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龙教还会做这种事吗?之前在武林大会的时候,我以为你们只是一个武林门派。”
厉英英一听便知,古越影应该从没有和她说起过圣龙教的事。
“教内确实有习武之人,不过人数并不多,大部分都是寻常百姓,”厉英英边说边用眼神指给她看,“那些排队领粮食的大多都是教内成员。”
这让古雾雨大感意外,不禁看了看静瑶和菱香,不知道她们原先在鲤云有没有听说过,至少在她离开鲤云前是没有听闻过圣龙教的。
两个丫鬟也露出一知半解的表情,似乎对此事并不怎么知情。
古雾雨又看回厉英英,犹豫地问道:“那你们的教会…成立了多久了呢?我原来好像没有听说过。”
“啊,这个说起来话就长了,古姐姐要是感兴趣的话,可以等古叔叔回来问问他嘛,具体的细节我也不太清楚,我之前问我爹爹,他也总是糊弄我。”
“…..为什么可以问我叔父?”
“因为他就是我们的教主啊。”
“什么….”
古雾雨更加难以置信,脚底下差点没站稳。
厉英英看到她晃了一下,眼疾手快地拉住她的衣袖,不解地说道:“古姐姐怎么这副表情,圣龙教又不是什么邪教组织。”
等她站稳后,厉英英才缓缓放开她的胳膊,安抚她说:“古叔叔没告诉你这些可能是有他的考虑吧,我今天也有些忙,一会儿可以拿一本教义给你,你回去看看就知道了,圣龙教是一个互帮互助的教会,不是用来做坏事的。”
“可是…武林大会的时候,你为什么带着那么多人和沈公子发生了冲突呢?”
古雾雨小心翼翼地问着,不知道她会不会对自己说老实话。
厉英英回想了一下,问道:“沈公子?哪个沈…哦,你说沈郁啊。”
古雾雨点点头,用狐疑的眼神望着她。
“那是我的私事,和圣龙教关系不大,”厉英英用手指随意点点脸颊,撅起嘴道:“不过嘛,我的确让教会里的人帮了我一点忙,这一点我是承认的。”
古雾雨听完更困惑了,关切地问道:“你和沈公子之间有什么私事?”
这回换做厉英英感到惊讶了,凝起目光扫视了她一眼,不答反问道:“古姐姐为何要关心此事?你和那个沈郁很熟吗?”
“我….”古雾雨被她问得噎了一下,回避着她敏锐的目光,喃喃说道:“我和他是朋友…”
厉英英轻轻笑了两声,笑声像银铃一般动听,接着戏谑道:“这个沈郁,女人缘这么好吗,怎么我认识的姐姐都是他的朋友。”
“….你还认识谁吗?”
厉英英听到她没有半点犹豫的问话,有些不爽地哼了一声,道:“这些事都不重要吧,要是古姐姐没有别的问题了,我要去忙了。”
古雾雨奇怪话题是怎么被她结束的,她明明还有很多事想问清楚。
不过看她这么不耐烦的模样,应该也不想再和自己聊下去了吧…看来只能等叔父回来再说了。
“那好吧,你去忙吧,打扰你了。”
厉英英一听又马上变成一张笑脸,拉起她的手腕说:“古姐姐不用这么客气,我给你拿一本圣龙教的教义,你回去慢慢看。”
古雾雨就这么被她拉到发粮的地方,等她从桌子上拿了一本像是经书的册子给自己。
厉英英把教义送给她后,笑着说:“古姐姐记得有空来总督府找我玩呀,现在只有我们两个留在鲤云,一个人呆着应该也很无聊吧。”
古雾雨吞吞吐吐地答应,态度显得有些敷衍。
实际上她内心有点提防厉英英,觉得她是个心眼很多的女孩,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她以前和沈郁发生过不愉快。
二人最后聊了两句,古雾雨就和两个丫鬟一起走了,厉英英也继续看着派粮的摊子,顺便招募新的圣龙教成员。
“小姐…总督府的那个厉小姐好能干啊,那么小的年纪,就能带着这么多人做事了。”静瑶一边感慨一边回头偷瞄厉英英。
这些话说得古雾雨有些无地自容,轻轻嗯了一声,认同道:“她看上去是很聪明很厉害。”
三人说着话,到善仁堂去请了香,再到观音殿跪拜菩萨。
古雾雨虔诚端庄地跪立在观音像前,合起双掌在心里默念:“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祈求您保佑叔父和沈公子平安归来,也希望父亲在天之灵,庇佑将士们在黎源山取得胜利,凯旋而归。”
她默默念完,担忧地皱起眉头,跪在蒲团上深深地磕了三个头,之后才缓缓起身,将三炷香插在香炉里。
做完这些,她在观音殿内停留了一会儿,衣袖间沾满了浓浓的檀香。
这股熟悉的香气总让她想起那些美好又朦胧的往事。
“菱香,静瑶,我们回去吧。”
她依然不敢直视观音的眼睛,哪怕她已经还俗很久了。
主仆三人便离开了未兰寺,准备打道回府。
……….
到了快傍晚的时候,师盛把梁洛雪她们送到了驿馆。
馆里还住着几个中原的商人,都被师盛安排到了别的地方,驿馆便因此腾空了,只给她们三人暂住。
“公主,让您久等了,二楼的几个房间是空的,你们可以先上去休息,等这几个人收拾完行李就会离开。”
师盛对等在大堂里的梁洛雪说道,接着把驿馆馆长叫来,向他吩咐道:“这位是昱雪公主,小心伺候,莫要怠慢,出了闪失,我拿你是问。”
“不敢不敢,小的一定仔细伺候。”
看到上了年纪的馆长诚惶诚恐的模样,梁洛雪有种好像给人添了麻烦的感觉。
“好,你去叫那几个人尽快搬走,再里里外外打扫一下,然后给公主准备晚饭。”
师盛吩咐完,馆长马上就去忙了。
“师将军,我们只是在这里住一段时间,也不用搞得这么紧张吧。”梁洛雪放轻口吻说道。
师盛却正色道:“公主有所不知,鲤云情势复杂,末将是从望城远调而来,这城里的很多地方不在我掌控之内,否则也不会让公主和夫人屈居于驿馆了。”
听他这样说,梁洛雪正好也有很多疑惑想让他解答,刚刚在城门口不便详谈,不如这个时候向他询问清楚。
可是萧仙儿就在旁边,要是她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嚷嚷着要去找沈郁,因此不好好吃药的话,又是一桩麻烦事。
唉…带着这么个拖油瓶,真是麻烦死了。
梁洛雪皱了皱眉,对师盛说道:“师将军,若是我们有事想找你的话,要怎么联系你呢?”
“哦,这个公主不必担心,一会儿会有镇西军过来把守驿馆,公主若有事,派个人来通知我就好。”
“好,那就有劳将军费心了。”
师盛听她说话这么客气,露出惶恐的表情,急忙道:“公主折煞末将了,这是我应该做的,沈大人出征前也特意叮嘱我保护好公主和夫人的安危,另外,之前有一名跟随大人的虎贲卫,他叫徐游,我已派人前去通知他到驿馆来,公主若有什么需要也可以对他说。”
“出征….?”
萧仙儿突然抓住这个字眼,平静得有些呆滞的眼神晦暗下来,用一双大大的眼睛注视着师盛。
“我哥哥出征打仗去了吗?”
“….是啊,沈大人是在外面打仗。”
师盛没明白她怎么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再一看梁洛雪和许恨心,发现她们的神情也变得复杂深沉。
萧仙儿第一反应就是凝视她们两人,知道她们对自己隐瞒了这件事。
梁洛雪并不打算回应她的眼神,心情异常烦躁。
“那他出去多久了?在哪打仗?为什么他会去打仗,但是叔叔你却不去呢?”
萧仙儿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一句一句询问师盛。
“我….”
师盛心想这个白头发的小姑娘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多问题,尽量耐着性子道:“沈大人是十几天之前出去的…为什么他会去,为什么我没去,这个我无法向你解释。”
“那他现在在哪里?什么时候能回来?”
师盛听着她的追问,只觉得她十分难缠,这些问题想想也知道是他回答不了的。
可偏偏梁洛雪和许恨心都没有开口打断她,反而一副同样也很想知晓实情的模样。
被三人的目光紧紧注视着,师盛无奈叹气道:“我也不能保证沈大人什么时候能回来,这两天我会派人去前线看看情况,如果他们已经打完了,在回来的路上,我会让人告诉你们的。”
听完他的话,梁洛雪和许恨心都觉得目前恐怕只能这样了。
虽然她们内心都相当担忧,毕竟沈郁从来没有打过仗,可她们也知道,不能再冒险出去找他了。
那样不仅不会帮助沈郁尽快结束战争,还会让他分心给他添麻烦。
只是这一等又不知要等多久,嘴上说着不差这几天,然而两个多月没见,又走了这么长的路,以为一进城就能见到人了,结果还要继续等。
这种落差比在山上等他回来还要让人难受。
“可以告诉我哥哥在哪里打仗吗?”
就在二人暗自神伤的时候,萧仙儿依然在执着沈郁的具体位置。
她们有些担心萧仙儿要去战场找沈郁,正想要开口劝她再耐心等几天,却听萧仙儿对师盛补充道:“我只是想知道他在哪,你不是会让人来告诉我们他的情况吗,在那之前我不会乱跑让你们为难的。”
师盛暂且相信她的话,告诉她说:“沈大人在黎源山,他已经打过几场仗了,应该不会有事的。”
他越说三人的表情就越严峻,生怕她们又抓着自己刨根问底,想赶紧找个理由离开。
就在这时,接到通知的徐游急急忙忙赶了过来,梁洛雪她们也认出来他就是之前来接沈郁下山的虎贲卫。
“昱雪公主,师将军。”
师盛看他的眼神就像是看救星,赶快走到他面前,低声道:“徐游,这里交给你了,我军营里还有点事,先走了。”
说罢向梁洛雪她们道了别,舒了口气离开了驿馆,走出大门时还忍不住在心里嘀咕了一句真是麻烦,没见过哪个公主赶着往战场跑的。
而在驿馆大堂里的徐游也察觉到气氛不妙,闭着嘴在旁边候着。
梁洛雪看了看他,疲惫地问道:“你是叫做徐游的虎贲卫吗?”
“是,公主有何吩咐?”
“你和沈郁下山后就一直和他在一起吗?”
“…是的。”
梁洛雪顿了顿,确实觉得有点累了,打算明天再问他沈郁下山后的细节。
“今日天色已晚,我们想先歇息了,明天我有点问题想问问你,你应该会在驿馆吧。”
“在…”徐游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莫名感到一丝紧张。
“那好,那我们明天再说。”
梁洛雪说完,叫他喊了两个人来,帮她们把行李搬到二楼。
二楼有好几个房间,她和许恨心没有急着挑选,萧仙儿却先随便挑了间屋子,把自己的东西都放了进去。
她们两也没说什么,萧仙儿爱住哪就住哪,反正她平时也不爱理她们。
不过她们两个经过几次长途旅行,已经习惯共处一室了,暂时待在一间宽敞的屋子里,各自换了衣裳和舒适些的平底鞋,活动活动酸痛的筋骨。
“我得去给仙儿煎药了,这半个月都在路上,药都没吃。”
许恨心将外套脱了,抱着一只胳膊长长地伸了个懒腰,衣袖滑落下来堆叠在臂弯处,露出她变得比原先更为纤细的手腕和小臂。
“唔嗯….好累,以后再也不想出远门了。”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转身去给萧仙儿拿草药。
梁洛雪也换好了衣服,穿的比她们都单薄,仍是一件简简单单的长裙。
“一起下去吧,我煎完药正好吃饭。”许恨心回头对她说道。
“嗯,我去问问在哪沐浴。”
梁洛雪说着走到门口,等许恨心过来,看她抱着几包药材,冷哼一声道:“我发现你也是不长记性,她都说了她自己会煎药,等你弄完了她又不领情。”
许恨心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小小的泪痣笑进了温柔的卧蚕里。
“她领不领情我也要帮她啊,等她自己煎药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了,你和她僵着,我也和她僵着,以后日子还过不过了。”
她说完从梁洛雪身前走了过去,簪子上的吊坠在她眼前晃了两下。
梁洛雪又哼了一声,跟在她身边说:“我才没有要和她僵持,是她太不近人情了,我想和她好好过,她不想好好和我过,我有什么办法。”
两人正说着,萧仙儿忽然从隔了两间的房门里小跑出来,后脑勺上扎着的发簪跑得一摇一晃,手里捧着一个像是布偶一样的东西,大约有半米多高。
她迎面撞见梁洛雪和许恨心,陡然停下脚步,表情阴鸷地问道:“你们两个动我的东西了吗?”
梁洛雪一看她怀里抱着的布偶,再听她兴师问罪的语气,十分不爽地问道:“你又怎么了,谁动你什么东西了?”
“唉你别这样说话…”许恨心赶紧上前,用温和的口吻问道:“仙儿,发生什么事了?”
萧仙儿将怀里的布偶转过来给她们看看,低沉地说:“沈郁哥哥的眉毛掉了一只,是不是你们偷偷拿去弄坏了。”
梁洛雪看到那个少了一只眉毛的布偶,本来正郁闷着,却因为那张脸实在太过滑稽,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哈哈….”
她笑了好几声,萧仙儿却始终板着脸,她越笑她的眉头就皱得越深。
梁洛雪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深呼吸道:“我们又不是小孩子,拿你缝的玩具干什么,而且做得一点也不像。”
不知道是哪句话触到了萧仙儿的痛点,她忽然收紧瞳孔,捏着手指举在空中,压低声音问道:“你们没有动过是吗?那这根头发是谁的….?我好像没有黑色的头发吧。”
“…….”
梁洛雪看到那根隐约飘动的长头发,笑声戛然而止,慢慢转头看向许恨心。
许恨心却不动如山地站着,淡淡地说道:“你看我干什么,我虽然也很思念沈郎,但还不至于偷偷用别人缝制的布偶慰藉自己,真要用,我可以自己缝一个啊。”
“….你们两个变态,别说我认识你们。”
梁洛雪嫌弃地撂下这句话,转身就下楼去了。
许恨心看着她走远的背影,调侃似的说:“你拿了就拿了嘛,有什么不能承认的,仙儿刚刚做出来的那几天,明明就是你最在意。”
“你少胡说八道!我在意的分明是她做的太丑了!”
“….梁洛雪!”萧仙儿气急地朝楼梯口望下去,寻找着梁洛雪的身影,“你把哥哥的眉毛藏到哪里去了,你马上给我还回来!”
“我有毛病啊藏他眉毛,我根本没碰过你的东西!”
两人隔着楼梯你一句我一句地吵着,荒诞的对话让驿馆内外的士兵都摸不着头脑。
然而就在她们吵闹的正火热的时候,早已习惯的许恨心却在不知不觉间下了楼,默默地来到后院,不计前嫌地给萧仙儿煎起了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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