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郎，我知道这件事很着急，但你...”
许恨心听他说马上就要准备，不免地担心他的身体。
“你的伤还没有好，现在就出门的话，如果你伤情加重了，岂不是雪上加霜？”
梁洛雪也认同她的话，“许恨心说的没错，你再养一段时间，萧仙儿现在的症状也没有那么严重，温御医也给她配了一些药，你再养得好一点了，我们就出发去西州。”
沈郁沉思了片刻，尽管他心急如焚，但她们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眼下他自己必须要先好起来，西州路途太过遥远，遇到什么危险，他还得能站得出来才行。
“好，我听你们的，那就再休养十天，这十天准备一下外出要用的东西，还要规划一下路线，也要和大家打声招呼。”
“十天是不是太短了？”梁洛雪担心道，“温御医说你还要再养三个月，去掉两个月也至少要等一个月吧。”
沈郁不容分说道：“就十天吧，我本来想过一周就走的，十天够了，这十天我会好好吃药好好休息，应该没问题。”
两人一见他做了决定的表情，也不好再和他讨价还价，只好答应下来。
天色已晚，宫女也将晚膳送来了，他们便打算吃饭的时候再商量该做哪些准备，也要把这件事告诉萧仙儿。
沈郁去叫萧仙儿出来吃饭，她吃了药在屋里睡了一下午，睡眼惺忪地跟着沈郁出来。
饭桌旁立了一台高脚烛灯，温暖的烛火吸引来一只白色的飞蛾。
从殿门外时而传来的虫鸣声，混在闷热的空气里，让屋里充满一股浓郁的夏天的味道。
沈郁给萧仙儿夹着菜，提起要带她出去看病的事。
“仙儿，过段时间我们一起出趟远门，带你去看一个大夫，你不用担心，我一定会找到能治好你的大夫。”
萧仙儿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没所谓地说：“好，要去哪里？”
三人都为她这种态度感到惊讶，可转念一想又觉得在情理之中。
萧仙儿的个性就是这样，该看重的事不在乎，不该那么在乎的事又看得比什么都重。
沈郁告诉她：“去一个有点远的地方，在西边，一个叫做西灵山的地方。”
“哦，在西州吗？那就有可能会经过药王谷吧，”萧仙儿一边吃着菜一边淡淡说，“那里应该也快到鲤云了。”
梁洛雪和许恨心都不说话，只默默听着他们聊天。
沈郁随口道：“你的地理学的不错啊。”
“什么是地理？”萧仙儿咬了一下筷子，含糊道。
“没什么，快吃吧。”
沈郁又给她夹了一块肉，把肥肉的部分用筷子扯掉了才给她。
萧仙儿吃着他分给自己的瘦肉，忽然抬头对他们说道：“晚上我想和哥哥一起睡，我不会挤到他的。”
梁洛雪和许恨心被她说得一愣，听她口吻也知道她是在借此机会大胆的索要。
尽管她们第一反应都是不情愿，但拒绝的话竟然怎么也说不出口。
于是两双视线缓缓落在了沈郁身上。
沈郁顿了一下，像是做了决定似的，平静地道了个“好”字，答应了萧仙儿的要求。
两人也无奈地握了握筷子，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晚饭吃完的时候，梁洛雪忍不住说了一句：“我和沈郁已经成亲了。”
她只说了这样一句话，也不管这话到底准确不准确。
许恨心听她这样说，喝了茶把心里话努力咽了下去，她也想说，她和沈郁还有一张婚约书，被她好好保管着，连火都没有烧坏。
萧仙儿正往沈郁的房间走，听到梁洛雪在身后的宣言，回头瞄了她们一眼，冷淡地哼了一声，继续转身进屋。
沈郁坐在椅子上还没有起来，仰头叹了口气，烦恼地挠了挠额头。
想起江暮瑾和他说的“齐家”，他就想叹气，这个家哪有那么好齐啊。
唉……
他低下头，伸出手想安抚一下她们两个，可手刚伸出去，一个被打了回来，一个被躲了过去。
梁洛雪冷脸道：“我上次和你说的话你应该还记着吧？我是在忍耐，忍耐就可能会发脾气，我发脾气你也得理解一下。”
“我理解...我都理解。”
她听完蹭的站起来，嘟囔道：“虽然她是生了病，我心里也难受，但这不表示她就可以借此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
沈郁一个字一个字听着，只顾得上点头。
梁洛雪看他这个样子，把其他的话都憋了回去，只留下一句：“你自己自觉一点”，然后转身走了。
在她的脚步声中，许恨心也站了起来，绕过去从身后抱了一下沈郁，丰满的胸脯压在他后背上，把脸凑到他耳边呢喃：“沈郎，你不用给自己那么大压力，姐姐不会怪你的，晚上睡觉盖好被子，小心伤口。”
沈郁的耳朵被她的吹气弄得痒痒的，看到门外还站着两名宫女，说了声“知道了”，赶紧拍了拍她的手背。
许恨心抬眸看了一眼外面，很快咬了一下他的耳朵，又迅速亲了一口，才缓缓直起身子。
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只这两下简单的亲昵就让他们觉得十分久违。
许恨心的手指从他肩头扫过，边走边说：“快点把伤养好，我想你了，听到没？”
沈郁被她婉转的眼神看得脸上一热，嗯了一声，起身送她出去。
“不用了，去洗漱休息吧，和姐姐道声晚安就好。”
许恨心回头拦了拦他。
沈郁便小声说道：“姐姐晚安。”
“乖沈郎，晚安。”
许恨心朝他淡淡一笑，袖子在门上拂过，轻飘飘地走入了夜色中。
沈郁看了一会儿，回过头往西屋走了两步，一道久候的幽怨眼神远远地递了过来。
“哥哥，我困了。”
萧仙儿扶着门说完，扭头又回了屋里。
沈郁便迈着沉重的步子去洗漱干净，回来时，萧仙儿已经躺在了床上，衣裙全都堆在侧榻里。
沈郁一边脱去外衣一边小心地问道：“你没有...没有脱光吧？”
他甚至在那堆衣服里找了两眼，没有看到内衣内裤，应该还穿在身上吧。
萧仙儿却突然将被子掀开，一个白花花的一丝不挂的身子猛地出现在他眼皮子底下。
沈郁下意识在心里喊了声哎哟卧槽，心脏吓得缩了一下，让他疼得直冒冷汗。
萧仙儿面向他侧躺着，银发铺在素色的枕头上，白皙的肌肤披着一层朦胧的月光。
“哥哥，你还不过来睡觉吗？”
“...你能不能把衣服穿上？”
“不能。”
沈郁才问完就觉得自己一定是白问，索性不说话了，留下底衣后，硬着头皮上了床。
“哥哥也都脱掉吧，天气这么热，穿这么多会闷坏伤口的。”
沈郁抓住她伸过来的手腕，闭着眼说道：“我不热，我也困了，快点睡吧。”
萧仙儿没有把手腕抽回去，留在他胸膛上，过了一会儿说：“那你去把灯吹了。”
沈郁马上睁开眼，坐起来把床头的烛灯吹熄，房间里顿时黑暗下来，只剩下窗前的一点点月光。
“好了，睡吧。”
沈郁料想她肯定还没完，果然没安静多久，萧仙儿又往他身上贴过来，一只胳膊将他的脖子全部搂住了。
“哥哥....你能不能主动亲我一次？”
沈郁感受到脖子里温热的呼吸，她的脸近在耳边，皮肤接触的部位传来清晰而滑腻的触感。
萧仙儿在他脖颈里蹭了蹭，咬住了他的颈肉。
“嘶....”
“亲我...亲我一下吧哥哥...你不要再这么吝啬了好不好，为什么不能喜欢我呢？”
萧仙儿一边咬他的脖子，一边发出疑问。
“我们又没有血缘关系，你就当从来没有认识过我，喜欢我一次，把我当女人一样喜欢...”
沈郁紧紧闭上了眼睛，手指在被窝里握成了拳头。
他清楚地知道此刻的状况，萧仙儿正脱光了衣服躺在他的身边，还不断地用言语和动作蛊惑着他。
无论是他的理智还是他的情感都在告诉他，这个人是萧仙儿，她的声音如此熟悉，他不可能装作从来没有认识过她。
从她五岁到十四岁，马上十五岁的年纪里，整整十年，他都在她的身边，一路看着她长大的。
他怎么可能让自己装作不认识萧仙儿？又怎么可能把她单纯的当作一个女人....
但她现在做的这些事，说的这些话，又实实在在分割着他的情感。
沈郁被她亲咬得皮肤发疼，被子下的裤子也被她的脚丫勾了起来。
她越亲越厉害，竟然一个翻身压了上来。
“仙儿...！”
沈郁慌忙用手抵住她的肩膀，触碰到她未着寸缕的肌肤，手掌竟然不知所措地无处安放。
萧仙儿眼含莹光，凝视着他的眼睛，祈求道：“哥哥，你爱我一次吧，你试一试，你会喜欢上我的，不要再拒绝我了，好不好，求求你....”
沈郁被她最后的三个字击中了心窝，听得他脑仁一阵阵酸麻。
求求你....她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怎么能做到这种地步……
他分明想给她最好的生活，想把她养成一个公主，绝对没有想过让她有一天说出求人的话来。
可现在她居然说了“求求你”，这句话的对象居然还是自己....
沈郁的心弦到达了濒临崩断的一瞬间，他咬了咬牙，汗珠从脸颊上滚落而下。
“哥哥...”萧仙儿摸着他的脸，擦掉他的冷汗，双眼迷离，“你试一试，亲我一下，就一下....”
沈郁使劲闭了一下眼睛，急促地喘了一口气，握紧她的肩膀，竟不由地将她握疼了。
“唔嗯....”萧仙儿发出一声轻哼，可心里却为他的任何反应都感到开心。
沈郁像是做好了心理准备，突然将眼睛睁开，盯着她说：“你不要叫我哥哥，叫我的名字，仙儿，叫我沈郁。”
萧仙儿露出惊惶的表情，继而又十分激动地张了张樱红的小口：“沈郁....”
她念出这个名字时，浑身也奇异地发颤。
“再叫一次...”
沈郁将她的模样印在脑子里，努力抛去她或是女儿，或是妹妹的形象。
“沈郁....沈郁....”萧仙儿叫上了瘾，趴在他胸膛上，一脸懵懂的模样。
沈郁看了看她，忽然按住她的后脑勺，亲吻了上去。
“唔嗯！”
两对发烫的唇瓣亲密相接，萧仙儿又小又软的樱唇像是要融化了一般，兴奋又努力地接受着沈郁的吻。
他第一次主动的亲吻，简直比她得到的任何礼物都要令人激动。
一阵激吻过后，沈郁躺回了枕头上，脑子里还残留着刚刚那个吻的感觉。
他把她当作女人一样吻了，可接触到她皮肤的瞬间，他的心里依然冒出了一股违和感，像片羽毛般刺挠着他的神经，但又让他感到一种别扭的兴奋。
沈郁躺在枕头上，出神地望着萧仙儿的脸，不禁怀疑起自己的内心，到底是不是真的不会和她产生那种感情呢？
有没有可能推开心底那道防御的门，一头猛兽就会窜出来？
意识到自己可能会爱上萧仙儿，爱上自己一直当作养女的人，沈郁感到了一种恐惧，他觉得自己真的越来越失控了，这不是他预想过的事情。
萧仙儿发现他的神色忽而怀疑忽而困惑，不想管那么多，这一次换作她低头吻了下去。
沈郁没有任何拒绝地接受了她的吻，也回应了她伸进来的小舌，和她亲亲密密地吻了好一阵。
“哥哥，我好开心，真的好开心，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就算现在死掉也好开心。”
萧仙儿亲完他，趴在他胸口蹭了蹭脑袋。
沈郁听得出来她真的很开心，说是十年间最开心也不为过，可她的这份开心，却叫他心生惆怅。
“仙儿....”
他摸摸她的脑袋，忽然语塞了，嘴角溢出一丝苦笑。
她想要的快乐却恰恰会让他产生罪恶感，他真不知自己做的是对是错，是在互相拯救，还是在沉沦堕落，这复杂的心情又有谁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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