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你会不会被赶出国子监啊？”陈衡山用手肘碰了碰秋雨。
难得地，两个人倒是成为了朋友。
自从那件事之后，秋雨问过陈衡山为什么要带她看那些，陈衡山没回答，只是意味深长地笑。
秋雨后来似乎是自己想通了，再加上如今跟竹不归话不投机半句多，陈衡山似乎又有意跟她走近，两人便彼此亲近起来。
朝堂的风刮到了国子监里头，不少学子都偷偷摸摸看着秋雨，似乎是充满怜悯，也有看戏和玩味的笑意。
前面的贺东阳也转过头来插一嘴：“我听父亲说，陛下还没表态，但是群臣联名上奏，觉着这有违礼法，希望终止。”
贺东阳的父亲是军营的骠骑将军，跟叶忱共事，对叶忱可谓是“又爱又恨”，常常感慨叶忱什么都好，就是可惜了是个女儿身。
秋雨嘴角抽搐：“你们俩为何都这么问我？”
“关心你啊！”贺东阳说。
他还真的是挺喜欢秋雨这小姑娘的，她活泼，长得又乖，尤其是那么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有时迷蒙如鹿，有是又乖觉如猫。
记着有一次要她学着射箭时，那摸不懂弓箭箭矢又拉不开弓的呆萌模样，不知道惹了多少公子哥的心。
别说是他了，相处数月下来，国子学喜欢她的世家子弟可不少呢。
若是走了，可还真有点舍不得。
“那你们两个能不能别笑的这么开心啊？”秋雨翻了个白眼。
一边说舍不得，一边嘴角的笑容都拉不下来，糊弄谁呢。
贺东阳习惯性想要伸手拍拍她的肩膀，又想起她终究是女儿身，男女授受不亲，只好停手，英俊的面容笑嘻嘻的：“你别担心，我说动我父亲了，他肯定不会上奏要你离开的。”
“谢了。”秋雨拱手。
“我父亲也不会，他甚至会支持。”陈衡山突然道。
“啊？”
两人一同诧异。
陈衡山薄唇红润，笑容长漫，一派的悠然自在：“怎么了？很惊讶？”
贺东阳当然惊讶，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陈衡山家里的势力呢。
“你怎么说动你父亲的？”
贺东阳自己废了三寸不烂之舌也才阻拦父亲上奏而已。
陈衡山转身，坐的端正：“这一点你就不需要管了。夫子来了，准备上课吧。”
贺东阳这满带疑惑地才转过身去。
秋雨也是困惑，不断地偏头偷瞥陈衡山，自从有了学服后她便不用躲在屏风后了，反正脂粉不施，也是统一着装，看起来也就比他们矮了一些。
他的侧脸被隐匿在一片半昏暗中，被那朦胧的迷茫抹去几分柔和，增添了更多的清冷和蔑意。
愈发像时景了。
放学后，竹不归依旧没有来接她，只是派了人来，秋雨也习惯了，不来便不来，反正这件事情他是不会改变自己的看法的。
收拾着自己的书本，秋雨跟陈衡山他们道别便上了马车离开了。
陈衡山坐在原地，看着众弟子起身收拾，窸窸窣窣的声音不好听。
贺东阳留了下来，小心翼翼地凑到陈衡山面前。
他晓得陈衡山一向高冷自傲，谁都不太亲近，却能跟秋雨搭上话......
“诶，衡山兄，你是不是喜欢秋雨啊？”
“嗯？”陈衡山那勾人的狐狸眼微微瞥过贺东阳，顷刻间便让人酥了半边身子，“为什么这么问？”
“这不很明显吗？”
陈衡山低眸浅笑，安然自若：“不啊，我只是讨好大嫂而已。”
贺东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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