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咪的毛弄得我很痒。
它们利用汗水,紧紧黏在我的小腹上。
宛如变成了我的身体的一部分。
小心翼翼的踮起脚尖,我回到所谓的家里。用极其微弱的声音说着[我回来了],把门轻轻合上。
我尽量不去发出任何声音,越过在榻榻米上四处散落的酒瓶,以及那个宿醉的男人。
【你回来啦,N纪。】
本想就这样不动声色的离开,结果被躺在地上的男人一把抓住了脚踝,他含糊不清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让我浑身忍不住的开始颤栗。
【爸、爸......那个,我......】
【说话不要支支吾吾的!!】
莫名其妙的发起火来,明明只不过是说话的声音小了一些,他直起身子,一巴掌挥了过来。
【啪。】
清脆又响亮的声音,回荡在三坪的狭小空间。
为什么会被打呢。
被称为父亲的男子。
这点是从来不曾想过的。
也没有必要。
因为我只要沉默着接受拳打脚踢就可以了。
内心对此已经木然,身体却依然会因难以忍受的痛苦而下意识的颤抖起来。
就像是现在这般。
我捂住被父亲有力的击打红肿起来的面孔,双腿不由得软了下去,我丧失力气的跪坐在榻榻米上。身体却一直止不住的微微抖动着。
【你逃课了?】
父亲瞄了一眼挂在正上方墙壁上的时钟,揉了揉眼睛,确认此时是下午二点左右后如此说道。
【不......我是......】
事实上正是如此。
我腾出左手捂住腹部,那里圆滚滚的一团,猫被我匿藏在其中。
【都说了不要支支吾吾的啊!】
我的行为似乎又激怒了父亲,他很是愤怒的,一脚踢翻了矮桌。
在发出咣啷的巨大声响的同时,矮桌四脚朝天的被踹到了角落。
和四处滚落的酒瓶撞到一起,那样子看起来有点像是在打保龄球。
只不过一发都没中就是了。
【你在一个人小声说些什么啊?】
父亲倾下身子,满是酒气的难为气味呛得我差点呕出来。
我拼命忍耐住,屏住呼吸。
【没有啊......】
【不过话说回来......你还真是越来越像你老妈了啊。】
父亲捏住我的下巴,迫使我抬起头来。
他盯着我的面孔,小声嗫嚅几句后,发出了不屑的切的一声。
【啪!———】
不由分说的再度扬起手,朝着我的右脸甩去。
一瞬间便红肿了起来,两边的脸颊都鼓鼓的涨了起来。
好痛。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
好痛啊浑蛋!!
在内心深处如此呐喊着,我憎恨的死死盯着父亲那令人讨厌的模样。
也许是因为我充满恨意的目光,又或许只是一时兴起,父亲被激怒的随手拿起一个空了的酒瓶,从上方挥了下来。
【你越像那个女人......就越让我不爽啊!!】
【哐!———啷】
又是巨大的响声。
只不过这次,是结结实实的落在我的肩膀上。
本来应该是头上的,但被我的求生意识下意识的闪了过去。
避过了生命危险。
却还是让我痛得快要死掉的惨叫出声。
【唔唔唔唔唔唔......!】
捂住受到打击的右肩,我痛得侧倒在地上,几乎要失去直觉的翻起白眼,嘴巴大大的长着,却发出一点声音,口水顺着嘴角不断流了下来,浸湿了附近的榻榻米。
父亲暴怒的模样,越来越模糊的在眼前闪来闪去。
咬住舌尖,拼命维持住意识。如果不这么做的话......如果不这么做的话,毫无疑问,会被眼前的这个男人杀死。
伴随着身体越加强烈的疼痛感,心中却是一片木然,思绪也清晰得可怕。
宛若灵魂和肢体分离开来。
放在制服之中的猫,受到惊吓的拼命抓着我的皮肤,留下一道又一道火辣辣的痕迹。
受到惊吓也是难免的,这样的状况,敏感的猫会感到危险也是理所应当。
啊啊......但是仔细想想,我也没有做什么吧,从始至终。
只不过是偷偷溜回家里而已。
那为什么要被打呢?
没有任何理由。
我知道的。
自己只不过是被那个男人看不惯的出气筒而已。
永远都是醉醺醺的无用男子,为什么偏偏是自己的父亲呢。
对于这点感到万分可悲的同时,我似乎能够理解母亲当初离开父亲的理由。
在五岁的时候,母亲因为受不了父亲的虐待,在一个闷热的午后,提着装了些衣物的行李箱离开了家里。
父亲疯狂的四处寻找母亲,也没有找到一点音讯。
她就这样蒸发般的消失在世上。
我不是不能理解。
和父亲这样的人是不可能生活下去的。
纵然这样,我还是憎恨着那个女人。
只是留下一句对不起,便把我抛弃在这一无尽痛苦的深渊之中的女人。
我现在承受的所有痛苦,全部、全部、全部都是代替那个女人。如果不是她的话,现在会落得如此凄惨下场的人就不会是我了。
所以比起父亲,我更加讨厌母亲一点。
至少父亲没有抛弃我啊,虽然每天都要莫名其妙的被打得鼻青脸肿。
话说回来,这样虐打一个人真的是这样开心的事情吗。
我努力睁开眼睛,看着忽然大笑起来的父亲。
肩膀几乎被打得骨头错位,或许已经错位了也说不定。耳边嗡嗡直响,视线也发黑起来。
我支撑起身体,用还是完好的左手,一点一点往前爬着。
痛苦的汗水几乎打湿制服,两边的脸颊完全肿了起来,被空气触碰到都会感到疼痛。
房子小也有小的优点,那就是在逃离暴打时会方便很多。
平日里只要大约五步就可以走到的自己的房间,在此时居然是这般的遥远。
我挪动到自己的房间,几乎是颤抖着的拧开门把,在木门咯吱一声打开的瞬间。我无力的向前倾去。
【噗通———!】
我倒在床上,利用柔软的床垫将自己的身体轻轻弹起。我翻过身子,以仰卧的姿势躺在床上。
......
不想说话,也不想思考,我任凭自己在毫无疑问的空白世界中漂浮着。
直到腹部传来宛若针扎般的疼痛,我才意识到自己的制服之中还藏匿着一只野猫。
【你真的很烦啊。】
我揪着猫的耳朵,把它拎了起来。我注意到它的爪子上沾有血痕,那想必就是我的血迹,真是倒霉,居然还要被这种东西抓伤。
表情瞬间阴沉下来,我忽视疼痛的倏地站起来,按开点灯的开关。于此同时,把猫甩到了书桌旁。
发出轻微的撞击声响,猫的头部撞到了书桌的棱角上,它吃痛的大声惨叫起来,我无视这声音,缓缓的俯下身子,伸出左手在床下反复摸索着。
指尖碰到了一个冰冷的圆柱形的物品,我有些吃力的把那东西勾了出来。
咕噜咕噜的滚动声,圆柱形的玻璃瓶子从床下滚了出来。
里面装着一团黑色的物体,暴露在灯光之下,可以看出动物肢体的轮廓,只不过有些畸形的挤在了瓶子之中。
这是我的宠物。
瓶子中的猫。
简单的解释就是把幼猫装进符合它大小的瓶子里,每天给水和食物,一点一点的养大。
再说得简单一点,就是虐待动物的一种行为。
不少人觉得很恶心并且难以置信。
当然,我也不例外啊。
我也是觉得这种挤在狭小瓶中的东西已经称不上是生物了。
此时,瓶子中的猫正睁圆眼睛,一眨一眨的透过瓶子望向我。
真的是很恶心。
但是又没由来的感到高兴。
父亲虐待我,因为我比父亲弱小。
那么弱小的我只能寻找比我更加弱小的生物,不然一直积攒在内心的压抑,该要如何缓解呢。
出来饲养瓶中的猫以外,我还常常会解剖一些从外面抓来的野猫,在刨开腹部的瞬间,总有一种无法言喻的解脱与**。
这样就是所谓的病态吧?
但是无所谓,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我舒服一点。
在黑暗无光的世界中,寻求仅有的一丝安慰。
是很快乐的事唷。
如此想着,我扬起嘴角,缓缓朝着猫所在的方向走去。
它死死的盯着距离自己不远的瓶中的猫们,顺带一提,在书桌的角落里,我还饲养了五只左右的瓶中猫。
它们睁圆眼睛,咕噜咕噜的转动着朝四周看去,像是在找什么新奇的东西。
猫畏惧的缩成一团,受惊的颤抖起来。
简直就是方才的自己。
【不要怕~】
我伸出手,轻轻抚摸着猫的脊背。
【不要怕~】
像往常一样哼着无名的歌曲。
【你是个乖孩子哦~......】
声音渐渐柔和下来,最终轻柔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猫眯起眼睛,在我的安抚之下放松下来。
它寻求安慰的靠了过来。
【很好~很好......真是乖孩子哦。】
俯下身子,轻轻碰了碰猫的鼻尖。
【然后......】
我从书桌的抽屉中,倏的拿出了一把小刀。
脸上依旧保持着温柔的笑容。
握住小刀的手,高高扬起。
【去死吧。】
在话音刚落的瞬间,猛地刺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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