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镜而坐,那一缕巫山云雨在他手中长留,木梳顺瀑布而下,一遍一遍,落入俗尘。
落羽取下他身上那把重金折扇,一落入手中,她便觉得沉甸甸的,可得有好几斤重。
学着素日里他那风流模样想要潇洒挥开,唰唰几声却总是卡在一半不得开。
白衫那轻笑声从耳后传来。
“是……是这折扇不听我的话,不是我的问题。”落羽微恼道,将扇子扔到了梳妆台上。
可怜的重金折扇脱了美人玉骨,砸在了檀木香桌上。
白衫笑的更加开怀,为她盘好发髻:“你若是喜欢,爷再请人给你打造一把,与爷相配相对如何?”
落羽一听,眼眸一下子就亮了:“真的?”
白衫温柔地吻上她的云鬓:“爷什么时候骗过你。”
你骗我的时候老多了……尤其是在床上。落羽腹诽着。
又拿回那把重金折扇,一点一点打开,中轴最为重要的点上刻了一个“衫”字。
他似乎喜欢把所有人东西都往上面盖一个属于他自己的章印,他自己的东西也好,送她的礼物也好。
远从波斯进贡而来螺子黛全部被白衫拿回了白府,已成黛块,只需轻蘸些许水,就而上眉。
极为认真地为她画红妆,偷偷抬眼瞧去,他眸子里头的专心以及手上的轻柔让人觉着他在雕刻某件艺术品。
很难见到他对一件事如此上心,大部分时候他都是吊儿郎当,风里流气。
要画什么眉型落羽并不晓得,白衫以前好像也不怎么钻研这些事情。
她看着他,想仔细看看他。
从前大多是低着头,老实本分,从不敢僭越。
她很少去仔细看他,只依稀觉着那个时候的三公子风流俊俏,甜言蜜语,眉目传情之间说着一些荤话,惹得女子们对他暗送秋波。
也是因为见过他跟许多女人的情,亦而晓得他对许多女人也颇为薄情。
除了对自己的妹妹付出了几分真心,旁的女人于他而言不过是暖床的工具,随时可换。
所以她不敢看,怕看得多了她自己也会陷进去,没得办法爬出来。
然而有些事情终究避免不了。
不知道是好是坏。
“别那么看着爷,你那眼神会让爷不专心的……”白衫勾唇一笑。
她的眼睛总是格外的勾人,特别是那样看着你时,她眼睛里仿佛有银汉九天。
语调中的暧昧让落羽低了头,只管把玩着那重重地折扇。
这一次,他要去很远的地方。
夫妻之间有事不相瞒,但有的时候相瞒未必是恶意。
他不愿说,是不想让她多想,那是一种保护。
不敢说自己了解他,落羽只是觉着白初来一趟必然不会那么简单就走。
女人的直觉有的时候准确到令人可怕。
可是落羽害怕,只是因为她观察细微,能察觉到一些微妙的变化。
“画好了。”白衫突然说道。
对上铜镜,他画的极好,并不浓郁,清淡悠长。
“有人形容远山眉为水墨画中一泓秋水后遥远连山,你画这种清雅的眉型倒也极美。”白衫朝她眉上轻吹一口气,微微一笑。
落羽左看右看,很是满意,白衫又将她摆正身子,拿起那朵珠花别入她的发髻内固定。
手法娴熟到难以置信。
落羽嘟嘟嘴,嘴里吐着酸气:“三郎,你从前是不是经常给女人画眉?”
“没有,你是第一个。”
“真的?”
“真的。”
他的眸子里又敛去了笑意,那两个字变得郑重而珍重,让落羽心中愈发不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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