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忱这样保证的同时,以相当凶恶的视线互相怒目而视的两位姑娘之间,空气越发凝重。
陈倩倩一脸担忧地收好笔记本,小声嘀咕:
“我可以放心吗……”
“我不负责。”
林忱说,看热闹般拍了两下手,耸肩道。
“总、总之,我还有会要开。你们要好好商量啊——”抛下这样干脆的话,陈倩倩噔噔噔踩着高跟离开了班级。
这样不会摔倒吗……
林忱于是在灵感本上添了一笔:高跟鞋、摔倒。呃,这可不是乌鸦嘴什么,这叫记梗。
只是当成梗姑且存下而已,对。希望倩倩姐没事。
“那么,你们要瞪到什么时候?”
他用指节敲打桌子,叹道:“学委,你如果实在反感,大可以不必勉强。”
“不,这是老师的指示,我会听从。”
“哼”一声收起目光的崔茹潼理所当然地说。
“而且,正好可以监督你们好好完成实践作业!省得到时只顾唧唧我我……哎呀抱歉,你不喜欢我这么说对吧?”
话说到最后,她以挑衅的语气把矛头转向闷不吭声的谢唯。
这还真是……什么都能往那方面扯啊。看来怨念相当深呢。林忱无奈地想。
“诶,唧唧我我又怎么了?”
但在他打圆场前,沉寂许久的谢唯一语惊人。
“你说什么?”
“还是那句话,关你什么事?这也不是学习委员该管的吧?”
她坐姿端正,俨然一副优等生的做派,说出的内容却相当劲爆——至少对崔茹潼和旁听的林忱来说是这样。
“你——”
上课铃响了,时机好到令人遗憾。
以针对林忱为中心的崔茹潼派和以支持谢唯为中心的谢唯派——围观的吃瓜群众们纷纷抱憾散去。
“好了,该上课了。”
谢唯目视黑板,不再看崔茹潼一眼。末了添上一句:
“总之,崔茹潼,我只想说一点——既然要加入我们组,麻烦至少做到别总挑事。”
“哼!”
在她念叨完之前,面前的人便在甩下一句冷哼后离去。
至此战争告一段落。
“你很生气?”
趁老师没来的教室仍处于嘈杂状态,林忱问。却见方才气势磅礴的班长大人正垂头不语,半晌堪堪挤出俩字:
“……有点。”
哎呀呀,现在才开始后悔刚刚的发言吗?林忱不由失笑。
“怎么了?”他明知故问。
“……林忱。”
“我在听。”
谢唯机器人短路般艰难转过脑袋,两眼泪汪汪:
“刚才,是不是,所有人,都听见了?”
林忱思考一阵后,意味深长地拍拍她的肩:“没事,至少刚刚的你很帅!”
“那有什么用啊!”
“拜托,这个世界有帅就够了。”他难得笑起来,“你担心什么?他们心里的班长形象幻灭了?”
“不、不是啦!”
谢唯左顾右盼之后,在依言凑近的同桌耳边说:“刚才那个说法,不是就像我们在……那个、在交往一样吗……?”
“原来如此。”
“那这误会不是很大吗?”
“交换。”
她见林忱挥手示意,于是转而把自己的耳朵凑过去。只听他用罕见的磁性低音悄悄说:
“但我们现在这个动作,误会不是更大吗?”
“……!”
反应过来时,他俩果然已是全班的焦点。
话说全班的目光也太容易集中过来了吧!大家都这么闲吗?这么闲吗!
“咳咳。”
她故作冷静地坐直。姗姗来迟的任课老师这时才进入教室,恰好替她解了围。
“……等会再说。”
“遵命。”
林忱铺好校服,倒头便睡:“那晚安。放学喊我。”
“……看我心情。”
也不知他有没有听到,谢唯姑且这样没好气地回答。
就这么来到放学。
当林忱从混沌梦里悠悠醒来时,讲台上的“下课”二字格外响亮。他伸了个大大懒腰,照例打一个哈欠。
“睡得如何?”
“就那样。”他咂咂嘴,利索地把课本扔进抽屉。“晚上的会议几点开始?”
“六点半,和晚自习一样。”
“那咋办?”
“请假呗,喏!”谢唯把手里提前写好的假条亮给他看:“反正你也不需要吧?我拿去交,你等我一下。”
“在那之前——”
林忱拉住她袖腕说:“给我一张。”
“诶?”
于是少年花了三十秒填好了表格,拍在呆愣的同桌手里:“那么,交给你了。”
“……你越来越奇怪了。”
这是晚饭后,走在前往会议地点路上时,谢唯蹙眉给出的评价。
“怎么说?”林忱问。
晚风有点冷,但校服还能勉强应付。两人并肩走在落叶铺成的地毯上。
风撩起谢唯刚放开的头发。她于是边咬着橡皮筋边伸手拢住,以防止其乱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脸被吹得红扑扑,她含糊地接着说:
“遵纪守法到像变了个人。”
“听起来不像是该描述我的词语呢。”
“事实如此。”
林忱叼着新拆开的棒棒糖,望了一眼灰蒙蒙的夜空。月不大明朗,但总算还有点亮光。
“是吗?”
他说:
“那就当是这样吧。”
什么嘛,那种充满妥协和随意的态度。谢唯不爽地哈了口气:“希望您能再接再厉!”
“那我再接再厉。”
林忱说。
·
会议地点在体育馆二层,一间相当庞大的多媒体教室内:
座位在左右各组成一片,红色棉椅搭配小桌板。外加大的吓人的投影屏幕,和呼呼运作的暖气空调。
……话说,有冷到需要暖气的地步吗?
从透明的大门走入,两人发出的声响引来里头已落座的几人注意。
“嗯?”
林忱注意到一个熟面孔。
啊不,也算不上熟——是之前体育馆碰见的怪人。叫什么邹……忘了。算了,不重要。
“坐哪?”
他扭头问一旁的主心骨。毕竟自己就是个陪同人员。
谢唯咬了咬唇,眼神与来时相比有微妙的变化。
她指了与众人坐的地方相反的另一片空无一人的区域。“坐那吧?”并勉强笑着提议。
“为什么?”
到场者全在右边座席,少女却刻意选择了空旷的左侧。林忱不记得她是喜欢特立独行的人。
“因、因为……”
谢唯欲言又止。
“这边不是还有很多位置?”没有等待回答,林忱擅自走向右边,在人少的第四排寻了个位置。
“喂,等一下。你是?”
坐在隔壁的女生唐突地问。
林忱看着她。过耳的稍长齐发,校服里是件颇大胆的连衣裙。“你又是?”他反问。
“二班班长,骆真。”女生说。
“一班的,林忱。”
“呀,还真是一班的!以前怎么没见过你?”对方语调怪异,让林忱听着挺不舒服。
“与你无关。”
对于来者不善的交谈,林忱从未客气。他刚要坐下,却被骆真伸手摁住椅面。
“这里有人了。”她说。“不好意思哦?”
其他人并无动作,只一片默许般的静默。
林忱站着没动。
谢唯无声地来到他背后,拉拉他的衣角:“好了,我们去那边坐……”
“确实,这里不太干净。”
林忱回头,拍了拍她的手,不收敛音量地说道。
随即,他离开第四排,转而信步来到最前的第一排旁。谢唯不解其意,只好先跟他一并走过去。
“喂……!”
突然被抛下的骆真站起身,气恼地看着他们的背影。刚才那句不逊之言让她颜面尽失,此时气得脸色发红。
“你也不帮忙?”她回头瞪了一眼坐在身侧的人。
翘着二郎腿的少年正闭目养神,闻声睁开黑眼圈浓得吓人的双眼,说:“自作自受。”
“你——邹越泽,你是哪一边的?”
骆真怒斥一声,却见邹越泽像没听见一样,重新闭上眼。她只好泄愤般用力跺了跺脚。
“区区一班的残次品……!”
第一排有大概十个座位,最左侧空出两个没人坐,紧挨的第三个位子上靠着一名穿牛仔裤、看上去颇文雅的卷发男生。
“你好。”他对接近的两人展露微笑,合上正在看的书。
“这里也有人了?”林忱问。
“很不巧……”
对方用遗憾的语气表示确有其事。后方传来一群不掩饰的窃笑声,这让谢唯的表情更加黯淡。
作为被刻意划分出的问题班级代表,这种待遇她已经经历了许多次。
路上光顾闲聊,竟忘了先和林忱打个预防针。少女在心里暗暗责怪自己的疏忽,同时担忧地看着林忱的背影。
“我想也是。”
面对那样委婉的逐客令,林忱只一点头,便接着说:“那么,我们只坐到那个人来为止。”
“哦?”
意想不到的回答,让戴眼镜的男生从镜片外瞥了他一眼。全场安静下来,使窗玻璃外的风声格外响亮。
“可以吗?可以吧。多谢体谅。”
林忱自说自话地比划了一下,然后拉着还没反应过来的谢唯在空位上坐下。“嗯,这椅子还挺舒服的。”并用其他人足以听清的音量这样感叹。
没有人说话,空气一时沉寂起来。
“哈哈,你还挺有趣的。”
戴眼镜的男生笑起来,边把手里的书放入单肩包里边说。
但林忱没理他。
“唔……”
刚坐下的谢唯尚有些局促,尽管面朝前方,视线却忍不住在左右转悠,相当不安的样子。
毕竟这是她参加这许多次会议以来头一回和其他班级的人坐在一起。
过了好一会,她终于忍不住看向安静下来的林忱,却见他也正朝这边看来。目光对上了,脸有点烫。
“诶?……怎么了?”她没话找话,小声摇了摇他的袖子问。
“更想坐那边?”
林忱指向她最开始选的无人区。
“……没有的事。”
她把脑袋摇成拨浪鼓。
“那就安心坐着。”他接着说。
两人放在同一侧扶手上的小臂碰在一起。一种温凉而莫名令人安心的触感传来,她心却跳得更快了。
“……好。”她回答。
这时,两名学生风尘仆仆地推门进来:
“抱歉大家,我们来晚了。现在开始今晚的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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