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吼，朝我走过来了吗，没有选择逃跑反而主动靠近我吗？”凌若天摆出来令人jo得夸张的姿势，手里的鼓锤摇出漂亮的棍花。
“如果不靠近你，要怎么才能震爆你的鼓膜啊。”程大小姐露出一副志在必得的自信微笑，缓缓地站在了凌若天身边。
“嚯嚯，那就再靠近一点如何。”
两个人面对着屏幕，手里的鼓锤垂立身侧，像是睡着了。
那是太鼓达人的游戏界面，上面显示着名为野蜂飞舞的曲目。
每个人站在自己的屏幕前，看着上面的倒数。
倒计时结束，演奏开始！
野蜂飞舞作为音游里的霸主之一，凭借其极快激进的节奏在音游领域里独树一帜，难度极为变态。
即使是太鼓达人的野蜂飞舞，也不见得简单。更不要说这是街机厅里的街机，不是依靠手柄按键而是用鼓锤来达成连击操作的街机，这个时候体力倒是成了对决中的大头了。
不过么，这两人对比起来都有自身的优势，凌若天有着敏锐的五感和敏捷的身手，看屏幕来反应操作的话也不至于落入下风。而程思柔本身是音乐特长生，对节奏的抓取要比凌若天强得多，所以依靠着敏锐的节奏感，一时间程思柔也没有现出疲态。两人可以说是势均力敌。
密集的鼓声成为了他们的武器，他们在节奏的战场里相互厮杀，手里的鼓锤带着呼啸的风。
一旁看着的围观吃瓜群众看得震惊，这可是最高难度的野蜂飞舞啊。
更可怕的是他们还能一边精确得像机器人一样打鼓点，一边还可以轻松地吐槽玩梗。
“平角裤平角裤！”凌若天一边哈哈大笑一边奋力击鼓，“我的分数在你之上啊！”
“哼哼，为什么你这个人就是这么喜欢嘴硬呢。”程大小姐反击道，“那我就接受你这无聊的挑衅好了，再稍微和你玩一下吧。”
围观吃瓜群众觉得这两个人肯定是结伴从精神病院逃出来的，打个鼓而已，有必要这么中二么。
不过，抛开这不说，他们的击鼓点确实准确，能一边玩梗一边准确地敲打最高难度的野蜂飞舞，只能说是他们有着强大的肌肉记忆了，能用身体把鼓点记住了。通俗一点来说就是这两人估计已经把野蜂飞舞的鼓点给刻进DNA里了，现在只是从DNA里搬出来照抄而已。
曲终，两人打出的分数不相上下，程大小姐要略高一点，两人大概五六分的差距。毕竟凌若天并不是真的记住了鼓点，他只是用他快速的反应力来观察屏幕击鼓而已，这样的话难免会有跟节奏错开的地方。
两人在饮料机旁边买了饮料，坐在一旁的长椅上休息。
打这玩意说实话还蛮累的，更何况还是野蜂飞舞这种曲目。
“我以为街机厅里都是那些头发像鸡窝，五颜六色的家伙在玩呢，没想到还蛮多正常人的。”程思柔微微点头，表示自己学到了，“看来这里还不错嘛。”
“那是10年前的事情了，”凌若天扶额，“不要对街机厅有偏见好不好？现在已经2022年了，人已经长大了。”
程思柔看看手机：“已经六点多了，应该可以回去了吧。”
“确实，再不回去我就要破产了，玩了一下午，某人还在娃娃机上花了不少钱，”凌若天说，“现在的街机厅都是用票，根本赚不到硬币，玩个硬币机一点成就感都没有，你还要去抓娃娃。”
“我在娃娃机上花了不少钱难道不是你的问题？”程思柔永诧异的目光看着凌若天，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如果你能给力一点，第一颗硬币就能抓到娃娃，我至于会这么花钱吗？而且花了一百多块，你还一个都没抓到。”
“我靠大小姐，你的脑回路是被刚刚的太鼓震傻了吗，”凌若天也惊诧异常，“我是不知道国外怎么样，但是国内的娃娃机你难道心里没点数吗？再说了，你要抓娃娃，凭什么用我的钱啊？请你一两次就算了，一百多次是不是有点过分了，你嫌我抓不到那你就自己出钱自己抓啊。”
两人一边相互拌嘴，一边离开了街机厅。凌若天掏出车钥匙解锁，发现龙嘉艺却在马路对面的咖啡厅里端着咖啡坐着，朝他招手。
凌若天疑惑地看过去，手机微微震了震，那是龙嘉艺发给他的消息。
“那是龙警官么？”程思柔问。
“嗯，不知道要干什么，”凌若天说，“要不咱去会会？”
“我在车里等吧，反正他估计也是来找你的，毕竟他是你朋友不是么，”程思柔却直接坐上车了，“倒是你，你可别再做之前的那些事情了，我能原谅你一次，并不代表我每一次都能原谅你，龙警官是个好人，你偶尔也该学学人家的优点。”
凌若天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什么意思啊？挤兑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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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您说要斩断桥南现在的局势，单凭我们两个，可能么？”程弘博重新给沈正诚续了茶，问道，“赵存锡背后不是有林老在么？这桥南可有他们的一半在手里啊。”
“赵存锡说到底不过是觊觎锐丰集团的体量而已，让他断了这念头就行，”沈正诚说，“他手里有着最关键的底牌，你也知道的。”
“是锐丰集团向海腾堂违法出售违禁药物那件事吧，”程弘博说，“我确信自己没有签过那份合同，我再怎么样也不会为了这点钱自毁前程，那些MDPV是鉴定毒性做研究用的，是国家资产，我这样算是盗用国库，我怎么敢签这东西。”
“可是进过笔迹，墨水成分的比对，证据都是指向你的，”沈正诚说，“别人怎么看不重要，重要的是赵存锡只需要曝光这件事，锐丰集团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不管是不是你做的，你都逃不掉，他之所以现在还没有对你动手，是因为我的介入，中央的介入，让他乱了手脚，等他反应过来，一切就晚了。”
“你那个保镖很厉害，那家伙也拿到了赵存锡和海腾堂，齐高见的勾结证据，但是现在齐高见失踪，海腾堂莫名消失，死无对证，一个拖字决，一个推字决，便可整死你，除非我们能抓到齐高见或者海腾堂首领周之惠，否则锐丰集团必败无疑，”沈正诚继续说道，“说实话，你这里已经是必死之局，我本不愿帮你，但是你的老泰山嘱托我帮忙照顾好思柔，所以为了友人之托，我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沈老您就别卖关子了，到底要怎么做才行。”程弘博急切得很，这关系到他的身家性命啊。
“我虽不能反击赵存锡，但是我能保锐丰集团，保你一家平安，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证明那份出售MDPV的那份合同确实不是你签的，这样他便威胁不了你，虽然扳不倒他就是了，”沈正诚说，“龙嘉艺来你这里查过了吧？是什么情况？那份合同还在吗？现在我是来帮忙的，你如果还藏着掖着，就算是我，也帮不了你。”
“在的，沈老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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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若天进了咖啡厅，坐在了龙嘉艺面前。
“有事说事，”凌若天左顾右盼的，搞得和特务接头一样，“我这边还得送程大小姐回家吃饭呢。”
“赵存锡那新闻发布会你看了吗？”
“看了，好一通演讲，很厉害。”
“你倒是悠闲得很，还有心情来打电玩，”龙嘉艺说着，把一支录音笔推向凌若天，“这是沈老来桥南前，赵存锡晚上和他本家的录音，是郝局长录的，可能会对你有些帮助，他说现在他孤掌难鸣，唯一能做到的公平公正就是尽量保锐丰集团不被推拖二字影响，给你们走些空处。”
凌若天听了一遍，叹气道：“没有用处。”
“是吗。”龙嘉艺也不意外，估计是也听过了。
“你该不会就这点事吧，”凌若天说，“为了送个录音笔来跟踪我么。”
“也不是，”龙嘉艺掏出纸笔，说道，“关于齐高见的事情，我们家大小姐已经去了美立坚了，最后调查出来他最后一个落脚点是在美立坚西海岸，你呢，凌家这边的调查线索有和你说么？”
“和你差不多，聂长丰说的也是美立坚西海岸，”凌若天说，“不过么，有个有趣的事。”
“什么？”
“一艘海盗船在美利坚第三岛链海域内航行，美利坚政府却熟视无睹，”凌若天摊摊手，“你不觉得奇怪吗？美利坚什么时候这么好心，能让一艘海盗船在自己家岛链上无所事事地闲逛了？”
“是真的吗？你怎么知道的。”
“凌家的海外生意，有些货物走的水路，专门卖给美国佬的，”凌若天说，“你知道的，一个毒品合法化，枪支合法化的国家，不赚他的黑钱都对不起他的政策。”
龙嘉艺皱眉，他很不喜欢凌若天的说法。
无论哪个国家，都不可以被军火和毒品霍乱他们的人民，龙嘉艺认为这是做人的底线。
“到时候被抓到了可别哭着求饶。”龙嘉艺警告道。
“无所谓，反正这些盎格鲁撒克逊人如果能对天朝这么做，我相信他们一定会做得出来的，美利坚不过是一个由侵略者和强盗组成的国家，本就不该被同情，”凌若天说，“不能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美国佬能做的，我们也能做。”
“……你还真是个人渣。”龙嘉艺说，“行了，你的意思是，那艘海盗船有问题对么。”
“有问题是不假，可是它在美利坚的第三岛链，已经接近美利坚本土了，”凌若天说，“就算想查，我们也没办法，没人敢为了锐丰集团出这个头，会引发世界大战的。”
“那艘船的问题，我会关注的，”龙嘉艺起身，打算离开，最后问了一句，“你确定那艘海盗船里有我们需要的人么？”
“我只能说这是个奇怪的地方，没有说齐高见一定在这里面，谁敢确定这种东西啊，”凌若天说，“但是，根据我们的情报，那艘船的航行轨迹里，微生物含量要比其他海域要高。”
龙嘉艺疑惑地问：“这有什么关系？”
“意思是他们排出的废物里富含大量营养，正常人类的排泄物与食物残渣要做到这点需要好几十年的时间，”凌若天说，“你相信一艘海盗船在这里航行了几十年？美国政府换了这么多届都没对这艘船有疑问么，这难道不够奇怪么。”
龙嘉艺立马就能想到了。
“难道……是人体实验……”
“而且不是一般的人体实验，结合之前的食人事件，那里应该是研究所谓完美的‘龙嘉艺’的地方吧，”凌若天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说道，“不死之身就意味着需要更多能量来支持细胞高速换代，我能联想到的就是营养剂，但是人的身体根本吸收不了这么多营养，就算是细胞换代猛烈的情况下，人类脾胃吸收营养的能力却还是有限的。”
“所以剩下的那些会随着排泄物流出体外，但是这些根本就不够支撑研究进展，也就是说，他们的身上得插着个管子，营养物质通过管子源源不断地灌入身体里，这样的话排泄物里富含的营养物是平常人类排泄物的好几倍。”龙嘉艺细思恐极。
“你错了，是百倍起步。”凌若天说，“你是特例，但是即使是你，也需要大量地进食肉类和高浓度的营养剂来保持身体需求，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学的增强消化力的方法，解决了能量流失严重的问题，但是其他人并不知道，所以根据你摄入的的能量来计算一下，答案是显然易见的。”
“而且你既然要实验，不多搞几个人做对比怎么行。”
“不死有什么好的。”龙嘉艺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就算是我，也挡不住时间的，我还是会老去的，有一天死在战场上，细胞根本无法无限换代，即使是癌细胞，也有会消耗殆尽的一天。”
“你以为你不死就很强了吗？”凌若天不屑，“我有一百种方法杀你，压制你的不死之身，比如凌家最近的科研立项‘不死斩’计划就能杀你论千次。”
“不死斩？只狼那个？”
“没错，不过只是借用了游戏的名词而已，实际上是在研究钬金属以及其化合物在刀剑中要有多少含量才能保证其对细胞的毒性和保证刀剑的坚韧，”凌若天说，“也不怕告诉你，反正到时候也不想你死得不明不白。”
“钬金属？稀土元素啊，医疗用途居多，”龙嘉艺疑惑，“它能斩断不死么？”
“高剂量的钬可以使抗氧化酶活性下降，从而使自由基在机体内积累，破坏细胞结构和功能，导致突变发生，在你们这种怪物身上的表现大概就是失去不死了吧，”凌若天说，“其实做薄一点也没关系，我杀人用不着那么坚硬的刀，不过考虑到是给军队使用的，耐用性也是很重要的一环。”
“为什么不做成子弹呢？做成子弹的话就不需要考虑坚韧度了吧。”
“怕瞬间高热影响细胞对钬元素的吸收，不过重点是子弹造价太贵了，不如刀剑来得实在，可能打死一个龙嘉艺需要几千发子弹或是砍几千刀，那你觉得是几千发子弹的造价贵还是一把刀的造价贵？”
“看来你们都想我死，”龙嘉艺自嘲地笑，“也是，作为不死的源头，被斩断也是应该的，这种力量就该封存起来，对人类没有益处。”
“你想多了，”凌若天说，“斩的是不死，不是拥有不死的那个人。”
“……谢谢。”
“不客气，毕竟你这个人确实脑子不好使，会有这样的误解也很正常。”
“好吧，回到船的话题，如果你的推测正确，那么那艘船我就非去不可了，”龙嘉艺说，“把航线的经纬度发给我。”
“龙嘉艺，如果你有本事能带人潜入美利坚的第三岛链内调查的话，那凌家的不死斩立项可就黄了。”凌若天开了一个玩笑。
“执剑局有自己的手段，”龙嘉艺说，“大规模的进入自然是做不到的，但是只有我一个人的话，还是可以做得到的。”
“你可是美利坚重点关注对象，抓到可就回不来了。”
“无所谓，你不要忘了我的本来目的就是为了调查食人事件的后续，而不是帮人争权夺利，这样正合我意，”龙嘉艺低声说道，“不过我不在桥南的话，警察就不会再给你提供帮助了，你的处境将会更加艰难，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那也不急吧，我也没说齐高见一定在那里，而且你现在去也没什么用啊，没见到齐高见怎么办？难不成还带点实验切片回来？那这样的话你干脆给自己切几片下来给国家，不比你远洋重渡要方便得多么。”凌若天提议道，“我只是和你讲一个有趣的事而已。”
龙嘉艺沉默了一会，还是坐回了位置：“我得打个电话。”
“给杨雨嫣么？”
“嗯，叫她帮忙给国际刑警组织提供消息，人体实验是禁忌，国际刑警组织不会放任不管的，顺便叫她回来，这不是她能接受的任务，你一会把你的情报发给我。”
“看不出来，你还蛮关心你老婆的。”凌若天调侃道，“不过她的奈子确实很漂亮，话说你喜欢她的奈子多一点还是她的灵魂多一点。”
龙嘉艺呛得咳嗽了两声：“凌若天，你要是再这样满嘴胡言，我不介意帮你把它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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