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讨厌警笛的声音。
有种大声宣张,我是警察的自大感觉。
实际上什么都办不到。
邻居欧巴桑的死,最终还是以强盗入室抢劫作为结尾。
如果能够发现这是预谋好的杀人灭口就好了。
这样就能够把父亲和我抓起来,关在阴暗的牢笼之中。
每天入夜,我都会倏地回忆起邻居欧巴桑倒在血泊中的模样,无时无刻的提醒着自己是杀人凶手这一事实。
但就算如此,又有什么办法呢。
日子依旧进行着,日负一日压抑而又阴森的没有阳光也没有希望的生活也依然进行着。
父亲的酗酒也越来越严重了,在我身上实行的暴力行为,也日益见长。
但听说肆意酗酒的人都会得很多疾病,因此我每天都在期望父亲能够得其中某种而早早死亡。
我把真实的自己用厚重的面具掩盖起来,不让任何人窥探到面具之下,只是用开朗的笑容随意应付。
然而,为了防止面具出现裂痕,我想尽各种方法舒缓因过度伪装自己而产生的压力。
其中最能够让我舒服一些的,便是虐待动物。
其实我觉得,如果将压抑以及烦躁的情绪,全部发泄在人类的身上效果会更加出群一些。
但我不可能每次都像杀死邻居欧巴桑那样顺利的进行,毕竟我只是一个五岁的幼稚园学生。
因此只能寻找比自己还要弱小的生物。
刚开始只是昆虫而已。
试着拔掉它们的翅膀,看着弱小不起眼的卑微生物痛苦的模样。
看嘛,这个世界上不是还有比我更加悲惨的生物存在吗?
如此想着,笼罩在心头的黑暗便逐渐消散。
我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
却又总是忍不住的兴奋起来,血液一瞬间宛若沸腾的开水,不断往头顶涌去。
每当这时,我便会承认自己的确遗传到了父亲的血脉。
想必他在虐打我时,也是此等心情吧。
真是可悲,明明我是这样憎恨着这样的行为,却在不知不觉也迷恋上了施虐的感觉。
逐渐的,我的目标从昆虫转变到稍大一些的哺乳动物,比如仓鼠或者兔子。
还有一些没有办法直接抓到的,我便去宠物市场购入。就算会花掉仅有的零用钱也不觉得可惜,这可是我的快乐唯一的来源。
我尝试着解剖它们。
就算内脏全部都露了出来,还没没有死去只是一个劲惨叫挣扎的顽强动物,彻底激起想要施虐的欲望。
只是为了能够让自己从压抑的灰暗世界之中解脱罢了。
动物们的牺牲难道不是一件很值得的事情吗。
最终,我开始捕捉附近的野猫野狗。
有了一定经验的我,将过往解剖过的动物的尸体埋进附近的公园。
和用零用钱购买不同,我开始用柔和的笑容以及食物引诱它们。附近的野猫野狗如此之多,不会有人注意少了一只或者两只的。
只要有食物便一定会上钩的单细胞动物,不需要费多大力气便能轻易带回公寓之中。
猫和狗的内脏比起仓鼠还有青蛙要值得解剖,记得曾经在上解剖课时,不少女学生都惧怕这种开膛破肚的行为,这让我十分不解。
也许有人永远也不会理解割开肚皮那一瞬间带来的喜悦。
这对于我来说仿佛是打开了礼物盒子。
狗的叫声过于吵闹,担心会被邻里或者父亲发现,我便将它们放弃掉只是寻找着野猫。
收藏的动物内脏以及瓶中猫几乎要多到整个房间都装不下,虐待动物的行为也不知不觉变成了理所应当。自从五岁直到现在,从未停止的进行着。
思绪似乎飘到了很远的地方,我眨了眨眼睛,自从刚才开始便一直盯着猫的躯体发起呆来。
沾在手指上的血液已经凝固了,看来已经经过了不少时间。
那浓厚的血腥味让我有些受不了的有种想要清洗的欲望,却又担心房门外的父亲会不会在我出去的瞬间挥起酒瓶砸来。
以前就发生过这样的事,空酒瓶正好砸到我的额头上,肿起了一个很大的包,用了半个月的时间都没有彻底消掉。
我小心翼翼的提防着,拧开把手透过缝隙看向外部,再三确认没有父亲的身影后,迅速的走到厕所里。
咔嚓的轻微响声,我锁上了门。打开水龙头反复冲洗指腹以及指甲。
透明的水柱和手掌触碰的一瞬间被染红,积攒在水池之中大面积的响四处扩散。
猫的血迹渗进了指甲的缝隙,抠了好几遍才彻底消失。
一想到等会还要整理掉房间内的血迹,便感到万分头疼的叹起起来。
果然还是做得太过火了啊......今天。
如此想着的同时,我抬起头,看着洗手台上方那面镜子中的人影。
两边的脸颊高高的肿了起来,嘴角还挂着血迹。眼睛中充满红血丝,嘴角诡异的上扬着。
右边的手臂不自然的垂在身边,被父亲击打到的肩膀在解剖完猫后变得更加疼痛的动弹不得。
沉默着看着自己凄惨的模样,与此同时,厕所的门被某人从外部叩响。
心脏猛地停顿了一下,扣门的人毫无疑问就是父亲。
身体因过于恐惧而动弹不得,我呆呆的矗立着,盯着镜子中的自己。
【开门!】
见里面没有回答,父亲越发激烈的敲打着洗手间的木门,他发出烦躁的声音。
【听见没有?】
有种想要从厕所的窗户中跳出去的冲动。
无论如何和也无法鼓起勇气转动门把。
为什么偏偏选我在厕所的时候来呢?
深深气息,努力平复心情后转过身子,在父亲再度暴呵而出的瞬间,一鼓作气的打开洗手间的门。
【那......那个......】
低下头,将自己的存在感降为最低。我侧过身子,给父亲让开道路。
【请......】
话音刚落便逃跑似得迈开步伐,然而还没成功的走出一步,便被父亲抓住了肩膀。
他死死按住了受伤的右边肩膀,那里肿起来的动弹不得,估计是脱臼了。
我吃痛的叫了出来。
【好痛!】
不知道他此时到底在想些什么。
完全不去顾忌我的感受,父亲毫无反应的只是继续按住我的肩膀。
宛若巨大的针刺进了骨头之中,疼得快要苦楚来的眼前发黑。
正当觉得自己就要这样失去直觉的时候,父亲松开了手。
我解脱的跪坐在地上,疼痛却仍然没有消散,我不敢去触碰右肩,只是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N纪。】
父亲叫出我的名字。
我一下子愣在原地,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其实这在其他家庭本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但放在已经差不多七年时间没有叫过我的名字的父亲身上,便显得十分怪异。
【你真是越来越像你老妈了。】
如是说着,他的身体摇摇晃晃的黏了过来,口齿不清的念叨着一句话,并做事要抚摸过来。
我拍掉他的手臂,那浓厚的酒精气味熏得我差点停止了呼吸。眼前的男人究竟还保留着几分清晰的理智,关于这点还是未知数。
只有心中涌现出来的不详预感告诉自己,事态正朝着糟糕的地步发展着。
【那个......如果没有别的什么事情的话,我现回去了......】
我侧过身子,拼命的想要离开这里回到自己的卧室中去。
父亲小声的切了一声,而后从背后迅速的抬起膝盖,朝着我的脊背狠狠撞来。
【呃唔唔!】
脊背的骨头快要被踢断般的,让我再度感受到难以承受的痛苦。我惨叫了一声后扶住墙壁缓缓向前倒去。
无力的趴在地上,瓷砖地板咯得手臂生疼起来。冷汗顺着额头流了下来,我恐惧的回头望去———
父亲露出得逞的笑容,他不由分说的蹲下来按住我的身体。
无论怎样扭动身体都无法挣脱父亲的束缚,只得眼睁睁看着他抓住我的制服下摆,往上拉开。
【呀啊啊啊啊!!】
满是粗糙茧子的男人的双手,上下抚摸着我的腰部的位置。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恶心的大声叫了起来。
住手住手住手住手住手住手住手!!
在内心如此呐喊着的同时,我哭喊着踢动自己的双腿。
使出浑身力量不断往上提着,最终在胡乱之下打到了男性最脆弱的部位。
【唔啊!】
父亲吃痛的捂住**,脸上的表情扭曲起来,他一把抓住我的头发,揪着我的头部往墙上撞去。
伴随着咚的撞击声响起,我的意识模糊起来,就连眨眼也觉得吃力,我努力让自己不要就这么昏厥过去。
已经很清楚父亲此时在想的的事情。
这个醉鬼恐怕完全把我当成了母亲。
———又或许不是这样。
无论理由为何,我现在的处境都十分危险,当然不可能就任凭父亲随意摆弄,但被打得遍体鳞伤的身体却已经不容许我再有任何反抗的行为。
内心的警钟响起,那洪亮清脆的在耳畔声音不断扩大。
让我倏地一下清醒过来。
【啪!】
几乎是下意识的行为,男人的手就快要接触到我的小腹的瞬间,我扬起手在他脸上甩了一个巴掌。
然而这一举动并没有造成多大的攻击效果,父亲却完全被激怒了,他没有耐心再和我继续耗下去,于是开始撕扯我的制服。
几乎变成疯狂的野兽。
听着布料不断被撕扯时所发出的声音,过于害怕泪水顺着眼眶源源不断的流了出来。
如果再不做点什么的话......
望着父亲的面孔,此时看来狰狞得可怕。宛若一张抽象画般的在我的眼中变得奇怪起来。
逐渐变成了从未见过的陌生人的面孔。
奇怪?
这家伙是谁啊。
疑惑的看着正压住我的男人,然而却再没有时间让我思考这家伙到底是谁这种悠哉问题。
眼看着他的手就要摸到我的胸部,我才慌张的用唯一能够自由活动的左手,在制服裙口袋中胡乱翻着。
触碰到一个坚硬而又细长的东西,那是方才用于解剖猫的水果刀。
浑身沾满酒气,有些东倒西歪的男人将力量全然压在我的身上,难闻的气息喷在我的脸上,他刻意按着我的伤口,一面听着我的惨叫声一面对我的身体上下其手。
恶心的触感以及害怕接下来将会发生的事情,我睁圆了眼睛,强迫让战栗的身体停止下来。
不可能再让他继续下去。
这种事情绝对不可能发生。
如此想着,在极端的恐惧的促使下,我握住了装在口袋中的小刀,不动声色的抱住男人,和他紧紧贴在一起。
视线木然的投向前方,落在隐约可视的客厅之中,我扬起手,宛若被上了发条的木偶,面无表情的朝下刺去。
【噗嗤!】
这是刀刃插入男人喉咙之后发出的声音。
而后,拽住我的身体的手逐渐失去了力道的垂了下去。
似曾相识的场景以及行为。
让我回想起曾经杀死邻居欧巴桑的事情。
不过那次是被父亲刻意促使。
啊啊......父亲......是......
猛地想来还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我快速把靠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的肢体推开,陌生的面孔逐渐变回了熟悉的自己的生父的。
【怎么......这样......】
我扶着墙,支撑着直起身子,从上往下俯视父亲古怪的向后弯曲的模样。
肩膀上浸染上父亲的血迹,水果刀也大咧咧的卡在他的喉咙里。
【呐?】
鼓起勇气走到他的身旁,我推了推父亲的身体。
没有反应。
莫名的感到松了一口气,我又弯下身子,趴在他的胸口前倾听。
没有心跳。
在确认父亲确确实实已经死去之后,我后退一步,站在狭窄的过道中央。
父亲是被杀死的。
杀死父亲的人是我。
不知道应该感到高兴还是悲哀。
过去的每一天里,无时无刻都在期盼着,自己可以从痛苦的深渊中解脱出来。
那么现在,将痛苦的来源,父亲杀死。
不知道算不算解脱了呢?
依旧不知道答案。
心中除了木然以外再没有其他感情。
我越过父亲的尸体,走到客厅。沾满血液的脚底留下一个个渗人的红色脚印,我抬头望向那挂在墙壁上的时钟。
此时,时针指着数字六的刻度。
不想继续待在家里。
只有这么一个念头的我,迅速跑到玄关,在手握住门把的一瞬间才意识到自己此时狼狈的模样。
制服变得破破烂烂又沾满血迹,被父亲拽起来的头发乱糟糟的搭在肩膀。除了两边的脸颊以外,就连额头也被撞出一个大包。
蹭破皮的地方不断流出血液,右肩膀更是惨不忍睹的红肿凸起一块,稍微触碰一下,便会让我痛得大声叫出来。
有些伤脑筋的站在门口前思考着,在经过数秒钟后,我忽然想起什么的跑回卧室。
途中不小心碰到了父亲的尸体,长期以来养成的习惯让我反射性的一面鞠躬一面说着对不起。
在不断的说出第十次对不起之后,我才意识到道歉对象已经永远不可能给予回应。
我在卧室中找到了一顶鸭舌帽以及厚重的绷带。把脏兮兮的制服换下穿上一套日常服,在受伤的地方缠上绷带,把自己包裹成一具木乃伊才罢休。
最后带上鸭舌帽,压低帽檐,做好完全的伪装之后,我才小心翼翼的走出公寓。
我不知道该怎样处理父亲的尸体。
不过一点也不需要担心会被发现,父亲茧居在家中已经整整十年,从来没有出过门,也没有人认识他。
而会寄来赡养费的老家也放任了他这样自暴自弃的行为,除了每个月定时的银行汇款,也再无其他交集。
没有人知道父亲的存在。
我可以如此断言。
不存在的人就算是消失了,也不会有人注意。
只要一直把父亲的尸体藏在家里就好了。
没关系的,反正以前也保存过猫或者其他动物的尸体啊,只不过是换成了人类而已。
我只需和往常一样生活就可以了,N纪仍然是N纪,一切都不会发生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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