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开始随意聊了一会，交流一下情报，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苏筱墨也不再接凌若天的话茬，安静地站在他身后。凌若天也没再继续说话，他在追踪那个发布悬赏的IP地址，这个悬赏是几天前才发的，时间并不久远，但是凌若天却没法找到发布悬赏的那个ID的登录地区，或者说，他只找到了假地区。
“波兰?”苏筱墨皱了皱眉，“你信吗？”
“我肯定不信啊，这种技巧连我都会好吧。”
“对方是个训练有素的黑客，你这种半吊子水平怎么可能追得上人家，”苏筱墨摊摊手，“就连我自己都没办法一个晚上找到好吧。”
凌若天听到苏筱墨这么说，也就没再坚持。毕竟没有办法的事情再怎么努力也不会有成效，倒不如省点力气去对付那些渗入者比较好。
“唉，好吧，我放弃了，”凌若天关闭网页，说道，“你说我要不要把这电脑系统盘给掰了，防止有人锁定我的位置啊。”
“要真想锁定你，你现在才掰已经没有用了，”苏筱墨提醒道，“你在暗网上那么久，该发现的早该发现了。”
“那怎么办？”凌若天有点手足无措，“说实话，我很讨厌这种感觉，像是被人监视一样。”
“你放心吧，老范作为人工智能，对代码的敏感度可比你强太多了，即使只是一台手机的运算量，也足够老范保证对方无法通过网络来确定你的位置，比起寻找IP，我更倾向于是有人在你身上动了什么手脚，要是按你说的，我觉得发信器之类的比较靠谱。”苏筱墨分析道，“你有没有被人贴发信器什么的在衣服或者随身物品上?”
“好笑，没我的允许，谁能近我身给我贴东西?”凌若天不屑道，“你能吗？连你都做不到他们凭什么做得到?”
“人外有人，暗网那么多人，总有一两个能力不错的，你要小心点，”苏筱墨孜孜不倦地教诲道，“之前我查过了，这个悬赏所在的网站和一些匿名者的网站有关联，可以通过匿名者某些方面的网站跳转过来，我怀疑有些匿名者也参与了这次悬赏。”
“匿名者?那个崇尚无政府主义的黑客组织么？”凌若天皱眉，“那帮只会呆在家里敲键盘的死肥宅居然也想在我这里分杯羹么？他们活腻了吧。”
匿名者，是一个崇尚绝对自由的，也就是无政府主义的一群高智商黑客。他们曾经在视频网站YouTube上传视频，向ISIS宣战；也曾经对全世界的政府网络展开过进攻。他们做事随心所欲，算是“混乱中立”的阵营代表。
简单来讲，这帮家伙里边什么人都有，上到一些大公司和政府机构的高级计算机专家以及记者，下到黑客活动分子，鱼龙混杂的。唯一把他们聚集在一起的信条就只有一个：自由。
无论是网络上的自由，还是现实中的自由，他们都要。
“我倒不是觉得他们想分杯羹，他们崇尚绝对自由，或许只是一部分人闲着没事干而已，”苏筱墨摊摊手，“毕竟他们没有声明，也就是说，这最多算是匿名者里边的个人行为，你要追究责任很难。”
“你和他们算是老对手了吧，你也没法反制他们么？”凌若天疑惑道，“匿名者不是经常对天朝企业和政府网络进行突袭么？我不信他们没打过凌家。”
“虽说他们匿名者算是现如今的计算机技术顶点之一，但是我也不是吃干饭的好吧，”苏筱墨说道，“反制是不可能了，但是防御的话我们凌家从来就没输过，要不然你以为没有老范保护你，你能回得来么。”
的确，如果没有老范，凌若天即使逃离了废弃工厂，除非他把手机扔掉，否则会被那帮家伙追到天涯海角。对方只跟踪得上他一次就证明了对方的电子技术还没有到那种水平，依靠的还是老式的人工跟踪法。
“好吧，这家伙虽然有点嘴碎，但是是真的好用。”凌若天拿出老范，感叹道。
“你看不起我么你这臭弟弟，”老范感到自己被冒犯到了，发声怒道，“什么叫但是?要不是老子在你旁边帮你，你早就狗带了好吧，我一直都很厉害好不好。”
“是是是，感谢老大哥的帮忙，大恩大德小弟来世也不报，”凌若天一边做挖鼻孔状一边不屑地说道，“是不是我现在要上供几个网站犒劳犒劳你啊？你是喜欢三次元还是二次元啊?”
“哟，你还嘲讽我。”老范要是有鼻子，肯定都气到歪了，“你这人，忘恩负义！臭弟弟！”
“我不就是说了一句但是嘛，又不是贬低你，那么大火气干嘛。”凌若天有些无奈，“你看你们研发的哪是人工智能啊，给这家伙搞个硅胶身体他都能做人了好吧。”
苏筱墨也觉得无奈，没想到智组“随便”弄出来的东西居然有如此大的发展潜力。老范现在还是雏形，等到他成熟那一天，或许所谓的智械危机的到来也不远了。
“行了，你呀，那张嘴巴收敛一点，别口无遮拦的，”苏筱墨训诫道，“你还不知道吧，钰姐要回来了，你到时候可得把握住了，别给人家找不痛快。”
“御姐？什么御姐？”凌若天一副迷糊的样子，“我们家御姐很多啊，你说的是哪一位？”
“不是哪一位，是那个信组的组长，萧湘钰啊，”苏筱墨回以一副无奈的神情，说道，“仁义礼智信五组的组长名单有没有看？就是那个曾经输给你的，脾气很好的，温柔可人的信组组长萧湘钰啊。”
“明白了，你继续说。”
“人家这次可是专门回来给你擦屁股的，你可得对人好点，”，苏筱墨感到担忧，“原来那么温柔贤淑的一个女孩子，硬是被你欺负成那样子，人家肯愿意回来帮你，那都是看在我的薄面上，你知足吧。”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什么时候欺负过她了，”凌若天一脸懵逼，“不就是和我比武打输了几场嘛？再说了，我是那种喜欢欺负女人和小孩的人么？而且我当时可是在赞扬她啊。”
“你那能叫赞扬么？”苏筱墨用食指点了点凌若天脑门，说道，“你那叫冷嘲热讽，你想想你当初怎么和人家说话的?那姿态那语气，活该吃爷爷的板子。”
“行了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到时候我给她磕头认错好不好？”凌若天感到不耐烦了，“你快你房间睡觉，省得被大小姐发现惹麻烦。”
见凌若天开始不耐烦地赶人，苏筱墨突然气上心头。
你以为我干嘛要待在这里和你找话题闲聊啊？你居然赶我走?！我是你未婚妻还是你养的宠物狗啊！
苏筱墨想到这里简直气死了。她气到想把凌若天胸口刨开，看看里边到底有没有她的位置；或者把他的脑子劈开，看看里边到底是个什么构造，脑褶子够不够多。
再说了，她苏筱墨在这儿啰嗦，为的难道是自己爽快吗？还不是为了面前这个眼睛瞪得像铜铃的大蠢货，这个一点都不领情的家伙！这个大蠢货居然还赶她回去分房睡觉，这个臭猪蹄！
于是苏筱墨甩给凌若天一句“不解风情”就气呼呼地走了。凌若天一时间没搞懂苏筱墨怎么这么说。不是在讨论信组组长的问题么？这关风情什么事？难道她连这都能吃醋么？她是山西人么？那么爱蘸嫂……呸呸呸，饺子吃醋。
在凌若天的认知里，其他省是蘸醋吃饺子，而山西人则是蘸饺子吃醋，醋才是主食。不得不说地域偏见害死人，就连凌若天这种富有常识的人都免不了它的危害。
反正现在在凌若天眼里，苏筱墨比山西人还能吃醋就对了。
“小老弟，不是我说你，一个黄花大闺女大晚上不睡觉搁你房间里跟你聊天，一副任君采摘的娇艳模样，你居然能把人赶走也是强啊，”老范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地说道，“你又不是什么后宫漫的男主，装什么纯。”
“你这副东北口音不得劲啊，”凌若天不满道，“再说了，我可不是那种只有亚撒西的废人，那种说好听一点叫优柔寡断，说难听一点就是中央空调，吊着那些女孩，让她们认为自己都有机会，然后做些畜生的事情，这叫欺骗感情。那些女孩爱他，可他爱那些女孩么？他配钥匙么？他配几把。”
“你自己都瞧不起这种人，那你还做这种相似度高达百分之八十的事情。”老范说道，“口嫌体正直么。”
“现在是谈情说爱的时候么？用你的大肠杆菌思考就知道现在是要把针对自己敌人打爆的时候好吧，在上战场前一晚上和女人缠绵的战士都是弱鸡，真正的战士在前一个晚上都会磨砺兵器，保养铠甲，”凌若天教育道，“我的刀术老师曾经教我，天下第一的刀客只有在斩完人的时候才会思考是否斩对了人，斩人之前与斩人之时只需要思考如何砍下对方的头颅就足够了，你现在让我谈情说爱?你是当我傻子吗。”
“抱歉，我并没有大肠杆菌，”老范一副迷惑的语气，“我的资料库里显示，大肠杆菌是一群寄生人类的有害细菌，它们难道拥有提高人类思考能力的特殊功能?”
“我觉得，你的方向一开始就错了，你不应该去查大肠杆菌的生态位，而是去查查人类的修辞学，比如‘用脚趾头想想就知道’的类似这种的修辞方式，”凌若天鄙夷道，“看来想要让你学会汉语并且能够非常规地使用，你得从小学一年级开始学起。”
苏筱墨贴在凌若天房门外面，脸色羞耻地听着一人一机聊天，心想自己到底喜欢上了这个蠢蛋的哪一点。
不过还好，凌若天并不是因为不喜欢她才赶她回去睡觉的。这让苏筱墨感到开心高兴，都想哼歌了。
“筱墨姐，你在这干什么啊？”苏筱墨偷听着正上瘾，突然身后传来程思柔的声音，“偷听好像不大好吧?”
“你……你怎么醒了？”苏筱墨被吓到了，显得慌乱的很。
“我起夜啊。”程思柔答道。
苏筱墨无话可说。
“我在帮你确认一下这个保镖是不是坏人。”苏筱墨急中生智，开始胡编乱造，试图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在这儿偷听，“万一他欺负你怎么办。”
“不用担心啦，他是个好人，”程思柔拉着苏筱墨的手，就要离开，“虽然有时候很想揍他，但是他是个好人，筱墨姐不用担心啦，他都保护了我好多次了，走吧，我们回去一起睡觉啦。”
“你不是要起夜么？”
“我起完了，出来就看到你在这儿了，”苏筱墨被程思柔拖得渐行渐远，“筱墨姐你放心啦，那个家伙不是坏人，他只是有点脑子不正常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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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的天空翻出鱼肚白，本来应该弥漫着烟火气的程思柔家的厨房，却安静得很。
小沐今天没有来上班。
就这样到了大约十点钟，程思柔才睡眼惺忪地从床上爬起来。奇怪了，小沐今天没有上班么？
可昨天也没有和她请假啊，不过程思柔毫不在意。小沐要是有事要办，程思柔也不会拦她，大不了请个家政来顶一下班就行了。毕竟小沐是程大小姐为数不多的好友，程大小姐对好朋友总是很宽容大度的。
她起床洗漱，然后下楼，就看到家里聚集了很多人。
首先是程弘博，这位忙到爆的总裁爸爸居然有空来女儿住的小别墅里看看。这让程大小姐很惊讶。
然后就是龙嘉艺和江洛。虽然这两人之间不对付，但是表面上还是相互尊重的，只是他们现在眉头紧锁，似乎在烦些什么事情。
最后就是凌若天和苏筱墨了，这两人的表情就很有趣，凌若天一副大义凛然视死如归的模样，而苏筱墨则是满脸紧张和哀怨，似乎对某些事情有所不满。
“你们今天怎么都在这啊？今天是什么大日子么？”程思柔打着哈欠下楼，问道。
客厅的气氛极为压抑，每个人脸上都不约而同地带着一些紧张与焦虑，现在要是有人和程思柔说家里有人被送进重症监护室里，程思柔也会信的。
众人相顾对视一眼，安静了几秒钟。整个客厅顿时像是失去了声音一般，只听得到外边鸟儿叫和草木被风刮着的沙沙声，一抹悲凉弥漫开来。
最后还是凌若天叹了口气，开口打破沉寂：“大小姐，我和你说个事，你千万千万，不要激动。”
“出事了?”程思柔突然感到情况不妙。
“那个……小沐她被人……绑票了……”凌若天吞吞吐吐的。
“不过这事挺好解决的，”说完，他又挠挠头，接着安慰道，“拿我去换就行了。”
“你是说，小沐她被绑票了？”程思柔大惊失色，“怎么会这样！现在是什么情况！”
“情况就是，让若天先生一个人去把小沐换回来，”程弘博解释道，“只是……若天先生这一去，九死一生啊……”
“难不成……是昨天那些人?他们想钱想疯了吧！”程思柔勃然大怒，“我不会妥协的！虽然我讨厌这个蠢蛋，但是他和小沐都是我的朋友！我不能让朋友去送死！”
“程大小姐，说得好听，人在绑匪手里，随时可能撕票，”江洛摊手，说道，“对方只和程老板通话，让程老板把若天小哥送过去，否则小沐小姐可能就会各种意义上的不完整了。”
“现在最关键的是怎么救人，”龙嘉艺牙关紧咬，强迫自己冷静道，“你家这个保镖被人十亿通缉人头我也在刚刚知道了，果然这些人为了钱什么都做得出来。”
“我给他们十亿不可以么？”程弘博皱眉，“他们不是就想要钱么？”
“不行，你这样做，会助长他们的嚣张气焰，万一对方拿了钱不放人呢，再说了，锐丰集团刚刚开启运作，你从哪里掏得出十个亿来，”龙嘉艺分析道，“若天先生，如果给你足够的时间，你能独自一人把小沐小姐救下来么？”
“我不知道，”凌若天摊摊手，说道，“如果你什么信息都不给我，让我一副愣头青的样子冲进去，那他们可就能白捡十个亿了。”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众人都沉默了。救人是肯定要救的，但是怎么救，还需要计划。
可他们苦着脑袋，想了许久，却没一个人说得出话来。
“妈的，你们这帮家伙，真出事了屁用没有！”凌若天实在忍不住了，拍桌大吼，“我之前都说了老子去和他换了不就完了！”
“你又……”龙嘉艺刚想劝阻，却被凌若天给吼住了。
“我这次主动去白给，收拾他们的事情就交给你们如何，”凌若天咬牙切齿，“你他妈当我想去白给吗！老子这是信任你们才做决定的！别他妈推三阻四，龙嘉艺，江洛，我不知道你们杨家和国安局有什么过节，我也不管，现在是人命关天的时候，该你们联手，就好好联手，事情完了我开个擂台给你们打起来都行！”
“他们不是不让你去，他们也在担心你的安危啊……”苏筱墨在一旁弱弱地劝诫道，“总要做好万全准备才行……”
“我那么大个人，难道还照顾不好自己吗？”凌若天直接粗暴地打断了苏筱墨的劝诫，说道，“你们都在这里闷了两个小时了，连条毛都没想出来，要我说，我就去当诱饵算了，他们一出来要我人头，你们就跟在他们后边一路拿着电钻爆菊而上不就完事了么。”
“我说实话，这是个好办法，”江洛面无表情地拍拍手，对凌若天的发言表示赞赏，“龙警官，这已经算是比较安全的不伤害人质的方法了，既然若天先生信任我们，你也该信任若天先生能照顾好自己才是。”
凌若天其实没必要如此激动，甚至着急。因为被绑票的人毕竟不是他。
但是他还是着急了，激动了，甚至愤怒了。
倒不是他和小沐有什么深厚感情，只是因为他觉得他被侮辱了。
那些家伙居然敢拿别人的命来胁迫他凌若天的命。
他们要是拿个男人来胁迫，凌若天都不会这么生气。
可小沐明明只是个人畜无害，饭煮得很好吃，会勤劳地做家务，而且声音很甜又爱笑并且很温柔的女孩子。她没有错，可她却要为凌若天的生命买单。
代价是用她自己的命。
凭什么？这不公平！
于是凌若天那高高在上的自尊心被激怒了，如果自己不站出来，那就是要一个无辜女孩的命来换他凌若天厚颜无耻地活在世上?
如果是这样，他会羞耻到拔刀自刎。
他凌若天做事还是有底线的，虽然他自认无耻、不要脸又恶毒，但是他好歹算是个有接受过一定的贵族教育的精英。凌家少主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平民老百姓，他是有着贵族家教的平民老百姓。凌若天所接受的教育使他不能容忍用一个无辜女孩的生命去换自己的命，这是对自己所受教育的亵渎，也是对他本人人格的侮辱。
他要是不去，他这辈子都会看不起自己。
既然对方在某种程度上侮辱了他的人格，那凌若天为什么不能生气，不能愤怒呢。
“可你要是真的去了，也很危险啊……”程大小姐声音有些小，很显然她不愿意让凌若天只身涉险，“虽然我讨厌你那贱贱的表情，可是如果你死了，我以后不就不能拿你撒气了么……”
“只要你保证以后不拿我撒气，我绝对能活着回来……”凌若天给自己捏了一把汗，说道。
“做决定吧，举手表决，少数服从多数，”江洛提议道，“同意让若天先生去当诱饵的，请举手。”
说完，他第一个举起了手。
凌若天毫不犹豫跟着举起了自己的手。
程弘博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没把手举起来。
“程老板，你怎么……”凌若天不解。
“您是很优秀的保镖，我觉得，我不能让您冒这个风险，”程弘博惭愧地鞠躬道歉，“我也很想救小沐，但是，还是对不起……”
“我知道，我不会怪你，”凌若天微微点头，“谢谢您。”
程思柔也没有举手。
凌若天知道大小姐在想什么。她说不会妥协，就是不会妥协。
她就是这么犟，无论凌若天最后的结果如何，她都不会举起手。虽然她可以服从最后的安排，但是她并不会违心地认为那就是正确的。
龙嘉艺轻叹一声，也把手举了起来。
“哟，你不是觉得我不该去么。”凌若天感到意外，于是调侃道，“香啊。”
“别瞧不起人，”龙嘉艺语气平淡，毫无起伏，“我只是怕我还没把人收拾完，你已经死了。”
“真是自信，”凌若天笑了笑，“好啊，那就表演一下呗，反正这次舞台很大。”
最后大家都看向了苏筱墨，现场就她没有表示了。
如果她不举手，那么两边就是三比三打平。
苏筱墨看了凌若天一眼，眉眼间带着一丝丝心疼与无奈。
随后，她摇了摇头，说道：“我弃权，这个人的生死，说实话，与我无关，我也没有那种阻碍别人决定的权力。”
至此，三比二。
最终结果，是让凌若天去做诱饵。
“凌家从来就教不出不讲江湖道义的人，既然受难的是思柔的朋友，那我自当两肋插刀，”苏筱墨突然发声，“我要求我也参与这次行动，以我个人的名义。”
“不行，你是公民，不能介入警方行动。”龙嘉艺立马义正言辞地拒绝道。
“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我只是告诉你一声而已，”苏筱墨大步流星地离开了，“若天先生，第一次合作愉快，希望你不要让人失望。”
“哪能呢，凌家的少奶奶，”凌若天笑，“我也想看看，你到底是不是个花瓶呢。”
虽然两人是在程思柔面前演戏，不能笑场。但是苏筱墨还是憋不住了，嘴角微微上扬，划出迷人的弧度。
“是不是个花瓶，你亲自试试不就知道了，若天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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