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天。
月泽这些刑讯手段依旧毫无人性，他以折磨零司为乐，每次零司接近崩溃的时候他兴奋得就像个吸食毒品的疯子。
他变着法子行讯着，反正只要玩不死，就往死里玩。零司崩溃了很多次，但是她的信仰却如磐石般坚固，即使她失去了意识的时候，那些低语也不能改变她意识海里面的信仰。
中午时候月泽也累了，这是零司少有一丝理智的时候。
她死气沉沉地看着月泽，月泽很享受她这样的眼神。
“真是可悲。”零司轻声说。
“真是可悲……哈哈哈。”月泽模仿着她的语气。
“你信奉的神就是个反社会的疯子，他用你的欲望引导着你们走向疯狂，遵从本性……不过是你们为堕落找寻的借口罢了，人性的恶永远无穷无尽…。”零司说。
“是吗…”月泽按压着零司肩膀上的骨钉，肌肉被撕裂，筋骨被挑断。
“很好，激怒我了。”月泽笑着。
“悔改还来得及，帝国的长矛会指引你前往审判庭。”零司挤出了一丝微笑说。
“啊…”
零司的小腹挨了重重的一拳，身体似乎有什么东西破裂了，剧痛令她仰倒在了椅子上，眼神涣散了起来。
“可我懒得反驳啊，只好让你闭嘴。”月泽附在她身边轻声说。
“呵呵呵…”零司轻笑了起来。
“耐玩的玩具真是少见，以前那些破烂连几个小时都撑不下来。”
零司嘴里面溢出了大量的鲜血。
“气急败坏。”零司笑得比哭还难看。
“不着急，我会慢慢来的。”月泽把钢针缓缓刺进零司的腿。
零司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倾听那些吟诵。
月泽停了下来，看着零司瞳孔闪过的阴霾。
“倾听圣言的教诲。”他庄严了起来，为零司包扎着伤口，治愈着那些严重的伤势。
零司实际上什么也没听进去，她开始想着琳现在应该在逛街吧，不知道她有没有认识新的朋友。
她应该满怀希望，看着星晨欣欣向荣。
“文明予真理存在的意义…”
零司又清醒了片刻，驱逐了脑海内杂乱的思绪。
“银河终将迎来大清洗，所做都是徒劳，不如拥抱本心。”月泽轻声吟诵着。
混沌开始侵蚀着她的肉体，零司的皮肤开始变得惨白，乌黑的秀发变成了一缕缕没有生机的白丝。
“银河不需要看守者。”
“放你娘的屁。”零司的声音很小，但清晰地传入了月泽的耳边。
“你说阳休雨看见你这个样子会不会发疯呢。”月泽笑着说。
“不会，在他眼中没有谁是不能死的，包括他自己。”
“真是冷血啊…不像四神的仁慈，他们会给予信仰者伟大的恩赐。”
“狗仗人势。”零司说。
钢针贯穿了零司的身体。
零司肺被击穿了，她发不出声，嘴唇微张，却没有一丝声响露出。
钢针又一根一根抽了出来，血淋淋的，零司颤抖着，此时她的瞳孔也渐渐变成了血红色。
伤口缓缓复原。
月泽就是要这样，只有零司精神最衰弱的时候她才会倾听那些古老的圣经。
“古神完美的造物。”
她穿着被鲜血染红的白袍，人类的特征渐渐从她身上消失，耳朵开始变尖，嘴唇变得血红，皮肤呈现出病态的苍白，像一件透着死亡气息又完美的艺术品。
她沉默地凝视着月泽，眼神冷得可怕，月泽则虔诚地微笑着。
“感觉如何。”
“去你妈的…”零司轻声说。
“明天继续。”他亲吻了下零司的手背。
雨搬了一面镜子对着零司，零司沉默地望着镜子里的自己。
雨依旧附在零司耳旁复述着那晦涩难懂的语言，泽洛语。
零司这次没有神志不清，而是打断了雨的讲话。
“我宣誓成为一名星海看守者，守卫数以千亿恒星，拥护星河的子民，履行看守之职责……为银河之昌盛……”零司轻声说着。
她此时眼神之澄澈令雨有了片刻的失神，雨吟诵的数万虚伪圣言都不及这一套宣誓词万分之一的神圣。
这是零司的看守者誓言，这是刻在她灵魂最深处的契约，这是她穷尽一生都在努力却永远完不成的目标。
即使肉身被不断侵蚀，她脑海中却仍有着一丝清明。
“到你述说你那虚伪繁琐的圣经了。”零司轻声说。
雨迷惑了起来，她似乎在做着强烈的思想斗争。
而零司原本无暇的脸开始变得妖艳，小小犄角从她头上长了出来。
她在变成一个怪物，但已经无所谓了，她的背部长出了无数骨骼，竟伸展出了一个如神话中天使的翅膀。
雨的眼神恢复了以前的冰冷。
神与魔的形象惊人地在零司身体出现，零司从椅子上滑落在地上，她凝望着镜子里自己血色的瞳孔，双手变成了恐怖的利爪。
羽翼把零司的身体包裹了起来，让她不再接受邪神的低语，这一翅膀竟然能隔绝邪神的侵蚀！
“收起来，让他们看到，会把你的翅膀砍下来。”雨突然说。
零司用尽了所有力气抱住了雨。
“快醒醒…”
“太迟了…我已经不认识自己了。”雨轻声说。
“杀了我…”
“活下去，你看不到希望，因为你就是希望。”雨说。
骨骼缓缓收缩了回来，零司白净的背上两个巨大的伤口血流如注。
雨轻手拂过了伤口，眼神恢复了以往的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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