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衫总觉得有人在盯着他。
不是盯着这整座府邸，也不是盯着落羽，只是单纯地把目光放在他的身上。
这一道目光，在轻鸿羽放出他伤人之后便一直跟随着他。
很有意思。
白衫坐在庭院内，合起扇子，拍在手心里。
身后的房屋，落羽仍然在里头安然沉睡。
长桌摆在空旷的庭院内，清酒酌酌，对影一人。
大树飘飘，枝叶晃动，这一阵大风，让远在千里之外的的乌云加快了它行进的路程。
空气里多了一丝湿润和清凉。
看来是要下雨了。
又要下雨了。
许是喝多了酒的缘故，白衫双眼迷离着，带了一丝恍惚，双颊如桃。
他看着眼前那棵大树，洒落下来的叶子总有些伤风景。
若是……
他记得，落羽似乎很喜欢桃树。
她刚被他设计去谢府那段日子，是他对她最好的保护。
他也有在暗中观察过她，看着她盯着谢府门庭内一棵硕大无比的桃树发呆，也曾看过她在桃树花瓣纷纷下的小舞迷人。
当然，自然也看过她跟谢提析在桃树下的山盟海誓，约定要一辈子在一起的相互依偎。
她所有的自由与美好，那些没有放开的情感，他都在谢府的暗中观察内看过了。
那样的美好，换做了他的面前，却只剩下畏惧与躲避，亦或是不得不的服从。
他当然喜欢服从的滋味，但是太多了也会厌烦，也会渴望有点不一样的东西，只是大概的东西还是要被他掌握在手心。
这大概就是他跟谢提析最大的不同。
恍惚中，他又响起了那个女人对他的挑衅。
“彼此彼此，毕竟白三爷的女人方才在梦里叫的也不是您的名字。”
她叫的是谢提析。
谢提析……
闭上眸子，酒杯搭在薄唇上，涂抹着亮色的光泽，变得可口诱人。
总有人喜欢在他的心上插一根刺。
落羽沉睡着，对外面的世界所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知。
她不醒过来，他就没有办法向她求证是不是真的梦到了谢提析。
还是说……
白衫猛然睁开眸子，翘立的长睫落影下，眸光内是一头蓄势待发的狼。
“还是说……你是在梦里梦见了谢提析，怀念那样的美好，所以才不想醒过来？”
轻声问着，也不知道谁会回答他。
只有风拍打着树叶，落叶潇洒而下，无数重叠的沙沙沙的声音在回答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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