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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 第十章
  • 似水非流年
  • 2022-01-02 02:56:35
第十章

问责会议正式开启,首先布丁要面对的是圣女琳达。

“布丁你可以放松一些,我的问题很简单,你只要如实回答就可以了。大家都知道你来自异界,我想问你之前所在的地方,也就是你的故乡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国家,它有多少人口,多少土地。”

“人口超过十四亿,土地的话陆地面积960平方公里,水域面积差不多有470平方公里。”

四位首脑在听到布丁口中吐出“十四亿”,脸色都沉了下来,神国的人口在四年前统计的才刚刚过百万。要将布丁口中的国家人口换算过来,那就是一千四百个神国。

那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国家?集合四位首脑的想象力,把米莉西亚的人口增加一千倍铺展开来,那么全国的大部分耕地都将不复存在。

“完全无法想象的国家,以后有机会的话,我再详细问吧。”

圣女琳达的问询本来只是一道可有可无的开胃菜,但就是这随便的一问,反而是布丁给了四位首脑一个下马威,站在一边的城门守卫官甚至出现了某种幻视,在一个布丁身后出现了大约一千个布丁的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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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主教平复心情,将问责程序导入正轨。

“请被问询者回答我的问题,你现在身无职位,为何要在现场抢夺指挥权?”

“指挥权并非是我抢夺来的,在当时的危机状况下知识远比权力重要。我给予现场指挥官以建议,维亚用谎报我身份的方法帮我打掩护,让指挥官得以顺利救治难民。在一个个难民获救之后现场指挥权自然而然的让渡到了我的手中,这是一个长达数小时循序渐进的过程,并非一蹴而就。要是我的施救的方法一开始就造成了人员死伤,我想城门守卫官根本不会选择继续与我合作下去。”

大主教的目光转移到一旁的城门守卫官身上,他向守卫官确认道:“守卫官这些与你所说的有些冲突,你是否需要补充你的证言?”

守卫官乃是一介武夫,他满腔热血却没有相关的救治知识,最多的办法也就是让士兵给中毒者灌水催吐。布丁顺势接过现场指挥权,就显得非常理所应当。

“因为布丁小姐的施救起到了效果,所以之后属下就一直遵照她的嘱咐救治病人,至于这个指挥权……”

大主教:“那么的确如布丁所说,因为一直是在正确的施救,所以你才放权了对吗?”

“……”城门守卫官眉头紧锁,最后实在憋不住说了一句:“属下当时确实不知道该如何处置,所以在那之后采取了默认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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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主教问询完毕,枢机主教登场。

依布丁现在看来,圣女琳达应该是一个友军,大主教关心权、法与情的冲突,枢机主教主管内政事务所以一定有救灾相关的经验,所以接下来就是自己与那位高阶神官之间的纠纷。

枢机主教:“城门守卫官当然没有经验,但是这位高阶神官在事发之后及时赶到了。那么请问布丁小姐,为什么你们会在施救的问题上产生分歧,维亚又一次撒谎弄权,这已经不是一局‘施救得当’就能搪塞过去的吧。”

“神官大人主张先救中毒最深的几位危重病人,他的确与我的方案产生了分歧,但我也有我的理由。”

枢机主教:“请说吧。”

“我当时利用的紧急施救方案是利用毒性中和,虽然延缓了致命毒素的发作,但是服用毒蘑菇的人等于同时中了两种毒。人体毕竟不是实验室的铁锅,儿童的耐受力也远低于成年人,毒性中和是一种渐进式治疗法,决定它成败的最根本因素就是中毒者的身体素质。这不是常规治疗手段,所以哪怕最轻微的毒素也有可能在中和的激烈反应中夺去中毒者的生命,我最后只是尽力延缓中毒者毒发的时间,后续的大部分治疗工作都是神官大人完成的。”

枢机主教向神官确认,神官爽快的回答:“的确如她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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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力棒来到了大神官手中,看着那不怒自威身着板甲的大武官,布丁完全不知道他会问出什么样的问题来。

大神官:“我要询问的事情并没有发生,所以直接跳过。”

布丁压抑不住好奇心向大神官问道:“那么我斗胆问一句,大人监督的事究竟是什么?”

大神官有些欣赏布丁的胆识,他双手握在胸前皱着眉头说:“我在监督维亚,看她会不会踏出最糟糕的一步。”

布丁还想追问,大神官一句话将接力棒传回了圣女琳达手中。

“现在就交给圣女大人做最后定夺吧!我还有军务在身,就不陪你们了。”

大神官离席了,当会议室的大门再次关上,圣女琳达冰冷的目光定在了维亚身上。

“其实布丁的一切所作所为都可以被谅解,当时发生的一切谁都没有一个最佳方案,有知识、有担当的人出来指挥现场,根本不是一件坏事。这里面所有的问题都在维亚身上,也许你至今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吧?”

维亚低下了头,她单膝向琳达跪下,聆听着琳达的教诲。

“其实当时你只要说对一句话,就完全没有必要开这场问责会,这是前辈对你的敲打希望你可以牢记。”

维亚:“如果是我的责任,我愿意背负。

“当然是你的责任!当时你若不撒谎,而是直截了当的告诉城门守卫官,这位布丁小姐其实是熟知毒理的人,她完全可以控制事态发展,一切就会合情合理。”

布丁愤愤不平的想要辩解,却被琳达的眼神顶了回来。

琳达:“我知道布丁和维亚之间有私人雇佣关系,但维亚你要清楚秘书长是教团内的官职,是需要通过大主教认可,每月发放工资的正式官员之一。正好经历了这件事也能让莉可明白,你身为副秘书长的重要性,你们都是教团的管理者,哪怕现在还是孩子。”

全场一片肃静,维亚的眼角已经落下眼泪,琳达叹了一声开始宣布处罚决定。

“圣女候补维亚处事公私不辨,两次妄言之罪证据确凿,纵使事出有因救助民众有功,但终须功过分而论之。现在开始一人前往高塔禁足,至9月30日午夜时独自一人反思己过。”

布丁不服,大声问道:“那么功呢?”

“禁足结束后,自然论功行赏。”

琳达的语气强硬,在她的眼中维亚、莉可甚至是布丁都像自己的女儿一般,禁足令已经下达维亚没有说话独自一人向着禁闭之塔走去了。

“圣女大人!要把维亚关半个月也太残酷了,至少让我进去陪她吧!”

在会议室的走廊上布丁拦下了琳达,两人面对面的碰撞,彼此各有所思互不相让。

“你如果真的替维亚着想,就应该让她好好去反思。”

“那我也是维亚雇佣的秘书长,我的能力应该足够担当这个职位了!能不能给我一个考试的机会?”

琳达一脸平静的看着已经气得快炸毛的布丁,她很无奈的说:“圣女身边不缺秘书长。”

“那缺什么?”

“朋友。”

老道的琳达用一句话让布丁怔在了原地,问责会就这样结束了,结果有些出人意料,却都在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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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小侍女从走廊的一端探出头来,她刚刚就在会议室门口擦拭雕像。“偶然间”小女孩听到了一些秘密,而向小女孩收购秘密的人对圣女、大主教之流毫无兴趣。

“那个布丁姐姐好像是从一个很小很小的国家来的,那个国家只有十四个人!”

“怎么可能会有十四个人的国家,你究竟听清楚了没有?”

收购秘密的人将两块麦芽糖放在女孩面前,但女孩还是说不出具体的数字,她只是通过自己听到的再加上自己的想象。

“没错,布丁姐姐亲口说的,是十四一个人!不就是十四一个人吗?”

“十四一?”

麦芽糖已经被小侍女拿走了,而这个秘密似乎也只有两块糖的价值。

“国相说那个小姑娘会暗语,也许是某种需要解密的语言?”

收集秘密者似乎围绕着布丁展开工作,她的收集品真可谓丰富多彩,从神殿中流出的制作纸张的边角料,到温彻尔商会中获取的图纸拓本,还有那张被维亚用来指导士兵采蘑菇的简笔画,都被她纳入了收藏。

收集的东西已经足够丰富,到了午夜时分这个专门搜集秘密的女孩用魔法召唤出了一只白鸮,施展了空间魔法的小皮匣被绑在白鸮粗壮的脚上。

“这是必须送达的信件包,要是敢弄丢我就把你拔毛下锅!”

白鸮听懂了主人的话语,趁着夜色它扑腾翅膀飞向了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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