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阴云慢慢褪去,伴随着清澈的月光,照映到了戚海边境的海面上。
卑微且蜷曲的身躯跪坐在一旁,任凭风雪吹进自己的泪腺,早已干涸且红肿不堪的泪眼依旧不肯闭合,此时的少女有如木讷般失神的盯着眼前的血泊,与还倒在血泊中早已无声的男生。
彷若一具死物,即便寒风的怒吼也依旧无法就将死寂唤醒,传达到少女耳中的为由沉稳低藐的轻嘲。
犹如转身即逝的事态还萦绕在少女的脑海,每一次的交接与重叠都会感受到有如直击心灵的触动,有如虚幻的不可思议且毫无防备,面对这样的一幕,此时的雅昕,已然失去的思考的能力。
濒临崩溃——
曾经的少女拥有一份自信,那种只要自己女里就无惧任何的困难。那时的少女——有着绝对的实力与理由相信着这一点,而这份自信绝大多数都来自于那份过人的天赋,那足以掩盖所有低微的耀眼与光辉,少女曾一度躯身与这样的高度,并沉溺其中。
而直至今日,雅昕才发觉自己的无能。
在自己真正频临波折之时的那份柔弱,不堪一击。
那时即便光辉也无法再去隐匿的弱小,那本已被无限膨胀的虚荣也在这一刻暴露无遗,在那份虚荣下所牵动的真实的自己,无法去完成任何一件事,什么都无法做到,哪怕只是拯救自己,因为无法否认,名为雅昕的少女,从未亲身经历过挫折——
一切的一切都顺风顺水,无论任何困阻都会在不经意之间被他人解决,不断的接受着,却还稚嫩的去幻想是因为自己的能力才摆平的一切。每一个举动即便犯下错误也都会由肯陪伴在自己身边的人去承担。那种有如天生就本该受到神明眷顾的人选,而自己,却早已在不知不觉的爱溺中成为了温室中娇养的花饰,经不起任何一丝波澜。
来自关家原宗家的长子,同样的身为自己的哥哥,他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着自己,即使在面对绝境时也会站在自己面前,而自己——也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下意识的躲在对方的身后,并且在最后,用着自以为的执念于曲解人意的思想,继续误解着对方所做的一切。
这或许是少女本该早早察觉到的东西。
名为关海的男生,从未丢弃过自己的承诺,那被表现出的违心与背叛下所包裹的信念一直都保有着无二的热诚。并且,当他剥开背信的那一刻,少女已经将自己的信任全部托付在其手中,即便是对方即将倒地的一瞬所承诺的话语,脆弱不堪的声线所说出的保护自己的话,雅昕也依然坚信着。
寂寥的山野中还响彻着来自墨的不羁的狂笑声,那种因完成遗愿无法抑制的喜悦已经全部表露在了墨的脸上。而与男生有着鲜明对比的少女的侧脸,依旧是木讷的神情,有泪水所勾画的凄凉宛如衬托着每一寸呼啸山顶的寒风,并且与此同时的,由阿尔所引领的一群人,已经悄无声息的赶到了现场——
——————
几个时辰前——
“关海是吧,那就没错了,我就是找你的——”几声冗长的电话铃声后,注意到了已经拨通后的阿尔,用着这样的方式向电话的另一端打着招呼。
“。。。”稍许漫长的等待,从另一端并没有传来回应,只听到有些嘈杂的声音,阿尔推测此时的对方正处于人群之中,可能不便回应。
“我说——现在的你应该是在列车中吧,有机会说话吗——?不出预料的话现在在你的身边应该都是对方的眼线,你所处在的整个车厢应该已经都被司空家族的人控制。现在,找个没人的地方,让后在回应我,我有些事想要和你谈,并且这些话,我还不想让那帮人得知——”阿尔猜除了对方为何一直报以沉默的原因,可能是当下身处的环境,不允许对方有过多的言语。得知了这些后的阿尔也并没有着急,就这样静静的等待对方的回应,阿尔知道,此时的他也正在寻找可供自己放心交谈的位置。
“。。你是谁——?”不出预料,一番久等之后,电话的另一边终于发出了声音。
“是我啊是我,阿尔,阿尔.巴斯斯特,别慌,我是有事才打给你的。”为了沟通更为方便,此时的阿尔选择自报姓名。
“是大哥哥嘛——?呐呐——阿尔,是大哥哥嘛——?阿尔是在给大哥哥打电话嘛——!?”与此同时,男生身边出现了一个略显吵杂的童音,同样是来自巴蒂斯特家族并身为同一班级的撒尔,当听到了电话另一端的人的姓名后,便一发不可收拾,不断地追问起来。
“。。你为什么知道我的电话。”电话中的男生传来了质疑。
“关家宗家的家主告诉我的,很凑巧,出于某种缘故她恰巧知道你的电话,并在得知我正在找你时,交谈中她很慷慨的就告诉了我你的联系方式。”
“。。。”
“放心吧,如果从你的角度来看,那么我所做的事就并非敌对,我是来帮助你的。”
“。。我没有相信你的理由,你说要帮助我,你甚至都不知道我是要做什么——”
“嘛——或许吧,我不了解你真正的目的,就像你同样不了解我为何要帮助你,我并非什么都了解,只是在我自认为我已经了解到的层面,打绝大多数也都是我的猜想,所以我所知晓的唯一可以确认会发生的事,也只有你现在身处的窘迫的心境——我能理解一个人在这样的条件下选择放下负担相信去一个人有多么困难,但我还是认为,只是空余一些时间,来听听他人的一件吗,这总没什么过错吧?
只是听一听,而是否真正的听取还是取决于你,你可以认为我是在哄骗,你大可可以选择不去听信,你也损失不了什么——你所决定去做的事情也没有谁可以更改,我也不曾想过要去更改,我所要做的, 只是让你在自以为唯一的出路面前,多一条选择的余地——
一个独孤一掷的人,反正你也没别的选择,本应该抓住的你所能触及到的一切救命稻草,你不能因为这根稻草是自己跑到你面前你就认定他是虚伪的,你有你自己的思想,从我的字里行间来判断我所述说的话的真伪,我认为你有这样的能力,谁对谁错,你自己判断——”
“。。。”
“当然,如果你真觉得没有必要,你直接挂断电话,就当我们之间从来没有过交流。我们之间本就没有多大的牵绊的关海,甚至连熟人都算不上,你我之间没有过实质性的沟通,也不存在大把的时间去磨合我们的关系。在赛场上我们曾做过彼此的对手,只是这么简单的关系。我没有必要欺骗,也没有必要迎合,即便再家族之间我们也没有多少来往,直接挂断电话,我不会介意,但我还是给你个忠告比较好,如果此时的你真的觉得走投无路,你大可以选择依靠我,仅此一次,你可以理解为是我为数不多的慷慨。”
“。。你打算怎么做——”阿尔本以为男生就此事会思考很久,而事实上,只是半息的犹豫后,男生就给予了回应,并开始询问起自己的想法。
“这不算是帮助,也正如我所说,我们只是在同一时间,恰巧遇到了相同的对手。我只是为了完成我自己的目的,只是如果你需要帮助,我可以顺带着给予你相应的契机,将你从泥泞中拽你一把,而关于你的故事,我既不想牵连也不感兴趣——
接下来的时间,我会先去往其他地方,继续搜集司空家族在贸易金融时,可能会露出犯罪的证据,关家的家主也就在刚刚也已同意了与我们合作,曾经的关家与司空家族关系交往频繁又密切,他们所提供的的线索或许可以成为我们实施到下一步计划最关键的钥匙——但问题就是,光是搜寻证据可能就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并且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谁也预料不到我们是否能赶在司空墨离开前完成。”
“如果完成了会怎么样——”
“只要找到证据,我们将有充分的理由将其抓获,以‘贸易犯罪’的名义对司空家族进行指控,并将其牵制住——而他们所做出的种种事故也将成为最有利的证据。关家到现在之所以迟迟未肯动手,就是苦于没有这样的契机,家族与家族间的博弈最困难的也就体现在这一点,毫无理由的去指证最后失败的也只有自己,司空墨的行为,他的背后绝非仅仅只有自己的家族,还有一个更为庞大的体系,是我们不敢去想象的各方的势力通通牵扯在其中的,擅自的行动无意是把话语权交给了对方,给对方以引发战争的契机——
想要对其动手,需要让其被独立,在真正出发事件时没有其他势力的介入与保护,使其背后的人不愿意摊这摊浑水,没有几个有力的证据盲目的采取行动是不行的——司空家族在之前与我所在的家族有很深的贸易往来,但从递交到我手中亏损额度我有怀疑,对方在清算前可能对某些数据做过马脚,还有包括——其家族在南非一代常年所做出的黑色贸易。目前,只要找到任何一条理由我们就等于拥有了主动权,现在的我所争取的也正是这个时机。”
“。。你说的这些,似乎跟我没有多大关系——”
“将司空墨带走接受审讯,无论此时此刻的他到底想要达到什么目的,我都有理由让他们暂且离开井南,离开戚海,或许有机会让他们面对真正的垮台,我从一开始就说,我们的目的无法交织且没有任何瓜葛,但我们所要完成的事却是一件事——”
“不——这些都无所谓。”男生否认着“这种事怎么样都无所谓,现在的我只是担心她的安危——”
“就在上午,我已经命令撒尔对关雅昕设立了[印转结界],这种通过触摸就可以施加印记的机制,向我们身处同一班级的人来说这样的机会是有很多的。而对于撒尔的回录——我想你应该有所了解,这种只要出现在视线范围就可以进行不限范畴的向量转移。就算通完电话你的手机也一直保持着通信,这样我可以在确认有所证据后,根据你所在的位置找到你们,到是我将会与撒尔一同前往。或许仅凭这一点还无法完全帮助解决太多实质性的问题,但我想必要时,我希望着我们的举动可以将局势挽回一些——”
“。。那我需要做什么——”
“这次行动,我不会牵扯到你,你可以继续做你该去做的事。而我——只是给你一个留有的余地,如果你真的发觉,事态的发展仅凭你自己的力量已经完全无法掌握,束手无策之时,那么到那时——你就想近办法拖延时间吧,用你自己的方式,可供我们找到证据赶往到那里之前——”
悠扬的声线泛起泛起着低沉,这与本略显矮小的阿尔身高不相匹配,只是稍稍高过撒尔的身高,给人第一种感觉仿佛发不出这样的声音,但这确实不是有意而为,因为正在表以言语的阿尔,此刻的心境也正如他话语一般焦虑。
名为阿尔的男生从立于家族开始就崇尚着自己的本心,不去在意他人只会在乎自己的感想,而剩余的一半精力就完完全全的给予了自己的弟弟。所以这也是唯一一次的,这一次,阿尔打心底里的,为一个外人,为对方感到担心。
十分反常,连阿尔本身也意识到了自己如此反常的一面。
但却无法狡辩,那份触动的心似乎在畏惧着某些事情,并预示着它的发生。
那是一种预感,是蔓延在骨骼与筋肉的一种预感,并且在这份预感中,阿尔能感受到的也只有不安。
那种或许是无法挽回的事态,阿尔是这么想的,可能要发生什么——并且不出预料,在随后的几个小时,男生的预验已经得到了证实。这是在,当阿尔收到了外探议员发出密件,随即匆匆赶往戚海后所看到的触目惊心的一幕,本是有着成千上万述说的阿尔也在那一刻变得哑言——
“。。。”
——————
“果然,还是来迟了吗。。”看着已然倒在血泊之中的身影,阿尔流露出了无可奈何的表情。
“哥哥。。”而此时,顺着阿尔的视线望去的萨尔,看到了面前的景象后,也不免发出惊呼,惊异的神色中不由的用小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月色当空,满天的星辰已经笼罩了整个戚海,有如风铃般海浪的波浪声从远处传至了空巷,略过山崖直至此处。沿海的山顶空旷一片,没有了陡峭的石岩与茂密的丛林,有如静谧般只剩下堆积的白雪与萧瑟的寒风。而此时,来自巴蒂斯特家族的两位子嗣也终于赶往了这里。与跟随在其后的,足足一整队伍,此时正整装待发,等待着少主的命令——
配置精良,身法矫健,其每一个人不仅拥有着较为出色的释放回录的能力,可以在必要时做到保护与进攻的优势,并且都附带着枪支——这些隶属于巴蒂斯特家族训练有素的佣兵们,是由宗家直属分配,平日里巡逻在家族府邸的四周,抵御突发的时间,亦或潜伏在自己少主身边,以保护少主的安全。
而此时,这近乎百人的队伍已经全部被召集到了此处,蓄势待发等待着面前少主发号施令——
“。。虽然有想到过。。到头来还是把自己弄成这幅样子吗——”轻轻的扣响扳指,语气中像是在抱怨着因进度姗姗赶来的自己。
“怎么会。。这样。。哥哥!哥哥——!?可以听到吗——能听到就回应我一句啊。。”站在一旁的撒尔尝试着呼唤对方的名字,可任凭自己再三的嘶喊,倒在地面的男生依旧没有丝毫的反应,这样撒尔本就急切不已的心变得更加慌乱——
“不可能。。的吧。。难道哥哥已经。。!骗人的。。是骗人的对吧——!呐阿尔——!?”撒尔撕扯着一旁男生的衣物,想要从对方口中得到某些答案。
“。。。”理应因撒尔再一次直呼自己姓名而好好对其教育一番的阿尔,这一次也反常的不再言语,沉默无声不抱有任何回应。
下一刻从人群中走出的一行人,径直的走向了倒在血泊之中的身影。
“这是要。。?!”带着自己的质疑,撒尔继续呼喊着。
“。。总之。。先看看能不能救治吧,一直让他待在那里也不是办法。这下——关家可真是欠我个大人情,呵呵。。没准还能请我吃大餐呢——”咧开了嘴的阿尔这一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玩笑之中依旧无法掩盖藏于脸颊的苦笑。
眼角的余光留意并注视着男生一点点被拖出视野,直到完全消失后才肯收回自己的视线。离开的雪地中此刻扔一片鲜红,仿佛不会随着漫天飞舞的雪花一同消散,晶莹的斑状在月光的照耀下潺潺生辉,如果这是其他事物所引起的阿尔或许会放下手脚好好赞美一番,而如果只由一个人的血液凝结而成,阿尔不敢去想在自己赶到之前在男生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不愿也不可能想象到。
而对此,留在阿尔脸颊的也只剩无奈的叹息。
左右摸索了一番后,阿尔下意识的从大衣的内侧翻出了一支香烟。
“撒尔,你留在这里。”手中的烟蒂还冒着火星,在暗淡的雪地中显得格外亮眼,阿尔似乎已经猜透了自己弟弟的心思,以至于在撒尔刚要迈开脚步前就已经将其制止。
“。。。”
“即便跟过去,我们也帮助不了他什么。”阿尔这么说到“正因为发生这种事,所以就更不允许我们犹豫不决,不要忘了我们这次的目的,正因为他所做的才走到了这一步,不要辜负了他做的这些,现在——是我们的专场了——”
“阿尔.巴蒂斯特。。法国名门拿地斯特家族走出的留学生,你们在这里做什么?我不记得我又邀请过你——?”
突然介入的人群让墨有些慌乱,惊讶之余墨瞬间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并认出了人群之中为首的那名男生。来自巴蒂斯特家族与自己所在的家族历年来交往甚是密切,身为同样家族中的长子,两人在之前就有过几次直面的交谈。并且这一次,墨依稀记得对方与自己身处同一学校甚至同一班级。虽然没有刻意的与对方沟通,但视线的交接还是存在的,知道身边一直都有着这样一个人。
不去刻意与其示好,不会牵强的找理由接近对方,不故作伪态的寻找共同的话语,一是因为墨本次比较隐匿的计划不希望受到更多的人干扰,其二的理由就是,墨可以感受到对方本就不在意这些。
这是从眼神的交流中就能看出对方的真伪。
虽无神却异显锋利的目光,蕴藏的正是对方的态度——名为阿尔的男生与自己一样,不屑那些冠冕堂皇似的交谈。不想也不愿去理会对方的行动,即便知晓对方可能是出于某种目的,那些与自己无关的事根本不会大费周章的去干涉,在墨看来阿尔就是这样一个人,那只是从一个人的目光中就可以了解到对方的心性乃至性格,那仿佛一眼及看穿的冷漠,墨如同挚友般的确信着这一点,所以——当脑海中的男生此时竟会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刻,墨才会感到如此的惊讶。
“阿尔.巴蒂斯特,这本不是你们应该出现的地方,如果没有其他事就请离开这里,帮助我们之类的话也都算了呐,我们家族的事,不需要其他外族来介入——”像是有意提醒一般,墨加重了声线,再一次说到。
而与此同时,因压迫的氛围所产生的影响,用来牵制少女的手臂的筋肉也变的更加紧绷,吃痛的少女,也因此流露出了更加痛苦的表情——
“。。那时。。雅昕同学。。!?怎么会。。!”看清了对方的模样后,撒尔再次呼喊到。
“。。那你又在做什么——!寒冬至极不在家待着却跑到山顶吹冷风,莫非这就是司空家族人古怪的嗜好?”不留痕迹的对背后的撒尔摇了摇手,其意图是想让男生冷静一些,此时的阿尔,话语之中还在掂量着名为墨的男生的斤两。
“我说过了,这是我个人的私事。”墨的语气愈发加重。
“是你个人的私事,还是你们家族的私事,这与我似乎也没多大关系。。”阿尔摇着头,似乎对男生说的并不关心“所以你也不用慌张的给我解释着些,更何况,你们发生过什么我也完全不想干涉。。无论是此时被你把控的关家的小姑娘,还是那个已经被机折磨濒死的冷漠小子。。你怎么样都随你心意,我又不会插手,所以也谈不上什么介入?你就继续做你想做的事就好,我是不会理会的,你大可把我当成是一个过路人就可以了吧?”似乎只是随随便便找的理由,牵强到连阿尔自己都感到有些可笑,轻蔑的嘴角已经抑制不住自己的笑容,虽然还在有意的克制,但这一细节已经被站在面前的墨所察觉。
“你是在戏弄我?”察觉到了对方的意图,此时的墨已经收起了刚刚仅存的礼节,额头的筋络已经开始浮现。
“呵呵。。”像是已经猜出对方会有这样的态度,阿尔已经毫无顾忌的笑出了声。刚刚的一番话,阿尔有意想要激怒对方,这是在以高看地的角度时阿尔的一种习惯,每每此时,男生总是想看到对手气急败坏的模样。
“来人!你们还想在一边藏多久!?”墨大喊着。
“不用再叫了,就在刚刚,你所信赖的亲信已经悉数败退,执意不同者则抛尸荒野,像这种无人问津的山络就算不处理我想过个一年半载也不会有人发觉吧?你觉得呢?或者说——你不也正是因此才会挑选这样的地方?”
“。。你是什么意思——”此时的墨声音变得更加低沉,而对于墨的问题,站在男生面前的阿尔并没有着急去解释,而是很轻松的举起了拇指,对准了自己的胸口——
“我的意思就是,这些都是我做的。”
看着对方的举动,墨变得更加急躁了起来。
长途跋涉也要跟随前往这里,而对于男生的意图,墨竟然是完全猜不透。不过只是从对方刚刚救助男生的举动,与其话语中略带的讥讽就能看出,对方很有可能是有意的想要干扰自己的行动。
而唯有这一点,也是墨绝对不允许的——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轻轻地握动手中的匕首并指向少女的腰间,墨下意识的想要以此来威胁,自保的举动。
“介入——你之前说过的——”阿尔轻蔑一笑。
“我与你似乎并不熟——”墨的额头浮现出了一丝黑线。
“那还真是巧,我与你也不是很熟,并且以后我也没打算和你相识。跨越国界转到井南一高恰巧还是同一班级,却不想着巴结你的班长这件事,我还真是要谢谢你,反正也无话可说的吧,你与我之间——”
“你想救他们?”
“。。老实说就算到现在,我也不知道你真正的意图是什么。。家族吞并?掠夺资产?真是这样你也应该找关家的家主,而不是在这里用着一个不相干的家伙来撒气。更何况,以关家目前的影响力,你真的以为你能威胁到他们什么?本次行动我争取到了家族的指示,同样也有包括国际委法会、国际议会在内七处最权威行政所撰写的文案,以涉及商贸金融贪污,私自篡改额度、与同时从事多起黑贸易交易将你拘捕并带回调查,救不救人,完全是出于我个人的意愿与我本次正常的行动无关,对了,现在还能给你外加一条行凶罪。。”
“你说什么——?”墨露出了匪夷所思的表情。
“所有的行驶权最终都归属于最高法律议会,文案与相关通行权力都有纪检会同意查办并许可的,现在都在我的手里,你要想看随时欢迎,一切都遵照规矩,有板有眼去做的所以安心好了,你挑不出什么毛病的。那么现在——把刀放下,老实的跟我离开,趁现在我还有耐心跟你废话之前——”轻轻敲弹着手中的烟支,将最后一些烟草一口吸入,火花焚烧在指尖。从开始不到几分钟的功夫,就将一只烟消化完全,而对此,阿尔依旧露出意犹未尽的表情。
第二支烟已经点燃,而关于本次行动,阿尔只给自己留有三支烟的时间,这是在临来前阿尔已经决定好的,超出此范围哪怕只有一分钟阿尔都觉得是在浪费时间,在阿尔的心中,本就不愿与这样的人太过的纠缠。
一个故作聪明的伪装者,处心积虑的展现自己的精密与细心,一边孤独的徘徊一边等待着自己本就临近濒危的猎物。‘稀有’是因为这种做法的局限性。像他这样的人只能欺骗到离他最为亲近的人,只要对其抱有一丝顾虑,那么这种伪装便将变为摆设。阿尔确信着,如果他敢用同样的方式出现在自己面前,自己只需要一秒就可以将其意图拆穿,阿尔很清楚,那所谓的真正的最为纯粹的[完美]本就是不存在的。
[完美]的挚友形象,[完美]的伙伴与恋情,通过[完美]所刻画出的童年的回忆,[完美]到细致入微其本身已经升华到了一种极致,那他本身的存在就已经注定了它绝非偶然,相比较在正常的事物中还要多出许多冗余的渲染,这如同某人故意编排的闹剧,那它本身的意义或许本就是为了达成某种目的而设下的陷阱,一步一步等待着心中的猎物出现。
“审问我!?你能审问到我什么?”墨呼喊着,颤抖的声音已经掩盖不住自己的紧张“一个议会的便签就打算让我乖乖的跟你走?行凶罪?那你偷袭我族人这件事该怎么算!?”
“嘛。。拒绝逮捕并执意反抗的话,我有权利这么做,这是我的特权司空墨同学。”
“别开玩笑了!”墨狠狠地朝一侧啧了啧嘴“无凭无据擅自介入其他家族并以之相要挟,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后果!?你以为你的权力很大就什么都任你左右?满口胡言大放厥词这是在贬低我等家族的实力!诋毁我等家族的荣誉!你这无疑是在引发战争!现在——就带着你的人离开,我可以当这些事什么都没发生过,既往不咎你我之间。。”
“啊已经够多了,你现在可以闭嘴了——”像是已经听够了对方毫无休止的言论,话音未落阿尔就已经将对方打断。
“什么——!?”面对这种状况,墨再一次发出了惊呼。
“你的本心是什么,在想些什么,又想以什么样的方式让你自己解脱,这些事情你自己应该比我更加了解,但无疑知道这些事情的人目前在现场的也绝不仅仅只有你一个。事已至此——你的伪装早已毫无作用,没有人会相信你所说的,即便解释也没有用,至少在我眼中,你应该是什么样子我很清楚,在场的也没有人会因此去耻笑你,这是我要阐述的第一点——”
“。。。”
“其二——现在的你还自以为你拥有着自保的武器,但事实上它早已失去了它的意义,你所知道的那些规则,我知道的比你清楚,从记事起我就开始参与家族议会一路摸爬滚打走到今天——所有对内对外的金融包括争执我都独揽一手,我玩的时间比你长且比你精明,对你而言你现在唯一的武器也就是家族之间不能互相干涉为由企图让我放过你,但事实上我已经说过了,在没有掌握绝对的证据前,我也不可能来到此地——”阿尔一边说着,将手中的账单一并洒在了雪地之中,整齐的刻印纸张在被拿出的一瞬间就以凌乱,在风中肆意的摇曳。
“这些——是从十年前到现在为止,所有司空一族对外贸易的账单,几乎每一处都有逃税甚至更改账本的行为。尤其是从四年前,在亚洲经济股份完全崩盘前后,为了加速获利而伪造的大批量的虚假账单,毒品色情乃至人口贩卖没有一样你们不涉及,不要说这些东西你没见过。两本手册,一本是尔等在四年前因崩盘慌张逃离遗留在戚海的,现在就保存在关家现任的家主手中,而这另一本,是你现在刻印的手抄本,我切取出来的,两本账单刻录的与你们真正公布于世的有明显的出入,关家的家主肯将此托付给我的那一刻也就证明了,这绝不会是一个毫无理由的介入与干涉,而是有理有据,最为正常的手段来限制你的自由。。”
“。。只凭这些,你还是无法对我们判罪——”沉默许久的墨突然发话,似乎想到了什么。
“啊,这种事想想也知道了。”阿尔摊了摊手并表示迎合对方的话。
“。。一切的一切也都是你们的猜测。。账本那种弄东西。。我也完全可以否认就说是你们刻意伪造的。。花费这么多功夫就只得到这些?你真以为凭几张碎纸就能威胁到我等家族的地位!?司空家族的威望岂是这么简单就被撼动的!?”墨抓狂着,颤抖的指尖不觉间已经渗入了自己的手背。
“或许吧——不过至少现在,我有正当的权力抓捕你回去问话,并阻止你接下来想要实施的行为——”轻轻的攥握手中的火机,第三支烟已经悄然的从阿尔的手中燃起。
正如墨所言,即便已经有确凿的证明指证阿尔所有的言论,对方也依旧可以通过某种方法进行推决,甚至——即便司空一族坦白承认了自己的所有罪行,阿尔还是无法对其整个家族做出任何实质性的改变与对策。
一个可以称之为贵族的家氏不会通过自己本身的实力,过于干涉本国或者他国的政治,并与之相反的,政府也会相应的对这样的家氏所做出的行为给予宽恕。即便拥有着成文的法律,应该受到相应的惩罚,但如果面对家族的文案时,绝大多数又会给予相应的通融甚至坐视不理。
阿尔知晓这些,因为自己也同样拥有着这样的家氏。
这并非政府的无能,而是作为名门之家,其实力已经可以撼动其本身政府的地位,所以绝大多数家族在实施权力时都以自律为本,或是通过家族与家族间相互制约而完成的一种很微妙的体系。而阿尔就是——在明知道自己这么做也不会得到任何实质性的结果的同时,依旧执意而为的。因触犯底线而将对方带走调查本就是一个幌子,阿尔更多的是出于想要帮助面前的少女。
“不。。怎么可以这么做。。”墨终于意识到了对方的一图,思维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
“所以——?已经决定乖乖跟我们走了吗?”冷漠且平淡的声线,阿尔正在反问着对方。
“我们明明没什么过节。。却还是想算计我。。究竟是为什么?是谁让你这么做的?”墨抓狂着,愤怒的双眼正在死死的盯着面前的一群人,盯着阿尔无神的眼线。
“你也曾欺骗过我们,同样是合作的关系却背地里让我等无故损失很多利益,或许这就是一个契机吧——”阿尔这么回答道。
“那点损失再多又能有多少!?”冷静此时已经完全被愤怒所代替,墨拼劲全力的想对方呼喊着“那都是很正常的不是吗!?每一次无论和谁都希望比对方争取到更多的回报与利益!那种无足轻重的东西像你们这种大家族本就是不放在眼里的啊!丢再多又能怎么样?用得你这样算计我!?”
“。。所以才说。。你这个人三观确实有问题——”面对着这样毫无逻辑的说解,阿尔轻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我的计划。。我精心的准备。。我不眠不休翘首以盼才等到的今天。。就凭你一个过路人,完全不熟悉我们的外族就想毁掉我的一切!?你能理解我的感受?那么苦心等待十年之久的我全都是为了今天,现在——就凭你一句话就像让我停手!?不要开玩笑了!”
“啊废话已经够多了司空墨,太多了,多的已经不想听了。。更不用说——是你那些已经毁掉你整个人的那些歪理——”
“什么——!?”
“为了生存,先把所有事物的本质看成低劣或许没有错,这是一种自我防备的手段——但这并不代表你就可以胡作非为,这并不是你的借口。当我们明知晓我们正身处困境我们在拼命争取我们想要的事物的同时,更应该用自己的方式,而不是一味的顺从,或是将他人给予你的痛苦以同样的方式返回给别人。你顺从着你自认为世界的本意,在我看来这种做法,和那些不敢做出抉择自暴自弃的家伙没有什么区别——你的执念太大,大到你从进入十七班的第一天开始,只是从你的眼神中我就有所留意与察觉,大到本是赋予其力量的你,这份执念的源头已经让你失去了对它的控制,你的执念在左右着你,尤其是在当你面对他的时候,你的那种眼神,我不可能会忘记——”
“关海。。”提到这个名字,墨就咬牙切齿。
“司空墨,你的失败已经注定,在我踏入你的视线踏入这片荒野之前。。不——或许要更早。。”阿尔在自我否定着“那是在那个家伙决定不惜一切也要拖延你的脚步为我搜集证据争取时间的那一刻就已经决定了的事,这是早已写好的剧本,你看贬了他。。就如同你高看了你自己一样——你总自以为没有人能看穿你虚伪之下的面容,自以为现在的你已经有能力掌控全局将我们玩弄于鼓掌,把他踩在脚下,如蝼蚁般任你摆布。。你这个自大的家伙。。自大到你的卑微已经掩盖住了你本是清醒的头脑,对于那家伙的斤两我觉得你应该比我更加清楚,总把别人当笨蛋看待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呵呵。。果然。。果然又是你吗。。是啊。。我怎么可能忘记。。那个家伙不可能毫无防备的就跑到这里。。”墨呢喃着,脑海中浮现的是刚刚因失血过多而不堪倒地的人的身影“我明明吃过一次亏的。。又是你。。又是你想要毁掉我的梦想。。吗。。”轻转过身,视线向残留的血泊中央靠拢,此时的墨像是知晓了什么一般,自嘲的讲到,语气中流露出更多的是一份无奈的苦笑。
“司空墨,都结束了,收手吧。”像是在提醒着对方,凌厉的目光还在墨的身上大量,阿尔再一次说道。
“。。我和关海是旧相识,那到底有多长时间。。已经记不清了。。”
“。。。”对于这样突入起来的话语,阿尔不知道该如何迎接。
“哈哈。。这么想来还真是认识好久了啊。。十年。。十年都不止啊我说,跟在他身边的时间,竟比我陪伴父母的总共时间加起来都要长。。呐。。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阿尔依旧选择不去作答。
“呐阿尔。。阿尔.巴蒂斯特,一个与我们没有太多渊源的人。。一个突然就出现到我面前的人,一个与我一样卑微不堪的人。。那么现在。。由你来告诉我。。我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缓缓上升的语调,没有理会男生是否有所回答,像是质疑般继续向阿尔问道。
“不要把我与你混为一谈。”
“猜一猜,究竟知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完全不去在意男生的辩解与否认,如同意犹未尽再一次发出了询问的声音,嘴角上挂满了玩味的表情。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阿尔尝试回应着。
“。。就在刚刚啊,就一个和你一样天真的家伙也说过与你相同的话。。她否认着自己的懦弱与卑微,否认着与我身处同一思想,否认且唾弃着我的行为。。你们嘴里说着心里想着我像我这样的人渣根本高攀不了她那高尚的哥哥——是,我承认。。我就算承认又能怎么样?我不如关海而你们又如何?!口口声声贬低着我的行为真到这种情况下你们又是怎么做的?雅昕,关海的妹妹哟——她啊,可是就算知道事情的经过面对这种处境,就算眼睁睁看着他倒在自己面前也还是想着躲到那个家伙的背后!这就是你们的做法?哼,自诩高尚的家伙们永远不知道自己有多么低卑,自以为满腹经纶在即将面对绝境时你们就会发现,你们不如我。。到那时,你们这帮懦夫只会继续寻找向他那样的替死草,你们在他背后跟懦夫一样的哭泣,等到他坚持不住倒在地上,再流出夺人眼球的虚伪的悔恨与泪滴,哼哼哈哈哈。。阿尔你这个用局外人的眼光,以上帝的眼光去妄图观赏我的价值的人。。现在的我,真的好想有朝一日你也有如此落魄的时刻,到那时,就算千山万水我也要亲临现场,去观赏你那不可得模样。。向你们这种温室的家犬们,怎么可能衡量出我的想法。。”
“哥哥。。”突然间转变的狰狞的面容,也使得一直在一旁保持沉默的撒尔赶到了犹然而生的不安,此时的撒尔,尝试着轻声呼唤着阿尔。
“我们都是同一类人。。并且在这之上。。我要比你们更为出色也更加优秀,一群手中握有天赋与实力就去妄图说教别人恶劣的伪君子们,你们说看不起我!?不——事实上就是,我更不屑与你们为伍,你们这些除了天质够看其他一无是处的小鬼头,就凭你们跟本触碰不到我的一根汗毛!”
“。。。”
“收手。。?你说收手。。?这场战争,谁赢谁输还没见分晓呢——”嘴角轻轻一抿,此时的墨,银白色的匕首再一次从中划过,并指向了怀中少女的脖颈“现在——关家的小姐可就在我的手里,在我眼中,你们每一个多余的举动都会波及到我是否对她下手。。真的有胆量就再往前走一步!就算是因为营救而出现的误杀,但确实完全是因为你们的行动疏忽,关家的人最后也难免会怪罪到你们头上——”
“我赢了哟,阿尔,还是关海。。虽然到最后一刻。。我都没来得及与挚友道别,但我想正是因为挚友所以才不用多说这些——再多,以他那种情况,就算想听,也要等到这份回应传递到世界的另一端才可以吧?”
“你这家伙。。!”撒尔在一旁愤愤的说道。
“真是悲凉啊悲凉,就算到最后,你也没能见到我获胜的那一刻到底是什么表情。。抓狂?兴奋?还有你最瞧不起的乖张的模样。。从开始到到现在,我与父亲的联络也已终止了很长一段时间,我们有承诺过彼此在出发后每隔十五分钟就拨通一次对方的电话,如此长的时间没有拨通父亲必然知道我的这边出现了一样,再过不久,更多的援军会抵达这里前来支援我,护送我安全的离开。。你的如意算盘落空了阿尔,你对我说的那些话,现在——我也要原封不动的返还给你。。不要以为只有自己聪明就把别人当傻子一样看待。现在的你,应该我想更担心一下你自己的安危,我其实也很想知道,你——包括你身边的那些杂碎过一会能不能抵御我族倾巢的出袭。来自法国名门之下的子嗣,阿尔.巴蒂斯特是否真的如传言一样又有头脑又有实力,还是说他人所穿的只是引人耳目的骗局?现在转身逃跑无疑是你最佳的选择,在我的援手还未到来之前,放心,没有人会笑话你的,人之常情在懦夫的本性中面对困难第一件反应就是逃避,我这是在给你一条活路走,对此你应该立马转变态度,感激我的慷慨,而不像现在这样,依旧用着那种眼神跟我对视——”
“司空家族的人,莫非都是这种喜欢说大话的疯子?”阿尔反问着。
“随你怎么说——不过有些人注定一开始就是赢家,就像拥有天赋的你们,就像今天的这场游戏。。马上——我就会带着她一起离开这里,并且会在明天一早之前完成脏器的移植,没有人可以阻止得了我,我的每一步脚印都曾跨越考验与折磨,这不仅仅是对你来说——因为从明天开始,拥有这份力量的我才会是这个世界的焦点,到那时,我将轻而易举的超过你们,用着本是炫耀的高人一等的姿态来兑现我的承诺,我会把她放回来尽管。。我无法保证她还是否完整,不过至少,人还活着这不就已经足够了吗。。?”
寂寥的云端上空,透过厚密的树丛,阿尔看到了正在向此处赶往的一整队佣兵,来自关家所派遣的人似乎紧跟在了阿尔等人的身后并抵达到此,只是大致的骨料目测了一下人数,大致有近50十人的阵容,悉数扫过后,阿尔并没有在其中发现关恒野的行踪。
而与此同时,在墨的话音未落之际,有司空一族后备的援手也已悉数赶往现场,多达数十架直升机已经盘旋在了上空,顷刻间就遍布整个戚海的山峰之上。好党的声势也是的阿尔忘却了还停留在上一刻的寂寥,由机桨划破空气所散发出来的声响占据了山峦的每一个角落,规律且嘈杂的音律正在阿尔的耳畔中响彻着,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赶来此处的两队人马一经接触就将气氛提升到了新的高度。
“关家的人手也终于到了吗。。虽然我有说过我会先赶往此地,可以允许他们晚到一些。。不过再怎么说也太迟了,况且———”自言自语的阿尔此时将视线移到了墨的背后“司空家族的人手也已经赶到了,果然刚刚消灭的只是潜伏在这里的一小部分吗。。怪不得我如此的施压下墨还能坚持着他的镇定,老谋深算的家伙不可能不给自己留有退路。”
“哎呀,这下该到的人也都到齐了嘛——不过还是晚了一步?身为一家之主,自己的女儿遇到这样的危机竟然还在自家中主持大局我该怎么形容?真是有魄力啊我说,我本以为就算装一装爱女心切也该亲自赶往的,这还真是可惜,我说什么来着雅昕,你的母亲完全就不在乎你呀,你所憧憬的伟大的母亲大人,即便明知道你会变成这副模样,也不为之所动。。”墨亲昵着贴近少女的额头,而口中说出的话,却与行为毫无瓜葛,甚至相反的在冷嘲着少女。
“。。。”
“你自己已经穷途末路,还有心思在那里取笑别人吗?”阿尔这么问道。
“你是想说我被你们围困住了?拜托看一看四周吧?你们的人数虽多但也比不过我等家族的倾巢而出,光凭人数你们就不占优势况且你一个外姓人,真的打算为了其他家族的恩怨拼的鱼死网破?”墨掂量着四周,摊了摊手心。
“我们有着正规的文案在手,你拒绝听从并且用这样恶劣的方式防抗,真正挑起战争并以此相要挟的人本就是你,我——阿尔.巴蒂斯特决不允许你在如此胡作非为——”
“简直不可理喻!”撒尔在一旁咆哮着“快把姐姐还给我们!”
“她的身上寄托着的是我的梦想,那是我的全部,如果你们执意抢夺,你们大可过来就是,不过在此之前——你们该如何跨越我等重重精锐?”此时,大批量的人群还在无休止的从四面八方用来,近乎相同的装束也暴露了他们的意图,在到达此处后直接挡在了阿尔一行人面前,这一次的墨可以说动用了全部的人手,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掩护男生的撤离。
势在必得!
尽管有些地方与墨所预测的有很大出入,但总体上都不妨碍自己实施正常的计划,一切顺风顺水,现在唯一欠缺的也只剩下将少女的回录交接,就算再慢在明天天亮之时也可以完成,这还真是漫长的等待。由焦急与兴奋萦绕在脑海的墨每每想到这里就已经心生泛滥之意,此时的男生距离成功仅差一步之遥——
“再见了,阿尔,还有你的家族,关家的族人,在场的诸位。。如果你们以后出国游玩,或许可以有幸在全世界最高等的学府遇到我,到那时还请一定叫住我的脚步,我会肯慷慨的送予你们一份签名的。而在这里的话。。哼,我想应该没什么机会了吧,总之——今天我玩的很开心,感谢你们的慷慨为这场戏剧带来了最终章,尤其是那一位。。。”
“。。。”
“他为今天的演出付出了许多,甚至快盖过了我的风头,不过在过几年或者几十年,会被大家记住并认可的也终将会使我。。毕竟。。只有强者才不会被别人遗忘,还有啊阿尔,还有一句话是我专门对你说的,今天你我的仇算是结下了,进入的你,如何企图排挤我,明日我就将会用更残忍的方式去对待你,我这么说只是希望你能有点心里准备,在将对手打败前我都会事先通知的,也算是给你展现一下绅士的一面,我可不像你这种自负的小鬼,什么都不说背地里就像阴害他人——”
“我想你也没这个机会了。”阿尔将手背后,努力的向撒尔比划着。
“别说大话了阿尔同学,不经头脑无故的说辞只会显得现在的你更加焦头烂额。一个自负狂妄的小鬼头,现在的我已经开始期盼着我们下一次相见。期待着那既敬畏又渺小的眼神。。”涂满银白色灰色斑点状漆料的直升机已经落在了墨的背后,巨大的锋利吹股着雪地卷起了一层又一层浪潮,扬起的风雪拍打在墨的面容之上。此时的墨已经转身,向身后的直升机走去,见此,伸缩式的阶梯也就此打开,从机体的侧方向前一直延伸到了男生的脚边,墨就这样一边牵引着少女的行走,一边缓缓踏入飞机的台阶处,不愿再做过多的纠缠,欲直接离去——
“怎。。!阿尔阁下!这。。!不能就这么让他走掉啊——!”从关家派遣的人群中,阿尔听到了其中传出的躁动。来关家一会的一名长老看出了墨的意图后,慌乱之中急忙呼唤着阿尔的名字,其神情与举动,似乎将阿尔看成了最后救命的稻草。
“放心吧,以巴蒂斯特家族之名为荣之人向来说到做到,我承诺本次行动将帮助尔等,那我等就必倾尽全力。”滚烫的火花还在阿尔的指尖萦绕,焚烧的火焰也已接近尾声,将最后的一口吸食殆尽,阿尔很是随意的将烟蒂丢弃在了空中。
相比较对方如此慌乱的,与其相反,即便在男生即将搭乘飞机离开此处的这一刻,阿尔的面目依旧没有过多的变化,那份那淡然也使在一旁焦急不堪的议员长老更加慌乱。
“可是。。!这。。”议员的长老已经开始语无伦次。
“撒尔——!就是现在——!”不再理会后方的吵杂,此时的阿尔呼喊了出来。
沉稳的声线刺激着撒尔的头脑,有如呵斥一般的命令将撒尔从木讷的思维中唤醒,这种一瞬间被拉回到现实中的感觉,并且在下一刻,包裹着淡蓝色的回录机制已经开始运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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