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太过火了一些呢?
看着满是狼藉的自己的房内,我有些伤脑筋的自言自语。
血液喷的满墙壁都是,其中还有不少陷入了地板中的缝隙。狭小的空间之中充斥着难闻刺鼻的内脏腥臭的气息。猫的器官就那样大大咧咧的摆在地上。
皮囊被我掏空了的挂在墙上,离远看还别有一番味道。
但[味道]似乎有些过于浓烈了。
以至于让我难受得干呕起来。
打开窗户,迅速的伸出头深深吸气。注意到脸上还沾有猫的血迹,我再度钻回房内。
这种事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具体的就连自己也有些记不清了。
不过还是有一个模糊的概念。
是在母亲离去的一个月后开始的。
无论怎样寻找,都找不到母亲踪迹的父亲,比以前更加嗜酒。情绪也越发不稳定的暴劣起来。
每天浸泡在酒精世界之中。
逐渐的,酒精腐烂的父亲的大脑———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
身为母亲的女儿,我无疑成为了父亲的眼中钉以及发泄愤怒的地方,每日都被莫名其妙的理由,又或者是根本就没有什么理由的被暴打一顿。
没有原则的余地,如果不忍耐的话一定会被父亲杀死。抱有如此想法的我,只是默默的忍耐着。
任凭黑暗在内心蔓延。
担心受怕的压抑日复一日,父亲在母亲离开后的半个月开始宅居家中,就连寻找母亲以及最基本的生活活动都放弃了。仅凭着老家打来的生活费混混度日。
与世间隔离,就连买酒和都是差遣我去办的。想必这便是女儿对于他的唯一可以派得上用场的地方吧。
被父亲打得鼻青脸肿的我,在频繁出入杂货铺的同时,我总是会遇到邻居。那个欧巴桑总是向我投来好奇审视的目光,直到某天,她终于按捺不住想要打探的心思,在我回到公寓必须要经过的一条小巷中拦住我。
【你总是伤痕累累。】
她如是说道。
【是被家暴了吗?】
【家暴是什么?】
当时的我还不懂得这个词汇的意义,但母亲曾教过我,在别人问问题时一定要认真回答......这样才是讨人喜爱的好孩子的行为。
【就是......家人有打你吗?】
【啊啊,这样的话,我知道哦。】
于是,我如实回答了一切。轻轻撩起袖口,将被父亲打伤的伤痕露出来邻居的欧巴桑看,露出怎么样,我果然是好孩子的洋洋得意的表情。
完全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在接下来会造成怎样的后果。
【!!】
邻居欧巴桑的目光凝滞了,她死死盯着那凄惨的伤口。
在过了数秒钟左右,欧巴桑忽然抓住了我的手腕,过大的力道让我险些叫出来。
【这是......这是!你的家人......弄的?】
【爸爸弄的哦。】
【不、不会吧......】
欧巴桑难以置信的捂住了嘴,自言自语的小声嗫嚅着。
【真是太荒唐了......怎么会有这种事。】
【得报警才行!】
【没错,报警!】
决定了什么之后,欧巴桑拉着我向别处走去。眼看着距离公寓越来越远,我使劲想要挣脱她的束缚。
【你干嘛啦!】
我拍打着她的手臂,碍于欧巴桑加快的步伐,我中心不稳的向前倾去。
【真是太过分了,家暴什么的,一定很痛苦对吧?没有关系,欧巴桑我会帮助你的。】
无视我的问题,自顾自的说了一通听不明白的话语,擅自扬言要拯救我之类的莫名其妙的东西。我只是觉得她在胡言乱语的害怕起来。
再不回家去的话又会被父亲斥责的。
脑海中只有这一个念头,眼前倏地浮现出握着酒瓶的父亲那可怕模样,在一言不发的情况下便重重的朝下挥来。
浑身无法抑制的颤抖起来,我过于恐惧的失声尖叫。
【放开我啦啊啊啊啊!!!】
扭动着身体,我用脚勾住路旁的电线杆,泪水顺着眼眶流了下来。
周遭路过的人们纷纷停下来侧目。
【救救我!】
我高声求救起来,伴随着我这一行为,欧巴桑慌张的松开抓着我的手,她尴尬的一面向路人解释,一面走过来捂住我的嘴。
【你在胡说什么啦。】
她有些生气的轻声说道。
【我可是想帮你唉......!】
我拼命的摇头,完全听不懂她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只是在过于害怕再受到父亲暴打的心理促使下,我狠狠的咬住了欧巴桑的手指。
【啊!天呐,你这孩子!】
吃痛的松开手 ,我乘此机会甩开欧巴桑的束缚,迈开步伐朝公寓所在的方向狂奔而去。
忽视欧巴桑以及路人的议论纷纷,只顾着奔跑的我在不知不觉下回到了公寓之中。
气喘吁吁的推开门,还没来的及说出我回来了,便看到了父亲等得不耐烦的面孔。
手里拿着早已空掉了的酒瓶。
【你到底去什么地方啦!】
父亲把酒瓶随手扔到一边,迫不及待的夺过我手中的塑料袋子,翻出里面的东西。
【知道我等了多久吗?你这个什么事情都做不好的小鬼。】
他迅速的打开啤酒罐子盖,在泡沫涌上来的瞬间舔舐干净,而后一口气仰头咕噜咕噜的饮入喉中。
【呼呼~】
如此做完后发出满足的声音,父亲懒散的直径躺了下去。
他用一只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朝我挥了挥手,有种像是在呼唤饲养的家犬的既视感。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不高兴的时候随便出气,跑腿之类的事情统统吩咐下来,每天给一枚只够买海苔便当的百元硬币作为饲养费。
被称作女儿实际上只是家犬,然而父亲也从未用女儿这一名词称呼过我。
我顺从的走过去,跪坐在地上低着头等待父亲的发话。
【喂,你这家伙到底知不知道时间观念这种东西?】
整日宿醉,要到下午两点钟才会起床的男人大言不惭的和我讲述着什么叫做时间观念。
但这所谓的说教,对于平日不是无视就是斥责打骂我的父亲来说,是如果并非心情绝佳便不可能发生的稀有之事。
【以后要快点回来,知不知道,不要浪费不必要的时间!】
【是......但是,今天我本来是很快就要回来了哦。】
我小声的狡辩着。
【邻居的欧巴桑,忽然把我拦下来了嘛......】
【她拦住你做什么?】
【不知道......只是说我是不是被家暴......】
【什么!】
家暴二字刚刚说出口的同时,父亲倏地直起身子,睁圆了眼睛。
【那个老女人真的是这么问的?】
【对......对啊。】
心头涌现出不详的预感,我缓缓的挪动身体往后退去。
【你怎么回答的?】
【就说没有啊......有什么不对吗......】
【还有呢,除此之外还说了什么?】
【我给邻居欧巴桑看了这个。】
小心翼翼的思考自己有没有做错什么,我撩起袖口,把被父亲弄伤所残留下来的疤痕露了出来。
然而,父亲的脸色却在我如此做完后苍白起来,他死死盯着那道伤疤。
【她说要带我去报案什么......的.......】
看着父亲从白转为涨红的脸色,我的声音越发小了起来。不敢去看父亲的面孔的盯着玄关的地板。
【你这个白痴!】
在父亲如此暴呵而出后的数秒钟后,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转起来。我被父亲拎了起来,又重重的摔了下去。
他把我扔进了客厅的榻榻米上,但在胸口和榻榻米接触的一瞬间还是感到难以忍受的疼痛。我几乎快要窒息的捂住胸口,小声的呜咽着。
毫无疑问,接下来我又要被父亲暴打一顿了。
五岁小孩的重量丢与成年男子来说不算什么,和我的痛苦相差甚远,父亲走进了客厅。他一脚揣在我的小腹上,完全没有收敛力道,我惨叫出声。
内脏快要被踢出来一般的,我触动着嘴角,忍耐那从胃部泛出的酸意。
【这下子可糟糕了,如果那个八卦的欧巴桑真的告诉了警察......你到底知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啊混账!】
一面说着,一面对我拳打脚踢起来。
【对不起......】
勉强的支撑起身体,我抱住了父亲的小腿,用浑身仅剩余的最后一点力量反复求饶。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请不要再打了.......】
不断重复着相同一句话,我宛如一台坏掉的复读机,凭借着下意识嗫嚅着。
父亲甩开了我的手,默默退到一边。他捂住额头,坐到客厅的角落之中。
【没有办法了。】
在沉默了数秒钟后,父亲如此嗫嚅道。
【如果丧失了N纪的抚养权,我就拿不到老家寄过来的赡养费了......】
隐约之间听到了几个关键词句,尽管不太明白其中的意思。却还是能够猜到,父亲一定是不能没有我的。
还有利用价值。
【那个欧巴桑一定会报警的,真是可恶。】
小声碎碎念着,父亲泄愤的将矮桌上放着的东西全部乱扔一通,本就凌乱得无处下脚的狭小空间变得更加拥挤。
我闭上眼睛,艰难的忍受从堆积在一起的垃圾堆中传来的恶臭。
矮桌上的东西被父亲全部扔空,他的视线缓缓向右移动,最终落在我的身上。
【没有办法......只能这样了。】
死死盯着我,宛如看到了什么能够利用的东西,他露出意义不明的笑容。
*
父亲交给我一把随处可见的水果刀。
在顺从接过来的同时浑身忍不住颤栗起来,我伫立在原地无法动弹。
心脏被装上定时炸弹般的扑通扑通一声比一声激烈的跳动着。
接下来被吩咐去做的事情,并非是削水果或诸如此类的事情那般简单。
【你去让那个烦人的欧巴桑消失。】
父亲一副理所应当的语气,说出根本就不可能实现的话语。
没错, 我在自己的亲生父亲的逼迫之下,即将实行杀死邻居欧巴桑的行动。
让五岁的女儿去杀人灭口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对于父亲来说根本就无关紧要。
【因为是你闯的祸啊。】
他找到了一个正当理由。
然而就算没有所谓的理由,我也不得不去听从父亲的话语。
如果不按照父亲的吩咐去做,被杀死的人很有可能会是我。
说不定父亲会让我从银座的最高层上跳下去。
又或者会是直接把我扔进河水之中。
脑内臆想着忤逆父亲意愿之后的各种死亡方法,凉意袭遍全身,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呐......一定要这么做吗?】
几乎是被推着来到了邻居大婶的家门口,我僵硬的回过头看向父亲。
【欧巴桑她只不过是随便说了几句话而已......就要杀死吗?】
【这是当然的。】
想也不想的回答,父亲倾下身子,极近距离的盯着我的面孔。
嘴中还散发出浓重的酒气,让我忍不住质疑这个男人是否在醉酒。
【而且这也不是小事。】
【可是......】
【不要再唧唧歪歪的了,快点去,你这个废物。】
毫不留情的将我的乞求击碎,父亲从背在肩膀上的巨大跨包中拿出了一件雨衣和手套,他匆匆套在我的身上,而后迅速侧过身子,一个闪身躲进了楼梯的拐角处。
父亲藏了起来,这样的话就算是事迹败露,他也不会与此有任何关系。
他露出半个头,从墙的后方监视着我。
如果敢逃跑的话你就死盯了。
眼神在诉说着这一事实,我咽了咽唾沫,浑身像是生锈了的人偶,骨头和关节直接的活动变得僵硬而又缓慢。
深深吸了一口气而后呼出,心脏被某人捏住了一般的快要挤爆开来。
【咚咚咚———】
纵然紧张的要命,在父亲那能够杀死我的目光的逼迫之下,我还是叩响了欧巴桑家的门。
只有五岁的我,还未意识到死亡究竟代表着什么。
唯一清楚的便是,自己不想死去。
不按照父亲的吩咐去做事,我毫无疑问会被杀死,那么唯有用毫不相识的陌生欧巴桑的性命来换取自己的生命。
难道不是一件很划算的事情吗。
【谁啊?】
欧巴桑的声音缓缓传入耳中,我的手心由于过度紧张,分泌出黏糊糊的汗渍。
十分不舒服的触感,黏嗒嗒的和塑胶手套粘在一起。
整个世界以欧巴桑家的门口为原地,不断向四周扩散形成一个寂静的空间。
撒着拖鞋的慵懒脚步声渐渐逼近,欧巴桑的手握住了门把,咔嚓一声拧开了大门。
本是微弱得根本无法察觉的动态声音,在此时格外清晰起来。
【啪嗒———】
欧巴桑一脸不耐烦走了出来,想必直到刚才,都还在看着电视上连续播出的肥皂剧。
她四处环视一圈,最终将视线定格在自己的小腿以下。欧巴桑面露不解的蹲下身子。
【你是......?这么晚了不用睡觉吗。】
走廊中忽明忽暗的灯光,以及盖住大半个脸的雨衣,让欧巴桑没有认出来我是什么人。
只是把我当成了古怪的幼稚园小孩。
【敲门有什么事情吗?】
见我没有回答,欧巴桑再度提问。
然而,此时传入我的耳中的除了欧巴桑的询问的声音以外,还有那几乎要把胸口震裂的剧烈的心跳声 。
噗咚、噗咚、噗咚咚咚。
一声比一声铿锵有力的跳动着,眼前的景象也变成了不可思议的灰白线条,整个人宛若置身于异度空间。
【孩子,你还好吧。】
欧巴桑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受到刺激的我在同一时刻下意识的将小刀刺进了她的脖子。
【噗嗤———】
惊人的血量喷涌而出,欧巴桑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脖颈处忽然出现的裂口以及源源不断往下流出的血液。
而后,她便向着前方倒去。
接触到走廊上的瓷砖,发出咚的一声,我僵硬的扭过头,心跳要超出负荷的一上一下跳动着。
【呕!———!!】
刺鼻浓烈的血液的气味让我干呕起来,看到欧巴桑露出白眼仁跪倒在血泊之中的可怕模样害怕得叫了出来。
然而却在仅仅发出一个单音节的瞬间被某人从后方捂住了嘴,叫声被硬生生的挤入腹中。
那比起血液的气味更加让我有呕吐冲动,那是父亲一贯带有的酒气。
泪水顺着眼眶流了下来,视线一直停留在欧巴桑的身体上无法动弹,就连眼皮也忘记眨的只是看着。
【干的不错,居然就这样弄死了。】
身后,我听到了父亲得意洋洋的声音,从始至终都在看戏的这个男人,在此时显得更加可恶起来。
为什么我要做这种事情呢。
缓缓闭上眼睛,我感到一阵眩晕。
天花板和地面一百八十度的调转过来,我眼中的世界开始严重扭曲。
泪水依旧源源不断的涌了出来,当然这并不是对于自己杀死了某人而感到忏悔。
只是为自己悲哀而已。
我其实并没有做错什么吧。
错的是抛弃了我的母亲以及不珍惜家人的父亲。
我只不过是无辜的受害者。
丧失力气的跪坐在地上,父亲的身影出现在眼前,他越过欧巴桑的身体,走进玄关脱掉鞋。
他四处翻找着欧巴桑家里的东西,在看到稍微值钱一些的便装入背包之中。不知道是想要刻意伪装成入室抢劫,还是只是单纯的搜刮财务。
木然的看着被称为父亲的男人丑陋的模样,我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走到欧巴桑的身体旁边。
水果刀还插在她的喉咙上,论五岁小孩的力气,想要杀死成年人是十分困难的事情。
我只不过是碰巧攻击到了人体最脆弱的部分。
父亲应该也是知道这一点的。
所以说从一开始,他的真正目的就不是让我杀死邻居欧巴桑,而是想让我担任精神有点问题的肆意攻击别人的幼稚园小孩的身份。
邻居欧巴桑不会被我杀死,目睹了我疯狂举动之后,她一定会去报警。而父亲也会趁此机会,将我硬塞进福利院之类的地方。
太过分了。
所有人都想要抛弃我。
无论是母亲还是父亲,都是过分的家伙。
想要抛弃我,N纪,的可恶之人。
那一刻,内心深处涌现而出的是一种名为憎恨的黑暗情感。
恨意不够......恨意不够......远远不够。
隐藏在没有尽头的黑暗深渊之中的声音无时无刻的这样提醒着我。
如果不这么做的话。
如果不去这样思考的话。
最终坏掉的,只能是自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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