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行吗?”我问道。
“管他呢,冰女皇是不行了,我真没想到差距会这样大。”艾伊划了一个手势。
“把欧雅和希波克斯带走吧。我们三个和绮罗遇上了,然后欧雅受了重伤,应该没生命危险,我掉了层皮,还坏了一些肌肉,所幸脊椎没有受伤。”背部的灼痛仍在,但好在我给自己下了些麻醉药。
“说得好像你不走一样,你留在这干嘛?”
“我…我觉得需要去承担这个责任。”
我一定是疯了。
“那你能起到什么作用吗?康曼叶顺手一挥,你就会和你坐着的土一起变成那种烂泥。”她说的不错。“别傻了。”
她把手递了过来,我犹豫了一下,咬嘴唇已经没有感觉了,麻醉药的原因。
“不。冰女皇死了,这都是我们的错,现在北地也已经彻底毁灭…我们难道就这么离开,回到骑士团吗?”
“说够了没?”她攥紧我的手,把我从地上拉了起来,“有什么样的能力,就去思考什么样的事,你什么都做不了,再自责也是蠢,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怎么,你要陪着她一起死吗?”
我想起和冰女皇相处的短短时日,我们算得上朋友吗,我又开始怀疑这件事。
“求你了,我想自己待会,如果我回了骑士团,就不能再到这里来了。”
这里总还有我可以办到的事,总会有的。
“如果是以前,我可能就把你强制送回去了,但现在我不想管你,我不是你妈,不是求着你让你活下去。”艾伊松开手,转身看向希波克斯他们,“你们呢?”
“请带我们到骑士团去。”希波克斯说这话时,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大到让他在这么紧迫的情况下,犹豫到用上了敬语。
“那你一个人在这坐会儿吧,但愿回来时还能找着你。”艾伊说完,便走入了刚刚用手划开的裂缝中,希波克斯偷偷看了我一眼,然后又急忙地移开了视线,稳稳地抱着欧雅,跟着艾伊一起走了。
“好吧。这儿就剩我一个人了。”我说给自己听。
康曼叶的行动并没有变化,夜骑士做了什么,太远了,我也不一定看得见。
动起来了,不,是停下来了,康曼叶停下来了。
“说的是。”康曼叶丢下那块被啃食的土地,就像丢下一块便宜的面包。
“不杀了你的话,把其他所有人杀死也没有意义。”
起效了。
没想到居然这么快…
如果是夜骑士的话,应该能撑得更久些,毕竟他不会和冰女皇那样去硬碰硬,他没有需要保护的东西,只是单纯的与康曼叶战斗而已,不,战斗都没必要,只是拖住时间就好。
康曼叶的手断掉了…看不清攻击的方向,是从底下?大概是钓鱼骑士,这样夸张的剑术…能看清,在黑浪里有一个不被吞没的圆,夜骑士还在高空…
我看得并不入神。
说真的,我只是看看而已,留在这里尽心力?我是有些后悔了,毕竟的确做不上什么事。
“但是,你来了。”我没有回过头。
“啊…你是专门支开她们,来勾引我的吗?”绮罗的气息很平稳,伤也好到太快了吧,总之,她并不是只有幻术…
“怎么不用你的幻术了?”我问道,我不转身,不回头的原因很简单,我办不到,我起码半个人瘫痪了。
“累,那个要提前构思场景的,然后还要根据每个人不同做调整,很复杂也很脆弱,尤其是对你这种疯子。”她慢慢靠近了,水声滴落而且繁多,她才从海里上来不久吧。
“啊…我觉得一个故事的主人公,无论是多渺小,多无力的主人公,都要有其价值,才能被认作为是主人公。”
“那你的价值是什么呢?”她靠了过来,麻醉药,我感觉不到疼痛,或许已经被抓住了吧,穿过肉,抓住我的脊椎,不,不可能,那样麻醉也没用的,我会动不了,现在我的脚趾还在摆呢。
她的耳朵就要贴着我的嘴,我想把它咬下来。
啵。
我亲了她一口,震荡的感觉。
“果然还是幻术,只要做出超出你预想的行动,很容易就崩溃掉了。”把毒刺从口中吐出,导向,穿针引线般,也不用那么精细,破坏人体是很容易的。
“咳啊…”本体在我身后,可我无法转身,在咳血,气息不平稳了,她的身体不强,只是生命力比较顽强。
“我的价值就是成长啊,在北地的时候,虽然没有作为一个战士赢下决斗,也没有作为一个刺客改变局势,但是却懂得了友情,学会了以善待人,压制邪念。”
站起来,只用腿,调整一下重心,起来了。
“这些话,可以稍微快进一点。”我向后抬起脚,几乎提到我背部的高度。
猛地踢了出去,她的头带动着身体在地上打着旋,血也舞动着,刚刚的触感是踢碎鼻梁,也许眼球也伤了,最好弄瞎比较好。
“这一次吧,几乎没什么新东西,全程,我只是跟随他人而已。但是,你来了。”我伸出藤条,配制毒素的感觉,嗯嗯,熟练得像是写字。
扎向脚底,嗯,有迅速的反馈,不是在幻术里,那就再来一根别的,扎向眼球。
“你眼睛里水还挺多,比一般人多,是因为不怎么哭吗?”
注入不进去,不过也没事,本来,也只是为了破坏而已。
嘶…一股寒意从我脚底冒起,刚刚的血缠在我的右脚上,一下子让我失去了平衡,我用手护住头,但还是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快些,藤条深入,进入脑内…糟糕,被切断了。
“哈哈,瞎掉过后,原来还能看见颜色…”绮罗想爬起来。
发芽吧,从她的脸上,虽然不能破坏骨头,但把其中的结构塞满是很容易的。
人有许多脆弱的地方…几乎全身都是弱点,只需要明白怎么去运用自身的能力,就很容易杀人。
“咳…咕…”还在爬行,我也站不起来,背被灼得太厉害了,嘶…脚踝也开始疼了,不对,不能滥用麻醉。
那是我的脚,被绮罗的血抓住,然后溶解掉的我的脚,脚踝被破坏了,地上全是血,我居然没察觉到,不能滥用麻醉…
这下麻烦了,魔力不足,还在持续损耗,好饿,好渴,意识到受了这种大出血的伤过后,身体马上就开始刁难我。
“咔,咳…还给我补充营养,明明自己马上就要死了。”没理由,就算再法力不足,破坏头部也是很轻松的事。
除非她的身体结构不是人的身体结构。
原来是这样的吗?那边也有一只断脚。
“你这种聪明人能明白的吧。”绮罗用手抓住了我的另一只脚,然后咬了下去,麻醉让我很难判断伤势,不过,起码这一只脚也不能动了。
“吃一口毒感觉怎么样。”我发出一声没气的讥笑。
在原有活体的基础上进行催化成长耗费不了什么魔力,只是,用自己的身体,还是这样不可逆的事,我以前是做不出来的。
“哈…”她抓住我的大腿,整个身子在满是血的地面艰难地滑动,我继续保持着警戒,死亡正在将它的鼻息呼在我的脸上,但我不能眨眼。
就算要在这里死,要被一口一口撕成碎片,被放进牙齿里混杂着其他东西一起被碾碎进到胃里消化,我也要在那里让她后悔。
她艰难地在我身上,蠕动,她的四肢同样无力,几乎接近于软体,或许里面的骨头早就在不知什么时候碎掉了。
她不是海妖,她的身体并没那么美,她是畸形的心脏,是单纯的施法单元,康曼叶所构筑的神奇生物。
好了,完美的生物,她吞掉我并不需要生理上的消化,而是把我用术式转化为其他的东西。
死亡的鼻息在我脖子上拍打,我的血好像在颤抖。
来吧,我们来比谁命大。
我任凭她把我吞没,身体外面的灼痛已经不是麻醉可以解决,身体内里的崩溃和毒化也已经无法回头。
打败她,杀了她然后全身而退?这种想法我开始就没有想过。
“呵啊…”她的舌头在融化,在脱落,她也明白吧,自己也可能会死。
松开?我的手,穿过她软泥般的身体,死死地抱住唯一坚硬的脊椎。
“我们来比谁命大。”我说了句狠话,然后情不自禁地,把被挤压的肺部中的空气咳出来,发出两声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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