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真没想到你能被自己一手教出来的部队抓了。”阳休雨已经尽量在憋笑了。
404满脸黑线。
阳休雨就这样带着404走了。
“你不会散播侵蚀吧，老实说我还真不敢放你出去。”
“再待两天，不，一天我就走。”404黑着脸说。
“我又没赶你。”阳休雨满脸笑意。
“……”
“自己玩去，敢散播侵蚀我就叫零司把你丢出去。”
一股老父亲的口吻。
“阳休雨啊！你他妈好歹是我一手跟过来的，现在就放下筷子骂娘啊，你良心不会痛吗。 ”
“记得打不过往星晨这跑，这次算是半死不活地回来…”阳休雨说，递给404一个亮金色的硬币。
404握在手里，打量了好一会。
“这叫那啥…幸运硬币，你平时没事就揣兜里，别丢了熬。”阳休雨说
“切…”404把硬币拋了回去，阳休雨伸出手指轻轻夹住。
“旧王坟里刨出来的。”
404的身影闪烁了下，阳休雨手上的硬币消失了。
他认真打量着硬币，抚摸着上面繁杂的纹路，许久后才回头看向了阳休雨。
阳休雨收起了手，儒懒地打了个哈欠。
“好好的团长不当去干这些烂活，英雄不当当蟑螂，人不人鬼不鬼的，真是搞不清楚你怎么想的。”阳休雨迎着太阳伸了个懒腰。
“嗯。”
“看守者的荣光再也不会为你闪耀，星河人民不再为你喝彩，你死后万劫不复，人们会咒骂你，遗忘你，你会成为银河历史的垃圾，有意义吗？”
404很平静，太阳晒得他很暖和，他身上散发出难闻的气味，如下水道里腐臭的老鼠，血干成难看的污渍将胸口的寸衫染脏。
“可我不想再做蝼蚁了。”他眼中出现了低沉的神色。
阳休雨在阳光下凝视着他。
“你也被野心与仇恨蒙蔽双眼了吗？”
“我在想，怎么才算做得对，人都说四十不惑…”
阳休雨也思考了起来。
“那就去吧。”阳休雨笑了笑。
“不讲道理了？”404倒是觉得有些新奇，他以为阳休雨会和他做思想工作呢。
“你和邪神讲道理他们听吗？”
“那估计是当我放屁吧。”404自嘲了起来。
“那为什么旧王讲道理他们又听了呢？”阳休雨笑着说。
“拳头硬。”404点了点头。
“那就把虚镜全揍个遍，他们会跪着听你的道理。”阳休雨比划了下。
“如果我没能力，死了呢。”
“活该。”
“草，你这话说的…真有道理。”404拍了拍风衣，转身走了。
……
零司悄然出现在了阳休雨身边。
“他不像个被侵蚀者。”阳休雨说。
“他还未放下，不甘心。”零司握着杯奶茶，慢悠悠地喝着。
“那如何放下呢。”
“这是虚镜一直以来的循环…仇恨驱使着人们进入虚镜复仇，弱者被淘汰，复仇者大仇得报那日，便是他成神之时。
等他把一切都放下之后，他会成为更极端的存在。”零司平静地说。
阳休雨眉毛挑了挑。
“不至于吧。”
“杀人者屠戮成性，复仇者面目全非，你说哪个赢了更好。”
阳休雨明白了。
“支撑404理智的只有仇恨，他很清楚失去理智会变成不可控的恶魔，所以仇恨让他成为冷血的猛兽，当他杀死仇敌放下过往的时候，早已深陷泥潭，无法回头。”
零司看向阳休雨。
“有一天我们终会刀剑相向，你的内心依旧不够坚定。”
“手足相残的事我做不到，零司。”阳休雨摇了摇头。
“这点上你的觉悟没有蓝那么高。”零司也没去看阳休雨，反倒是有些郁闷。
“零司。”阳休雨只是说了她的名字。
零司转过头来，盯着阳休雨清澈的双眼。
“仗打完…我们就这样生活吧，像个平凡人一样。”
“星王！”脚边传来孩童的呼唤，阳休雨笑着接过那个孩童手上的花。
“林观棋！你是不是把我种的花拔了！”琳从远方气冲冲地跑了过来。
这是人格矩阵重启后的第一批看守者人格，送来的时候都三岁了。阳休雨看着躲在他身后的孩子，与琳玩着老鹰捉小鸡的游戏。
在零司眼中这一幕不知不觉与五亿年前的黄金时代重叠，曾经的她也摘过花送给旧王…
“真好。”
零司微微笑着，发丝在晨风中飘荡，她的双眼有些失神，也难怪阳休雨和旧王太像了。
“你在过去注视着我们…对吗。”零司轻声问，望着遥远的深空。
一道靓丽的彩虹不知何时屹立在天际上，风雨之后，万里晴空。
于是她便痴痴地望着。
“零司你…怎么了。”琳有些担心，在零司旁小声地问。
“没什么。”零司又恢复了平日里那淡然的样子，用手轻轻玩弄着琳肩后的秀发。
“一大早我门口的花就被拔了个光，我还没吃早餐呢…”琳抱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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