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照在梁洛雪的脸上,刺激着她微肿的眼睛,她慢慢将眼睁开,发现外面已经大亮了。
她刚刚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昨晚守了萧仙儿半夜,到凌晨才稍微眯了一会。
她起身走到床边,伸手探了探萧仙儿的额头,温热温热的,有些低烧。
与此同时,在旁边不远的房间,沈郁的额头上也贴着一只纤细的手。
许恨心一早就起来了,拿着温世风开的方子,回愈合堂抓了药,让听云和听雨帮忙煎药。
她牵挂着沈郁,没有等多久就先回来了。
此时手放在他的额头上,摸了摸,才继续洗干净帕子,帮他擦擦脸。
外面忽然传来两个脚步声,不久来人便出现在卧室里。
“许医师,行宫派人过来接驸马了,麻烦你去叫一下公主,我们准备过去吧。”
温世风看着她给沈郁擦脸时温柔的模样,大概也已经猜出来他们的关系。
林延只在旁边等着没有作声。
“好,我去找她。”
许恨心说着又抹了两下,收起帕子放进水盆里,端起来出去了。
珠台行宫来了三辆马车,把沈郁和萧仙儿都接上,风波楼里留守的官兵也都一并撤回。
至此,离人湖东岸这座最大的园子,只剩下烧毁的废墟,再也没有人了。
马车驶抵珠台行宫,刘公公带了几名宫女在宫门等候着。
“慢点慢点,小心。”
两名虎贲卫将沈郁小心翼翼抬入宫内,刘公公马上带他们往安排好的住处走去。
梁洛雪抱着萧仙儿在旁边跟着,林延见状,询问道:“公主,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了,没事,我抱得动。”
梁洛雪托着萧仙儿的腿往上提了提,许恨心看她脸色发白,也知道她身心俱疲,跟上去小声道:“你不要勉强,让他们背着吧。”
梁洛雪看了她一眼,无奈道:“你看她让吗?她现在不动不闹已经烧高香了。”
许恨心只觉得她现在说话和沈郁越来越像,神情也变得无奈下来。
安静地走了一段路,到了一间名为“墨雅园”的清净小院,优美的环境和清新的空气终于抚平了一些内心的焦躁。
把沈郁和萧仙儿都安顿好后,众人缓缓退出房间,在殿内聚在一起。
温世风对梁洛雪和许恨心说道:“接下来这几天就要看观察驸马伤口的愈合情况,还有他何时能恢复意识,我晚上也会过来查看的。”
“谢谢你温御医,这几天让你受累了。”梁洛雪感激道。
温世风觉得她实在太客气,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对许恨心叮嘱道:“许医师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我会给你开些解毒的药,当然你也可以和我说说你的想法,另外是那位小姑娘...我昨夜为她处理伤口时,发现她的脉象有些古怪,可能是她失血过多的原因,等她恢复两日我再看看,这几天最好不要让她独处,她情绪很不稳定,尽量和她多说说话吧。”
梁洛雪和许恨心对视一眼,说道:“我来照顾她,你多看看沈郁。”
许恨心慢慢点点头,小心地说:“你不要再刺激她…等沈郎好了再说。”
“我知道,”梁洛雪呼了口气,眼神低沉,“我现在有什么必要再刺激她。”
话音刚落,殿外传来一声不大不小的“皇上到!”,随后江暮瑾便走了进来。
“皇上。”
温世风和林延马上向他行礼,江暮瑾却抬抬手道:“不用多礼,驸马人在何处?”
他扫了一眼众人,视线最后落在梁洛雪身上。
看她满眼的红血丝,心知昨夜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皇兄,我带你去。”
梁洛雪说着将他领到了左侧的内殿。
江暮瑾来到床前,低眸凝视了一阵,才撤出来问温世风:“驸马大约何时能够苏醒?”
温世风不确定地说:“回皇上,驸马的伤情十分复杂,可能三五日,也可能数个月...也可能....”
江暮瑾神色晦暗下来,负手转身走了出去。
他抬起头看了看梁洛雪和许恨心,沉声问道:“朕听闻还有一名叫做萧仙儿的女子,没有将她也接来吗?”
梁洛雪有些担心地回答:“她跟我们一起过来了,在另一间屋子休息。”
“带朕去看看。”
梁洛雪只好又领他去了安顿萧仙儿的房间,其他人也一起在后面跟着。
萧仙儿闭着眼睛在床上躺着,手放在被子上,右手腕的绷带被盖在了袖子里。
江暮瑾留意到她那一头银发,也注意到她苍白的脸色,问道:“她是身体有恙吗?”
梁洛雪不太想告诉他真实原因,但又怕他去问温世风,同样也会知道真相,干脆硬着头皮道:“她昨天晚上自己割腕了。”
江暮瑾神色又是一沉,没有再多问,缓缓退了出去。
在殿内走了几步,他忽然吩咐道:“先用早膳吧,御医,你随朕来。”
温世风和林延一起跟着他出去,梁洛雪在身后微微欠身,等人走了才抬起头来。
许恨心走到她身边,担忧地问道:“皇上好像没有说什么,风波楼起火的事,他会不会追究下去?”
梁洛雪头晕地说:“还好这次没有伤到其他人,要是有人受了伤才麻烦,烧坏的东西我们出钱赔吧,他应该也不会再追究的,本来这几天就该走了。”
“好,那就先吃饭吧,要不去仙儿的房间吃,我怕她突然醒了找不到人。”许恨心和她有商有量地说道。
“嗯,走吧。”
梁洛雪去告诉宫女将饭送到右手边的房间,和许恨心并肩一起进去了。
两道背影都是相似的疲乏,而她们身前的影子,却在不知不觉间,比原来相交的面积大了许多。
这一边,回到寝殿的江暮瑾让温世风在御案旁等着,他进去取了一个信封出来,然后递在空中。
“你拿着这个。”
温世风便双手接过来,看着上面三个醒目的字“暮瑾收”,心中微微吃了一惊,这莫非是那位王爷写给皇上的吗?
江暮瑾说道:“信封里有一些药草种子,你尽快种出来,再给驸马服用试试,朕虽然不知这药草具体功效如何,但三皇爷送来的东西多半是管用的。”
温世风轻轻摸了摸信封底部,摸到一些凸出的颗粒,数量并不是很多,猜想可能是极为珍稀的药材。
他知道驸马伤重,但江暮瑾的身体也不好,若是有这种良药,皇上自己是不是也该留着一些呢?
温世风想到此处,便问了一句:“皇上,这些都一并种了吗?”
江暮瑾听出他的疑虑,痛快地说:“都种了,朕的身体并无大碍,驸马伤重紧急,你不要顾虑太多,专心把驸马医治好。”
温世风听完不禁感慨道:“皇上,您对驸马真是用心良苦。”
江暮瑾缓缓在御案后坐下,低下的脸庞看不出神情,若有所思地沉吟道:“他没有死在朕的刀下,却死在自己的剑下,朕怎能让他这般轻易地就死了?他得活着,才对得起朕对他的宽容。”
温世风听出他语气中的几分不满,才终于明白过来,他到底是一个君王,生来就是要掌控一切的。
只是他总是一副温和的外表,太具有欺骗性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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