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是……奇迹啊……”医生赞叹着观察贴附在凌若天脊部的那小小的机械神经感应器,“这个东西要是能大规模生产出来,或许能给那些无法动弹的可怜人们一次奔跑在阳光下的机会也说不定。”
“医生,您看够了吧,我已经**上身三个小时了,我有点冷,”凌若天有些发抖,“我又不是什么艺术品,您是有衣服穿,可我是裸着的啊。”
“检查过了,没啥大问题,只要不剧烈运动,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医生说道,“不过我还是真想好好研究一下这块小机器啊。”
“行,没事我就先出去了哈,谢谢医生。”凌若天麻利地给自己套上衣服,起身离开。
没错,手术完成以后,凌若天又在床上躺了两天,第三天他打算下床遛一遛。
实战测试他也不急着弄,反正按照聂长丰的说法,凌若天随时都能测试,就算是他半夜三更跑过来要求测试都能马上给他安排,那边基本上二十四个小时都有人交替值班。
于是这家伙现在就穿着一身病号服,脚踩着人字拖,手腕上有着医院的腕带,在医院外边那条美食街里到处晃来晃去,把衣服换一换那就和街溜子没啥区别。
刚刚是在医院里检查身体,医生们都不信一个腰椎骨折的人三天后就能下床活动了,但是检查过后他们发现凌若天的四肢功能确实变得正常了,只要不扭腰跳艳舞,稍微走几步路还是可以的。
病号服也还是很显眼,不过鉴于这条美食街开在医院旁边,大家对于凌若天也就多瞄一眼的程度,并不会大惊小怪。
甚至还有人上来问他要不要喝点他们家的炖汤,吹牛说包治百病。
凌若天笑着摆摆手说不用,心里却想着炖汤要是包治百病那还要医院干什么。
他去买了一瓶可乐,用力摇了摇才小心翼翼地拧瓶盖。
喝过可乐的都知道,摇过以后拧开瓶盖的瞬间气泡就会和糖水一起溢出来,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拧瓶盖的手一定要稳,手指发力要均匀要留出一点点的缝隙让气慢慢跑完,然后一点一点地把瓶盖旋出来。
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个很好的对手指手腕手臂发力的基础测试,测试完还有奖励。
如果不能保证气泡不溢出地拧开可乐的话,那这个手术的苦凌若天是白吃了。或许对于平常人来说已经足够用了,但是凌若天可是要提刀上场的人,连这个都做不好的话那就等于这个手术做得毫无价值。
手指发力很稳妥,凌若天感受着轻微的气流,缓缓旋动瓶盖。
很好,很完美,期间甚至没有气泡溢出。
八个皮下注射式神经刺激芯片分别装在凌若天的大小臂与大小腿中,由脊柱外附机械神经感应器从脊椎里读取来自脑部的电信号,通过生物电流传导到芯片中,再由芯片复制该电信号来刺激四肢的神经从而越过脊柱来对四肢进行操纵,虽然跟以前相比会有几个微秒的延迟,不过至少在四肢功能障碍期间,这套装置能保证凌若天能和常人一样行动。
完美拧开瓶盖后,凌若天满意地微微点头,然后刚想嘬两口可乐,下一刻就有人往他的后脑勺来了下狠的,直接连着他手里的可乐都给弄掉了。
“你疯了!骨折了还喝可乐!”身后传来程大小姐暴怒的声音,“你是脑子被灌屎了吗!”
“啊啊啊啊,我的可乐!”凌若天有些惋惜地叫了两声,看着摔在地上的可乐,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浪费可耻啊大小姐,而且你还殴打病人,我要去工会举报你!举报你肉体虐待员工还不给他喝可乐!”
“放你娘的狗屁,天朝工会才不管你这档子破事,人家只会骂你神经病。”程思柔上下打量凌若天,说道,“这才几天就能下床活蹦乱跳了?你是金刚狼吗?”
凌若天回头看着程思柔,只见后者手里提着一个保温饭盒,胸口微微起伏,看起来是走了好久的路。
想必是程大小姐去了病房没找到他,打手机也不通,于是就提着饭盒到处找人了,也难怪脾气变得那么大。
可程大小姐似乎只是发了一下彪就把脾气按下去了,似乎是在考虑凌若天的身体原因,属实难得。
“怎么找到这里来了,在病房里等我不行么。”凌若天问。
“一个腰椎骨折的患者到处乱跑,换你是他家里人你急不急。”程思柔对他翻白眼。
“这倒也是,对不起啊,”凌若天挠挠头,给程大小姐赔了不是,“下次不乱跑了。”
这几天程大小姐都会屈尊纡贵来给凌若天送饭,因为小沐确实忙得没空。要保证凌若天的病号餐有着最优质与最容易吸收的营养物质,那么从食材与烹饪方法上都要精益求精。作为程大小姐身边最厉害的大厨,小沐基本上已经变成了全职厨娘了,清洁工作交给其他的仆人,小沐每天上班下班不是在各大食材市场溜达就是在程思柔家的小厨房里忙里忙外,做饭都忙不过来更不要说送饭了。
苏筱墨对此是颇多微词的,每天晚上来看望凌若天的时候都会提到一嘴,嘟囔着说凌家的伙食绝对不比小沐的差,干嘛一定要吃他们家的。
这时候凌若天就只能安慰苏筱墨说下次一定吃凌家的。
这俩女人一个白天来一个晚上来,时间长了就连值班的护士都觉得凌若天肯定是个海王,毕竟两个都那么漂亮,在美貌程度上能碾压周围一切女人。其他病人的想法就更加夸张了,这小子住着医院里最豪华的病房,每天两个不同的漂亮女人来送饭来做陪护,而且她们日常的打扮上花的钱足够买得下桥南任何一套房,病人群里不乏有眼力见的,程思柔和苏筱墨两人身上的衣物装饰与包包都价值不菲,举手投足间有着贵妇人的气质,一看就知道是身处豪门的。
于是凌若天的身份就神秘莫测了起来,再加上杨臻之前也进过他的病房,现在医院里都流传着凌若天是某个地方的贵公子,生了不知什么怪病来桥南治疗。
毕竟桥南的医疗水平还是很先进的,有锐丰集团这个医疗巨头在,再怎么样桥南医院的水平也不会差到哪去,很多有钱人来这里治病是常事。
至于苏筱墨为什么每天晚上都会过来,那是因为凌若天和聂长丰瞒着她偷偷做了手术,苏筱墨知道以后都要气疯了。知道这件事以后苏筱墨首先提着枪就要一枪给聂长丰崩了,几个组长好说歹说才拉住,让苏筱墨打出的子弹擦过聂长丰的太阳穴,救了他一命。
随后苏筱墨冷静下来给聂长丰道了歉,却又忍不住骂了他一顿,才决定晚上要一直守在凌若天身边,不让他乱折腾自己的身体。
聂长丰来和凌若天眼泪汪汪地诉苦,凌若天听了哭笑不得。
所以每天晚上他都得给苏筱墨做思想教育,可惜凌少主属实是对教化这一方面没啥特长,只能告诫苏筱墨家业打下不易,这样对待手下人不应该的,要对组长们态度好一点巴拉巴拉的。讲了三天的废话,听得苏筱墨都烦死了,来了就把病房门锁上然后坐在凌若天旁边闭目养神,不发一语,由他在那巴拉巴拉讲得天花乱坠,口干舌燥。
凌若天也没必要对五组组长那么上心,只是聂长丰不仅仅是凌家的武器来源支柱,还是一个能和他一起联机打机的优秀肥宅朋友,凌若天收藏的游戏手办和漫画小说有很多都是通过聂长丰偷偷买给他的,凌若天每个月的零用钱说实话根本就维持不了这样巨大的开销。
这笔钱自然都是聂长丰自己的私人财产,作为有着共同爱好的朋友,凌若天觉得自己确实得帮聂长丰说两句话。
凌若天现在想到这些就头疼,他第一次觉得古人说话是有哲理的,什么家和万事兴啊,什么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啥的,都贼他妈有道理。
和程思柔回了病房,凌若天就开始慢吞吞地吃起饭来,吃得慢倒不是因为他不饿,而是因为他现在的肠胃消化能力大不如前,如果和以前一样随便嚼几下就咽下去,不仅会消化不良增加肠胃负担,还会使食物里的营养流失,影响伤势恢复质量。
在知道自己元气不足后,凌若天终于意识到了养生的重要性,他不怕死,但是他还得给自己一点时间,帮苏筱墨把血阳楼给处理了。
“你要感激筱墨姐,人家给你做这个手术可是花了很多心思的,”凌若天在一边吃,程思柔就在一边絮絮叨叨,“过段时间要上门感谢一下人家。”
这就是凌若天关于身上搭载的机械部件对程思柔的解释,突然就能行走了,总要给点解释,要不然太容易引起怀疑了。
凌若天编的理由很简单,就是凌家为了感谢他保护程大小姐,本着英雄惜英雄的原则给凌若天伸出援手,顺便就当做新医疗器械的实验了。
凌若天和苏筱墨排练了一晚上,然后就找了时间在程思柔面前演了一下,就这样糊弄过去了。
“好的好的,大小姐您定时间,只要时间一到,我就去给人家上门道谢。”凌若天一边细嚼慢咽,一边口齿不清。
既然凌若天都这么说了,程思柔也懒得理他,只见她拿出一本琴谱来,一边看一边在上面用手指轻轻地敲,像是演奏。
“准备要考级了么?”凌若天好奇地问。
“差不多,不过这次练习是为了别的事,”程思柔说,“学校元旦晚会我要上台的。”
“现在离元旦还有两三个月吧,”凌若天思考了一下,说道,“那么急么。”
“当然得提前排练啊,我可是独奏,总不能在台上失误啊,”程思柔很严肃地说,“这是表演,是要给观众带来欢乐的。”
“您还真是敬业,我都快要被感动了。”凌若天一副好笑的表情看着程思柔,“怎么会选到你上台的。”
“因为我在之前的宴会里大放异彩,媒体都报道我了,学校这次为了宣传他们的素质教育也很顶尖,就让我出马了,你不知道吧,这次元旦晚会全市的人都能来看,学校为此租了整个桥南剧场下来呢。”程思柔一提到这鼻子就翘得老高了,“怎么样,这就是本姑娘的实力,你这种粗鄙之人根本欣赏不了本小姐的高雅技艺。”
凌若天才想起来,李大为举办的那次宴会,程大小姐确实表现出众,无论是妆容还是演奏都很完美,有媒体报道也不足为奇。
只是没想到大小姐就读的学校居然这么大手笔,把桥南剧场给租下来了。桥南剧场自从李大为那次魔术展后也混得风生水起,一连承接了好多演出。
可惜那个魔术师大概是死了吧,凌若天这么觉得。
“对了,你那个表哥来到桥南了么?”
“到了,昨晚我和爸爸和他吃了顿饭,这几天他都在我爸爸那边活动,”程思柔说,“怎么了?”
“没啥,就是八卦一下,”凌若天假装漫不经心地问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第一印象是蛮有礼貌的,也不咄咄逼人,吃饭的时候他还和爸爸敬酒,姿态放得很低,”程大小姐努力回忆了一下细节,“大家都和颜悦色的,那晚上也没有谁有不愉快。”
“其他的呢?”
“那我就不清楚了,我吃完就要回去练琴了。”程大小姐摇摇头。
“这样啊。”凌若天微微点头,原来如此,利用程思柔做眼线这条路貌似行不通,对方很谨慎,不想被人抓到把柄。
看来还是得找时间亲自去看看这位李大为的雇主。凌若天想。
“既然你都可以下地走路了,那要不要搬回去?”程思柔说,“说实话每天过来送饭好麻烦哦,还不如你躺在家里算了,躺哪不是躺着,这样我就可以有更多时间练习了。”
“大小姐,病人休息的时间练琴不太好吧,不影响恢复么。”
“没事,你睡觉睡得那么死,以前我练琴的时候你根本起不来的。”
凌若天被噎住了,这倒也是。他凌若天一旦睡死了就真的很稳妥,除非他做噩梦。
倒不是凌若天不想搬出医院,他只是觉得他要是这么快就从医院里搬出去的话苏筱墨又要对程大小姐颇多微词了。
不过她在程思柔面前却依旧还是一副笑吟吟的漂亮知心大姐姐的样子。
想到这样的苏筱墨,凌若天不由得汗毛倒竖,女人的演技真是令人恐怖。
其实这也很好理解,一般来讲,苏筱墨其实算是个很大度的人,但是要是事情牵扯到凌若天的话,她立马就没那么大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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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第五天,凌若天还是搬回了程思柔家,自己把脏衣服洗了晒在自己房间外边的阳台上后,凌若天开始四处收集李涵煦的资料。
苏筱墨也很配合,不过一会儿,李涵煦的资料就源源不断地发送到了老范这里,李涵煦的人生轨迹就那么在凌若天眼前展开。
“这个家伙,手上居然有那么多人,还被外界称为食客居,”凌若天皱眉,“京城真是鱼龙混杂,我以为太子系一个就能在京城呼风唤雨了。”
“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团体,毕竟人类是不抱团就不会生存的生物啊。”老范说道。
“某种意义上,你说的确实没错,”凌若天说,“没想到你个人工智能居然能产生这么深刻的认识。”
“还好啦哈哈哈。”老范这煞笔兮兮的自恋语调,颇有凌若天的风格。
“你醒了没有。”程思柔突然在外面敲门,“赶紧出来。”
“咋了咋了。”凌若天说着,起身出门。他现在尽量是不让程思柔进他的房间,万一给她看到些什么凌若天也不好解释。
比如刀上的古铭文。
陇花和柳月被回收回来了,也不知道打造出这两把刀的金属是什么,居然在那么剧烈的撞击中,刀身一点变形与损坏都没有。依旧光亮如新,锋利得如同刚发硎的那一刻。
“那个李涵煦说要宴请你,他想结识一下少年英雄,因为你当面破解了李大为的魔术,甚至把他逼至绝境,”程思柔说,“你有伤在身,爸爸说你可以推掉这次宴请,反正将来去京城的时候有的是机会见面,而且我问过医生了,医生也说那种菜色不够清淡,吃了对恢复有影响。”
“你说得很有道理,”凌若天摸了摸下巴,说道。“那我就不去了。”
“噢,”程大小姐于是拿出手机给程弘博打电话,“我和我爸爸说一声。”
“对了,今晚我要出去一会儿。”凌若天说。
程思柔有些疑惑,“你去干嘛?”
“吃夜宵。”
“你不是擅长点外卖吗?干嘛非要出去买?”程思柔狐疑地盯着他。
“因为有些好店是不送外卖的。”
凌若天说了好多烂话,终于敷衍了程思柔,让她去练琴了。他这才返回自己房间,继续浏览李涵煦的资料。
“你今晚就打算夜行去探人老底了?”老范发声,“这么逼迫自己,你不怕大妹子知道了把你绑在床上帮你养伤啊。”
“要探人老底可不是说走就走好吧,你当是去小卖部买可乐吗,”凌若天说,“我是去做测试,看看现在的我能有几分力气。”
“做完测试后呢?你真觉得自己现在能走路就一定能砍人么,”老范说,“先省省吧,安心将养两个月,对你绝对没有坏处。”
“兵贵神速,我要比血阳楼快一步……不对,要快十步,百步,”凌若天说,“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只有处理了血阳楼,我才能继续做我要做的事情,处理了血阳楼,苏筱墨在天朝就能够高枕无忧了,这样我才能离开凌家,继续我自己的事情。”
“你要做的事情是什么,优先度居然比毁灭一个组织还要高。”
“你不会懂的,”凌若天低声说道,“我追逐了一个家伙很多年,我想杀他很久了。”
“仇人么?”
“是的,我离开凌家就是为了复仇,不然家里锦衣玉食的啥都不缺,我费那劲跑出来干嘛,”凌若天说,“只有亲手杀了那家伙,我才能安生,我才能真正活着,所谓振兴凌家,毁灭血阳楼,这都不是我想要做的,我只想复仇,哪怕下一刻我的生命就会燃尽,我也无所谓,谁挡我的路,我就杀谁,就算要杀到天下的顶层去,我也不会畏惧。”
“如果妞儿挡住了你的路呢?”老范发出了一个灵魂提问,“你也要杀了她么?将她的头颅砍下来,作为你人生中的某座里程碑么。”
凌若天很少见的沉默了。
时间似乎过了很久很久,凌若天的瞳孔里光暗交替,像是历经了沧海桑田。
“我会试着绕开她,”过了很久,凌若天终于说话了,声音低落,“像以前一样,我会逃得远远的,不让她找到我。”
“所以你还是有会害怕的东西嘛,稍微给自己一点空间如何?总是把自己想得很孤绝的死小孩都没有美好的童年不是么。”
老范唠叨着唠叨着就闭嘴了,因为凌若天根本就没有继续话题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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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锐丰集团,程弘博办公室内。
“姑父是个有品位又大气的人啊,”李涵煦轻轻抿了一口茶,笑道,“很纯正的大吉岭,这种茶我在家里也很少拿来款待客人,都是偷摸着和老爷子一起喝。”
大吉岭可谓是红茶中的香槟,其汤色橙黄,气味芬芳高雅,上品尤其带有麝香葡萄味,口感细致柔和,与天朝祁门红茶和斯里兰卡红茶并称为世界三大红茶。据说它生长在平均海拔为2134米的喜马拉雅山麓,当地人称其为“金刚之洲”,只因为覆盖在山顶上的雪终年不化,在常年不散的缭绕云雾里朦胧得像是泛光的钻石,遂得此名。
而且,有人说采茶工多为当地的少数民族里的少女们。她们身穿红底绣花的民族服装,把茶筐子的带子勒在额头上,以头代替双肩承担筐子的重量。在气候温暖的时候,她们会一边唱着悠扬的山歌,一边采下嫩绿的茶芽。清亮的歌声在空荡的山谷中回响,像是空灵的风。
“涵煦,这次来桥南,老爷子有和你说什么吗?”程弘博没有理会李涵煦的客套话,单刀直入,“是因为赵存锡那件事么?”
“姑父,赵存锡本人并不算什么,”李涵煦放下茶杯,“老爷子对于只需要勾勾手指头就能解决的人和事情毫无兴趣,只是这次实在是闹得太大了,惊动了上面人,所以我不得不来桥南,为了严肃风纪,今年这一次企业的年检,恐怕没有往年那么简单了。”
“老爷子不打算帮忙了么?”程弘博皱眉。
“放心,人还是自己人,”李涵煦说,“只是会要更正式一点,查的项目会多一点,而且这次来的不是以前的老人了,我这次来桥南就是来帮您给他们打点一下,让他们机灵一点,我明面上也做个监督的活,只要我们配合好了,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也就是说,这一次和之前不同,我们需要准备更多的详细材料对么?”
“是的,虽然有我和老爷子暗中帮忙,检查员也是我们的人,但是这一次最好还是按照程序来,姑父你也不想害得老爷子被抓把柄吧。”李涵煦喝了口茶,“您应该现在就开始准备了。”
“需要我给那两位检查员办办酒席么?”
“最好不要,在检查开始前都别和他们见面,以免有人说闲话。”李涵煦说,“姑父您应该懂的。”
“好吧,我知道了,”程弘博深吸一口气,说道,“贤侄,这次辛苦你了。”
“不客气,姑父,都是一家人,应该的,”李涵煦说,“对了,思柔这次过年说是要回来对吧?”
“嗯,在京城认认门,毕竟她的大学志向是央音,将来要是考上了在京城那边也好有个依靠。”程弘博说,“她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我还是不太放心。”
“姑父你这话太见外了,别说是在京城,就算是在国外,我们老李家也不会任思柔被欺负啊,”李涵煦拍拍胸脯,“要是思柔在京城受了委屈,不消您说,我先把那不长眼的给都弄死,再自个儿飞到桥南来给您磕响头。”
“那就少不得麻烦你了,哈哈。”程弘博拍了拍李涵煦的肩膀,笑道。
“哪里话,我还就怕姑父不肯麻烦我,跟我生分了不是。”李涵煦也笑。
就在两人“相谈甚欢”的时候,程弘博手机响了。
“思柔打来的,不好意思我接一下。”程弘博对李涵煦告了罪,才接的电话。
“行,不打紧,不打紧。”
程弘博讲了一会电话,然后挂掉了。
“思柔说什么?”李涵煦漫不经心地问。
“是若天小哥,说是身体欠佳,让思柔托我转告你下次再赴约,”程弘博苦笑,“没想到他们关系居然变得那么好了,思柔居然会帮他传话。”
“噢?就是那位少年英雄么?”李涵煦说,“听这话里的意思,姑父你该不会是想招他做女婿了吧?”
“做女婿不可能的,他俩可不对付,”程弘博说,“他们要是结婚了,家里能打翻天你信不信。”
“翻天?”
“这俩一天到晚吵个不停,跟两个八岁小孩一样,”程弘博一副头疼的模样,“他们之前可是闹得很厉害的,据说两人第一次相见,思柔就把若天小哥给弄进警察局了。”
“真是有趣,这样的话,那么我就只能下次在京城见他了,”李涵煦看了看手机时间,说道,“哟,时候不早了,我还得去看两个朋友去,就不叨扰了。”
“嗯,慢走不送。”
李涵煦起身离开,办公室的大门关上以后,老孙才从暗处出来,低声说道:“老爷,李少爷来意不善啊。”
“我知道,”程弘博面无表情,“就算是上面的意思,也不至于要他亲自下来。”
“您的意思是?”
“那些审查员应该有问题,你们工作的时候小心一点,给的材料不能那么详尽,有些不能说的他不问我们就不主动讲,”程弘博说,“别着了别人的道。”
——————————
李涵煦坐在网约车上,用手机打了个电话。
“喂。”电话接通了,是个男人的声音,只是略显疲惫。
“哟,你听起来气色不太好的样子,”李涵煦说,“李大为,或者我该叫你堂弟?”
“交易不是结束了么?钗子你已经收到了,”李大为说,“还有什么事?”
“进入锐丰集团的邀请函我已经帮你搞到手了,”李涵煦说,“你将以调查员的名义去往锐丰集团,至于能不能拿到你想要的,就得看你自己了。”
“我知道,伪装的身份我和罗菲已经在记了,”李大为说,“你打电话来,就为了这个?”
“只是突然想起一件事,”李涵煦说,“别搞得那么大张旗鼓的,给老爷子知道了对我不好,老爷子最忌讳对自己人动手。”
李大为冷笑一声:“这关我什么事?”
“你不答应,我就把你的身份告诉程弘博,”李涵煦说,“我想,他一定很想关照你的。”
李大为沉默了一下,说道:“你大可以这么做,我无所谓,但是你就不怕血阳楼的报复么。”
“那位若天先生,似乎和你们有些关系啊,”李涵煦说,“面对血阳楼的威胁,我是不是可以求助于他呢。”
“李涵煦,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就一个要求,你们要在锐丰集团拿什么我不管,但是你们不能让他们知道你们动了手,”李涵煦说,“毕竟程弘博算是我的姑父,他要是出了什么事,老爷子那里,你和我一个也逃不掉,你怎么样无所谓,但我不能失去家族的支持。”
“为了拍自己爷爷马屁而不惜对国宝下手的人,果然不是什么好货色,”李大为在电话的另一头说道,“这种事情我可保证不了,只能跟你说我尽量。”
“有你这句承诺足够了。”李涵煦说,“对了,不找个时间回家,认认亲么。”
“我和你们老李家可没什么关系,你不要搞错了,”李大为低声说道,“我爸爸是你们家老爷子的可悲的私生子,我们这一支可不配进你们家伟大的族谱里,我们这一支,在你们老爷子眼里,不过是戏子生的贱种而已,我这次来,只是为了交易,大家各取所需罢了。”
电话被李大为挂断了,李涵煦看着手机,冷笑了一声。
“才说两句就这么急了啊,加入了血阳楼的人说话真是有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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