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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混浊19-21

清混浊19-21

十九.你要会用剑

石舞六神无主的四处张望,缓步轻移,一时被这么多双眼睛注视,很不适应。

“介绍一下啊,我妹,石舞!我亲妹妹!因为没见过什么世面,她就被哈历波吸引了。”石风起身,示意石舞坐在哈历波身边,“不过这‘特大’对我妹妹还不错,我也就忍了。”

“你妹妹可比你漂亮多了。”“考察期要无限延长啊,石风。”“你爸妈起名也是有讲究的吧?石之风、石之舞是不是?”“你家这姓氏,石依石尔石散石驷顺序起名也不错。”,“你们成熟的都那么早吗?太不像话了!”“外校的小一些也很好啊,石舞妹妹帮忙介绍女友嘿。”“别胡说,只是帮忙留意留意。”“确实比石风‘瞎鼻子’标致多了。”,“瞎鼻子还能说是标致?紧致倒是差不多。”群起的议论之声,嘈杂吵闹的石舞直皱眉头。………………

“别瞎说,我多漂亮啊。”石风大声打断,很自信的环顾眨眼,不无侮辱性的打趣说道,“你们明显心智不合格嘿,一群无知的少年们,我劝你们大家一句啊,你们无论长得多寒碜多困难,也不可求人怜悯啊,求什么介绍女朋友呀?自个儿找去啊。但是,但可是,你们长得困难,是不争的事实。哈哈…………”

“嘿,你这是打击了一大片啊,您是有顾仪在身边儿了,盲目自信,大言不惭的,你保证人家顾仪就不会甩了你吗?”尤诚散酒至半酣大声吼叫着,也来了兴致,“顾仪啊,你可警醒着点儿,别被那小子骗了,人心隔肚皮啊,我就拿财富来给你举个例子吧,不自己挣钱的人基本不贪财,自己挣钱的就挣一块想三块了,石风他现在有了你,难免不想二想三的,劝你还是别惯着石风的好,他现在出奇的自恋。”

“谢谢你的好意提醒,真的财富排名应该是健康第一的,身心和身体都要健康,二就是美丽,刚才我风哥也说了,他自己很漂亮呀,三呢,是财产,他没有,我有啊。”顾仪从容微笑着应对,也举例说明,不无自负的语调,“他现在已经粘在我身上了,狗皮膏药一样的甩不掉,我又看上他了,我就是要惯着他,没理由的就是要惯着他,可不可以?”

“原来顾仪你是这么‘汉子’的姑娘啊。”尤诚散被反问的有些惊讶和折服,心想这顾仪还真是有些意思,扬声无奈的说道,“都酸溜溜的称呼风哥了,哎,我算是走了眼,石风这小子真是走运。算是我多管闲事喽,有理无理我也就说不清楚喽,可以可以啊,我‘实数’也包括无可替代的嫉妒心吧!顾仪这姑娘真心是不错的呀。”

“您这儿上数学课呢?尤诚散。哥们儿啊,你数学应该学的不错吧。”须平已经喝了不少酒,错步起身的举杯朝向众人,微醺的喜笑颜开,“数学科学就是喜欢证明一些显然成立的事实。就是胡乱的瞎证明,吃饱了撑的!顾仪和石风这对儿冤家,已无需求证列式了,他俩啊,都表演系的,以后那就是奥斯卡的影帝和影后,公式术数对于俩人儿来说,很难计算,也都不成立,呵呵…………哈……”

“一对儿小金人儿,还是你们相互了解!”尤诚散听后顿时愕然,哈哈大笑了起来,“吃饱了撑的。好吧,我今后再不提这件事儿了,我这求证心态也该收敛一下了,明明是想善意的奉劝一下,结果马上就被驳回了。运算和科学都是值得肯定的,并不是什么瞎证明,但是对于你们……哎,好吧,明显是我自己犯了错误。”

“别!您也太谦虚了,您的错误不大不大,善意奉劝的很好,科学就是今天教人家这个明天教人家那个,将人教化框架到所谓的科学当中,背后确是一条条不很清晰的产业链,教化科学就是钱的证明。您对于数学的执着也不是什么吃饱了撑的,是我措词错误,其实犯错误的是我们。我们天天重复的熟练的沾沾自喜的刷着加减乘除的得数,又是心算速度又是口算速度的获取着所谓的经验,您已经开始了笨拙的计算π16了,早已经甩了我们九百条街。”须平摇头晃脑的夸夸其谈着,和颜悦色的试图解释着,“都是开玩笑啊,你也甭往心里去。咱们这种聊天儿方式,就是没对上频道!就跟你拿着数学的问题去向文学渣渣求教一样,是你表错了情,你应该咨询真正的数学精英,而不是我们。别在意啊,我是喝多了,你是给我们留着面子,不计较而已。哈哈……”

“须平哥,你少喝点儿吧,你一喝了酒,不管什么人,你就一昧的吐露心声,胡乱安插,人家都听不明白呢。其实,在外人看来,你那就是抬杠是固执的较劲啊。简直有些不可理喻。”石舞看到须平与陌生人来往争辩,有些不放心,“固执的过分了,就是自己的认知度提升的还不够!你认为对方是该俯视你还是仰视你呢?谁会和你一般见识,你又会和谁一般见识呢?你有事儿没事儿的就爱喝酒,知一知二的就爱和陌生人去聊天儿争辩,是因为人家对你不够熟悉,只能勉强礼貌的听下去吧?你和我们就从不吐露你真实的心声,你是要祈求别人谁的认可吗?人家喝酒喝的是个气氛,你是喝的心情和发泄点,一喝点儿酒就和众人聊你的看法,又是愤怒又是失望的未免有些扫兴。唉,我其实是很担心和理解你的,你可以跟我说呀。”

“唉?哪有陌生人!这桌子上在座的,也都不算外人。”哈历波连忙打断了小舞的感性,笑眯眯的大声说道,“须平他为外人说道,是因还有些距离感,不会在咱发小儿圈子内流传,以至于不小心的胡说八道也不会得罪周遭好友,伤了感情。他那时候说的‘是非’,有很多都是真心话,平时谨言慎行的拘着,酒后发泄些歪门邪道的见识,这也是一种很好的牢骚和发泄,能够调整下心理健康,是不是?他须大娘。”哈历波玩笑着须平,点着头摇摆向众人,“别把天儿聊死咯,大家都不许抬杠了。须平他喝酒啊,一直就是四溅开来,浪费酒的那种人,他不求别人能够理解,只是简单的倾诉而已,一会儿人家还要感性的哭鼻子呢,大家别和他一般见识。哈哈…………他的风格就是与其磕头求人,不如给自己多磕几个头,他人很真诚实在的。”

“听这话音儿,须平还是个压抑的是非之人呀!哈哈……石舞啊,须平喝多了瞎聊天儿,自会有贾阳照顾数落他,你是出于了解的关心哥哥,才会话多的吧?”迟江也是酒后,自以为是的清醒着劝解,“你的摇摆不确定,会让哈历波很纠结的。”

“你少胡说,我妹妹我了解,你不要无知挑拨。”石风瞟了一眼迟江,马上接口过来,“我妹对于须平一直就是哥哥情感,她甚至喜爱自己这个须平哥哥超越了我这亲哥哥,这之中还包含有另外一种感情呢,就是自己被呵护以来的感恩之心的情感。”

迟江也许没有听明白,眯着眼沉默不语。

“我也没说什么呀,大家也不是什么小肚鸡肠的人。小舞,我知道的,谢谢你的提醒,我们其实都是隔纱望人呐,总希望自己能看清楚对面的人,其实无论远近,纱前纱后都是一样的朦胧难懂。”须平心绪波动,很动情的哂笑着说道,“我也是经常的跳跃着胡说,我知道。”他尴尬的笑了一下,“酒精麻醉的我有些狂性了,我再跳跃一次问几个问题呗,人生很漫长吗?我们每日碌碌,为了什么?我们每天都充实快乐吗?当你孤单一人的时候,你想的最多的是谁?”

“你最想念的现在是你爹!你是想要说明,不要浑噩的过活,要有扪心自问的反省和爱吗?须平,你一喝酒就来劲,就爱东一榔头西一棒子,云山雾罩的跳跃胡聊,难怪小舞提醒,你可真别喝多了啊,弄得大家都听不懂,多没劲,你要注意克制。”贾阳也倒了一杯酒,和须平碰了一下杯子,“你不爱学习,形容为每日碌碌如昨很不快乐,但是,我们目前最要紧的,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学习啊,你要记得,我们的身分是学生!不是酒鬼!”

须平哈哈大笑,提高了嗓门急于表达似的说道,“又来了,学习又来了,学生学有所成之后呢?称为高知吧,哈哈,酒鬼和高知的本质其实是最接近的了,有许多人都没搞清楚好好学习其最终目的和本质是为什么呢,何必傻傻的认真努力的去记背,只是浑噩呆板的重复着前人的总结和归纳,您就是学习了?吃着口水馒头还津津有味的炫耀着肚皮饱胀了,哈哈,你又不在某一领域精研碎片化的精研,还未搞清楚自己的兴趣点和使命感,只是为了今后能够更好的生存和生活,能够实现收入多些,以求跳跃阶级,一生也只是为了争名逐利……物欲自身就是学习了?也太小瞧了学习二字了……许多人认为的学习好,充其量也是学业略优于他人而已,您的综合素质与综合能力又如何呢?拼了命的去应试,您的一生也注定是拼命的……”

“是的,须平哥最飘忽了,说着说着就跑题。贾阳姐要好好的约束管教他。”石舞感觉须平的状态不对劲了,又开始了歪理似的胡说八道,一边给予着贾阳支持一边大声的打断了须平,眼看迟江转移了话题说道,“迟江,男女之间除了情爱,真的还有别的情感存在,你真的是误会了。”

“迟江,来,咱俩喝一杯。”哈历波赶忙解围帮助小舞另开话题,他举起了酒杯,遥望着对向迟江,喝下了一大口酒,“我给你解释吧,你也许不太了解我们这几个人的关系,我来告诉你,我们从小儿一起长大,小舞是我们的妹妹,因为她岁数小又是个女孩儿还非常的感性,对我们是很依赖的,我们之间已经不仅仅是好友了,我们是家人!虽然都是小舞的哥哥,但我例外,我是她的‘情哥哥’,那俩货色,都是亲哥,能明白吗?”

“你看看,你看看,我今天又误会了不是,我怎么总犯这种错误呢?”迟江面露尴尬手足无措,摇着头哂笑,“总是胡思乱想的瞎安插。我这猥琐内心是一种人格上的缺陷啊,是我童年时有过阴影造成的,请你们原谅。”

“哈哈……谁童年还没个阴影儿什么的?”石风不想把气氛搞得很尴尬,打着圆场说道,“有过阴影的同学们,请举起你手中的酒杯!”

又一次的群体碰撞痛饮,七嘴八舌的分散热闹起来了,一部分同学都在小范围的聊着说着,都不再顾及‘音量’的大小,简直是乱成了一锅粥。期间有些素质同学还在劝请大家安静些,没人听劝告,青少年们一旦咋呼起来,哪里又震慑的住呢?直到大门被再一次的推开,邓岗和陆旖婷手拉手的出现在房间内,大家不约而同的又回到了同一话题上。

“真可以嘿,是条汉子!女追男,男追女的扭捏作态,大家都是靠猜的,有些人需要几年甚至一辈子,也未必能够拉的上手呢。”张临涛看到邓岗带着陆旖婷回来,欣赏啧啧,无不感慨的说道,“你俩这匹配速度,你情我愿的,是不是要感谢一下贾阳同学呢?”

没等邓岗说话,陆旖婷飞快的走到贾阳身边,拉起了贾阳的手,甜甜的笑着,“贾阳!谢谢你!”

“不客气。”弄得贾阳红着脸慌乱不已,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不好意思的略带羞愧的低头微笑着,“我这算不算是打小报告儿?”

“你这小报告儿打的好!”须平鼓掌三声之后,大笑着为贾阳解围开脱道,“都以为我喝多了,我还真是喝多了,上课!你们以为打小报告儿是令人不齿的叛徒行为吗?不是。学校和老师制定了各种守则,是用来维系校内大环境的,是对环境内人人都有益的,不是用来看画儿的。那些管不住自己的独乐放纵自己的私利的不守规则的学生,他们是大环境的破坏者,是故意在规则上面作弊,明目张胆的无视规则的在作弊。打小报告儿的没什么不好,他们是秩序的维护者!谁才是真正的叛徒?不言自明。”

“瞧你这一通儿的捧着贾阳为她解释啊。”顾仪撇嘴窃笑,歪斜着眼光托了一下镜片说道,“人家贾阳只是个形容,又没说自己真是打小报告儿的那个。嘁。”

“我……是不是也……该行动……一下了,去找……刘……妍妍谈……谈?啊……?”李季看到二人牵手回来,心情激动的说,“大……家给……个意见……啊?你们……等着……我,我也开……始行动……吧。”

“您还是个急性子呀。适合人家的方法,未必就适合你呢,我劝你还是算了吧,最起码,今天不要尝试。”顾仪咯咯的大笑着,前仰后合的,“我这线索红娘呀,今天比较晦气,今天是我父母的离婚纪念日。哈哈哈…………”

“哦……那还……是算……了吧。”李季很配合的微笑了下,小声嘀咕着,“但……是,我怕……过了今……天,我遇……到人家刘妍……妍,我就没……有勇……气了。”

“不会,你只要明天还记得人家叫什么名字就成了。”哈历波很友好的提示着,走向李季身前站定,“顾仪是想让你冷静下来,也自己琢磨一下,到底刘妍妍适不适合你,你又喜不喜欢人家,你会不会是真心对待人家的,别跟着瞎起哄,头脑发热的就去找人家了,人家女同学那边可是有心的,你别一冲动,再毁了人家刘妍妍的青春,人家可正值美好年华啊,你自己想清楚了,是不是?”

“是这……意思,是……这意思。我也……是青春正美……好啊。嗯?你……怎么不……结巴了?”李季听完,很惊讶的木然望着哈历波,急于质询,“怎……么……回事?”

“我只要一喝酒或者一起急就不再口吃了,我这算是假的结巴,是心理因素多一点儿。”哈历波满脸堆笑解释的说到。

“你这个能……通过自我……调节,恢复正……常的?我这……就没……办法了,原本……我也是正常的,我口吃……是我小时……候一次高烧……的后遗症。”李季不无失落的叹气,愁容满面的低声说道,“我都……努力……改正许……多年了,也只……是改善……了一点儿。”

“不要着急,慢慢来,不是已经改善了一些了吗?”哈历波轻拍李季的臂弯,微笑鼓励着,“你一定可以的。”

“看看,多好!同学们欢聚一堂,不断壮大着红娘、月老的队伍,还相互的鼓励着。”石风长出了一口气,环顾四周感慨道,“我们是多幸运啊,能在这所学校里相识,和谐相处到毕业季就更好喽。今后大家都要相互包容相互帮助啊,我感觉我的高中生活,真的非常好!”

“我们也是正常的,有情感和善于表达自己的成年人了。已经长大!”须平独自喝了一杯酒之后心情舒畅,眼看着贾阳一字一句的真挚说道,“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任,我希望在今后大家相见时候,都还是好好的,在以后打招呼的时刻,身边陪伴你的,还是现在的身边人,最好大家都不要分开,不要辜负青春时候彼此的抉择与付出。”

期望总是有些美好的!许多早恋的学生们,未必都能携手真的走到最后。到了生理青春期的这些孩子们,他们已经懂得了些情感,单方或彼此的好感,也愿意呵护着对方并展现出来,一味的压制禁止早恋,也不是解决之道吧?

他们已经有了足够独立的自我意识,还有很强的好奇心与依赖心理,极其的渴望被理解被认同。在自己不知所措、忧郁烦恼的时候,为了守护自己心中的秘密,很不愿意和家人长辈来诉说,因为,大人们已经习惯了命令与控制。这个年龄段的少男少女们,他们更倾向于和自己相同年龄段,能产生共鸣的朋友去交流心得和经验。他们对异性非常的好奇,同时也希望得到异性的认可和欣赏。这一时期,是影响人一生和过渡到成人世界的重要时期,也可以影响到学业和心智。

这一‘危险’的时期,注定是要经历的,是一段不可控的‘成人礼’。当然,有些早恋会影响到学业,可以使学习成绩下滑,但也可以飞速的提升学习成绩,使得学业更加的精进和出色。早恋,就是一把双刃剑!

谁才应该正确的认知早恋呢?早恋也是正常的吧,火起的时候一定要去扑灭吗?早恋是有情感的力量,要利用其中隐藏的情感和力量,以便使其成为完善进步和提升自我的动力。话虽如此,但是,谈何容易?

为了心仪的对方,为了能够‘配得上’对方,他们开始注重衣着、外貌、行为和知识储备了,他们生怕被对方厌弃,相互之间交流会有所障碍,或听不懂对方所表达的意思,所以会更加努力的做好自己,约束自己,加倍的提升自己,而产生相当大的能量和动力。这股能量与动力,‘成年人’们却很少有人真正懂得,并很珍惜的善以善加利用,何为善又如何珍惜呢?

这是一个能够激发巨大潜能与能量的关键时期,这把双刃剑真是不好把握。既然时机已到,青春期已到,又不能禁止‘顽童’用‘剑’,就要教会他们正确的舞剑方式,长辈和老师携同着要与他们共同挥剑,要引导着他们努力的向上挥舞,才不至于割伤自己。动辄偏激愤恨轻生死,是因为经验不多见识不足吧?还是要多多体验,多接触多多接触更多异性,不要寻死觅活的心死悲哀,今后生活中还有更多的挫折艰难等着你呢,心理健康也很重要,不要脆弱的轻易向生活低头。过了自己心理这一关的又一关,随着年龄的增长,你便会遇到许多更多生活中的美妙。保住自己的性命至关重要,活着活着随着年龄的增长,少年们也会看淡一切,活成了精活成了鬼活成了愉悦生命中每一刻的神,不再局促不再不安不再紧张不再惶恐不再恐惧不再在意……少年啊,前提是要有寿命。

人人都要经历这一阶段,又不可回避,也是很无奈的事情,只期望少年们能够善于用剑,华丽劈斩,驱恶伏魔。

二十.人生幻觉多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

欢愉的宴会,即使是你再不愿散去,也会有人悄悄慢慢的离场,虽然大多数人,很有礼貌的相互祝福,招呼着互道珍重,彼此非常客气的说着‘再见’,非常的素质与礼貌,但在留守席间的人员心目当中,也已经有了一个分数了,相较之下,当然比默默离场的分数要高一些,可也无非就是20-30分和50-60分的区别而已,人各有志不便强求,也许人家真有别的重要事情呢,能来就不错了,人家可是分得清事情轻重缓急很会利用时间的人啊,您还没完没了的不成?扫兴!‘非我族类,只是再见吧’。

人员稀稀拉拉的逐渐散去,青少年饮酒后也是话多的很,氛围自是无需刻意炒作的,但这年龄段还欠缺许多的自制力,何况还是喝了些酒的,有些人譬如须平只是语言狂妄了些,还有些行为狂放的人呢,喝了酒,更加的‘无法无天’起来,放飞自我,无视克制,如婴儿般裸露着全身上下展现人前也不觉不妥。席间全程无言语的方兴艾,此时就已经恸哭流涕的不能自已,旁若无人的嚎啕大哭了起来。

“哎,哥们儿,怎么啦?莫放悲声啊。”须平听到纯心感性的哭声,起身走向方兴艾,手按他的肩头,俯身调侃的说道,“大家正喝的酣畅痛快呢,您这梨花带雨的,唱的是哪一出啊?跟个小丫头儿一样,怎么,是丢失了什么心爱的玩具了吗?”

“呜……我谢谢你们,这真是一个好学校,让我认识了你们,宽仁热情行为榜样般的你们。在以前的学校里,都没人搭理我。”方兴艾呜咽抽泣,含着笑利落的抹去眼内泪水,缓缓低沉的说道,“我是去年年底转学过来的,慢慢熟识了陈束戈和迟江,以后又多了许多聊天的朋友,我很高兴!在以前那个学校里,都没人搭理我,为了能找到聊天谈心的人,我去过各种广告推销公司打工,学习着各类社会经验以求融入,去听各种校外培训和洗脑课堂,期望着被约束的自律着被改变被接受,甚至还去找过心理医生,只是为了有人能和我聊天谈心,我也在努力的更正着自己。我想融入他们,想和同学们聊天说话,可还是没一个人来搭理我,都像蛇遇到硫磺一样的避开。”

“哦?这怎么可能呢?连石头都是有思想和感知的生命体,其他人不可能不和你交流与之同步的啊,看来问题还是出在你自己身上吧?”须平感觉这方兴艾,并没有什么令人生厌,敬而远之的地方,索性就坐在他身边,手扶着他的椅背,“能说一下吗,为什么大家都要躲避你?”

方兴艾端起了杯子,“确切的说,问题是出在我和我妈的身上,我妈就是我的‘经纪人’,金牌经纪人!”方兴艾与须平碰了碰杯,下了一口酒,用纸巾按擦了双眼,牵强的笑着说道,“从幼儿园起,我就被我妈安排的一丝不苟。本该是属于我自己的时间逐渐被我妈的想当然主宰了,各种培训补习班占据了我所有的生活,除了学习以外就再无其它的事情了,每天如此,日复一日的重复再重复,我在每一个阶段都要保证是分数第一,成绩再差也不允许跌落出前三名。”他苦笑了一下,“如果和别的孩子有了矛盾或是被碰伤,我妈就直冲到学校里大吼大叫,就如同孙悟空到了凌霄宝殿一样的,大闹一通。总之就一句话‘离我家孩子远些,你们孩子不学习,我的孩子可是要认真求知的,他非常的优秀’!从幼儿园直至高中,一贯如此,我都被她折腾牵制的异常压抑了,又不敢反抗,只能照着她的意思搭建我的成长轨迹,毕竟,她是为了我好的亲妈啊,嗨呀……这一系列的操作,一路下来,大家都怕影响我‘上进’的轨迹,更怕我妈满处的去撒泼吼叫,我自然就没有一个朋友了,我的聊天对象,就是各种专科书本和辅学资料,课外书想都不要想,绝不能触碰!”

“哦,难怪没朋友,哈哈……这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啊,可能是我还没见到你妈我阿姨本尊吧。”须平舒了一口气,大笑着调侃说道,“即使见到了阿姨,她就是把我臭骂数落一顿,只要你方兴艾认为我没耽误你,可以和我做朋友,我们就是朋友!其实你妈和我妈差不多,过犹不及。幸运的是我有个松散任性的爹,他和我娘她老人家唱的是反调。”

“怎么说?你爸就放任你不学习吗?”方兴艾有些好奇,掩饰着些许的窃笑质询,“在应当获取知识的阶段,不认真学习可不好吧,今后要怎么考大学和立足社会呢?”

须平极不认同的摇头,想要说服对方似的讲起了自己的道理来,“自古华山一条路?哈哈,嗨……知识的获取还有许多途径,也不见得非要上了大学,才有资格立足于社会嘛。”他沉浸在自己的回忆当中,继续叙述着,“反正我是很喜欢甚至很欣赏,我爸这么‘纵容’的做法。我现在长大了,我是这么理解他当年的心中所想啊,他也许想说的是,‘也不是不学习,而是该到什么阶段就学习什么,必须要认真努力学习,但也不甚强求分数,学习求知的心态首先必须要摆端正’。揠苗助长或极力泼墨粉饰,才是不对的吧?求知就是顺从接受,不反证不质疑的吗?给你讲个小故事,就看你怎么理解了。”须平兴致很高,慵懒着微笑,眼看贾阳继续说道,“这是我自己的真实经历。在我幼升小的一年级,我的拼音很不好,班级老师就要求家长去学校简单的交流一下。老师对我父亲说‘你家孩子拼音跟不上啊,幼儿园不是都教了吗?基础都没打好,回家还是多练习练习吧,您也帮着辅导一下,或者报个补习班什么的,你家孩子都跟不上整体。’我爸拿起了语文书,‘您不是须平的老师吗!?这教材里面不是有拼音的教授课程吗?您放慢些速度,照顾下其他‘笨鸟’,认真履行您的职责啊。这样吧,请您给我3分钟到班级里面,好吗?’……在教室的黑板上,我爸只写了一个大大的‘贼’字,询问,哪位同学认识?班级里的同学大部分都举手说认识,而且会书写的也不在少数。我爸随即反问老师,‘这些都是您的学生吗?是您教授的吧?您是不是很有成就感?请问老师,哪些学生才是整体呢?’出了教室,老师诚恳的说道,‘是,这个‘贼’字,我是还没有教授,但是现在大家都是这样的,最基本的都要提前掌握。’我爸也是和颜悦色的解释说,‘一年级之前叫学龄前是吧?您是老师,请问学龄前要怎么理解呢?呵呵,大家都如此,就一定对了吗?是的,我知道。但我还是那句话,您才是须平的老师,您教授什么,我们孩子就学什么,只希望不给您拖班级后腿就好,不给您添麻烦。当然,我们也会努力认真的去学习的。再多说一句,您教授的一年级学生都已经具备了三年级水平了,您不会很有成就感的吧?现在的您,是不是不应该哈哈大笑或是沾沾自喜的宣布,那些认识‘贼’字的学生,是您教授的学生吧。’老师实事求是的说,‘当然,不是我教授的,也是我的学生,我作为老师,应该对他们的学习负责的,您作为父亲,就不担心着急吗?’我爸微笑着回答,‘我只希望孩子慢下来,按部就班循序渐进。在校外各种占据孩子玩耍娱乐的时间后,各种的高压式培训,早早的掌握了跨年级知识的孩子,您想啊,孩子们如果听到的课程都是他会的,您想,他还会在您的课上集中精神,仔细的听您讲课吗?也许现在还看不出来什么,再高些年级时候就能显现出来弊端了,我不想让自己孩子过早的进入成人状态,被灌输填满的童年,即使是神童,也没有什么值得庆幸的吧,犹如王安石的《伤仲永》一样啊。或者说举个偏激点儿的例子吧,很偏激啊,现在您的学生都可以侃侃而谈,滴水不漏的跟您谈论‘性知识’了,您是惊讶的惊呼为天才呢还是如芒在背呢?’。我父亲这次与老师交流之后,就再也没有请过我的家长到校交流过……哈哈……”

“须平,我喜欢你的父亲!真的,都着什么急呢。”迟江眼睛都睁不开了,翘着大拇指摇晃的说道,“我发一下感慨啊,教育是立国之本。但是,看看现在的教育,其教育的目的何在呢?家长们又焦虑在何处呢?”迟江低头叹息,“哎……我小时候就很烦我的那些老师,那些个培育灵魂的所谓的伟大导师啊,他们和绩效挂钩已然商业利益化咯,他们只会在意我们班级的平均分数,拿来炫耀和评职称多拿钱好升官,他们在课上不教授重点,甚至刻意掩盖教学重点,不断的推介校外辅导班或是自己的课外讲授补习,收取提成和挣外快,现在想来,这种老师,职业是老师啊,他会赢得尊重吗?”

“诚如是……但我们正处在应该学习的年龄段啊,不是正应该认真求知的吗?”方兴艾很是不解,感觉这群人都愤怒懒散的厉害,严肃认真的说着,“虽然有些老师的人品不过关,但是,以自己的身份和技能来谋取金钱,也是无可厚非的啊,人家有这能力啊。但无论如何,我们还是要学习充实自我的,这点总不会错吧?”

贾阳忽然有些激烈的起身,连珠炮似的说道,“再好的老师再优秀的老师,你看看他现在的样子吧,他追求的又是些什么呢?你是要去复制吗?警察抓人,法官放人,这也是身份吧。盗贼也是利用自身技能的呀,是不是呢?”她发现自己有些失态,慢慢落座语气和缓的继续,“人和人之间肯定存在差异的,哪能人人都相同呢?我也很认真,甚至不比你差!方兴艾,但是我与你不同,我从谏如流,听人劝告。”贾阳有些小激动的瞟了一眼须平,听着方兴艾的个人认为,自古华山一条路似得论调,好心相劝,“学习固然是学生的首要职责,但是,每一学科都有一个系统标准,来对你做出评定和区分,你甚至都不敢写错或出格一个字,生存在这个体系当中,会感到学习是很快乐的吗?麻木顺从的接受式的学习,我感觉只会是呆若木鸡!人不思考怎么能行呢?前人的成功经验也许是现在切肤之痛的教训,反之,现在有些不合时宜的教训,也会成为之后的成功经验吧,你能明白吗?”

“哈哈哈哈哈……说得好!孺子可教也。”须平大笑着,毫不吝啬的夸赞着贾阳,频频点头,“贾阳确实是举一反三的好同学!这弯子绕的反问,真是出众!头脑清晰悟性很高呀。”他梳理着头发,“我们虽然是在求学的路上艰难行进,但是,不可功利心目地性很强的,将来都拿来换成金钱和地位呀,你的毕生追求仅限于此吗?那些没上过大学的人,难道都不能立足社会了吗?思想上的独立自由,花钱是买不到的,可是现在有许多人,可以为了金钱而卖掉它们,这是借鉴鲁迅先生的思想啊,顾仪,是不是?”

“是的,我只能表示理解,真的不能僵化死读书,学习之外真的无其它了吗?知识并不是死的,有时候,假的知识比无知更可怕。”顾仪被须平问询的无可适从,只能强灌输辩解的说道,“真理和真的学识,往往只是两三句话,那些个书万言的,都是繁冗欺世之语,蒙蔽世人而已,真的不必在意。什么才是真的学习求知?就是要敢于反叛求真!以前还是夸张形容的一日千里,今天是不是就显得慢了些呢?”顾仪发现自己越说越有些新的思考,“人生在世,非金钱富贵可评断世存成功与否,学识高并不是学怎么去捉钱捉权利,还要学做人,要有正气和骨气展现留存于世,才叫真正的‘学习’好!不认同吗?请翻史重读杨雄,洪承畴等辈,哪一个不是日赋万言的鸿学大儒?对比文天祥、方孝孺之气节,你就可重新定义,何为读书人,什么称之为学习了?什么样的学识人品才能得到尊重呢?我想,有骨的学者,才会是万人景仰,流芳百世的吧?”

方兴艾感觉众人是在给自己开会一样。想要反驳却找不出个像样的逻辑起点。反问着自己一直以来的刻苦学习,都学到哪里去了?一直沉默着……

“好!解释的很到位,人存于世,个个都想要留名于世,长生不老是吧?你不想长生吗?殊不知人得长生是可行的。”须平无不激昂慷慨的,继续点缀着说道,“其一是肉体生命,肉体长生就不要想了,也不可能!我就不必多说了吧,自古以来富贵莫过帝王吧,九五之尊不可谓不成功吧?有哪一个,除了汉光武帝刘秀啊,这是我唯一钦佩的帝王,他的生平还长生于世,最起码还活在我的内心之中。其余帝王都不能‘长生’,唯留名而已。其二就是思想,也可称之为‘长生’,虽然肉体不在了,但是他们的思想永在,长存于世,譬如,鲁迅、老、庄、韩非、王阳明等先哲,他们思想不灭,是为永生也,哈哈……是不是呢?”

石风有些坐不住了,狂笑着嘲讽,“哈哈……酒喝的是不少了,似乎也是有些道理,思想和功业都能长生,功业也要有益于人类。嗯,您还咬文嚼字之乎者也了。”他听了半天,大家都在侃侃而谈,心想也是时候,该自己说些什么了,仰脖吞了杯中酒,以示豪气,时不时的眼望顾仪说道,“一些人,大脑没发育完全,小脑从不发育的不求思考,只求攀比‘进步’,埋头苦读,求索于枯燥不容置疑的知识海洋中,在海面上力求精研,哪里能通透海洋的实质呢?只是死读书而已!隐喻先说明一下啊,当年的伊拉克战争,伊拉克是输在装备上吗?伊拉克,当年那可是极其富有的国家啊,装备上可都是当时世界一流儿的,最先进的武器呀。为什么还是失败了?其实说白了,就是国家和军队之败,与装备无关,不得人心不够团结,装备再精良也是摆设,是不是?装备,强解释为‘学识’,多高级的学识妆点啊。可是,人心团结呢?是不是也可强解释为‘气节和钢骨’?是一种民族团结的正气缺乏,没有了‘民族之魂’,所以失败了。再高级的装备也比不上民族气节和匹夫为国的钢骨叉精神!民族精神!所以不要死读书,不质疑不思考的去死记硬背,那种‘装备’再精良也是不合格的。就应该有反叛求真的精神,那才是真的学习呢,人要有精神魂魄,自己积累的多了,自然可以质疑一切权威。”石风转向方兴艾,诚恳的说道,“方兴艾同学,你应该明确的告诉你的妈妈,你长大了,有自己的思维模式,要开始‘杂学’了,请阿姨远观着监督你,你已经长大灵动,具备自己分辨处理事情的能力了,有了自己的行为能力,会很好的处理好周边关系的,请阿姨放手。”

听到石风点名,方兴艾不得不说些什么了,起身抱拳,“嘿,石风啊,我说‘瞎鼻子’大哥 ,别以为你骂人不带脏字我就听不出来啊,居然说我是脑萎缩,不正常的脑残呗。”方兴艾虽感觉大家全冲着他一人来了,但他感觉这就是朋友间的友情,玩笑着调侃交流的一种方式吧,忠言逆耳嘛,“我死读书,我自己犯贱,才会喜欢你们这种氛围,但是大家说的又不无道理。虽然有些驴唇不对马嘴的自以为是,还都自我感觉良好的苦口婆心,你们认为自己说的很幽默并且哲理出众?你们的陈辞啊,其实都解释不通!你们的众多偏见,在我这里汇聚,我自己会整理出我的偏见体系的,这也叫学习。”他微笑的继续说着,“博采众长嘛。你们虽然针对我,可我很高兴,以前我的周围,大家都是暗地里明着骂我,远离我。现在你们是明着暗骂,亲近我,使我能够清醒。真的,我要逐步摆脱母亲的束缚,活出自己的一片天地了,我长大了,不再是那个耳提面命的乖孩子了。我计划是这样啊,我还是要顺从的接受我妈整体的方向和意见,但要走出自己的路。”

众人鼓励似的点头。

“我们没白浪费唾沫星子,真费劲啊,不让人省心!不过,你真是个好乖的孩子呢。”须平眼看方兴艾敞开心扉,当大家都是朋友,他啤酒居然喝醒了,真是没有一丝醉态的表述,“希望你能够顺利吧。我想起个很悲催的‘小故事’,期望不会应验在你身上,哈……有那么一代人形容,‘历史的车轮把你卷在车下的时候,你的身体和心灵都已经深受伤害了,晕乎乎的再也找不到方向感。这时,你自以为头脑清醒着,想要起身逃离的时候,身体却还在车下,这时,对方倒车了。’……真心希望你不要被再次碾压,勇敢坚定地对你妈说‘不’吧。咳,只怕你不敢跟你妈我阿姨表达啊。”

“我今天有许多朋友了!聊的痛快!须平你不要小看我,已经开朗起来的我,怕谁?”方兴艾真的很高兴,比划着起身,急灌了一口酒,重重的将杯子放置桌面,“我今晚就跟我妈聊一聊,我要独立,我要上网、看电视、读课外书、走出去满世界的转悠……自个儿给自个儿举办个‘成人礼’!哈哈……”他突然呆立原地,喃喃自语,“可是,但可是,哎……我今天喝酒了,怎么办啊?我妈非跟我疯了不可。”

“哈哈……您慷慨激昂的勇敢了半天,原来只是您的幻觉啊,连面对的勇气都没有呢。”须平哈哈的狂笑着,打趣的出着馊主意,“我说艾哥哥,您别等她疯啊,你先耍了酒疯,然后跟她急!再苦口婆心的劝说她,不完了嘛。”

“你这是犯坏啊,一点儿实质性的方案都没有,你倒是给人家出个可行的办法啊。”贾阳扭转身子,无不嫌弃的看着须平,怒目而视,“还说人家有幻觉,你自己就没有幻觉吗?”

须平微笑,慵懒的微笑着,“这你可难不倒我,艾哥哥,你把这俩多吃些,不要喝酒了,再用酸奶喝着漱漱口吧。”须平手指西芹百合里的芹菜和果盘中的西瓜,自信满满的歪头瞥眼朝向贾阳说道,“嘿,阳大妹妹,你跟我较劲是不是?幻觉我当然有!我的幻觉就是,‘若干年后我和贾阳同学分手了,虽然沦落到被遗弃的状态啊,我也会一直觉得人家贾阳大美女,始终都对我念念不忘,一生都是深爱着我的’。”

“呸!谁会一直惦记着你?这个确实是你的幻觉。”贾阳红着脸,突然变得温柔了些,“还有一样也是幻觉,你休想分手。”

“哎呦喂,贾阳呀,你也太不矜持了吧,当众撒娇呀这是。”顾仪咯咯笑着,拉起了贾阳的手,“脸皮好厚的是你才对吧,你是多想要占有你的须平哥哥呀?”

贾阳被顾仪说的脸上更显羞红,轻泄了一口气,沉默着。

“你手足无措的样子也很美。”须平笑吟吟的望着贾阳,故意刺激着她,“是啊,你想占有我多久呀?”

众人也开始跟着起哄……

“是啊,是啊,给人家一个时间啊。”,“都等着答复呢嘿。”,“这郎情妾意的,还不好意思了嘿。”,“原来‘贾大官儿’也有不好意思,小鸟依人的时候啊。”,“人贾阳确实身兼多职,班长、学生会主席、社团委员会、团支部……领导干部都被须平拉下水了哦。”,“还脸红的说不出话了,你的官员做派呢?”,“哎呀,确实难为情。 ”大家都在忙着‘煽风点火’,你一言我一语的许久了以后…………

“你们都帮我看着须平!他是我的人了。”贾阳一咬牙,起身站立倒了一杯酒举起,“我敬大家一杯酒,请大家帮忙监督这个轻浮浪子,别再让他招蜂引蝶!”

众人惊呼,这是要永久霸占啊,好强大的气场!

二十一.有分歧

回家的路上,须平和贾阳上了7路公交车,已将近夜晚九点,车上还是有空位置的,俩人选择了靠窗的双座位置坐了下来。

“我今天感觉好累,一直都紧绷着神经一样。”贾阳头靠着车窗玻璃,闭着眼慵懒的说道,“须平,你没事吧,没喝多吗?“

“没事,没喝多,感觉和你一样疲乏,本来应该兴奋地很高兴才对,现在完全不对路子,可能是激情以后的落寞吧。”须平双手交叉抱于胸前,感觉有些无聊,“也可能是我节奏太快了,一直是在追着别人说话,真是有些累人啊。”

“我们马上就要升入紧张的高三了,要不是有你在我身边,这每天按部就班的生活,我都只想哭。”贾阳歪着头,定定的望着须平的脸庞出神,“我的逻辑思维告诉我,我的父母该给我启动冲刺倒计时了,你想要报考哪所大学呢?”

“还没想好,我这人做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从来都是没有计划的,因为计划再好,真的是赶不上随时的变化,我不会用计划去应对未知。不要刻意压抑着自己,我陪着你,你也可以哭出来的。”须平手指动了一下,他想握住贾阳的手,但在一瞬间又放弃了动作,“我是鄙视逻辑思维的,越是完美无缺的逻辑越是有问题!我是形象思维的拥护者。”

“一步一步的来,理性的,科学的,贯彻始终不矛盾的制定计划多好啊,逻辑思维很严谨很科学的,形象思维太泛泛了。”贾阳眼露鄙夷神色,严肃认真的探询。

“科学理性的一步一步来吗?哈……那么简单就好了,照你这这逻辑,那一定木匠的儿子注定就是木匠,老子是皇帝,儿子也一定是皇帝喽,哪用的了经历那么许多的朝代更迭呢?”须平慵懒的,也面带鄙夷的微笑着,“越是看似完美无缺的逻辑,才越是有问题呢。”

“哦,是呀,是呀,有些道理。但没必要重复强调吧?”贾阳有些泄气,“哎……我国历来就是皇权至上的家天下,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呀,我有些好奇,你在列举圣贤的时候,怎么从没听你以儒家为主举例,你不喜欢孔孟吗?”她依然懒懒的靠着车窗,呆呆的望着须平。

“呵呵哈,儒家好像是刻板的没有一点儿思辩精神吧?‘儒家都是一些老练,道德,善良的教训,我真是感觉获得不了什么特殊的东西,这种说教的常识道德,在哪里在任何一个民族都能找到,根本没有什么出色的,可学的东西,孔子是个实际物质的智者而已’,这是黑格尔说的。不知道你是不是认同,反正我很认同。”

“黑格尔不了解我们文化,你还不了解吗?他也只是单凭一部《论语》就来判断孔夫子思想的,非常的片面偏激,再说了,《论语》也不是孔子本人的著作啊,是他的弟子后辈们整理出来的。其实这部书也很厉害的,你没听说过北宋的宰相赵普,半部《论语》治天下吗?”

“哪有什么半部论语治天下,那是夸大儒生作用和《论语》功效的戏剧台词而已。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要求尽到义务,是一种国家哲学,使人抛去了人格自由而没有独立性,黑格尔认为孔孟之道没有思辩性,这种批判,我还是同意的,但我也没说那个黑格尔就是正确的,只是听上去有些道理而已,他不熟悉中国文化就妄自批判,作为一个哲学家来说,还是有些肤浅的。”

“所以你并不喜欢儒家学说?是被他影响了吗?”

“不能这么说吧,黑格尔的‘存在即合理’现实与理性相合,针对于存在了几千年的儒学而言,是否合理?是不是就是自己打了自己的脸了呢?其实,历来争辩的就是一个理字和一个心字罢了。文化和语言都会影响到思维模式的,他只是看到只言片语就妄加评断,犹如梦中呓语般很不全面。我骨子里流淌的都是华夏血液,当然欣赏喜爱儒学了。但只是感觉,儒家有些需要必须遵从的刻板,不够圆融变通,只是教诲德行和纯朴美善心智的纲常伦理,是框架智慧的经典。是在教人做事,答案唯一且正确,还必须是儒学的解释,不容亵渎玷污,呵呵。比如‘子为父隐,父为子隐’故事,我就倾向于叶公。不论远近亲疏,只问你偷盗行为对不对?你自己还有没有一点点的廉耻心?问问自己良心,谁的错!?我并未被谁影响,我只是讨厌强加灌输不允许改变的玩意儿,我只是有我的判定决断而已。难道你的思想也有个唯一标准的答案?”

“你刚才也说过人格自由独立,你有没有想过,只要让人人都追求自由,追求所谓的独立自由,人们才永不会团结起来对抗资本家们?儒家使国人团结有民族自豪感。你又是依凭着什么来判定决断的?我看是你自由散漫式的武断吧?”

“对!你说的对,这是一个资本运作的社会。我们还是学生呢并未步入社会,这些,咱先别探讨了吧,虽然我们也被影响在其中了,但我们还没有什么资格去探讨,因为我们尚无经验实践。你居然说我武断?哈哈……你听听,有这样的武断吗?你也说是董仲舒,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你想啊‘独尊儒术’,那么,也就是不允许别家发言了呀,言论是不是就不自由了?只有一家之言,没有竞争者,没有质疑者,严禁攻击儒家经典,在思想上完成了统一,不允许说它的不对,是不是就看到了一片死寂?死气沉沉的现在教育,经史子集、四书五经、唐诗宋词、等等……我国沉淀的美好或糟粕,甚至什么弟子规,三字经,百家姓……都在一直的占用着孩子们的时间,还要求背诵?哈哈……一遍一遍的背诵它干什么?千年历史该背诵的多了去了,还有什么时间用来思考和质疑呢?没有质疑,不许思考,答案又是标准统一的,不可笑吗?如果是学生自己喜欢和认可的,不必要求背诵,自然也会烂熟于胸的,何必要你去强迫着全部学生,一定要背诵不可呢?我看啊,独尊儒术之后,还不如诸子百家相互争鸣的那个年代好呢。悲哀的是,就这一家之言还禁锢了我们上千年,遵从俯首跪拜了千年!”

………………

贾阳就该下车了,须平也跟着一同下了车。俩人沿有着繁华店面的商业街,慢慢的缓步前行,夜晚微风阵阵,很凉快也很舒适,须平脑中不断的激烈矛盾着,不知该不该牵起贾阳的手。牵手吧,在贾阳家门口附近,怕撞到熟人,不牵手吧,又感觉很想亲近姑娘,来说一些不太严肃探讨的亲密话题,一直手足无措的无所适从,只能将双手插入裤兜,欣赏着街景一路无话的走着。他想,就这样慢慢的走着也挺好,一直走,一直走,不要那么快就到达贾阳的家才好呢。

“须平!”

“嗯,怎么啦?”

“怎么一直不说话?”

“我感觉不说话也很好啊。就这么一直走着。”

“我有些害怕。”

“害怕什么呢?不会是怕我吧。这灯火通明的大街,还有我护卫在身旁,不用怕。”

“我们有太多不同了,我怕你今后会嫌弃我,我们总吵架怎么办?你都不规划要上哪所大学,也没有一个目标学校,我们要是分别上着各自的大学,你会逐渐疏远我的。”

“嫌弃你?怎么可能?你不嫌弃我就好。别瞎想,人和人当然会有不同了,要是人人都一样,那不就是大同世界了吗?多好,一动不动的满世界的植被,郁郁葱葱的只会迎风起舞,美不胜收啊。哈哈……不是都说了吗,只有你抛弃我的份儿啊。你也别多想了,我从不规划自己,大学的事情,高三再说。”

“你看你,对什么事情都不在乎,高中虽然还有一年的学业,但是,你不应该提前确定目标,规划一下吗?再说了,我们这是早恋,有没有结果还都是未知数呢,是不是?你是男的,你是可以不当一回事的,我呢?我妈可是明令禁止,我在求学途中就恋爱的。”

“什么晚了早了的,谁规定的!?又怎么个说法呢?晚恋又是什么年龄?多大以后就不是早恋了?现在早恋不早!你现在有没有这种情感?为什么要一定的去刻意压制着自己?今后还一定会有许多的未知,为什么提前的计划规划?是用你的计划去应对那些未知吗?哈哈……让我一再的重复啰嗦,我自己都烦自己了。”须平歪头看着有些不知所措的贾阳,尽量语气和缓的说道,“他们成年人其实也清楚的很,他们只是不想被像傻瓜一样的蒙在鼓里罢了。哎,还是控制欲在作祟呀,他们说出来只是提醒你注意,同时也在观察着你的表现,难道他们还真能回避和斩断我们青少年的自然欲望不成?那就索性让我们先去做了和尚、尼姑,先遁入空门好了。”

“你呀,一说个事情就滔滔不绝的反驳,展现着你的愤怒,哪有那么多事情招你愤怒啊。”贾阳眼望路面,低头慢步的走着,她的脸在路灯的映射下有些微红,“我们悄悄的不就好了吗?不让他们知道。跟你在一起时间长了,我都变成不听话的坏女孩儿了。”

“不听话不算坏,拒绝我,才算是坏女孩儿呢!”须平感觉此时的贾阳很可爱,也漂亮了不少,“对啊,我们悄悄的,偷偷摸摸的也很刺激啊。好兴奋!哎,其实爱我们的长辈们,也是很能理解我们的。现在哪儿还有那么鲁莽粗暴的父母啊,不会横加干涉的,他们只是严肃的很,是在善意的提醒着我们。但是,他们有他们的规则,我们是不是也有我们的自由呢?”

贾阳有些讨厌须平的浮夸和自以为是的态度,抱怨着动气诘问,“总之是你有你的道理,根本听不进我的建议,你要好好考虑一下上大学的问题了,路是一步一步脚踏实地的走出来的,必须勤勉努力,不是吗?”

“贾阳,你怎么一阵儿一阵儿的?你这是仗着我喜欢你,一定要逼着我去干某些我不愿意的事情吗?你想要证明什么?你在我心中的分量吗!?”须平抬高了嗓门,有些急躁的说道,“我会考虑的,我也说了,上高三以后再说,您怎么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呢?刚才劝方兴艾的时候,脑子多好!咱能不聊这话题了吗,厌烦的厉害,你不会是想说,咱俩这状态会耽误你上大学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你和我,一定一定要在同一所学校里,相互帮助影响着,奔向同一目标呀,不上大学怎么行呢?”贾阳不知道哪里说错了话,招致须平的不满。

“又来是不是,说了不想谈论这话题,咱停一停好不好?”须平执拗的有些动气,他厌烦的是逻辑和规划,低吼着说,“我们就是桌与案的区别吧,你是书案我是饭桌,形容你就是‘拍案而起’,我呢,就是‘拍桌子瞪眼’了,您是高大上的从善如流,我是暴躁的孤僻异类,这教养素质,层次感是不是马上就出来了。我也是有脾气的啊,我只是不轻易发作。”

贾阳也不高兴了,撅着嘴执拗的下着最后通牒,“反正你要答应我!不用送了,我自己回去。”

“你们总喜欢逼迫别人做不情愿的事情,非要限时回答吗?”须平讨厌被强迫,但他此时降低了声音,试图向对方解释说明的清楚一些,但内心是极其反感与急躁的,“我要求你为我改变一点儿,你要求我也为你改变一些,到最后还是彼此欣赏喜欢的那个人吗?我妈也是这样。都什么毛病?行吧,你自己小心些,我走了。”

须平不待贾阳回答,转身就走了,心情烦闷的很,一直没有回头,也没看看贾阳是否已经进了自家小区的大门。

一路疾行,须平心内激烈,二人分开后他反思着暗想,还是孤独者的生活快乐无忧,无需迁就在意他人的想法。

独身也不错。

须平现在甚至有些讨厌,这急于表达和宣扬的情感了,一点儿不由己,他现在感觉到,自己其实还是善良的,并不想强迫喜爱的人做任何改变,但是 ,总以爱之名,别人却想改变他,还美其名曰为他好。

一路的游思妄想着。

真是赌气的厉害,他顽固的执拗着,自己不想改变世俗,从众的世俗也休想改变我!如果只给我两个选项,要么就享受孤独,要么流于世俗的庸俗。我一定会选择孤独!第三个选项是什么?以爱之名强加于人吧。那不是什么爱,那根本就是索取,是交换,是需求!

须平认为自己早已经拿住的酒劲儿,这会儿又上来了,现在是酒拿人了,低声嘀咕着谩骂,‘生活真他妈像是个**过程,完事了才能体会到深深的落寞与孤寂,但,这期间,又欲罢不能的深深迷恋着这感觉,享受着撩拨的激情,期待着结果,看什么都是美好的。这世上任何事情,都像性冲动时的愉悦**和之后的空虚一样吧,总在不断的重复着起起落落,兴奋与孤寂。’这就是人生?

一条狗在须平身前经过,没见到它的主人,这狗一路闻嗅着,走向一辆停在车场的汽车旁,在轮胎边上,闻嗅了一会儿,抬腿撒了泡狗尿,而后若无其事的走开了。

这狗是没有主人的流浪狗吗?有主人为什么不栓绳子呢?这里可是闹市区啊,不是人人都能不怕狗的。一条狗也足以引起慌乱与不安。

须平目送着潇洒远去的狗,心下琢磨,狗的嗅觉灵敏,完全是靠着自己的嗅觉来给别人贴标签的吧,人心好,心坏,善良平和或是恶念暴虐的人,也许狗只一闻嗅,就能分辨出来了,所以才会朝向个别心怀不轨的坏人吼叫吧,在轮胎上留下痕迹,是因为车可以行驶很远,范围广大?它可以依靠轮胎上尿液的气味,一路找回自身原本所处的环境吗?

这独行的狗很聪明啊。

哎,我又是靠什么找到原本所处的位置环境和‘回家’的方向路线呢?狗都可以依靠单一的嗅觉就能分辨出来,估计把我的五感全部都运用上,也未必就能判断一个人的内心吧?呵呵……呵,有点意思,我还不如一条狗。

须平漫无目地的闲逛思索,现在的他还不想回家。他总感觉有一种力量在轻轻的扼住自己的咽喉,使他不能畅快呼吸,刚才和贾阳的不愉快,虽然没有吵起来,但着实让他有些压抑。那么多关心、为我好的人,都要急于纠正我,要拉近我步入他们认为的正轨,我才算是正常吗?难道我一直行走在错误的路线上,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错了,必需要他人来纠正?我错了吗?

好吧,承认了吧,人既然是群体动物,个人行为都应以集体为单位,相互协助照顾吧,那个温暖如家的大集体在哪里呢?难道我是个失群的孩子?我怎么就没有能力去帮助照顾别人呢?别人都没错,而是我自身不够完善吗?怎么感觉别人都那么的成熟稳重,我这没有危机感的无知和勇气,显得是多么的幼稚和可笑啊。

不对吧?他们好像都是有一个绝对标准的梦想,被一个个高大的,他们心目中的伟人所征服,无知的自卑着,并祈求着苍天能够独爱于自己多一些,惊恐着不安的挣扎,努力的攀爬着,他们真实的内心与灵魂,早已被遏制压抑的湮灭于无形了。

我不是他们,虽然同处在这环境内,我也不是他们!我区别于他们的根本原因就是,我满怀欣喜的去接受一切,我还是我!他们却被改变的连自己都认不出自己了。

今后就这样做,他们的欲望与所求,我明里是支持的,竭尽所能的去满足他们的爱我之心,我先配合的感恩般敷衍着他们,而后暗中做些疯狂出格的事情吧,我最终就是要出卖所有的‘同伴’!到底要看看是谁更接近真像。首先利用‘情感’作为导火索,让我来点燃这个‘爱众同’爆炸物的引信吧,把这世界轰炸出个干净平坦的样子来。哼!我不想吃饭的时候,你们非要拉着我吃饭填饱肚子,生怕饿着我是吧?那么,我也在你们刚刚吃饱的时候,再强迫你们大吃一顿,不就是爱吗?我也会爱你们!

须平一路胡思乱想,纠结的,愤怒的胡思乱想。此时的他,也不想再研究与深究了,自己也直想要试试混迹社会的样子,在这浑浊世界中胡言乱语和道德说教。

他明白,他虽然很喜欢贾阳,但俩人的内心中缺乏共鸣,不知道是否真能继续携手共进一段路程。贾阳那样的明确着目标,完美的计划着,真的挺好吗?不至于太过‘清醒’而产生挂碍,忽略周遭吗?是自己太矫情了吧?把自己的理性抛掉吧,勇敢的投入到现实之中,并深信着自己的直觉!?明确清醒的计划着自己的道路,且道路中不允许存在绊脚石!良知和质疑用来做什么?只会让你更加善良的平庸下去。

他继续走着,不断的问着解答着自己的提问,我可悲?我可笑?我想干什么呢?去问在同样问题上吃了亏的人吗?和他一同探讨得出失败的经验?还是去求教成功渡过,又非我经验的人?深信照搬运用就可和他一样成功?倾向盲从还是拥挤的独脚站立?什么是盲从?又为什么非要去拥挤呢?我想明白了?我没想明白?……买了一个碗是有形状的实物,可我们用的还是它那‘空无’的部分。对于人的而言,有形的肉体,要和灵魂、能力、思想……这些看不到摸不到的这些玩意儿比起来,那个才有价值呢?执无御有吗?四处鼓吹现实的实现自我价值,像极了敲锣打鼓的去追逃跑的人。嗨,我可真能瞎想胡联系,这又关老子什么事儿了!?

须平很计较,很明确,很明白的朝自家方向走去,此时的他并没有了酒醉感。但他就是不要选择任何的交通工具,只用自己的双脚前行,慢吞吞的多晚也是要走着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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