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错了……”
卢卡斯悔恨的低下了头。
“从第一次交锋的时候我就发觉了……如果是你的话我应该已经倒下了,如果是你的话……在你突然出现我背后的时候,我就已经是具尸体了……”
他的声带似撕裂了一般,低沉而颤抖。
阳光渐渐铺开,一缕一缕的日光渐渐扩大。
渐渐地、渐渐地……
日光盖住了他的头顶,漆黑的发丝随风浮动,好似被温暖的阳光所包围,又好似在讲述一段温馨而感人的故事。
一只纤细而苍白的小手缓缓地盖在了他的头顶上,就如这阳光般一样。
温柔且温暖。
“抱歉哦,是我不好。”
手掌捋着、抚摸着,柔软的发丝在骚动着掌心,那温软的掌心也同样骚动着那脑海下、那胸前、那少年。
“本来我以为是敌人呢,可没想到居然是你,怪我不好。”
少年静静的感受着、聆听着。
感受着那掌心所带来的温情,那细语所展现的温柔。
清风拂面,零散的雪花从中飘落。
忽的,一朵不知名的小白花从树杈上掉落。
落在大树旁,落在两人间,落在他身前。
落在了,那鲜艳的玫瑰丛中。落在了,那荆棘的蔷薇丝中。
小白花随风摇曳,似眼前的黑发丝,也似身下的蔷薇丛。
而眼前人似没有察觉一般,依旧带着那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微笑,正望着自己。
“我……”
卢卡斯依旧不敢与她对视,她的眼睛似带有一种魔力,每次与她对视都会令的那颗心,悸动不已。那些苍白的话语在此时已不重要,那真诚的道歉在此时也似变成了一种累赘。
风雪已止,清辉已至,似乎她从不会怪罪自己——不管自己做了什么。
他有些想抬起头与她对视,也有些想鼓起勇气与她说上两句话,不过这些想法也仅存在于脑海之中,他依旧无法跨过那在常人看来十分轻松的那一步。
因为,他有愧与她。
“嗯?你是想说我怎么知道你的嘛?”
法芙娜把话接了过来,卢卡斯支支吾吾的依旧低着头,也不知是否想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
“那是因为……”
掌心渐渐离开了发丝,被抚摸过的少年人似有一些失意。
苍白而纤细的手掌渐渐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中,手指微微攒起,但却留下了一根,那一根孤零零的纤指离他越来越近。
忽,他感觉到嘴唇上的触感有些不一样,可当他低头看去时,那不一样的触感已消逝不见。
温柔似水的轻触,令他心中更加……
“就因为是这个。”
圆润的指肚上出现了一抹鲜红,令卢卡斯恍然大悟,甚至不自觉的喃喃道:“原来是这样……”
原来是血液的气味让法芙娜认出了卢卡斯,也就是在第一次交锋的过后,卢卡斯竭力忍住发火的心,从而咬破的嘴唇。
如这此般,卢卡斯也明白了。他明白了法芙娜为什么会受伤,也同样明白了法芙娜为什么没有还手。
似乎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愚蠢而导致的,卢卡斯再次陷入了深深的自责。
却不料,让卢卡斯根本想不到,她居然做出了如此的举动……
只见到,法芙娜环住了他的头,放在了胸前,嬉笑道:“好啦好啦,已经没事了,本来就是一个误会,不用那么自责的。我现在不也是没事嘛,更何况就跟我刚才说的一样,本来就是我不对,你做的一点错都没有。”
向个邻家大姐姐一样,那温柔的性格也似幻化成了阳光,鼓舞着卢卡斯,为他加油打劲。
“对了,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虽然看似变成了大大咧咧的性格,可那掌心却一直在温柔的抚顺着他的背脊。
卢卡斯听到这里,感受到这里,突然笑了起来。
法芙娜低下头去看着他,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这看似苦涩的笑容,背后却隐藏着一点开心,一点欣喜。
就似本该两人见面他所拥有的感情。
他笑自己愚蠢,笑自己顽固。更开心她是一个多么好的人,多么温柔的人。
他缓缓抬起头,渐渐后倾了一些,笑道:“陛下让我来这里跟邻国协调一下,咱们身下的这座大雪山,可跟布伽勒市的那个麦特尔西山脉系出一脉。这地下有很丰富的水晶矿,但是咱们国内又没人能开采,所以这不准备和邻国开展一下合作么。”
“你呢,你又是怎么会出现在这么偏远的地方的?”
此时此刻,卢卡斯好似打开了心扉,也没有在自责,也没有在悔恨。就想之前所有的事都没发生过一样,与法芙娜嬉笑着展开了话题。
而这样的他,正是法芙娜所希望的,她欣慰的答道:“这不是我一直在学院里么,这次展开了年纪排位赛,而我和我们班级正好挑选到这个地图,然后就直接传送过来了。”
说到此时,法芙娜也有些不好意思,稍稍有些耸肩,无奈道:“也就是因为这个,我还以为你是敌对班级的人呢,所以我才一上来就发起了进攻。”
听后,卢卡斯若有所思的思考了一阵,他说道:“在我的记忆中这里确实有一块是通往帝都的传送阵,不过咱们现在身处的位置是雪山的深处,离那个传送阵还有很远一段距离呢。”
说罢,他又倒吸了一口气,似乎突然想到什么:“而且传送阵都被结界保护着,学院把你们传送到这里到底是要做什么?更何况,这里穷山恶岭的,万一出了什么岔子学院怎么交代啊,说不通啊……”
这么一说法芙娜也有点疑惑了,仔细一想,本应该是每个人身边跟着一个浮动的摄像头来用于跟拍,可现在别说摄像头了,自己的感知范围内连个活物都没有,难道真的是因为传送出了问题而导致成现在这个情况?
如此一来的话,到哪去找七班的那几人呢?
法芙娜沉思了一会,说道:“你知道结界的具体位置和运作方式么?”
卢卡斯想都没想便应道,本身来说,魔法阵的具体位置与运作方式是作为军事机密的。因为传送阵这一类魔法对于战局的帮助是十分巨大的,且运作方式各不相同。如果知道了一个国家习惯性制作传送阵的具体运作模式,那么针对这个传送阵而制造出来的的抑制器就方便了许多,从而也就会导致后续部队无法再段时间之内支援过来。
不过既然卢卡斯敢说,那么他一定是相信法芙娜不会泄露出这个秘密的,更何况她的顶头上司还是安露丝缇娜,想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渠道会很多很多。
“位置大概是从这里再往北一百里就能进入结界的范围了,而这个结界的运作模式应该是通过施术者施法才能运行的。不过要是有人的元素纯度比施术者的元素纯度要高,也是可以运行传送阵的。”
“……嗯,传送阵的施术者一般是什么级别的?”
听到还有一百里地的距离,法芙娜多少有些丧气。要在这冰天雪地里徒步一百里,真的不是什么好的体验。
卢卡斯看在眼里,心中暗自下了决定。
“怎么也应该是大法师以上的级别吧,这种事儿上来讲,如果用级别比较低的魔法师很容易被别人操控,所以一般来说都会在大法师或以上的魔法师中挑选。”
“你现在是准备去结界那边吗?”
卢卡斯多问了一句,法芙娜无奈的笑道:“是啊……不过我还得去找我们帮上的那几位小朋友呢,还得把他们带过去……”
不由的望天,也不知道这么就过去了,那几个小朋友走到哪去了。
不过也正好,此地幸好没有在结界内,如果被摄像头发现了这么一幅场景的话,那可就麻烦了……
“只能如此了呀……”法芙娜喃喃道。
说罢,她便站了起来,朝着身后的方向看去。
卢卡斯不知道她所说的“只能如此”是怎么如此,不过他还是要把没说的话说出来。
“我跟你一起去吧,要不然你在这里迷路了可就不好了,而且我对结界这个东西也熟悉,万一没法传送回去没准我还能找到其他办法。”
法芙娜突然回头,眉目之间似乎带着些惊诧之色。
“……你不是要去和邻国对接么?”
卢卡斯不禁失笑,率先走了出去,超过了法芙娜。
走了一段距离过后,只听到幽幽的传来一句话:“邻国的事儿哪有你的事儿重要。”
回头望去,就看到她依旧站在那颗大树旁。
在那大树旁,在那云柏间,在那白雪前。
柔光来得十分恰好,在云白间展开了绚丽的舞台。大树旁似乎发出了细微的声响,也不知是不是在那地底的生物已察觉到春天的到来。白雪已渐渐融化,似已能听到在不远的沟壑中,传来传来潺潺的声响。
她含羞一笑,美目流转。
掌心放在心间,似已把全身放在一丝暖意当中……
她迈出了步伐,踏过了白雪,漆黑的长刃也回到了刀鞘之中。
她似默许,也似同意,但她却始终没有说过一句话。
也许这就是两人交流的方式。
没有更多的客气,也没有多余的担心。
你做,我便跟着你做。
你走,我便跟着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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