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微亮，冬意的寒气。
不习惯借宿，醒得很早。坐起身望了望，少女依旧迷迷糊糊躺着，睡颜精致。小心帮她拉好被子，手指抚过发丝的触感很舒适，轻微的香味。心跳的有些快。
戳了戳女生软软的脸颊。
少女砸吧了下嘴巴。
几乎屏住了呼吸。
继续睡着，一切安好。
淡淡笑了笑，叠起被子，出门去买些早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认床，昨晚感觉她好像也有些没睡好……
阳光暖了不少，洒入棚顶已经破了一大半的空荡荡马厩，街道稍稍喧闹。或许农户都习惯起的比较早吧。
“你买的是什么啊，好硬。”晴妃一脸嫌弃的费力撕咬着。
“啊……这里东西少嘛……”
“你买个包子也好啊。”少女一把把咬了几口的烧饼塞给我，“我不吃了，你自己解决，我去买包子。”
“哎……”快步追着。
踩着残砖，上了罗生门城楼，视野十分辽阔。
“这个季节……还有桑叶么?”少女眺望着远处的一片桑海。
“可能因为这里地势低，汇聚了热气吧。”
“热气不应该往上跑么?”女生奇怪的看着我。
“呃……我只是随便说说的，有些反常之处也不奇怪吧。你还记得，上次雪山中的春景么。”
“魔力透支，提前爆发了植物残存的生命力么。那种在人身上产卵的蝴蝶真恶心。”
“嗯啊……”
门楼的木门已经掉落了一半，正虚掩在那，看起来似乎十分安静祥和。但只要稍稍靠近，却立即有一股腐臭味扑面而来。
小心打开门：宽广的大厅内，神像的脑袋已经不知所踪，地上十几具尸体横乱摆放，却无一例外，头发都被剥去了。
“你觉得是什么东西做的?”少女站在门外，捂着手臂，明确表明了自己一点都不愿靠近的态度。
“是会剥发的鬼么……”我蹲下身捂住鼻子自言自语道。
“咳咳，这个世界上没有鬼，只有妖怪，这是袚灵师的第一诫。”少女认真竖起食指看着我，“要专业～”
“欸……好吧好吧……输给你了……”
罗生门其实就是乱葬岗的分界线，往外就是据说曾经常有强盗出没、弃尸的地方。现在弃尸的范围越来越大，连祈求神祗保佑的罗生门楼里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堆放起尸体来。就像死者伪装活人低着头指路，引诱活人，会在深夜出现越走越窄的阴鬼路一样，这座城市也在吸引着尸体和渴求'畏惧'的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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