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苑城的雨,下的突然又猛烈。
有些人来不及归家,被淋了个落汤鸡。
回了家便吐槽着这老天爷也不晓得抽了什么风,那雨砸在人身上跟个下石头似的,可疼了。
是啊,没人知道老天爷是怎么想的。
也没人知道这世间被尊称为圣人的日照大师是怎么想的。
那伽一和伽二两个和尚,各自打着一把早已辨不清颜色的油纸伞,即使如此还是鞋履裤袜湿了个干干净净,就这样一步一步下了那万步阶梯,来到了白府门前。
说是日照大师的弟子,得知白大将军要成亲,日照大师有礼相赠。
江北有扶风日照,江南有上清月读。
当世两大圣人,无一不知,无一不晓。
伽一和伽二被恭恭敬敬请了进来。
那个时候,花涟还在睡着,白初听了下人来报,沉默了一会儿,将花涟抱到了床上,替她盖好被子,方才依依不舍地出了门。
屋外,风起天阑,那云涌翻腾,似一团墨画渲染。
大雨磅礴,气势如虹,随着时间的推移丝毫不见减少。
一直下一直下,沾湿了走廊半面,墙壁全染。
好像要这个世界所有的东西都湿透,无所遁形。
白初不喜欢雨,令人心情烦闷。
尤其是这样的大雨。
伽一和伽二未入大厅,只是在小亭子内等候着。
两人身形如竹,一动不动地看着潇潇暮雨洒江天,一番洗清秋。
院子内,那露天的花草被糟践得残破不堪,树叶也被无情打落,没有被打落的,也是响的噼里啪啦。
他们的目光,全在院子里最角落的地方。
那儿仿佛被关照的少,雨对它的攻击也少,只有一朵永远不会开花的花长在那儿。
见白初来了,伽一和伽二弯腰见礼。
“白施主。”
“白施主。”
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异口同声地在这雨幕中响起。
几乎听不见似的,白初也只是微微颔首表示一下,望着这雨箭迷离,远方都被遮掩了具体的形色。
什么也看不清。
即使知道那个外面是什么,也想时时刻刻都看清。
看清了,才知道危不危险,安不安全。
伽一递了一片银杏树叶给他。
“这是日照大师听闻白施主即将与花涟姑娘成亲后,站在圣树之下,将第一片落在他手心内的树叶取下,特地交由我二人带下来,说是无比亲自交到白施主手上。”
那片树叶,没什么特殊,还是青绿色的,一点枯萎的颜色都不见。
然而如此完美,还是从树上飘落。
白初伸手接过,放在掌心默默看着:“日照大师可有什么话语交代?”
“没有。”
一句话也没有。
不明白高人为什么都喜欢装神弄鬼,还是真的天机不可泄露?
无所谓了,反正明天之后,一切都会成为定局。
白初握住,将手放在背后:“有劳了,留下来用顿斋饭吧?”
伽一和伽二摇了摇头。
“多谢白施主好意,只是大师有令,送到了便即刻返回扶风寺,不可久留。”
白初觉得好奇又好笑:“为什么?如此辛苦地下山淋雨,难不成都不许你们休息一下?”
伽二摇摇头:“大师说,红尘太脏,一旦沾染,便洗不去。”
白初望了望那雨,依旧下的无常。
然而两人执着着不肯留下来,白初也无法阻拦,只能亲自送他们到门口,再差人换了两把好伞递过去。
结果这两人伞也不接,依旧如何来,如何回去。
怪人哉。
满心空然地回了自己的院子,那片银杏树叶呆在手心里,有种光滑冰凉的感觉。
又抽出来细看,还是那样普通。
到门口时,花涟不知何时已经醒了,站在门口,抱着一坛酒等着他。
收起树叶,白初荡开一抹笑容走过去:“阿涟,你在干什么呢?”
花涟笑眯眯地扬了扬手里的酒:“初郎,我们喝酒吧,本来是留着明日成亲的时候喝的,我想着我们都要离开这儿了,现在不喝以后就喝不到了,所以被我给偷了。”
白初没好气地敲了敲她的小脑袋瓜子:“整个白府所有的东西都是我的,自然也就是你的,怎么能说偷呢?”
细想一下,花涟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
牵着她回了屋内,白初随口问道:“怎么突然想起要喝酒?”
花涟不自觉地摸了摸鼻子,脸颊泛红:“喝了酒……好办事嘛……”
白初一愣,呆呆地看向她。
那一抹绝色染红,比酒更醉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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