本来就师出有名不是么。”
“在普通老百姓眼里，他们是黑道没错，但是在我们眼里，他们也和我们一样，是文明的守护者，黑道不过是凌家与世人玩的一场游戏，它的本质是文明的火种，一旦有人点燃它，暴烈的火焰会将染指文明发展的污秽全部燃尽。”
“既然是文明的火种，那为什么还要讨伐它。”
“如果凌家变质了呢？哪怕他还有百分之一的可能会变质，那么我们就必须要有防备的策略，这做法不过只是其中之一而已，蓝柒，相信我，上面面对凌家所做的防备比我们只多不少，”龙嘉艺耐心地解释道，“能守护文明的人，最后也能毁灭文明。”
“龙队你就是太黑暗了，什么都往最坏的地方去想。”
“我不得不想。”龙嘉艺轻声说，“曾经有人和我说，守护光明之人，须有拥抱黑暗的勇气。”
可惜，他已经死了。龙嘉艺的心里哀悼着。
“好吧，现在话说回来，这个徽章怎么办？”蓝柒说，“虽然没几个人能认出这玩意，但是被人发现了总归是不好的，毕竟是底牌啊。”
龙嘉艺起身离开：“这种事情轮不到你操心，做好你该做的，对了，一会你把这些材料扫描一下，电子版通过内网专送到总参部去，纸质版打印一份，原版寄给总参部，复印件我们自己留着存档，你知道流程的，我现在要去打个电话。”
“这种事情让负责收发文的科室去做不就好了，干嘛让我做啊。”蓝柒不情不愿地打开内网，“新内网多恶心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技术总要更新换代的，多学学总没坏处。”一句话的时间，龙嘉艺已经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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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若天正在某栋高楼楼顶上盘腿坐着，屁股下垫着报纸，旁边有几串烧烤和饮料。
他在用望远镜观察远处的李涵煦的房间。
这时，手机在口袋里疯狂震动。
“谁啊。”凌若天不耐烦地掏出手机，“喂？哪位？”
“你现在在哪里？”龙嘉艺的声音。
“关你鸟事。”凌若天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这边忙着呢。”
“给你的徽章去哪里了？”龙嘉艺单刀直入，很快啊。
“我放在床头柜上啊，咋了？”
“这么重要的东西你居然敢不随身携带么？”龙嘉艺傻眼了，“你知不知道刚刚我们在网上看到了那枚臂章。”
“啥？你意思是有人入侵了程思柔家里去了么？那他不应该劫个色么？拍个徽章干嘛，闲着要去鉴宝啊。”
“别说烂话了，这个臂章很重要，就算你不随身携带，你也要把它保管好，随手放在床头柜是什么意思。”龙嘉艺觉得头疼无比，“算了算了，我建议你现在马上回去看看是不是真丢了，真丢了我过两天寄个新的给你。”
“那你手头上还有我着急什么，你直接给个新的给我不就得了，一个臂章而已，又不是什么装备道具，丢了就丢了呗。”凌若天一副无所谓的语气，“这点屁事也打电话给我，你很闲吗。”
“……唉，”龙嘉艺叹了口气，“你还是回去找找吧，说不定那个拍照上传的贼正在欺负你们家大小姐也说不定，要是程思柔出了事情，我可不敢保证程老板会怎么对你。”
电话挂断了，凌若天皱皱眉：“莫名其妙，一个什么臂章都大惊小怪的。”
“算了，反正时间也差不多了，也确实可以收拾东西回去了，反正今晚也没见那个家伙有什么异常。”凌若天三口做两口地吃着串，开始慢慢收拾东西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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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思柔在房间里抱着枕头，在床上滚来滚去，时不时地对着枕头一通乱锤。
锤完又拿起手机点点点几分钟，随后就又继续焦躁地在床上滚来滚去。
好好奇啊！！！！
她控制自己不再去想那只臂章，但是她告诉自己越不去想……
她就越想。
最终程思柔还是忍不住给臂章拍了个照，随后把照片发给了苏筱墨。
“筱墨姐，这是从那个笨蛋保镖房间里找到的，这是什么东西啊。”她在微信上问道。
程思柔实在是太好奇了，她隐隐约约觉得这个臂章一定是有故事的。
苏筱墨几分钟后直接给程思柔回了电话。
“你确定这个是从他房间里找到的？”电话刚刚接通，苏筱墨的声音就迫不及待地传过来了，“你可别搞错了。”
“筱墨姐，这可是我亲手拿出来的，”程思柔有些无奈的说道，“你在怀疑的是我手机的像素么。”
程思柔把事情经过都给苏筱墨说了，苏筱墨沉默了一会，才继续开口说话。
“思柔，这个臂章是什么我不好说，但是这对他来说肯定很重要，说不定是可以证明他身份的东西，”苏筱墨很耐心地和程思柔说道，“你还是还给他吧。”
“我也没有说不还啊，我只是好奇这是什么而已，而且我又不是故意拿的，我一顺手就捎出来了。”程思柔显得很委屈，“可要是还给他了，那他肯定就认为我是个小偷了。”
苏筱墨感到头疼，这是什么奇葩思想。
看来程老板对程思柔的教育还是有那么一些漏洞的，苏筱墨觉得自己作为一个年纪比较大的朋友，应该有责任给程大小姐掰一下思想。
“这个臂章，我也不清楚它的作用，不过肯定的是这是一个信物，证明身份的信物，”苏筱墨想了想，这未免也不失为一个好机会，能够把凌若天的身份藏得更深，“虽然21年新颁布了国家反间谍法，但是我听说一些国家特殊工作人员的身份制度仍旧遵循旧例，因为他们的身份与要做的事情实在不符合新规定，所以他们没有证件，用一种只有他们上下两级才知道的东西作为信物，这是抗战时期的地下工作经验。”
“筱墨姐你的意思是这家伙有可能是特工咯？”程思柔有些好笑，“这种脑残也能做特工的话那岂不是在嘲笑我大天朝无人可用？”
脑残啊……苏筱墨不禁莞尔。
“总之他只要没有什么异样的话可以暂时不用管他，东西的话找个时间还给人家吧，拿了不和人说还不给回人家那才是真小偷，”苏筱墨说，“对了，如果你发现他有什么不对劲的一定要和我说，女孩子家家的，一个人总得小心一些，别给人欺负了。”
“那这个臂章真的能代表他特工的身份么？”程思柔变得有些小兴奋，即使她不看电影也领教过007的赫赫威名，毕竟阿汤哥的詹姆斯邦德形象太深入人心了。
虽然凌若天傻里傻气的，他在程思柔眼里就是傻里傻气的，但是程大小姐也有幸见过凌家少主鬼神般勇猛的另一面。那样的他凌厉得如同一把绝世名刀，光是看着就令人心生敬畏。
结合这一面来看，似乎这家伙也不是不能做特工，居然还算可以接受。程思柔这么想着。
“不如你自己去问他如何？”苏筱墨幽幽地说，“亦或者你自己去调查一番也不是不可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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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若天回到了小别墅，一进门就发现客厅的灯还亮着。
他换鞋进来，发现大小姐正在津津有味地看着007的系列电影。
“哟，大小姐您明天不用起早么，”凌若天用“地道”的口气调侃道，“明天不是有比赛么，现在还没睡啊。”
“你今天回这么早？”显然大小姐的语气里带着一点点的惊讶，随后她指了指放在茶几上的臂章，“对了，你的东西，下次可得放好了。”
凌若天看了一眼那个臂章，心想这玩意不是在我床头柜上吗？难道大小姐又进我房间里了？
看来下次得把刀什么的给藏好，给大小姐看到刀铭或者箱子上的logo什么的就不好了。
“谢谢大小姐，”他顺手拿起臂章收好，说道，“今天怎么看007了？这玩意女生应该不太爱看才对吧。”
“你又不是女生，你怎么敢揣测女生喜欢看什么，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你懂不懂。”程思柔对他翻白眼。
“名言奉还，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耶，”凌若天耸耸肩，“好吧，我狭隘了，那么请问我温柔可爱又漂亮，高贵典雅又美丽的大小姐怎么突然开始对特工电影感兴趣了呢？”
一贯的带着丝丝阴阳怪气的诙谐语气，果然这个家伙太欠打了，一点电影里的绅士风度都没有，就这也配叫特工么？简直就是一座剑冢啊。程思柔这么想到。
“你知道的，我向来不喜欢有人瞒着我什么事情，”她轻轻地用手指叩了叩茶几，说道，“说吧，那个像少先队员戴的臂章，是个什么玩意？”
“这是我小时候的荣耀，我怀念那时青春洋溢的自己，这枚臂章是我的纪念物，纪念我当年在夕阳下的奔跑，那是我逝去的青春。”凌若天一本正经。
“好假啊，你还青春洋溢，你二十岁都不到吧。”程思柔满脸鄙夷，“不是我说，你有时候是不是也太自恋了一点，难怪没有女朋友。”
“我很自恋吗？我哪里自恋啦，”凌若天满脸无辜，“我是个感性的亚撒西男孩啊。”
“说人话不要夹杂霓虹语词汇，”程思柔伸手要扭凌若天的脸，“我打电话问过筱墨姐了，她说你一定隐藏着什么秘密，快点给小娘我从实招来，不然我就满清十大酷刑①伺候你了！”
“满清十大酷刑？！”凌若天目瞪口呆，满眼地不可置信，“真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大小姐看来你最近做了很多功课嘛，连这么古老又下流的梗都学到了真是不容易啊。”
“别那么多废话了，快点从实招来，这是什么？”程思柔开始扭凌若天的脸，拧得生疼，“你要是不说我就把你赶出去。”
“真的没啥意义这个东西，”凌若天深谙心理学，他知道他现在拒绝得越坚决，那么一会儿他说的话程大小姐就会更加信任，“你是拿了这东西拍照搜索了么。”
“你管我啊。”程思柔有些心虚，“是我在问你，不是你问我！”
她确实是搜了，只是没搜到而已。
“小爷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一口唾沫一颗钉，说了是纪念物就是纪念物，”凌若天大义凛然地说道，口齿不清地，“就算今天天王老子来了，就算我今晚要去睡桥洞，它也是纪念物！”
“呦呵，这么硬啊，”程思柔居然对凌若天的态度有些赞许的味道，“你这骨气要是平常有一些的话我也不会那么瞧不起你了。”
“我平时没有骨气吗？你在开玩笑，我他妈的这辈子就得不了骨质疏松，”凌若天骄傲自满，“我这腰就没弯下去过。”
“其实也不能说你完全没有骨气，你这人骨气是有点，但是全都用在下流上了，”程思柔说，“现在我不和你开玩笑了，你要是不招的话我就报警了。”
说罢，拿着手机在凌若天面前摇了摇，上面显然已经拨好号了，就差按下绿键了。
看着程大小姐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的，凌若天有些惊愕，不就是一个臂章吗？怎么还要报警来的。
难道爷暴露了？
“大小姐，你看我那么忠心耿耿，我们这样猜忌来猜忌去多不合适，”凌若天说，“好啦好啦，我告诉你但是你不能说出去哦。”
程思柔微微点头，算是应允。
凌若天掏出手机扔给程大小姐，说道：“你自己问龙嘉艺吧，这是他给我的，我本来就是市场里的一个佣兵而已，来帮你爸爸干活就是来捞钱的，这样讲你满意了么。”
大小姐拿着凌若天的手机，有些犹豫。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放心，我不是来害你爸爸的，”凌若天说，“我们混道上的，收了谁的钱就给谁卖命，童叟无欺，至于这个臂章是龙嘉艺给我的，说是以后我们去了京城有困难的话，这个臂章能给我们一点帮助，我想着你爸也让我保护好你，所以我就收了，多个手段多条路嘛。”
程思柔面无表情地按下了凌若天手机的通话键。
几声嘟嘟响后，龙嘉艺的声音从那边传过来了。
“怎么？你找到臂章了？”
程思柔和凌若天对视一眼，后者耸耸肩，随后才凑近手机说道：“找到了找到了，程大小姐给我找到的。”
“那你得好好感谢人家，”龙嘉艺顿了顿，“对了，顺便告诉你一声，材料我已经拟好了，已经叫人给你报到总参部了，以后你就是下属总参部的临时工作人员，由中央直接管辖，我是你们的中间人，然后，中央考虑到你的特殊情况，允许你在执行完与程弘博的契约以后再归队。”
程思柔抬眼看了凌若天一眼，随后才出声问道：“归队？归什么队？”
听到程大小姐的声音以后，龙嘉艺那边沉默了好久好久。
“若天先生，看来我需要给你邮寄一些国家特工用的保密守则和工作条例给你背熟了才行，”过了大约几分钟，龙嘉艺疲惫的声音传来，像是在懊恼着什么，“既然程大小姐也知道了这回事，那么就麻烦您别到处声张了，保密工作是百年基业，一定要做好。”
电话直接被挂断了，凌若天目瞪口呆。
我艹，这什么奇葩展开？
我凌若天何能何德就成了国家特工了。
下一刻他就想明白了，能够如此光明正大地呼来喝去让凌家少主替他们做事，上面怎么会放弃这个机会呢。
不过还好，上面还是给凌若天脸了，他是作为临时工作人员被调用的，不在体制内，还算保证了他的自由。要是未经他同意马上给他一个什么局长当当，那就是死了心要把凌若天和凌家绑在大船上生死与共了。那样的话凌若天要是稍有反心，直接就有师出有名的借口出动军队给凌家给扬了也说不定。
我艹果然杨家亡我之心不死，说是表面再次合作打爆血阳楼可暗地里反手就给凌若天下黑手了，一点都不带犹豫的，好像慢一秒钟做这件事就会他妈的全家暴毙一样。凌若天恨得牙痒痒，曹尼玛小样的，总有一天也把杨家给扬了，给人捅黑刀是吧。
妈的，要是他凌若天活在一部小说里，那么这个作者现在肯定是吃饱了撑着闲着没事干给他搞了这几把剧情。凌若天这么想着。
程思柔把手机扔回给凌若天：“这下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凌若天还处在懵逼状态，所以连话都不会说了。
“没想到我们大天朝真的人才匮乏到这种地步，连你这种脑残也被指派了重要任务，”程思柔叹气，“不知道我应该是为你成为了光荣的国家特工而感到高兴还是应该为了天朝昏暗的未来而叹息啊。”
“说人话，要损我就光明正大地损，不用阴阳怪气，”凌若天说，“好吧，我就不该打这个电话，现在大小姐你满意了？”
“满意，非常满意，”程思柔点点头，“我又抓到你一个把柄了，我怎么能不满意呢？你要是再惹我，我就打电话给龙警官告状，告诉他你擅离职守还想光天化日之下**妙龄少女。”
“艹，这波您在大气层，”凌若天扶额，“小的懂了，小的以后唯大小姐马首是瞻，您让我干嘛我就干嘛，您要是让我光天化日之下**妙龄少女我脱衣服都不带犹豫的。”
“果然是个把骨气都用在下流上的男人，不愧是你啊。”
“其实您只是害怕我是要对你们家不利的卧底吧。”凌若天突然冷不丁地抛出这句话。
程思柔低头沉默了一会，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随后她抬起头，眼神里都是骄傲。
“你搞错了，我的骑士，我并不惧怕背叛，”她站起来，居高临下，直视这凌若天的眼睛，“我说过了，我当你是朋友，既然我愿意接受你，那么你会背叛这一可能性我也会欣然接受，你要是背叛了我，我可能会伤心会难过会哭，会破口大骂你这个畜生，但是这不代表我会因为这个现在就开始不当你是我的朋友了，连接受背叛的勇气都没有，也配交朋友么。”
“那为什么还要问这些问题呢？显得您那么不信任我。”
“因为我没见过现实里的特工啊，我问这些只是想确定你是不是个稀有物种而已，我实在是太好奇了，”程大小姐展颜一笑，像是春天的微风，“拥有这种身份的你可比大熊猫要稀奇多了不是么？毕竟不是所有脑残都能有当特工的机会的。”
“大小姐你叫我一次脑残也就算了可你现在叫了那么多次就算是菩萨也有火气的我现在觉得我已经快要爆了想揍人了可我的家教告诉我不能这样做我已经快要忍不住了……”凌若天在低声碎碎念。
“所以啊，这位同学。”程思柔捧起凌若天的脸，吐气如兰。凌若天感到湿湿软软的香气扑面而来。
“你只需要对程大小姐宣誓效忠就好了，你是我的保镖，我才不管你是国家特工还是什么佣兵，只要契约还在，你就得听我的话。”程思柔说，“在这个家里，你的身份就是保镖，够不够清楚？”
“那保镖能升级么？我们家有职位上升渠道么？我好歹也是您手下的员工您总得给我搞个职业生涯规划吧，人力资源管理做得差的企业没有出路啊喂。”凌若天又开始了。
“你还想升级啊，你再升级咱家可没有多余的职位给你了，要不升你做个暖床的小妾我倒可以考虑考虑。”程思柔哟嚯一声。
“暖床的小妾倒是无所谓但是您不怕您未来的老公把我阉了么，他要是要阉了我我能反抗么。”凌若天的无厘头再度发酵，真是啥都敢说啊，也不怕大小姐恼羞成怒之下当场把他撕成人条。
“好笑，你以为你能陪睡么，你把被窝暖好就得滚下床去，我看视频里的那些狗都很自觉的，多和人家学学。”程思柔翻白眼，“现在你给我滚去睡觉，还有，以后把你那喜欢贫嘴的毛病改一改，这么有骨气的下流别在女生面前乱现，这也是我程思柔好说话，这要换个不好说话的，头都给你打烂了。”
说完，她扔下凌若天就回房间去了。
“合着我真是条狗啊……”凌若天有点无奈，“原来如此，以大小姐的想法与视角，狗狗当上特工这件事确实能让人好奇不是么。”
程思柔回到了房间，长长舒了一口气。
她信任龙嘉艺，既然是和龙嘉艺有关，那么凌若天应该就不是来害人的。
龙嘉艺这个人，她见过。在他的身上，程思柔感受到了蕴含在他那已经伤痕累累的身体里的那种绝望的正义。他就像一个负重前行的人，腰都被压得弯成了九十度，他停在你身边，却不祈求你的帮助，只是想给你讲讲他的经历与故事，随后背负着山岳般沉重的责任，继续前行。
那是怀揣理想之人，被现实击败压垮了也没有屈服的灵魂；即使再怎么绝望，也没有松开握住正义的手的灵魂。
如果连正义都无法被相信了，那这个世界上还有谁可以信任。
所以程思柔决定信任龙嘉艺一次，她认为龙嘉艺这个人不会招那种品行不端的人进入队伍里的。
不过说到品行……这家伙真没问题么？这个人既蠢又爱说骚话，太不靠谱了。
程思柔想着，旋即无奈地笑笑，上床睡觉去了，她明天还要参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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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①.《满清十大酷刑》乃是王晶导演的三级片，此处凌若天惊讶于程思柔居然敢看这玩意，胆子确实大得很。不过他理解错了，此处程大小姐引喻的是《算死草》里何欢受刑片段，毕竟大小姐经常云看片嘛，比喻出错也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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