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汽氤氲之间,热气扑面。
皆月躺在木桶内,双眼无神,身子顺着木桶缓缓下移着。
外面好吵。
那一场狂风所带来温润,象征着风雨欲来。
直到将面容也完全融入水内,堵住了五官,眼前一片模糊,只有那水上的光晕,暖色迷人,带着她所需要的温柔,似乎就能笼罩她那浑身冰冷。
这个时代所有的女人,都被一片冰冷的海水所包裹,顺着温度的严寒,冻化成冰。
她的年幼,也是在非打即骂中度过。
她的身体,依旧残留着无数的伤痕。
她的心灵,记着那些丑陋恶心的脸。
她几乎在这一片海水内沉溺,无力挣扎,只能看着一点一点离水面越来越远。
窒息?
压力?
不知道哪个会先要了她的命。
她早已不知道谁是无辜,谁是好人。
她也已经看过了这个世界最丑陋的人性,畜生不如的人类,背后的嘴脸让人觉得作呕。
粉饰着太平和美好的世界,内在早已腐败不堪,只是太多单纯的人类被那群肉食者的花言巧语所迷惑了内心,包裹住了心灵。
直到……
眼前,那温暖的光晕内,出现了一道黑影。
下一秒,她就被一只强壮有力的手所拉出水面。
来不及体会外头的寒冷,宽阔的胸膛为她挡住了所有的攻击。
“你该不会是想死了吧?”
满是威严的声音,沉沉又缓缓传来。
心脏在胸膛内跳动,那样剧烈。
皆月窝在他的怀里,水滴沿着她美好的面容和躯体划过。
触目一片红,闻间一股腥。
“你去杀人了?”她伸手轻轻拭去他脖颈处的那点点血迹。
还不曾凝固,看来是刚杀完。
太过于浓烈的血腥味充斥着鼻间,她几乎可以判定那个人的出血量是何等巨大。
将她拉离自己的怀抱,男人穿着一件白袍——不,以它沾染血迹的面积来说,它已经变成一件血袍了。
“看来味儿是有点重……”男人锐利的眸子上也还带着点点血迹,如熊强壮的躯体,白袍下的面容却是颇为俊秀。
他利落地将白袍脱下,里头是轻便的白色上衣和薄长裤,健康的小麦色肌肤,一头过肩的长发,微微凌乱,有些卷曲。
皆月坐回木桶内,看着他自然地在她面前脱衣服,直到跟她一样一丝不挂,大步迈进木桶内。
水位突然上升着,淹没了她的肩膀。
四目相对,皆月眼前却被点点水渍遮掩得模糊。
大手抚上她的面容,手指上满满的都是茧子,拇指划动着,擦去那些痕迹。
“有没有想我?”他轻笑一声,开口问道。
皆月觉得好笑,偏过头去:“是啊……我想你死呢……”
手指顺着她的肌肤一点一点往下移动,沙哑的声音传来:“别这么说,我们好歹也算是夫妻不是吗?”
“夫妻……?”无视那只作恶的手,皆月喃喃自语,念叨着这两个字。
她觉得更可笑了。
他们两个之间算什么夫妻呢?
皆月一掌拍开他,目光如炬,带着冷漠的神色盯着他:“别逗了,既无文定之礼,也无三书六聘,更无八抬大轿,连一纸婚书都不曾有,何来夫妻之言?”
男人无所谓地耸耸肩:“我们有夫妻之实啊。”
“你跟那么多女人有过夫妻之实,岂非都是你的妻子?”
“你能不能不要对我这么刻薄?”男人皱眉,“以前我们之间不还很好吗?”
“我对你刻薄?”皆月也皱起眉头,眸内仿佛藏着不可思议,“究竟是谁对谁刻薄!?是我让孩子流产还护着那个害我孩子流产的女人的吗?!是我让自己终生不育的吗?!是我逼着我自己在沙漠内将自己埋起来!锻炼自己的吗?!”
她越说越激动,越说越大声,声声灌耳。
纤细的手指上也带了无数茧子,直直地指着他的心脏,面对女人那浑身的怒火,她的面容也变得灿若玫瑰。
然而,那红唇内吐出来的话语,却是薄凉无比。
“害死孩子的……护着那个孩子自己亲生孩子的女人都……对他的母亲冷若冰霜当成纯粹玩物的……把她逼成现在这副模样的……是你这个亲生父亲啊……闻人渡!”
每说一个字,那带着圆润指甲的手指都会戳着他的皮肉。
仿佛每一下都直中心脏,那阵阵刺痛,痛的他说不出半句话来。
两个拥有最亲密关系的人对视着,彼此之间的裂痕只剩下了满目疮痍和冰冷,似乎再也无法修补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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