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那么一个瞬间会让我充满悔恨之意想向上帝忏悔自己的罪行,那这个瞬间绝对是宿醉后的早晨。
“饶了我吧……好像有一只仓鼠在我脑袋里乱窜……”
没有警察,没有暴躁的女人,没有任何人打扰这安宁的清晨,可唯独我的脑子在我的头颅里上蹿下跳地想要跑出去。
在极度的眩晕痛苦中,我不得不如往日一样捂着脑袋从床上缓缓坐了起来。
“上帝啊……我再也不喝酒了。”
千万别把这当做一句誓言,这就和“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一定做个好人”一样,都是屁话,说给鬼听的。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打量了一下四周,这不是我家,看样子昨晚我又找了个女人鬼混了一晚上。
某种程度上,我的脑子里并没有足够的的词去描写我现在的痛苦,我还没见过哪个家伙能把宿醉描写的如真实的感受一样呢,让我说穿了吧,由酒精造成的悲剧在历史上永远是最多的,但也是最容易被人们忘记的,但这就是酒精的好处,制造悲剧,有时候我们就想要些悲剧,比如现在,想到昨天晚上我被人偷的这件事,现在也根本不在乎了,因为我的脑袋疼的要炸了。
坐在床边,我打了个哈气,清晨的阳光穿透了厚重的窗帘洒在了屋子里,我双手自然地下垂着,眨了眨眼睛,直到它也从宿醉中醒来,才彻底看清楚周围究竟是个什么状况。
“好吧,现在确认了……我昨晚的确是在外面鬼混了。”
任何一件事都不能半途而废,任何一件事都应该有明确的结论,我就是这么一个谨慎的人。
屋子里很安静,安静的出奇,一般来说我没钱的时候都会勾搭一些和我一样醉了的贵妇,而一般这种情况下我不会喝的太醉,因为很有可能第二天早晨被他们的丈夫带着一群打手赶出去。
只是看这屋子的模样,也的确不像是有钱人家的,老旧的地板,空气中飘荡着灰尘,毫无色彩可言的家具。
“厕所……”
我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朝着我第一眼看见的那扇门的方向走了过去。
推开木门进了厕所,我走到了洗手台前拧开了水龙头,冰凉的水立刻涌了出来,我伸出手试了试凉水,接着把垂在两侧的碍事的头发甩到了肩膀后面,而这时我注意到了镜子里的人。
“喔,真是个可爱的女孩,我昨晚上就是跟你睡得吗,看样子我是勾搭上了哪家的小姐。”我笑着调侃道,而她也对我笑了起来。
我低下了头,双手接住了凉水,当冰冷的凉水被泼到脸上时,一丝恐惧和不安从我的脑海内闪过,似乎体内所有的运转着的零件都猛地停下了,我像个木头一样呆在那里,无法被控制某个僵局出现了,我们意识到有什么东西和我最初的目标,或者说规划不太一样。
我凝视着从水龙头涌出又流入下水道的凉水,心中的不安被逐渐扩大了,这不是因为我想起来了昨天夜里我勾搭上了那个摊位前的紫发女人,也不是因为我的胸口有什么重重的东西好像在下垂一样,更不是因为我有些难以感知到自己的“小兄弟”,而是……
“!”
我猛地抬起了头,盯着镜子里的那个人,看啊,那双美丽的红色瞳孔,这女孩也在以同样惊恐的表情盯着我看。
我呆呆的愣在了那里,那只手的拇指开始微微抽搐了起来,这一定是酒精,一定是酒精的问题!
我慌张地摸着那张脸,而正如我想的一样,镜子里的女孩也开始慌张地摸起了自己的脸。
“糟糕糟糕糟糕……这他妈的……”
这见鬼的声音是怎么回事!这银铃般……清脆细腻的嗓音,为什么把他妈的骂人都变得这么好听!
“老天……老天啊老天……”
我的两只手慌乱地朝下面抹去,我已经懒得去想为什么我会穿着一条三角内裤了,我一把扯下了内裤,掀起衬衫向下面看去。
“啊!”
我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但根本早已无心感觉疼痛了,我抓着两条腿,看着自己的股间,妄想寻找到那个早已经消失了的东西!
我的呼吸急促了一起,一股窒息感充满了我的胸腔,也许这是因为他妈的我的胸口冒出了两坨又大又圆的肉!
“冷静……冷静……一定是酒喝多了,一定是酒喝多了!”
我慌乱地爬了起来,开始把水往自己的脸上、身上泼去,这冰冷的刺骨感是多么真实,我的两只手,两只光滑细腻的小手都冻僵了!
“见鬼!见鬼!”
我开始撒起疯来,不断地锤着水龙头,结果这不结实的破烂突然一震,凉水不知从下面,更从其他几个面喷了出来,给予了我一个该死的凉爽的清晨。
……
我**着身体站在屋子里,看着更衣镜里的自己,我很愿意相信这个世界上是有灵魂的,而我,塞泽西的灵魂只是恰巧因为酒精的问题钻到了一个……女孩的身体里,一个……和我一样长着黑色头发和红色瞳孔的女生……的身体里。
看看这对**,它要是长在其他女孩的身上,而不是我!一个男人的身上!我会发疯般地爱抚它,而现在,我只觉得恶心和怪异,更多的是不知所措,拼命想回忆之前发生的事情,但什么都想不起来。
镜子里的女孩,这细腻的肌肤白得有些显得无力的,让我想起了曾家家门口那条小河映出的月光,晶莹透白的胸部,她那只可爱的小鼻子略微显着几分孤傲,那薄薄的,如黎明初绽的玫瑰般的小嘴巴,还有那白如凝脂的颈部。
若是平常这样的东西被摆在我面前,可想而知我会做些什么,可现在,一切的一切都失去了价值,这些东西都彻彻底底地成为了充满罪恶之物,这身子,纤细的双腿和丰满的**,曲线玲珑的腰,圆滑的臀部和充满了光泽,平滑的小腹。
“天啊……天啊……”
我有些哭了起来,就像是找不到妈妈的婴儿一样,用眼泪向沉默呼救着,我坐到了地上。
仿佛黑暗降临了,我几乎无法站稳,两条腿都失去了力气,曾经在我记忆内的那种无助和悲痛再一次冒了出来,撕扯着我的内心,我想尽力朝哪里逃去,可我做不到。我感觉自己受尽痛苦的折磨,心灵更是受尽虐待,心里不胜悲痛,我甚至不敢想象昨晚到底是怎么样残酷的一夜才令我变成了这般亵渎神的模样。
我抱着膝盖再次抬起头来,望着镜子里的自己,一股怒火燃了起来。
啪—
我一巴掌打在了自己的脸上……
我终于承认这是自己了!
我开始拼命地打着自己的脸,拽着自己那该死的柔顺的黑色长发,挠着自己的胳膊和双腿。
上帝……我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狠下心来璀璨这样令人心神荡漾的美艳玉体,很快,几道鲜红的血印便浮现在了洁白的肌肤上,多么残忍!
我在和恶魔斗争着,在捍卫着什么,我想要夺回什么!恶魔就在这里,这恶魔泪雨磅礴……万分痛苦着,我看着镜子里那迷茫的红色双眸,再次低下头哭了起来。
终于,一阵反胃感在我的体内涨开,也许是因为我身上散发着的那股淡淡的清香,我更怀念原先的那股酒味。
我捂着嘴跳了起来,朝着厕所跑去。
而这时,另一扇门被推开了,那个女人走了进来,她笑着打量了我一下,点了点头,用戏谑的声音对我说道:“早上好。”
那一天,我变成了一个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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