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辉煌的房屋,珍贵的瓷器,昂贵的木材,不管搭不搭,都堆积在这么一座府邸之中。
金可尽帮白衫修缮船,从他那儿得到了一颗硕大的夜明珠,圆润光滑的珠身,散发着幽幽光芒。
他真愁放哪儿放呢,这么大颗珠子,那白三爷就像是扔垃圾一样随手扔给他,真是大方。
还是藏起来吧,这种要命的东西。
金可尽在明城是首屈一指的商户,许多人都想要求他办事,不过他在谁面前都是一副谦卑好说话的模样。
这样的人,往往看不清他的内心的真实。
“老爷。”侍女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金可尽刚要拉下密室的门,被那一声叫唤吓得身体一抖,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朝外头喊道:“何事?”
“外头有人说要来找你。”
金可尽蹙眉,有人找他?
每天都有很多人找他,但是他也不是什么人都有空去见的。
“是何人?”他掂量掂量了手里的夜明珠,沉甸甸的感觉让他觉得满足。
侍女的身影被倒映在窗户上,皎洁的月光带着午夜的清凉透纱窗。
“奴婢只瞧见他骑着马,穿了一件连帽白袍,遮住了面容,奴婢没有瞧见脸。”
“那他穿着上可有什么特别之处?”
金可尽看见她那道影子摇了摇头,温柔顺从的声音传来:“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那就没钱了?
金可尽从来不在这种人身上浪费时间,那就是在浪费他的生命。
摆了摆手,金可尽转身要继续去拉密室的门:“好了,先让他离开吧,就说我没时间,改日再见。”
“是——啊——”
那一声尾音未落,便是一道风声划下,带动着萧萧落叶。
惊恐的尾音也是未落,便被折断,然而风声还在继续。
水声,一洒而过,带了它所有的力气,拍打在了窗户身上。
金可尽回头看去,被吓到双腿一软,倒在地上。
白窗雕梅,那一点一点的溅落的妖娆,在上头划开一道血色的芍药。
浓墨重彩,为所有的的纯洁添上一抹黑暗的时刻。
那一份鲜血淋漓,被人割破了喉咙,喷洒而出的爽快,被涂抹在了窗户上。
空气间浓腥和浓重,让金可尽汗如雨下,眼瞳瞪大,一时间竟然忘记要去拉下密道赶紧跑。
而他,也在这一份见证之中,听风声渐大,拍打着门窗。
门口那道高大的黑影,带着长刀横立,窗户上的色彩,一点一点流动着,往下滑落。
滴答滴答……
黑暗里,刀刃上的鲜血,正在敲响丧钟。
外面的灯光摇摇晃晃,模糊了一切,那一道黑影也在其中一下子清晰,一下子残缺。
灯火羸弱,如何能承受如此强势的风?
不过须臾,灯笼内的烛火便被吹灭,而月光皎洁,也被乌云遮去大半。
这个世界,陷入了一片昏暗。
淡淡的黑影,站立在窗前,像是《聊斋画皮》内的女鬼前来索命。
他一动不动,长袍飘飘,衣袂之间相互拍打的声音,像是打在金可尽的心上,让他心惊肉跳。
突然,他弯腰而下,长刀也跟着下去。
咔咔咔——
奇怪的声音传来,像是肉块与刀的摩擦声,又用了些劲儿让声音变大,大概是不如普通的肉那么好切了。
空气里那股让人恶心的感觉,越来越重了。
隐隐约约猜到他是在干什么,金可尽双腿都吓软了,明知道应该逃,应该逃离这仿佛人间地狱般的情景,他却怎么也迈不开那双腿。
甚至无法站起来。
全身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只能瞪着眼睛看着窗外的血腥,听着那折磨的声音,以及自己胸膛内的狂跳。
他胖,极其容易出汗,而此刻他就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浑身湿透。
喉咙也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连一句尖叫,一句救命都喊不出来。
而这一栋宅子,除了他似乎就没有其他的活人了。
风声,从缝隙中尖锐的鸣叫,仿佛那就是金可尽不曾喊出来的声音。
咔咔咔——
还在继续。
除了浓腥,空气中又多了一股子其他的味道。
华服湿润,下身的液体正在透过这些昂贵的布料往外流动。
也在这么一瞬间,外面那咔咔咔的声音停止了。
窗户上,他的影子又出现了,直直地站了起来。
滴答滴答滴答——
液体的流动,更加迅速和猛烈。
门,被一脚踹开,吓得金可尽浑身一抖。
外头那圆月浩大,终于从乌云里头逃了出来。
世界一下子被笼罩了一层银色的光亮,金可尽那双已经瞪大的眸子,似乎又带满了更多的恐惧和惊讶,睁眼欲裂。
那个人,就站在他的面前。
一身白色的长袍,长刀弯弯,血迹斑斑。
他的手里,提着那个侍女的脑袋。
“听说金老板爱钱,需要有价值才会跟对方见面……”男人低声开口,随手一扔,将那颗脑袋扔到了金可尽的面前,“不知道我这个‘礼物’算不算有价值呢?”
咕噜咕噜滚着,滚到了金可尽的脚边。
那双死不瞑目的双眼,沾满了鲜血,正死死地盯着金可尽。
“啊——!”
压抑在喉咙内的尖叫,终于崩溃,在这个漫漫长夜中,惊醒一片寒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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