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战。
又是莫名其妙的冷战。
这是秋雨第一次觉得自己跟竹不归某些地方不合,而自己也不打算无调节的顺从。
他是男人,而她是女人,或是共生,亦是天生的对立面。
秋雨可不傻,她从他的表现和对话里就明白他不反对男人和男人,哪怕身后还有两个可怜的女人。
这让秋雨觉得无法接受。
而竹不归也有一种恍惚着被秋雨发觉他内心对烟行云有这同样想法的错觉,让他坠落悬崖的失重感整日整夜的袭来。
“两人相爱是两个人的事情,我们又何必多掺和一脚。”竹不归觉得头疼,想要揭过这件事情。
“那么律法可不这么认为!我没有捅到皇上面前去便是觉得事不关己!否则如今他们两个就得被扒光衣服游街示众了!”秋雨反驳他。
裸刑,没有皮肉之苦,乍一听好像不过尔尔,不给是给人瞧瞧罢了,可是国子学里头的世家公子都是接受传统儒家学法的,对人文礼仪看得格外之重。
有句老话说: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
被扒光衣服游街示众,他们背负的高傲和从小教学的斯文风流以及身后家族的荣辱,还有对于身体隐秘本能的羞耻,被一双又一双眼睛,还有人群如蜜蜂嗡嗡嗡的议论声,都会瞬间蒙尘。
这还不如拉去那暗无天日的地牢处抽鞭子呢。
所以,两个人思想无法共鸣,秋雨又无法抹去那种恶心感,竹不归也没办法完全放下那段感情,只能各自远离。
竹不归觉得真的是头疼。
他已经在努力了,甚至已经看到希望了,只要秋雨这小丫头在自己身边,他总是能决定解脱。
可是秋雨那天的话却给了他一棒子。
并非是秋雨反对男人与男人的相爱并且感到恶心,而是她说他们两个各自瞒着自己的妻子,甚至家族所有人都瞒着,对那两个女人不公平。
这才是恶心的点。
指桑骂槐。
冬临,飘雪。
冷战添上了冷意。
京都比善无城更冷,北方没有高山阻拦,冷空气毫无阻碍地飘来,冻得人瑟瑟发抖,街面上行人寥寥。
十月,国子学正式更名成为国子监,那牌匾镀了一层金,由皇帝亲自写就。
十一月,朝堂之内难得地爆发了一次争吵。
皇帝听来听去,明白了,大概就是因为秋雨是个女学徒的身份进了国子监,广为流传,人言可畏,大部分人觉得不可取,又有一部分觉得既然竹不归的女眷可入学,甚至是入国子监,那么自家的闺女为何不可?
入不了国子监,本地的私塾总成吧。
自然而然地遭受到了私塾老师的拒绝,他们一致认为女娃娃是主内的,读书人的事儿是为了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女孩子管理内宅,会女红,打理好妯娌关系,上孝父母,下理子嗣便可。
于是秋雨和叶忱两个例子便被反复拿出来说个不停。
叶忱没想到这都什么八百年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还能拿出来说,怕不是闲着蛋疼。
朝堂之内你一言我一语,基本上都是反对女子教学,他们本来就不满秋雨入学国子监,如今更是给了一个跳板就想上天。
叶忱听着,又看了看皇帝的脸色,他懒洋洋地,眼眸半睁,默默地听着看着底下这一出闹剧。
好像在看戏一样。
从十一月十二号争论,中间休沐几日就仿佛养精蓄锐,一直争论到十一月二十六号还没停。
皇帝也没给一个具体的说法,联名上奏折希望秋雨能够离开国子监的倒是只多不少。
“阿姐怎么看?”皇帝问抚摸着一只白猫儿的昭阳长公主。
外头阴雨绵绵,混着寒冷刺骨的风霜,扑在人脸上仿佛利刃千刀万剐。
拉了拉貂裘,昭阳长公主只觉得自己年纪大了,越来越受不住冷了。
猫儿安顺地待在她怀里,偶尔撒娇似的喵呜几声,琉璃珠似的眼睛通透圆润,白毛柔顺绵软,代表着纯洁无瑕。
“这种事问臣有什么用?”昭阳长公主不想回答,那群人一直都瞧不起女人,她懒得同他们争辩。
反正见面时,他们得跟自己行礼就是了。
皇帝笑:“朕问了国子监的几位博士和主薄,他们一开始对那女娃娃都是不太看好的,但是听说她勤学好问,尊敬师长,虽然基础差些,但是比其他人都努力些,也算是有可补之处。”
昭阳长公主慵懒地“嗯”了一声,面色不显。
“所以,朕有一事想跟阿姐商量——”
“什么事?”
“不若兴办女子学院,女夫子教,女夫子管,女娃娃想读便读,学其所好,未尝不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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