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真可爱真可爱。”
谢唯以做作且兴致不高的戏弄语气念叨。左手去取衔的发圈,右手一松懈又让好容易挽束起的头发散落在肩。
她扫兴地把发圈套回手腕,一头倒回被褥上。
“问你呢。早餐怎么办?”
光溜溜的足尖刚戳到林忱腰间,就被反应不小地捏住脚腕扔回床上。谢唯又咯咯笑了一会。
“之前可没见你这样怕我。”
“少胡说。”
——到底谁该怕谁?
穿着单薄躺在男人床上,全无防备,完全处于羊入虎口的状态。然而谢唯一点没理会这些。
她抓来撇在一旁的枕头,就着不大亮的自然光读小说。
“这会心情倒挺好嘛。”把装药的袋子扎好扔进抽屉,林忱放弃了追问,转而拉开房门。
“做点粥怎样?”
“诶,我想吃楼下店的油条……”
抱怨声懒散如冬眠初醒的熊,从正对天花板的书封下飘出来。
“免谈。”
林忱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只听咯噔一声,因动作太大冷不防一脚踢在床尾处的谢唯缩成一团。
“疼疼疼……喂,为什么啊!”
“因为你蠢。”
“不是,我问你为啥免谈!”
相比发红的脚趾,油条似乎更重要些——在这位没救的吃货眼里。林忱叹口气。
“刚熬夜,吃太油腻没好处。”
抛下这话,他走出卧室,从冰箱取些什么后进了厨房。等锅热的间隙,谢唯啪嗒啪嗒跟出来,手机里开着度娘。
“哪都没写熬夜不让吃油的啊!”她指给林忱看。
“我说的。不服?”
“不服!”
热烈的抗议情绪在打入油锅中的鸡蛋酿出香气时烟消云散。端出炒蛋,林忱边解围裙边看向坐姿乖巧的少女。
“不服?”
“心服口服,主人。”当即秒答。
“……姑且还记得设定啊。”完全活成保姆的林忱叹口气,把从碗橱取出的筷子交到“女仆”手里。
“您请用。”
——身份完全颠倒了。
“谢谢。”
谢唯双手并拢,恭敬地接过,客客气气道声谢。旋即迫不及待夹一片蛋花塞入嘴里,一脸幸福地咀嚼着。
简直是凌晨的翻版。
明明刚给她做过,这会还跟饿了半个月似的。挺不可思议。
“你还真吃不腻。”
“怪你做得太好吃了。”
“炒个鸡蛋,哪那么夸张。”林忱扶杯连喝几口冷掉的茶。一早出门买药,到现在才喝上水。
老实说,够呛。
“对其他人也这么说?”
谢唯低头扒拉两口小米粥,抽张纸擦嘴,打了个轻飘飘的嗝。
“除了爸妈,就你给我做过饭。”
她沉吟一会,像下判决般肯定地嘀咕一句,把默认她专用的杯子推过去。眼睛藏在刘海下眨着。
“我也要茶。”
“喂,女仆的自尊呢。”
“那是什么,能吃吗?”
饭后,林忱将餐具一股脑扔进洗碗池,擦罢餐桌,打着哈欠扛出电脑。谢唯双手捧杯望着他。
“工作?”
“昨晚太困没啥效率,今天多少写点。”
虽说如此,现在的林忱看起来也不是很精神。眼皮似在打架。
谢唯略担忧地歪头。
“去午睡会?”
“你知道刚吃的是早饭吗。”
“我、我知道的啦!”
一片好心却换来关爱笨蛋的眼神。谢唯气呼呼放下杯,在桌下伸腿用力夹过去。
林忱抬脚躲开,手没停:“能不能换一招。”
“让我夹一下!”
“不要。”
“就一下!”
“不要。”
隔桌对弈的攻防上演十分钟后,谢唯终于累了,屈膝挤在椅子上喘着气喝茶。其间林忱敲了不少字。
“说来,衣服晒好了。放你房间的沙发上。”他说。
“干嘛,这么不想我穿你衣服?”
似没事做一样,谢唯轮流拍打卷起裤腿露出的膝盖。白皙修长的小腿交叉盘在臀前,愤愤长吐口气。
“只是告诉你一声。”
这丫头到底斗魔怔了,随口一说都能被当作宣战词。林忱闭了嘴,将注意转回屏幕。
许是实在无聊,谢唯咚咚踩着木地板走去房间,砰地关门。
林忱抬头呆呆望向闭紧的房门。没来由,突然很想趴在桌上——他忍住了,端起空杯扫一眼,进厨房烧水。
等待水开的三分钟,林忱倚在壁橱旁看干枯的盆栽。被风一吹,落叶到处纷飞。
他又打哈欠,侧耳想听谢唯房间的动静。可惜耳边只有沸腾的杂声,以及猝然响几声的门铃。
走到门口,林忱忽地滞住。几秒后,谢唯房间的门被粗暴地推开。
场面不大好形容。
“打……扰了。”
再快的反应也没眼睛好使。林忱握拳作咳嗽状背过身,肩耸得笔直,满脑瞎转悠所见那无以言表的风景。
“……”
细微穿衣声持续了一小会。
没有边尖叫着“变态!“边甩来的抱枕,没有啜泣,甚至没有人应答。
得到默许般缓缓扭头时,眼前是谢唯一身女仆服束手而立的娇态。胳膊似有意半遮在胸前,脸红扑扑。
“……什么事。”谢唯低声问。
“栈一来了,在门外。”
因为有更要紧的事,林忱强迫大脑安宁下去,叹气道。
没有比之更大的危机。要让那行走的八卦在这看见谢唯,耳膜非给他叨掉一层不可。
凭纪某人的三寸舌,光打趣就够他出本书。
谢唯歪了歪头。
“咋办?”
沉着的小脸蛋微蹙起眉,但也没林忱料想的那样慌张。
黑连衣裙款式与往常有异,大概是新品。锁骨处有两粒松的纽扣,下身围裙的荷叶边印着碎花。黑丝袜撇在沙发角落,估计没来得及穿。
“在这躲躲?我撵他走。”林忱说。
“令人落泪的友情。”
“也有放他进来欣赏这打扮的方案。怎样?”
“……还是饶了我吧。”
谢唯举手投降,装出可怜兮兮的模样。虽然一秒就恢复原状了。
“那麻烦带杯茶进来。还有手机,我落餐桌上了……顺便把床头的小说一起带进来。”
她吩咐完,弹身跳进老旧沙发,不顾裙底似的侧身躺下。
不管怎么说也太松懈了。这家伙。最近。
好歹在男生家里。
林忱姑且应一声,疾步把东西都取来,满满排了一桌。其间门铃又响了三回,铁了心认定家中有人似的缠人。
“……来了。”
有意让嗓音更像刚睡醒,林忱倚在门框上,不情愿地拧开门。
只见纪栈一吹着个不大不小的泡泡,含笑收回摁铃的手。那副笨重的头戴式耳机仍挂在头上,如影随形。
也许那才是本体。
“有事?”林忱占住过道,问。
没回答。
泡泡膨胀片刻,砰一声响爆裂,糊了纪栈一满嘴。他掂着一处撕下,摇晃着拖长的口香糖叨叨。
“先赏个座如何?”他拿下耳机靠在脖子上。
“打烊了,明天来吧。”林忱说。
“什么呀,我来都来了。”
“今天不成。”
“噫,莫非你在看什么见不得人的……”很快,纪栈一自我否决了这可能,“不,那你会主动邀我一起才对。”
“哪来的根据?”
林忱叹气,把拖鞋底架在门槛上。这家伙污人清白老有一手了,他早习以为常。
不过……这个距离,那丫头应该听不见吧?
不知为何,林忱下意识认为被谢唯听见这段会很不妙。为何如此,却一筹莫展。
“直觉。”纪栈一笑着摇头,伸出右手,“不让进算了,给我。”
“什么?”
“上礼拜借你的光碟。”
林忱记起了。是有那么无聊的一天,顺手接过这家伙在自己面前炫耀的游戏碟,应付一样塞进书包里。
传销组织估计会很中意他。
“行吧。”
林忱盯那张笑脸好一会,仍然叹气,往屋里走。“在沙发坐好,别乱走。”
“哈,就知道你最好!”
“闭嘴。”
亲眼见纪栈一老实拣个地方坐下,摆弄起用了两年的手机,林忱快步走进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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