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天。
脚步声再次响起。
“世界之喰煞。”零司看着那人身上闪耀的紫光。
黑暗时期被称为恐虐，那个年代科技衰落，混乱四起，银河混战不断。
“你好，泽洛的神选。”
“很高兴你们的伟大成就，让我们在虚镜之中苟延残喘过了黑暗时期。”那是一名高大的男人。
“陈擎苍！”零司血色的瞳孔收缩。
“你知道吗，虫群不是为你们而来的，虫群是为我们而来的。”陈擎苍轻声说。
他有些悲悯地看着零司。
“至少我们没有逃避，你们这些星海的叛徒。”零司抬着头，死死地盯着陈擎苍。
“轮回之终末正在崩塌，他需要一个新的继承者。”陈擎苍说。
“你是最好的人选了，银河找不出第二个能继承他强大灵能的载体，就连月泽也不能，他不配。”
月泽在身旁死死盯着零司。
“如此的荣耀，你怎敢拒之门外！”他一把掐住零司的脖子，压迫得她呼吸困难，月泽是如此嫉妒零司，甚至于疯狂。
陈擎苍挥了挥手，月泽恭敬地退开了。
“蓝，那名天启者，或者说是一名行走于凡世的古神，几乎杀死了轮回之终末，他也受了很重的伤。”
零司轻轻笑出了声。
“天赐良机，我们将在十年后发动一场对星晨的闪击战，我将独自杀死星王。”陈擎苍笑着说。
“你觉得旧王会让你们的真身出来吗。”零司说。
“他要死了，你不会以为他像黄金时代一样强盛无可匹敌吧，最后十年，便是我们出世之时。”陈擎苍笑着说。
“别想着骗我…”零司说。
“我不屑于撒谎。”陈擎苍笑着说。
“跪下。”月泽一把将零司提了起来，按着她。
零司猛地显露出惊人的意志，甚至连寂灭环都几乎控制不住她身上爆发的灵能，她的利爪刺穿了月泽的胸膛，几乎将他的心脏掏了出来。。
她走到陈擎苍前，死死盯着他的瞳孔，想挥手却被一股力量限制得死死的。
“很好，就是这样，这就是你配得上轮回的理由。”陈擎苍笑着说。
月泽用一条钢管狠狠地打碎了零司的膝盖。
耳边的低语再次响起。
零司沉默地倒在地上，她血红的瞳孔中怒火中烧，
“就是这样。”
零司感觉到了意志在被一股恐怖的力量影响和侵蚀着，耳边无数低语怒吼着。
杀了他，杀了她，零司的灵能开始不受控制，身上扑朔着灵能的烈焰。
“想不想杀了我。”陈擎苍笑着说。
她很快冷静了下来。
“你出乎了我的意料。”陈擎苍蹲下查看着倒在地上的零司。
“仇恨可以蒙蔽战士的理智。”零司虚弱地说。
“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陈擎苍把她放到了刑讯椅上。
继续走着日常的流程，不过陈擎苍更加干脆利落。
“这是我们最高的行刑礼仪了，我们只是肉体与精神上摧毁你，落到色孽手上，你会生不如死。”陈擎苍把零司手掌上的利爪硬生生撕扯了下来。
“感谢，士可杀不可辱。”零司轻声说。
“眼睛很美。”陈擎苍突然说。
“虫灾很快就来了…”
“渴望复仇吗？这深入骨髓的仇恨支撑着你，也侵蚀着你，却被你的理性与忠诚抑制着，还在坚守自己最后的信仰。”陈擎苍感叹了一声。
“如果复仇的代价是背叛，我宁愿如蝼蚁般赴死。”零司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
“你比雨强太多了，全银河背叛旧王的时候，她已然成为了个恶魔。”
剧痛令她脸色狰狞，圣歌贯穿了她的灵魂。
“这里生活的，都是旧王曾经最忠诚的信徒。”陈擎苍默默地说，让零司骨肉分离，他用刺链在零司身上割出一道道深邃的血痕。
“这**裸的背叛……”零司轻声说。
“我们明天继续。”陈擎苍看着零司的身体开始渐渐失去了生机。
此时零司的精神已经衰弱到了极点，她无法抵抗那些低语，被迫倾听着。
审讯室外却有着阳光，零司被牵着走过长廊，被阳光刺得睁不开眼。
那是一颗人工恒星，屹立于整个城市群的顶端。
他们在这里建立起来宏伟的城市，强大的基因体们在街上走着，谈论着各种事物。
走廊上有人停下来打量着零司，这是真正强大的基因体，不是那些失败的不朽者。
他们耻笑着她，用最恶毒的语言去攻击她。
“……”零司已经没有力气去质疑这些曾经忠诚的信徒了。
陈擎苍扶着她不让她倒下，让她看着这里的一切，这些曾经为银河的伟业奋不顾身的战士如今却堕落至此。
她已经很久没有进食了，虚弱到了极点。
陈擎苍喂了她一些饼干和水。
“何必呢。”
零司脑海内不断闪过一些恐怖的幻觉。
“拥抱真理吧，你的信仰摇摇欲坠，你的精神不堪重负。”一个身影向她伸出了手。
她感受到了救赎的气息，似乎伸手就能摆脱身旁的黑暗。
“零司。”王在她身后，抱起了她。
“我不怪你，去吧。”他轻声说，那熟悉的黄金瞳，眼里都是悲悯。
“我不要…我不要…你们都在骗我。”零司竭尽全力，一把推开了王。
看着倒在地上里不断颤抖的零司，陈擎苍没有说话。
她很久没再起来，似乎魂魄都被抽走了。
陈擎苍望着遥远虚镜里的王。
王也在隔空对视着这方。
“零司…”王竟然满脸愧疚。
真的是他，那曾经引领银河神圣，高贵又伟大的王。
“闭嘴…”零司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谁都可以说…唯独你不可以…你不可以…”零司艰难地站了起来，血泪不断地流着。
“我是银河的看守者，想要我背叛银河，就算是王……”零司哽咽了。
“你从未背叛，去吧。”王轻声说。
零司信仰坍塌了。
她跪在了地上，血泪不断从她眼中流出。
耳边响起了无数诵经声。
“拥抱真理吧，天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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