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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旅人与拉斯法城(四)

第一章 旅人与拉斯法城(四)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混着血色的银光闪现,拿榔头的壮汉先被长剑在右肩砍了一下,之后准确地从被剑脊重敲下巴,让他呼吸困难,失足倒向少年。好巧不巧,那高瘦男子的棍子直接戳到榔头男的天门盖,让榔头男失去意识。持棍男子一惊,抬头一看,闪电般的银剑朝自己脸刺来,他吓得放开棍子跌倒,双手撑地想要赶快爬起来。就在他转身欲逃的那一刻,一技手刀从左方落下,重击脖子,男子双眼翻白应声倒地。

「咳咳——」两个男子压在持身上,他痛苦地咳嗽,就要无法呼吸。

「少爷,这肉垫舒服温暖吗?」

持快窒息了,手不断拍打地面求救。

「你会不会逃走?」

「偶咳咳,不…不会掏粥了。」持口齿不清地回答。

文良搬开两个晕倒的男子,扶起少年;持不断地咳嗽,站不稳又跌倒了。

「少爷,先离开这边吧,过没多久又会人来的。」文良扶着持要逃出巷口。

「左边那条暗巷咳咳,有下水道盖子,我们可以从那边逃走。」

「原来你也懂打洞?」文良揶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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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水道阴暗而潮湿,没有火把可以照明;空气中充满恶心恶臭,让人反胃;还能听到地上传来的脚步声,看来火焰家出动了不少人来搜寻「狄族间谍」。

「好险火焰家的人缘很差,贵族们又自私,不然他们出动一堆人力就能马上找到我们了。」

「什么,火焰家?你怎么知道?」

文良往持的背上用力一拍,少年痛得想叫出来,但忍住了。

「一个文良没办法当无数张卫生纸帮你收拾残局,我看下次换风暴出来好了。」

「拜托不要!」少年激动地回应。

「那么少爷,你告诉我为什么你要救那个少女。」

「文…文良骑士,能不能先点个灯之类的,我…我…我非常怕黑。」

「你确定下水道不会有气体被点燃爆炸?」

「我在…在这边测试过,不会。」

「唉,浪费了,这可是偷偷跟爵斯家商人买来的顶级酒。」文良边叹气边从背包拿出一罐酒,撕破内衬衣,揉成长条;持则从背包拿出一个玻璃瓶递给他。文良把酒和布条弄入瓶子之中,从胸口拿出一包粉末,用力在布条上一捏,发出光火,点燃了被酒弄湿的布条。

「你这招真帅!是什么东西能有这种发光效果?」持兴奋地问。

「这可不是科学,是魔法。」文良卖弄地说。

「你又不是『金匠』,怎么可能会魔法;而且他们也做不到无中生火吧。」

「如果我告诉你这招,你不就拿这东西去到处惹事?」

「哼,没关系,总有一天我也能到。我要跟文良骑士一样帅气。」

文良摇头叹气,看着持说:

「当初城主大人要你学习机械、化学和新兴的物理学,简直歪了。哪个城主继承人会需要这些怪技能?看你会这些就到处惹事。」

持傻笑回应,文良恶狠狠地瞪着持,抓住他的肩膀问:

「所以,为什么你要救那少女?」

持默默地不讲话,回避文良的视线。

「难道……你喜欢她?」文良吃惊地问,「我以为你喜欢玛……」

「不不不!」少年急忙澄清,「没有,都没有。」

「如果你不愿意讲,那我这次就不帮啦,会直接去找风暴骑士来。」

「等等等等,我说就是了。」少年打断文良,告诉他饮辽河、少女是从第二城区被抓过来、她是盲人还有那她那悲惨的身世。

「好样的,原来你偷溜到第二城区过。」文良大力拍持的肩膀,「如果我们办个拉斯法爬墙大赛,你就是冠军!市民们一定很惊讶他们未来的主人有如此高超的爬墙技术。」文良哈哈大笑,持却因这嘲讽低头红了脸。文良语气一转,严厉地说:

「你为了这种事,就不顾代价的去救那少女?」

「你没看到那群人的样子吗?随便拿狄族当借口,就用那成功率极低的法剑去抓人。」

「当你出生之前,战争已经结束了,你不了解这场战争多么残酷。」文良惆怅地回答,「我们付出高昂的代价才换来十七年的和平,这不代表人们忘却了过去的伤痛。狄族还是可能渗透拉斯法,我们要防止各种可能。」

「这个不是借口。」持愤恨地回答。

「有平民觉得抓走狄族间谍是错的吗?」

持想起少女说的话,那些平民听了贵族的话之后的嘴脸,失望地摇摇头。

「你不明白没抓到间谍会发生什么事情,才能够在这边讲这些话……」

「间谍是会造成种族灭绝的。」

「我……」持无法反驳,一时语塞。

「这不代表我认同火焰家的作法。我不是在找你碴,只是这种事情并不少见……你迟早得习惯。」文良直视少年的双眼,

「你还有其他理由吧?」

「嗯……我在她身上看到另一个人的影子。」

「我知道你在说什么,是玛莎对吧?她小时候也遇过类似的事,但幸运地被风暴骑士救了。不过玛莎是个女仆,你……」

「我只是不想再看到有人因为这种事情受伤。」

「希望这样天真的善良、鲁莽的勇气能替你带来好运,少爷。」文良默默地回答,

「我并不是不能体会你的想法,但我能做的事情有……」

「文良骑士,」持打断文良,看着他的眼睛问道:「你愿意帮助我吗?」

文良迟疑了一下,回答道:

「其实这次出来,是奉城主之命调查一些事的。」

他压低声音,继续说:

「火焰家最近有不少动作,或许被你这么一乱搞,就让他们计画曝光也不一定。」

「是父亲?」持惊讶地问,「难道他早就猜到我会跑出来了吗?」

文良哈哈大笑:

「毕竟是你的父亲,怎能不了解你。」

持心想:``那可不一定。 ”

「运气真好,就刚好惹上火焰家,我就答应帮忙你吧。不过……」他严肃地直视持的眼睛,少年也感受到了这认真的气氛。

「我不保证一定能救出那少女。万一你有生命危险,我会优先保护你。」

持点点头。

「我身上能用的东西不多了,要潜入火焰家有点困难,你有什么好点子吗?」

「我们可不是今天开始调查的,早就有准备。」文良翘起嘴角看着持,似乎不怀好意。

「最后可能得靠你才能成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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