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了不知多少下，她自己却先犯困了。
这两天都没有好好睡觉，趴在沈郁的身上，好像有什么魔咒似的，困意挡都挡不住。
“今天的先记下，明天...明天再继续吧…”
梁洛雪呢喃着，用袖子擦了擦沈郁的脸，都是她的口水。
擦完了歪倒到床的内侧，身子拱了几下就钻进了被窝，还不忘抬头提醒沈郁：“你也进来吧，睡觉了。”
沈郁已经无话可说了，躺了一会儿，才将被子盖在身上。
床够宽敞，睡两个人也不挤，房间里静悄悄的，脑子里想的事情都变得很清晰。
沈郁能感受到梁洛雪紧挨着他的体温，是他记忆中的温度，这让他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谁能想到半年前他们才吵完架分开，她回来后过了不到两天就睡到一块去了。
梁洛雪还把手搭在他的腰腹上，下巴也挤过来靠在他肩窝里，把他当枕头一样依赖地抱着。
“沈郁。”
她迷迷糊糊地叫他，凉手钻进他的衣服里，摸他的腹肌，把沈郁冷得打了个寒噤。
沈郁瞥她一眼，“你别瞎搞了，要睡就睡。”
梁洛雪哼哼两声，闭着眼睛，发出疑惑的声音，“为什么我和你在一起就觉得好舒服好舒服，睡得也好香，可一想到你和别的女人也这样睡在一起，也给别人摸，给别人亲，我就好生气，好恨你，讨厌你，哎....”
她长长地吁了口气，被窝里的手到处乱摸，“可是我现在摸到你抱到你，我又觉得很开心，我是怎么回事啊，我不是应该不要你了才对吗？我只要不喜欢你是不是就好了？”
沈郁也叹了口气，认同道：“你说的对，本来也是我对不起你，虽然你有你的问题，但这不是我给别的女人乱亲乱摸的理由。”
梁洛雪睁开了眼睛，看着他脸上昏暗的轮廓，手也停了，“那你可以只喜欢我，不要许恨心，也不要萧仙儿吗？我们重新开始，马上成亲！”
一段意料之内的沉默。
沈郁低下视线与她对视，平静道：“我和你说过了，我做不到。”
“....为什么，为什么。”
安静的房间，清楚的疑问，梁洛雪的双眸明亮得像冬夜里的星星。
沈郁淡然地告诉她：“我觉得人命比感情重要，我只是想努力减少伤害，我觉得我和你不在一起，你应该会更幸福。”
梁洛雪认真想了想他的话，固执地问：“你这样说的话，是不是你根本就没爱过许恨心，你是不是只爱过我，你跟她在一起只是怕她死。”
“我可能谁都没爱过。”
梁洛雪怔住了，不相信地看着他。
沈郁反问自己：“如果我是真的很爱你，怎么会忍心伤你的心，我应该早几年就和你成亲，仙儿闹就抛弃她，许恨心闹就该和她断绝来往，她以死相逼就让她死，她们和我又没有血缘关系，就算是我亲妈，我亲爸，如果我真的很爱你，就算他们不同意我也该护着你，难道不应该是这样？”
更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梁洛雪放在他怀里的手打起了颤，闭紧了眼睛。
沈郁理智地说：“你觉得爱情很重要，我觉得不是，也可能我真的很爱你，但比起她们的性命来说，我会选择牺牲掉你的感情，所以我对不起你，这一点我从来没有否认过。”
“我不想要你对不起我....呜....”
梁洛雪没忍住嘤咛了一声，沈郁心窝一软，将她搂住了。
这一搂，他心里那口闸也决了堤，一只手变成两只手，越来越用力的抱紧她。
梁洛雪像一块豆腐一样化在了他怀里，凉冰冰的身体瞬间热了起来。
沈郁紧皱着眉，把她往自己胸口里揉，声音却一抖不抖，十分冷静。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真的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明天该怎么面对许恨心，你们为什么都抓着我一个人祸害，真的要我骂你们，打你们，羞辱你们你们才能放手吗？你知不知道我死都死不了...你还总是拿刀扎我，知道我哪里疼就往哪里扎，梁洛雪，你真的伤透我的心，可我不能怪你，是我对不起你，都是我的错，到最后都是我的错！”
沈郁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注视她一股股往外流的眼泪。
“对不起...沈郁...对不起…呜....”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道什么歉，就是觉得对不起沈郁。
他们都深深地觉得对不起对方，可都没有办法逃离这些错综混乱的情感漩涡。
视线模糊的凝视，终究化作宣泄情绪的激吻。
沈郁第一次主动而热烈地吻了梁洛雪，这是她印象中的第一次，这是完全不同的体验，自己的强势在他的主动面前，竟如孩童打闹一般不值一提。
梁洛雪的身体越来越热，挽起的长发早已散了，眼睛里泛着氤氲的水汽，迷蒙地望着沈郁。
哭过的小嘴又热又软，好像稍一用力就会亲破一样。
“唔...嗯....”
沈郁听到她在自己身下发出难耐的低吟，双手搂抱着自己的脖子，热情地回应着自己的亲吻，软得面团一般，下腹便隐隐燥热起来。
“沈郁...沈郁....”
梁洛雪感觉到他动了情，拱火似的蹭他，像一块想要融化的冰。
沈郁听见她叫自己的名字，又重新吻住那两瓣小小的唇，左手情不自禁地握住了她一侧酥胸。
“嗯唔...！”
梁洛雪哼出一声轻喘，身子更软了几分，这回彻底融化了。
这也是沈郁第一次摸她的胸，不仅梁洛雪的身体像过了电一样，他的掌心也是同样。
这一团软肉不大不小，刚刚被他的手掌完完整整包裹住，但丰腴的嫩肉依然藏不出地从他的指缝挤了出来，只是隔着一层薄纱，只能看到外形。
“啊....呜....”
梁洛雪被他边吻边揉，未经人事的身子哪里经得住，口中忍不住泄出一声声呻吟，可又觉得脸红地咬着唇。
沈郁受不了她这种隐忍的叫法，把衣裙从肩上剥了，露出雪白的香肩，再往下一鼓作气地拉开，抹胸也在混乱中被一并除去了，那对娇俏的奶白忽地在他眼底蹦了出来。
“呜....沈郁...”
梁洛雪羞得想用手揽住，可看到沈郁低沉的眼神，心里竟生出一种骄傲的满足，欲拒还迎地没有将抱胸的动作做完。
沈郁撑在她上方看着她，看她哭红的眼睛，红扑扑的脸，咬着下嘴唇羞怯的模样，还有纤细的锁骨，那对形状完美的胸脯，隐约可见的两点淡粉....
这是他七年前就认识的女孩，那时候她只有十四岁。
一想到初见的那一幕，再看到眼下的这一幕，他忽然情难自制，胸口剧烈膨胀，压下去将她紧紧搂抱住。
梁洛雪以为他要继续了，还有些沉浸在紧张、害怕以及期待的复杂情绪之中，可他只是抱着自己，温柔地吻自己的脸，连胸也不摸了。
“沈郁...沈郁...”
过了很久，那股气氛渐渐地冷却下去了，梁洛雪搂着他忍不住询问，“你是不是身上疼呀？”
不然怎么停下来了…
沈郁闷闷地回答：“不疼...也疼...”
他承认道，往旁边的枕头移了移，怕自己太重压得她不舒服，歪着头对她说：“你不是困了，睡觉吧。”
梁洛雪愣住了，扭过头盯着他的眼睛，红着脸道：“什么呀就睡觉了，你...你都把我脱光了....”
“.......”
沈郁赶紧伸出手帮她把衣服拉回来，却被不满地拍了一下手背。
“你怎么突然...”梁洛雪不好意思地开口，不敢看他，“改主意了…”
沈郁此刻和她心灵相通似的，知道她在说什么，叹气道，“我想到你十几岁的样子，就突然不想做了，觉得有点...草率。”
梁洛雪又愣了一下，失笑地低骂他一句，“你真是个傻子。”
骂完了又凑上去抱他，火热的情绪缓和下来，变成了缠绵的温情。
一来一回，沈郁躺到了里侧，梁洛雪躺到了外面，不过是成了拥抱的姿势。
梁洛雪的裙子还没穿好，在被窝里裸露着，安静地抱了一会儿之后，她闭着眼睛问沈郁：“我的胸好看吗？你刚刚眼睛都直了。”
“好看，”沈郁闷声道，“你身上好像没有什么不好看的地方。”
“哼，你也这样和许恨心说的？”
“没有。”沈郁的口吻平静，一副不会说谎的样子。
梁洛雪倒是相信他的话，但该别扭的还是别扭，拉起他的手往自己胸口按去。
“你重新摸摸，我的胸是不是最好的。”
沈郁无语地动了动手指，没有了衣服那层纱，绵软细腻的触感令人惊叹。
真软，真的好软....
沈郁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梁洛雪也禁不住发出低低的呜咽。
“你别叫，你叫我就不摸了。”
“不准唔...”
梁洛雪搂住他的脖子，一边忍耐着从没有过的舒服，一边分散注意力地问他，“你明天...唔...明天怎么办？”
沈郁没想到她关心这种问题，像是两人在行苟且之事。
“不知道，装傻吧。”
梁洛雪听得又气又笑，咬了一口他的鼻尖，“你原来就是这样对我的，跟我装傻是不是。”
沈郁没有答话，过了半晌，沉重地说：“我可能会不得好死吧，随便吧，做都做了，还能怎么办。”
“不准。”梁洛雪更不愿意听见他说这种话，但也知道他的矛盾，也知道自己的矛盾。
快乐和痛苦总是相伴而生，她想要快乐就避免不了要承受痛苦，沈郁也一样，她发现自己慢慢地能体会到他的矛盾了。
这真是一种神奇的感觉，她居然能够完全明白沈郁的感受，真正的感同身受，好像她就是沈郁，或是沈郁的一部分。
本该是天然的恨意，却生出了一丝怜悯。
是自己太过痴迷了吗？还是因爱失去理智了吗？又或许这才是理智得出的答案。
她慢慢地体会着这一切，细嚼慢咽地咀嚼这些感受。
不知不觉，两人相拥而眠，度过所剩不多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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