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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混浊22-25

清混浊22-25

二十二.豁然开朗

须平悄悄的打开了自家房门,房间里留着一盏暗黄色小灯,灯光不亮,但足以模糊照亮整个房间,妈妈估计已经睡下了,她明早还要给我做,我从来也不吃的早餐呢。在门厅换下鞋,到屋里取出了睡衣,须平就进到卫生间里,简单的冲了个澡,正要在冰箱拿水准备回卧室的时候,“儿子,怎么回来这么晚?”是女侠妈妈的声音,她今天居然没有飙高音,“你不知道,你要是不回来,我都睡不着觉的吗?”

“妈,那您快去睡吧,我喝点儿水也去睡觉了。”

“今天又喝酒了是不是?虽然不说教你,可也不是不管你,你刚多大啊,就开始喝酒,自制力不强很容易失去理智,酒后迟钝冲动的会犯各种错误的,我劝你,能不喝还是不要喝酒的好。”

“总有人会教你这是正确那是错误的,您甭担心,就喝了一些啤酒,没事儿,我会听话的,您就放心吧,以后尽量少喝。”

“嗬,你小子耍什么小聪明?你也倒算诚实,尽量少喝,回答的不错。行了,那你也早点儿睡去吧,明天还要上课呢。”

“妈。”

“还有事?”

“睡前我就一个问题,我也长大一些了,希望您能如实回答我。”

“我知道,我知道,儿子啊,你是不是又要问你爸的事情?哎……对于你我来说,他已经空缺了许久,也让咱娘儿俩痛苦了许久了。我能相信自以为今天,长大了的儿子吗?”

“当然!妈,我心里很难受,您能告诉的具体些吗?”

“哎,我也很想念他,也是时候透露些情况给你了,你知道他是干什么工作的吧?”

“嗯。”

“一线警官出什么样的任务,必须抛妻弃子?”

“我能猜出个七八分了。他是永远的一线嘛。”

“我们很相爱,你并不是单亲家庭的孩子,我俩是假离婚,我们要保守的是安全机密。是需要共同保守的秘密。哎……这一分别就是六年时光啊,放心,他就快回来了。”

“真的?行!我大致了解了,为保护家人,我爸必须要洗成是另外一个人,是吧?与卧底性质相类似吧?”

“儿子,你是长大了!猜测分析的已经差不多了,一定要和我们共同保守秘密啊。你马上就高三了,不要再想着你爸的事情烦心了,很影响学业的,踏实认真的冲刺一年,高二该学的已经学完了,高三无非就是强行记忆了,你多背背书吧。想报考哪所大学?公安大学?警察大学你有兴趣吗?”

“我的学业还用影响吗?再说啊,我也最讨厌死记硬背了。您说的学校,我想倒是想,可我这学习成绩,还是算了吧,我都不相信自己。”

“儿子,今天的你,能看到明天的太阳吗?”

“不能,您想要说什么?”

“那你相信明天会有太阳吗?”

“明白了,只要相信!可要是明天阴天了怎么办?我爸这警察干了大半辈子,几年连个面儿都见不到,您还真想让我报考公安系统啊,今后,我在您的生活中再缺失几年,您能受得了?您怎么就那么能够忍耐呢。”

“我也只是做到忍耐就好了,很简单的。你父亲才是艰难的工作!他这一行啊,为保社会的安定,形容是上善若水,大爱无疆的工种,一点儿都不为过,慢慢的你才能体会到。告诉你,即便是阴天,你看与不看,太阳依旧在那里。快去睡吧。”

“妈,我感觉今天的你有些不同,很正常很深奥的样子。”

“我能教给你的也只有善良和道德了,从小到大只想让你在阳光下生活,帮你刻意隔离着黑暗。现在你长大了,今后就要靠自己去分辨了,记住,凡事一定要三思后行。”

“晚安!须夫人。”

没想到,带着些许小愤怒的须平回到家里,简单的和妈妈聊过几句后,久梦乍回,大醉方醒,心情好到了极点,原来自己的父亲是为了更加伟大的事业而放弃了家庭。须平心内极力盼望着父亲任务结束,回到家的那一时刻,他有许多话要和父亲讲,要和父亲喝酒聊天,还要让强壮父亲再像小时候一样,抱着他举高玩笑,已经不能将我托举了吧?他太想念他了。这一晚,须平在梦中窃笑着,睡的安然踏实。

马上考试,大家课后都要勤加复习,不要拖班级后腿!班主任老师明确的通知了大家,已经快要步入紧张阶段,高三时会更加残酷,希望同学们认真的对待这次人生的重要转折点,重点表扬的同学是贾阳,着重批评的是须平。

“不错啊,课上又听到点你的名字了,如雷贯耳啊。”石风讥笑着,朝须平竖起了大拇指,“你是很欢乐?还是有些沮丧呢?”

“风仔,你太过关心别人会迷失自己的。”须平伸了个懒腰,狞笑着回击,“你没有被课上提及点名,你是窃喜?还是失落呢?管好您自个儿吧,你要是真感觉无聊缺爱,赶紧找顾仪去吧。别烦我。”

“那得了,你要坚强。”石风起身离开,轻拍了下须平肩膀,“保重!”

几天了,贾阳一直对须平爱搭不理的,从没有正眼看过他一眼,须平也不在意。毕竟有时候,不同的价值观还是会有分歧和冲突的,何况现在也只是冷战状态,整天都在认真读书学习的贾阳,满脑子都是应该的、绝对的正确答案。在说教人家方兴艾的时候清醒的很,应对考试时,事情摆在自己眼前的时候,她又习惯性的糊涂了。

须平呢,对考试从来没有紧张的压迫感,遇到任何事情,不管什么情况也不迷茫,不指望任何人能够帮助自己,自然而然的应对,随便的随便,又可直面失败。二人性格确实是有很大的差别,所以,俩人就一直这么僵持着。

这个时期,班内已经出现两极分化的两拨人了,一拨人的‘题海战术’已经提前打响,不眠不休的刷题刷题,另一拨则是努力的顺其自然完成学业任务而已,强加记忆,记忆强加。须平并不在两方中的任何一方,他应该是属于第三方吧,随便你们如何如何,我呢,依然我行我素,管它什么松与紧,我依然故我,只要能来坚持上课就不错了 ,该听的课程也已经听完,去他的什么渺茫的前程吧,越是模糊,越是看不清,才能有选择任何方向的可能性吧?

属于第三方的须平同学,就这样没心没肺的游离着,眼看着别的同学们忧虑紧张的,都在给自己加油打气, 激励着自己一定要实现价值证明自己,要考上一等一的高级学府。真的很羡慕他们的激情,真是好像万人抢过独木桥一样的,这画面开始的时候,须平选择了远观,都着的什么急?还不到高三呢……该学的也都学过了,不会的慢慢弄懂就好了,再说了,这种考试哪有什么思辩题目,无非就是加强记忆力而已,怎么,都不相信自己的记忆吗?记忆真的可靠吗?哦,好像是我自己失忆了,都学过什么来着?

“须平!你还要这样下去吗?快醒醒吧你!你就不想和我说些什么吗?”贾阳突然气鼓鼓的站在须平的课桌前。

“我这是多给你机会啊,我要是也加入这‘争抢大军’,对你和别人都会造成威胁的。我不想伤害任何人,也不能树敌太多不是?”须平斜靠在椅背上,慵懒的微笑着回答。

“我才不怕,也不管,多少人一起来,我也是排头兵,先锋官!何况,还是您这列兵?散兵游勇式的‘大人物’挤进来,能威胁到我什么啊?”贾阳无不鄙夷的朝须平翻了一个白眼,轻蔑的回击着,“说什么呢?难道你周围的同学们都是你的敌人或对手吗?”

“好吧,好吧,咱别激动,行吗?我不是走的笨鸟先飞路线,我呀,我走的是厚积薄发的策略。知道吧。”须平忽而憨笑着,缓缓的安抚着解释道,“您学习那么优秀,是会有许多人把你作为假想敌的,你就是别人的绊脚石,只是您自己还不知道,表面和谐而已,您还别不信!诶,不要强加我了,好吗?您看我今后的表现吧。”

“你这懒散的性格真是招人讨厌!你还内心阴暗,都和大家格格不入的,你要规矩些好吗?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紧不慢的,我要提醒你,再这样下去,我可真生气了啊。”

“本来备战高考是高三的事情,怎么提前到高二了?被提前占用的时间真是越来越多喽,从幼儿园起就被提前的占用着,哈哈,社会看来是很缺苦劳力的呀。您别动气,气大伤身。”

“那你就规规矩矩的认真去复习!”

“规矩?认真?请教您个事情呗。”

“哼!”

“记得我看过一本儿线装书,很有些年代感的那种,自右向左自上而下阅读的那种,有一首杜甫的《绝句》,‘两隻(只)黄鹂鸣翠柳’,那个‘只’字是繁体字啊,而现在小学教材全部统一是‘两个黄鹂鸣翠柳’,现在许多‘专家’善意的揣度韵律,修改原作者诗句,这就是规矩吗?我们就一定要不反驳的,随大流儿的认真去学习?答题也必须要这么去书写,这样的规矩和认真,能求知求真吗?”

“你要说明什么啊?这事情跟你有多大关系呢,哦,我这是在善意的修改你吗?我学的就是‘两个黄鹂鸣翠柳’,平仄押韵,对仗工整,当然是‘两个’了,有什么问题吗?”

“哎呦,世间宋之问之流忒多了!我请问你,杜甫虽然律诗写的很多,但是,‘绝句’算是律诗吗?绝句要求对仗工整吗?再请问,李白、李贺、有律诗吗?李白的《行路难》,‘将登太行雪暗天,还是雪满山?闲来垂钓坐溪上,还是碧溪上?’瞎他妈改,吃饱了撑的。”须平带着些许的愤怒,略微抬头喋喋不休了起来,“李贺只有少数五言,而七言律是从没写过的,却被称之为‘诗鬼’,是呕心沥血作诗的鬼才,他为什么很少写律诗呢?我有个疑问,难道称之为‘诗’的 ,都一定要是律诗吗?听说过‘破韵’吗?知道‘律不害其意’的本意吗?为什么后人所谓的‘专家学者’要修改?而我们就一定要遵从于学习,被修改后的?这是要重回八股应试的时代了吗?”

“嗬,你还质疑权威啊,人家都是国宝大师级人物,学识渊博的很呐,我们遵从守则就好了呀,考试可由不得你瞎较劲。呲……一副愤世嫉俗的傻样子。”贾阳板着脸,异常严肃的说教着,“哦哦,你还真是遵从你爸的观点了‘世上无绝对权威’,是不是?但是大家都是这样的啊。”

“大家,都是?呵呵,从流的一贯如此在你看来,真就是正确的啊。好了,好了,咱俩不要再争辩下去了,我这学渣也没法跟你比记忆形态的知识,你还是规矩的回到框架中去认真重复的经验应试去吧,我也会勤加复习的,还是那句话,看我今后表现吧。”

“你就是爱跟我较劲是吧?那我就看您今后怎么表现吧。您自己也勤学选修一门语言课程吧,省的和别人交流起来都费劲,有障碍了都,能听懂你说话的人还真是少数呢。”

“哈哈,学哪国语言呢?英语?德语?韩语?日语?法语?葡萄牙?”

“随你便!都学会了才好呢,能提高自己,能增进与他人交流的能力。你都快和这社会脱节了。”

“我就生存在这社会之中,怎么能做到脱离!?只是不符合你们的认知胃口罢了。在这操蛋的社会里生存,我很想脱离。真的。还要求我学习多国语言,呵呵,告诉你,能和我交流的人,都会中文。”

贾阳忽而忿怒,板脸严肃,“你……别太过分啊。”

“是谁过分啊?本来嘛,我本身在空气中生活的好好的,可偏偏有人非要拉我下水里去自由的呼吸。还强要灌输告诉我,你要适应,要努力,坚强的去努力适应,生活在水里才高级。”须平很不满的小声的嘀咕着,无奈的打算结束对话,“自身被灌输约束在框架内,身心已入牢笼却不自知,追求的尽是些势利糟粕,还要求他人也应如此,否则就说教为与社会行为不符。哈哈,您也真是爱我啊。行了行了,您还是看我今后表现吧,我会自我监督的。”

贾阳沉思,并未答话。

又一次的轮回,须平服软的终止了这次谈话。

他朝贾阳笑了一笑,起身走出教室。这贾阳怎么一点都不温柔呢,只会吼我,须平承认自己爱幻想,不切实际,但是,没有幻想,也就没有文学,艺术和科学了吧。

须平此时很认可那个小老头儿关于坚持幻想的说法。

像贾阳这么认真严肃,脚踏实地的人,不也有幻想吗?幻想着改变我须平,哈。

大趋势也许打动不了须平,但是贾阳可以,他怕被迫向对方承诺,被框架至死,所以,须平赶紧逃离开了。

皆知美知善后刻意的去追求,就不是真的美真的善了,虚伪的欺诈的去尽力粉饰着已具备的‘美善’,能是真的美?真的善?将事物定性为这好那不好的,一旦有了分别对待之心,人的私心也就会从中捣鬼了,各色表演者此时就会粉墨登场。美丑好坏穷富高低是非多少动静善恶快慢真假……只在相对立的圈子里各执一端互不相让,争相炫耀展示自得的道理吧,你们对立的双方都有道理,都有道理,偏要对立的有道理。呵呵。是不是这种所谓的无对立的‘第三方’人物,就只有须平一个人呢?应该不会是唯一!

石风和顾仪最近倒是稳步提升,无论情感还是学习。他俩似乎也都忘记了,应该对懒散的须平提供一下帮助。大家见了面,只也是简单的聊两句,就都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去了。

看来还是贾阳同学关心须平同学!

二十三. 私心孕育素质

须平还是非常在意贾阳内心真实想法的,大有被逼无奈的感觉。哎,好像是要静心的谈谈话了,抛却性格脸面,抛弃以往的妄想执着,心无杂念的必须要和贾阳认真的沟通一下,哪怕是真的吵架起来,也要把话说透说明,甭管谁改变谁或屈服谁吧。一定要谈一谈了。

周五晚上,须平拨通了贾阳的电话,想约贾阳一起出去散散心,游玩放松一下,顺便展开教育式交流谈话。

“我不去了,最近我家里有些烦心事,这事儿比你还招人讨厌呢。我要跟着处理一下。”电话那头儿的贾阳清脆的拒绝着须平的邀约。

“不可能!谁能比我还优秀?说说吧,怎么啦?什么事?”须平快速简洁的反问。

“我家不是住三楼吗?一楼以前私搭乱建了一个储物的小棚子,当作杂物库房来用的,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楼上老有扔垃圾的,堆在违建的房顶上,这大夏天的,我家都不能开窗了,一股子垃圾堆的酸臭味,真是讨厌死了。”

“啊?那是真够讨厌的,又懒惰又自私!怎么现在还有这么低素质的人啊,高空抛物砸到人怎么办?扔的还是垃圾,也真无语啊,这就是道德败坏!你家三层怎么会被影响到呢?”

“垃圾都堆在违建小棚子的顶部,也就是二层的窗户边上啊,气味儿直往上走,臭死了。”

“哦哦,那就向物业反应啊。”

“反应过了,人家也派人上来清理了一次,可是这几天又有许多垃圾堆积,再叫物业过来清理,却是一直的拖着我们,就是不肯再来。”

“看来还是和一层的违建有关系啊,拆了违建就会好些,估计是楼上哪家住户和一层有什么矛盾吧,还厌烦一层搭建的小棚子。但是,他们有什么矛盾和不满咱不管,影响到你家的生活就不太好了,必须要解决啊。哎,你给市政或城管打投诉电话呀,让他们来拆除一下违建,你也贴个楼门口儿的公告吧。”

“早就打过政府和城管电话反应过了,一直没有回信儿,就是个摆设,反馈速度简直龟速。我这就要和我爸再去找物业协商解决去呢。”

“哦,那好吧,你们去协商吧,有事,吩咐我就可以。”

“嗯,好吧……哎,等等,须平,等一下挂电话。要不?你先帮我把公告写个草稿吧,如果能用,我就打印出来贴在楼门洞儿上。”

“得令!这事儿就包在我身上吧,挂了啊。”

“拜拜!”

须平在贾阳女王处领得任务,马上就开始了实施,一篇告示,不一会儿就被须平写了出来,但是他总感觉生硬啰嗦,就慢慢的删除整理起来,最后定稿在一小篇不伦不类的小公告上,须平自认为还算是满意,全文如下;‘

《致我亲爱的街坊邻居们》

楼上扔垃圾的住户,请高抬贵手!

咱都住同一个楼门洞儿里,我们并没接触过,也不熟识。但是,不可否认,我爱您!(为什么?是素质的气息在相互吸引吧?我也说不清!)

我不管之前,您与谁,有任何纠纷与瓜葛,请您换另外一种方式来解决。

您向楼下小棚子扔的垃圾,都堆在我家窗下,夏季开窗,芬芳醒脑的气味扑鼻而来,已经严重影响到了我的生活。

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大家没有必要撕破脸皮吧?您和我也许都没见过面,我也没对您做过什么伤害您的事情吧?还请您活动下腿脚,把垃圾投入到楼下的垃圾箱内,如果您的腿脚确实不灵便,您可以告诉我,您是几层哪户的?我每天上去帮您把垃圾带下楼,相互帮助,与人为善是美德,我很乐意这么做。

如果您感觉我的情感不够真挚热烈,还再继续向下投掷垃圾,礼尚往来嘛,我也就回敬您了啊。

到那个时候,我也破费一下,花重金置办一个大大的大喇叭,在楼下每半小时一歇息的,问候一下扔垃圾的您和您的家人。

什么老人啊,孩子啊,媳妇、夫君和亲友啊,七大姑八大姨,祖宗十八代的…………挨个的问候送祝福,我也学习一下人家的语言艺术。用很艺术的咒骂,言语恶毒的咒骂!送上我真心的祝福。

我估计是什么难听骂什么吧,咒家人孩子祖辈什么的,到那时候,大家也都不好看了,您说是不是?阴毒的诅咒骂人,真的很不好,我也是万般不愿。所以,请您换一种方式,表达您的不满与愤恨。

您和我都不认识,咱也没交集,请您不要影响我的生活,每天住在垃圾堆旁,换您,您想想,您是什么滋味?所以,求您放过!

最后,祝全单元的住户,身体康健!事事顺遂!’

须平自己对这篇小公告还是赞许的,急忙用手机拍照编辑好,发给了贾阳过目,希望得到夸奖。

静等了一段儿时间,电话响起。

“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别别扭扭的。”贾阳在电话里,表达了她的看法,“这种没素质的人,你干嘛还捧着他说话?”

“与人为善啊,别管对方怎么样,我们还是要善良的。”须平试图引导着贾阳理解,语气轻缓郑重,“今后,还要在一个楼里居住呢,狠话不要说满,话语不要太过绝对的好些吧?”

“嗯。那个物业真是讨厌,一直拖着一直拖的,刚才是我爸爬上小棚子,清理了一次垃圾。”听到了贾阳在电话那头儿的叹息,“哎……那个小棚子很简陋,我都怕我爸坠落摔倒,那个一层户主因为上了他家的小棚子,还老大不乐意的。”

“也是啊,他老人家岁数大了,下次我去清理。”须平无不讨好的说道,“岳丈大人,可是不能伤到的。”

“谁用你?假慈悲!让你复习,你看你那态度,对别的事情,你倒是上心的很。”贾阳停顿了许久,接着说,“我爸说,这个小告示,可以贴上试试。”

“还是‘老泰山’识货!我明天再给你送个摄像头去,家里正好闲置着一个,360度无死角,清晰的夜视加动态捕捉。只是一个小告示,全凭自觉也不行,咱要两手准备,拿到证据才好上楼交涉协商。”

“别瞎叫,谁答应你什么了?一厢情愿的,你少臭美。”

“您记性还不是很好嘿,也不知道那天是谁,一举杯就激情张扬的大声宣布,‘请大家帮我监督须平,他是我的人了’,哎?那个豪爽巾帼是哪位?”

“我那是酒喝多了,胡言乱语,您可千万别当真啊。”

“哦哦哦,明白了,那我改天也喝多一次,对你付诸实际行动侵犯了你以后。喝多了,您也不要当真啊。”

“真轻浮!没皮没脸的,不理你了,我挂断了啊。”

“别,明天几点给你送摄像头啊?”

“九点吧,我家小区广场上,大花坛的南边儿。”

第二天,在贾阳家小区内,须平等到了九点半,也没见贾阳露面,正要发信询问原因的时候,自己手机上弹出了一条信息,‘我看到你了,我妈在我边儿上呢,你再多等一会吧。’看来贾阳是不能脱身私下见面呀,须平马上回信,‘好,我没事,原地死等。’已经等到十点多了,花坛中央的音乐喷泉已经开启,须平听到的是理查德.克莱德曼的音乐,《水边的阿狄丽娜》。

反正等人也很无聊,须平就望着喷泉水流,随着乐曲的升降起伏欣赏倾听着。小广场上已经汇聚了些许人群,都是些大爷大妈带着孩子在追逐玩耍的。这个时间段的太阳,被广场旁边的高楼遮挡着,留出了一大片阴凉地,听闻着水声和乐曲,看着喷泉的摇摆起伏和周边人群,须平忽然感到非常的和谐与愉悦,此时,他发现这喷泉喷出的水流,就像是一个大蜘蛛一样,一会撬动前足,一会拖动后足,好像是在缓慢的向自己移动而来,内心很是惊讶,咧嘴微笑着心想,‘这也不知道是谁设计的,真有意思,大蜘蛛喷泉’。

“嗨!傻笑什么呢?”贾阳拍了一下须平的肩膀,笑吟吟的站在身后说道,“跟白痴一样。”

“哦,女王今天心情不错啊。”须平回过头来,就看到了笑颜如花的贾阳,他眼含温柔的询问,“怎么那么高兴?”

“我刚把我妈给甩掉了。”贾阳捂着嘴偷笑一阵,兴奋地面色潮红,悄悄的说道,“怕你等着急了,我可是小跑着过来找你的。”

“我才不会着急呢,也不看是等的是谁?我一定会有足够的耐心的。”须平被贾阳的笑容感染着,也在由心的微笑,“你看,还有这大蜘蛛喷泉欣赏着,不会无聊气急的。”

“我们快离开这里吧,一会被捉住就不好解释了。”贾阳对这紧紧张张,偷偷摸摸的感觉很迷恋,不自主的双手捉住了须平的胳膊,不停的摇晃,“我们走这边吧。”

“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须平被贾阳不由自主的拖着,向小区的东边走去,手臂被握住,心下暗喜,“一点战术战略都不懂。”

“大蜘蛛就要来捉你了,还不快跑?”贾阳此时的心情也非常好,拖拽着须平和他开着玩笑。

“真挺有意思的,水边的阿狄丽娜原来是只大蜘蛛啊,蜘蛛精,哈哈……再欣赏一会吧?”须平已被喷泉吸引,不自主的回头张望。

“啾啾……啾啾!……”

远处传来呼唤的声音,这时的贾阳脸色苍白,赶忙松开了须平的手臂,循着声音,面向一位短发精干的女人挥着手。

“哎……我在这呢,妈。”贾阳应答,小声埋怨着嘀咕,“还战术呢,什么危险安全的,都赖你,被发现了吧。你个自负的大笨蛋!”

“你乳名叫‘啾啾’啊,你不是说甩掉你妈了吗?”须平一时也不知所措,不由自主的跟着贾阳,走向短发女人的方向,“你这甩开了也就300米吗?”

“你还说!要不是你磨磨蹭蹭的,我们会被抓包?”贾阳无比紧张,轻声责备着,“都怪你!你还跟着!?”

“哦……”须平突然意识到应该停下了,就原地站定。

只见母女二人对话了一小阵儿,贾阳朝向须平喊道,“让你过来呢。”

“阿姨好……”须平很忐忑的挤出一丝笑容,很不自然的来到二人面前,“我是给贾阳送摄像头的。”

“你叫须平是吧?”

“嗯。”

“走吧,去我们家坐一会儿。”

“哦……”

三人向一栋淡粉色的居民楼走去,须平缓步跟在二人身后,审视着眼前这个短发女人,她一路都不理会须平和贾阳,没有一句多余的话语,也许她也正不知怎么开口吧。

须平的心内,暂时给贾阳的妈妈下了个简单定义,‘仪态端庄,色厉内荏。’

二十四.午餐课

来到屋里落座沙发上,须平反而有一种很踏实舒服的感觉,一点也不觉得紧张与不安,他甚至还有要去贾阳卧室看一看的冲动,安静了只是一小会儿,贾阳在须平身边经过的时候,嘟着嘴轻轻的瞪了一眼须平,给他端上来一杯白水,“喝点儿水吧,要开空调吗?”

“不用,夏天就是出汗的季节,多出点儿汗挺好,再说我也不热。”须平发自肺腑的微笑,他很享受贾阳给他端水时的郑重感,在妈妈面前,贾阳乖巧的很,“你们家收拾的真干净!”

“这丫头,非要我上午给她买双鞋,在车站,我上车了,她却没跟着上车。”阿姨坐在了须平右手边,长出了一口气,望着须平说道,“你写的小告示不错,刚才进大门时候忘了给你指一下了,已经贴上了,就等看看这几天的效果吧,我相信讲理的,有素质的人还是不少的,这垃圾堆积起来的速度那么快,应该不止是一家人扔的垃圾,也是有些‘垃圾效应’在起作用,人们都跟着从众偷懒的。你闻闻这屋里腥气的味道,真是气人。”

“是的,阿姨,是有些难闻气味,家里喷上芳香剂也掩盖不住这味道啊。”须平瞥了一眼贾阳,对她甩掉妈妈的战略表示了肯定,顺手拿出了摄像头递给贾阳,表情认真严肃的嘱咐着,“你把这个连接到家里的无线网吧,它底座有个着力点,可以轻易附着在任何建筑物上,还能防水,内置的电池寿命极长,不需要担心,共享接上电脑主机或手机上,就可随时上传储存画面了,应该用不了三天就能破案。”

“好了须平,谢谢你!你们俩在家里安装吧,我去把那双鞋给‘啾啾’买回来。”贾阳的妈妈微笑着起身,拿上挎包准备出门,“须平,你要等着我回来啊,中午就在家里吃饭吧。”

“好的,阿姨,您慢点儿啊。”须平起身微笑着,手足无措的说道,“您放心,我会安装利落的。”

“再见,妈。”贾阳随手把拖鞋放回鞋架。

估计自己的妈妈走出很远之后,贾阳冲着须平低吼道,“你怎么那么厚脸皮呢?让你在家里吃饭你就吃呀。”

“盛情难却啊,我帮着丈母娘干活儿,她老人家心疼姑爷,给弄几个小菜吃,有什么不妥?”须平嬉皮笑脸,得意扬扬的,“何必假惺惺的推脱呢,你说是不是?‘啾啾’!”

“真是太讨厌了你,不许叫我‘啾啾’!”贾阳被须平叫着小名儿很不习惯,一直以来只有家中长辈才这么叫她,侧身蹲到须平身边,捶打了一下须平的左肩膀,“你听到没有?”

“没有,我偏要叫你‘啾啾’,你……”须平一侧脸,就碰到了披散着头发的贾阳的发丝,怔了片刻,直接捧起了贾阳的脸,在她的唇上狠狠的吻了一下,“你……真漂亮!”

“须平!你干嘛!?”贾阳涨红了脸,不敢相信这突如其来的强吻,自己都没有反抗的瞬间,就被对方得手了,“你也太过分了。”

“走,去你屋里看看。”须平无视贾阳的情绪,直接拉住贾阳的手,拖拽着问道,“那个房间是‘啾啾’的呢?”

“你真是太可怕了,这里可是我的家呀。”贾阳有些手足无措,又不知道该怎么强硬的呵斥须平,低头埋怨道,“你胆子也太大了。”

“谁让你在家里的样子,是那么可爱迷人,大方漂亮呢,远比你在学校的时候迷人多了。你在学校,严肃的有些呆板,一点儿不招人待见。哈哈……我这就叫做色胆包天!快告诉我,哪个是你的房间?”须平左右张望,依然兴奋的探询着,“你不告诉我,我也能找到啊。”

“那你自己找。”贾阳甩开了须平的手,脸红到耳根。

“好!”须平傻兴奋的就像个刚会走路的孩子。

在他打开一间瘦长条的淡黄色房间的时候,须平很确定这间就是贾阳的房间,“简直就是一个密闭空间啊,私密性真强,这房间很配你的性格。”须平闻到了熟悉的气味,微微闭眼邪笑着感叹道。

“你说,我是什么性格?”

“自我保护意识极强,注重私密性,缺乏安全感。”

“你怎么那么确定?你又不是我。”

“不要玩,子非鱼安知鱼之乐的游戏了,我就是确定。”

“你总是那么自作多情吗?自负的大笨蛋!”

“我是自信的聪明人,我要是自作多情,那为什么我夺走了某人的初吻,某人一点反应都没有?只会羞红了脸?”

“说你是自作多情,还不信,我的初吻早就没了。”

“啊?真的假的?是谁?什么时候的事!?”

“在我的婴幼儿期啊,早就被我的爸妈首先夺走了。哈哈……看把你紧张的。吓坏了吧?”

“那不算,那没有舌吻。哦哦……我也忘记舌吻了。”

“你走开!”

看着贾阳被吓坏的到处躲窜,须平虚张声势的样子做的更足了,搓着双手不时的奸笑着阻挡贾阳的去路,逐渐把贾阳逼到了房间的角落,“定!”贾阳大笑着伸出食指,朝须平虚点了一下。须平很配合的像个木头人,时间静止了一样,动作停留在空中一动不动,贾阳就在须平悬空的手臂处钻了出来,咯咯的笑个不停,“好了。”贾阳已经到达客厅,喊到。须平继续着奸笑作势追赶,直到贾阳又一次喊出了“定!”

俩人就这样欢笑着游戏了一小会儿,渐渐地感觉到了无聊,就把已经设置成功的摄像头呈45度角,斜斜的嵌入在排水管道的旁边,远离窗户5、6米远的地方,防止以后有恶人先告状的情况发生,诬陷说本方是恶意‘窥探他人隐私’。远离窗户倾斜角度,就不会给他人以口实了。这个社会什么怪人都有,还是小心仔细些为好。

一切安装就绪后,须平故意走到了贾阳的房间,四仰八叉的倒在了床上,夸张的嗅闻着,口中不断惊叹,‘真舒服,无与伦比。’他轻捏起一缕发丝,无不感慨的说道,“哎,年纪轻轻的就脱发,过几年后的你,还能有几根儿头发呢?”

“谁要你管?快从我床上下来,谁让你上我床的?”贾阳几乎是冲到床边,要死拖硬拽着须平起来。

“这话说的,还上了你的床,小姑娘家家的口无遮拦!一般悍妇才会这样说呢,‘谁让你上了老娘的床呢!?’哈哈……那我们重来,重来啊,我起来,你躺在自己床上,拍着床沿邀请我好了。”须平就势起身,露出了一丝淫邪笑容。

正在这时候,大门被钥匙拧开,钥匙的响动声音异常清晰,门口传来贾阳妈妈的呼声,“‘啾啾’快来,帮妈拿进去。”

大人们有时候,会刻意的弄出些响动来提醒年轻人的。

慌张的俩人连忙冲到了门口,帮忙接手拿着东西进屋,“须平,你喜欢吃什么?阿姨给你做,我今天买了不少东西呢。”

“您做什么我就吃什么,只要是您做的,我都喜欢吃。”须平急忙应和着回答,露出了尴尬的微笑。

“你是来帮忙的,怎么也是客人啊,这样吧,贾阳爱吃什么我就做出来给你吃,因为丫头爱吃的,就是阿姨的拿手菜,好不好?”

“谢谢阿姨,您辛苦了,对了,阿姨,您贵姓啊,我怎么也要加个前缀尊称啊,总是阿姨阿姨的叫您,似乎有些不够诚恳。”须平有些腼腆的问询,接过了贾阳妈妈手里的物品。

“嗬,你还想叫我什么呢?”贾阳的妈妈斜眼微笑,故意放慢了语速。

“我……只是称呼您阿姨吗?”须平着实吓了一跳,停顿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反问了一句。

“吓到你了吧,哈哈……你快去坐。我姓花,你看着称呼吧,须平。”阿姨会心的笑了,举着手中的鞋盒子大声说道,“哎,‘啾啾’来试试合不合脚,早就嚷着要买,今天又不着急了?”

“哦,来了。”贾阳小步跑来,慌忙的捧过鞋盒子,“我回屋试试。”

“花阿姨,那我就点一个菜吧,青椒肉丝,辛苦您!”须平认为花姨也不很讨厌自己,自己也对这个阿姨很有些亲切感,壮着胆子点了个菜,“辛苦您多放些酱油。”

“妈,你别管他,做出来什么就让他吃什么。”贾阳快步跑了回来,斜眼瞟着须平,将他一把推开,“挑三拣四的,还要点菜,你当你是谁啊?”

“你这丫头,人家须平是来帮咱们,清理处理事情的。”花阿姨白了一眼贾阳,轻声责备着,“就你这脾气,看你以后能不能嫁得出去?”

“妈,您今天是怎么啦?”贾阳回身,撒娇的扶着妈妈的肩膀抱怨着,“怎么帮着外人数落我,您今天很怪,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吧?”

“这丫头还不算傻,快去试试鞋吧。”贾阳的妈妈催促嘱咐着,走向厨房,“我要多弄些饭菜,你爸中午也回来吃饭。”

须平忽然感到心中一阵的慌乱…………

在贾阳的房间里,贾阳一边试着鞋一边和须平小声嘀咕着,“我爸怎么也要回来吃饭呢,他平时根本不会回来的呀。”

“我也感到了有些压力,他们不会是要审问我们吧?”须平隐隐感到有些不对劲,内心很是紧张,“严刑拷打,我可受不了啊,绝对全招了,完完全都招了,一丝不留的泄露出去。”

“你看你那点儿出息,以前的威武形态呢,那个满不在乎的样子呢?”贾阳左右环顾了一下脚下的新鞋,是一双淡黄色,微坡的鱼嘴凉鞋,“好看吗?”

“你喜欢黄色啊,富贵欢快,很好看的颜色。”须平望着贾阳脚下的鞋,眼神盯着贾阳明晃晃的脚面,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语,“阳光正直,健康向上,很好的颜色,可我喜欢紫色。”

“机器人啊你,是不是吓傻了?”贾阳拍了一下须平的肩膀,捂嘴偷笑着,“我是问你,我穿着好不好看,所答非所问的一直强调颜色。”

“好看,好看,你穿什么都好看。”须平有些游离,双眼望向卧室门口,压低声音说,“你说他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是真害怕了呀。”贾阳上前一步,踮起脚尖在须平脸上吻了一下,自信满满的架势说道,“有我在呢,你怕什么?”

“我只是搞不清楚状况,心里没底。”须平报以微笑,俯身在贾阳脸上也轻吻一下,在她耳边说道,“我从不占别人便宜。”

饭菜都已经端上了桌,但是,贾阳的爸爸还没有回来。

“不用管他,咱们先吃,来吧,都动筷子。”花阿姨微笑张罗着,给俩人分着碗筷,指点着说道,“都是啾啾爱吃的,须平你也尝尝合不合口味,你的青椒肉丝在这儿呢。”

“阿姨辛苦了!您别忙了,我自己来。”须平起身拉开椅子,让花阿姨也坐下,“咱稍微等一会儿叔叔吧,我小时候,长辈没下筷子,我是绝对不能先开吃的。”

正说话间,贾阳的爸爸开门进屋,口中快速说道,“我回来了,都别动,我马上来。”急速去到卫生间洗了洗手,就直接落座桌前了。

“贾叔叔好!”须平起身微笑着和贾阳的爸爸打着招呼。

“快坐下,说了都不要动的,来,须平,这个给你。”贾阳的爸爸递过一听啤酒给到须平的桌前,左右看了看须平和贾阳,继续说道,“咱们就开门见山了啊,你们俩是不是在交往?”

“爸……您瞎说什么呢,人家是来送摄像头的。”贾阳瞪圆了眼睛,很快的接口说道,“什么交往不交往的。”

“我是喜欢贾阳,我们也算是在交往吧。”须平直视着贾阳的父亲,他终于知道这葫芦里是什么药了,轻悬的一颗心也落了地,面含笑容继续说道,“您的女儿很优秀,很吸引我。”

“好!小伙子嘛,就不要扭扭捏捏的,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要勇于担当,敢于负责。”贾阳的爸爸打开了一听啤酒,又递到了须平面前,大笑着说,“给你打开,先来这个!你阿姨电话里跟我说,贾阳可能恋爱了,又拿不准。但是,你阿姨她又说,很喜欢你这小伙子,板不下脸来,拿不定主意,让我回来看一看。须平啊,你喜欢啾啾什么呢?”

“真!”须平拿起啤酒喝了一口,看了一眼低头不语的贾阳,真诚的面向贾阳的爸爸,继续说道,“在现今这浮躁的社会里,人人都追逐名利,争相学习着‘技巧’挣扎于俗世,以学得运用各种下作‘技巧’而沾沾自喜,人人虚伪利己,为达私欲不择手段。贾阳却不同,她正直认真,人品贵重,不同于他人,她很真实。这也跟您和阿姨的平时教育分不开吧?”

“嗯,说得好,即捧了我们,也回答了问题。”贾阳的爸爸夹了一口菜,点头微笑着缓缓说道,“来,咱们边吃边谈!都长大了,你们也有了自己的主见喽。我也是在你们这个岁数过来的,还是能够理解你们的,我当年也是这么大的时候,天天到学校,只是到校啊,并非只是为了学习,主要还是为了多看一眼自己喜欢的女孩儿,甚至有时候到校的主要原因,也只是为了能多接触这个心仪的女孩儿罢了,并非是奔着学习求知去的。我和你阿姨啊,就是上大学的时候一起走到今天的。我们一直未毁初心,不敢忘于当年的誓言。正是双方都勇于担责,一路的磨合纠正,不断的改变着自己以适应对方,到最后,已经不仅仅是爱慕喜欢的感情因素相互交织羁绊了,而是亲情!是血浓于水的亲情,成为家人了。”他喝了一口酒,语重心长的继续说道,“有了贾阳以后,更是顾及多多……唉,早恋不是不能修成正果的,而是太难了,你们今后的人生路上充满了各种诱惑和变数,社会上又是有许多的口是心非、两面三刀的人,深坑满布,人心险恶啊,你们也许现在还不尽了解。这单纯的喜爱早恋啊,不是人人都能贯彻始终,一肩扛下来的。”

须平频频点头。

“是啊,孩子们,你们毕竟年纪尚轻。”贾阳的妈妈也接上话茬,苦口婆心的缓缓说道,“抵制诱惑的能力还非常的有限,很容易失去理智做出错事来。须平啊,阿姨是真的很有些喜欢你的!再看你有活力,敢担当,也乐于助人,心地又纯正善良的,年轻就是好啊,你们可比我们当年成熟的早多了。我禁止这丫头恋爱也是为她好,怕她方向不明,不能识人。你们交往,要掌握好分寸!来,尝尝阿姨炒的青椒肉丝怎么样?”

“嗯,很好吃,阿姨手艺一流儿。不知您是怎么看出来我勇于担当的,哈哈……”须平自嘲的玩笑了一句,吃了一口菜,点头夸赞着,随后郑重认真的说道,“我听明白了,分寸很重要!您二位也并没有阻拦我们俩。……叔叔、阿姨,我不能向你们保证什么,但是,在我和贾阳的交往中,我们会相互包容和互助的,您二位的掌上明珠同时也是我的心头肉,我们的目地都是一样的,都是要爱护着贾阳!您二位放心,我们绝不会越雷池一步!”

“你小子可以!来,陪叔叔喝一会儿。”贾阳的爸爸大笑着举起了杯,空中虚晃了一下,自己就喝了起来,“本来我们是要善意奉劝的,怕你们不理智,走弯路。我们应该及时制止你们的,你看看现在?现在可好,哪有我们这样做父母的?须平,你几句真诚的话语,赢得了我们的信任!”

须平和叔叔虚晃式的碰了杯,表情严肃且郑重的说道,“您和阿姨都是开明的父母,同样赢得了我的尊重!”

贾阳全程无话,默默的吃着饭,暗笑着寻思,‘须平,郑重严肃的样子,还真是像那么回事呢。’心里也安心的高兴极了。

二十五.石风的心事

还有一周就要考试了,最近几天须平的心情很好,尤其是贾阳家里的‘垃圾事件’已经圆满解决,这让须平很有些小成就感。‘小公告’首先起到了一部分作用,许多住户在看到小公告后,都自觉的下楼扔垃圾了,还有几户无视公告的,在被摄像头捕捉到证据后,贾阳的爸爸直接上楼,很给对方留着脸面的协商,也都一一的解决了。

其实主因就是,有一户人家,对楼下的小棚子很有意见,因为有了这个违建之后,他家的一辆‘传家宝’,一辆很破旧的电动代步车就无处停放了,自己家住的又是高层,所以就扔些重物垃圾,想要砸漏了小棚子发泄不满,也给一楼住户些警告,久而久之,跟风的、懒惰的、素质低下的一部分人,也就跟着向下一起的扔起了垃圾。

以至于其后小棚子上,垃圾堆积成山。

须平终于深深切切的体会了一次‘垃圾效应’。人真是奇怪的生物,本来一个很干净的地方,一旦有了垃圾的存在,人们就会毫不犹豫的丢抛更多的垃圾,而内心居然没有一丝一毫的羞愧。任何的坏事,如果在一开始的时候,没有被纠正或阻止,形成了风气,就很难改掉了,幸亏这次的事件,因为是贾阳家里的不堪忍受,及时的进行了纠正,改掉了这一楼人的坏习惯,没有再次扩大形成风气。

这种人类的怪异心理疾病,称之为‘垃圾效应、破窗效应或羊群效应’都是可以的,一面洁净的墙壁,如果出现一点点的涂鸦,没有被及时清理掉,很快的,墙上就会出现更多的乱七八糟,不堪入目的涂鸦。人心,就这样被引导至理所当然的存在了,甚至在今后,也是不允许别人斥责呵斥的,他们已经习惯!还会很义正言辞的说道‘谁谁谁还这样呢,你去说他啊?’,将自己不当的行为,推的一干二净,不知反思还振振有辞,更不知羞耻为何物了!河口决堤,也只是一个小缺口,没有被及时的修补,细微之处不慎重对待,千丈堤坝也可能会被小小的蚁穴溃决,犹如当年的晋武帝司马炎,一统之初还在‘焚裘示俭’,转身却‘羊车临幸’后宫去了,以至于后来全国上下奢靡成风,晋朝也在晋武帝之初,便已经开始走向倾覆灭亡了。

其实并非法制治国才是唯一方式,还有许多种方式。我们众人要相互配合着防微杜渐,才能大范围的洗刷人性,使其具备羞耻之心,世上不需要今天这个立法那个入刑的,何须诸多的细致法度?唯使其自俱廉耻心而已。

可是,在我们生活中,这类事情绝不是少数,比如,有许多人在‘禁止吸烟’,‘严禁摆摊’的警示牌子下违规。如果缺少了执行的严肃性,未被及时的纠正,就会有许多人跟风操作,无视警告牌,规则警示也就形同虚设了。难道只有涉及到自身利益的时候,才会有人站出来制止和纠正吗?人们都是这样做事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吗?是的!自己又不感觉疼痛烦闷,何必多事?与我何干?

人们都太过自私了!

难道,这些警示牌子是挂错了地方吗?‘禁止吸烟’,‘严禁摆摊’‘请勿打闹’等等的警示牌,都应挂在医院或是课堂之上?这些地方还需要悬挂这类警示牌吗?追本溯源其根本原因又是在哪里呢?……

在水边无视禁止游泳,在野生动物园无视禁止下车,在生命通道的消防道路上无视停车,在当心落物、有电危险的警示牌子前无视的继续玩耍停留…………周边有太多的善意提醒了,为什么全部无视?发生意外之后,却又都是转嫁于他人负责,勾心斗角的转祸他人,怎么?都是‘法家术治’的忠实拥护者吗?难道你自己不该为自己的行为负主要责任的吗?你的‘羞耻心’呢!?

克己规范,远离危险,你就离文明更近了一步!请对他人和自己的生命安全负责吧,提升下自己本身的素质,认错敢担当,不难,仅此而已。

这一次事件,明显是个人私利的争抢,以至于妨碍影响到了其他人正常的生活,却无赖般诸多推搪,巧言令色!

就以交通为例吧,有许多不顾他人的行为,乱穿乱走,对交通法规漠然无视,或本就是无知,自我方便就行,规矩?什么才是规矩?有本事,你撞死我!无规无距的全是睁眼瞎和色盲。不要问逆行和闯红灯的人为什么?多此一举!因为他回答的都是借口,因为他太自私了,仅此而已!到处充斥着寡廉鲜耻的谎言,不具羞耻心,一再的推诿无底线的崇尚着谎言!

“我爸妈直把你夸了个遍,须平长,须平短的,一再询问我更多关于你的事情。”贾阳蹦跳着来到须平的身边,手拿一份语文习题递给须平,取笑着说,“这下你可是我家的红人了,膨胀了没有?”

“怎么会?什么是膨胀啊。不要在别人口中试图了解另一个人,我有空儿,会亲自去找叔叔阿姨聊天儿去的。”须平无不轻狂的奸笑着,接过贾阳手中的装订复印习题,“我要展现我真正的实力和魅力,咱家众亲朋也知道我的大名了吗?”

“是我家!看把你得意的,再狂一些,我可就要出头打压你了啊。”贾阳刻意板脸,严肃的面无表情,“我可不惯着你,必要时,肯定揭穿你丑恶的嘴脸,当众鞭笞!”

“我看应该得意的是你啾啾大小姐吧?”须平慵懒的微笑着,伸着手指天,发誓一般的说道,“你的亲戚家人都知道我的存在了,我还见过你的父母,并保证了分寸原则和距离,是吧?你傻啊你,您的安全系数,现在简直是安全的爆表啊。我却是惨的一塌糊涂喽,被束缚的紧紧的,放不开手脚了,想放肆都没那胆量喽。我现今已是鱼肉,您才是刀俎呀。”

“哈哈……对呀,对呀。你倒是提醒了我了,束缚恶虎色狼不得不紧!你就是头色狼!”贾阳听后低头思量,开怀大笑了起来,她似乎感觉须平说的很有道理,自己确实是主动方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再胡来,这张无形大网和捆仙绳,可是您亲自交到我手上的啊,怨不得别人。”

“这脑子!哎,真是不敢夸奖。一方胜利,另一方就一定是失败了吗?”须平唉叹着摇头邪笑,威胁似的说道,“贾阳同学,你高兴的太早了!”

“你还能怎么样?”贾阳仰面挺胸,讥笑着故意挑衅。

“必要的时候,我就做一回色狼!”须平很平静的说道,鼻中也轻哼出声。

“我看你并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只会装腔作势的吓唬人!”贾阳后退了一小步,低头小声嘟嚷着。

“可以啊,啾啾,你这是在逼着我做错事啊。”

“我可没这意思,我只会逼着你复习。”

“还没开始练习,哪里来的复习呢?”

“又开始不正经了。”

“居然能听懂,咱俩半斤八两,你懂我,我懂你啊。”

……

这时俩人都没有注意到,石风已经蔫头耷脑的回到了教室,“嘿,嘿!你俩打情骂俏换个地方吧,我还要耳根清净呢。”石风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打了个哈欠,“就见不得你俩好。秀恩爱,离远些!你俩倒是两情相悦了,我这里可是大雨如注了啊,真是愁煞个人儿啊。哎!我的知己啊朋友啊,你们都在哪里呢?”

“恨人有,笑人无?见不得别人好,就自毁双目吧。风哥,你怎么了?怎么突然觉醒如智者了?还作词赋诗附庸风雅起来了。”须平嘲笑着转向石风,以手托腮,“有什么伤心事情,说出来大家乐呵乐呵。”

“哎!顾仪要转学了,去墨尔本,他爸联系好了,莫内市大学接收,去学医!”石风唉声叹气的叙述着原委,一脸的颓废,“她自己不能决定,她本来想要报考燕经大学天文系,进修天体物理的。”

“你不愿她出国,可以拦着她呀,或者你也奔墨尔本去,不就完了吗。你自己琢磨下,你能跟上哪个学科?就也申请不就完了吗,顾仪可是考哪里都没问题的啊,主要是拖后腿的你!”须平很认真的探讨态度,微笑着替石风分析着,“人家跟你通气,也只是看看你有哪一类能够跟得上,能拿得出手,试探下你的态度吧?”

“哎……医学没戏,天文勉强涉猎追逐,哎。”石风无不失望的叹气,摇头点头的动作着,自觉压力很大,“况且,万一我考不上,怎么办?我也不想让她离我很远啊,她的家庭,我到今天才知道,顾仪就是一个富家千金嘿,我简直是高攀不起,高山仰止啊。”

“哦? 你今天受什么刺激了?”须平正视着石风,一字一句的询问,“还有哪座高山?能阻断你和顾仪呢?”

“他爸是顾常在,叔叔顾常有,你听说过吧?”石风泄了气的皮球般,眼望须平,又长出了一口气,“我市的人大代表和首富啊,我去!我一听都懵了,他的女儿居然在我们这个不入流的学校求学,谁能想得到?”

“名人,名人,俩名人!确实惊悚……怎么也不能理解。”须平也吃了一惊,这俩人可是全市‘红人馆’内的人物啊,低头窃笑着打趣,“顾仪是他们的后辈亲人?啊?隐藏的真够深的啊,这‘小姨子’!是扮猪食虎啊,‘瞎鼻子’您如今能持否?……她顾仪应该还对你隐瞒着更多的事情呢。”

“你还有心玩笑?还不帮我出个主意,离间我俩对您又有什么好处?我可真是黔驴技穷,六神无主了啊。”石风显然被对方名头和来历吓得不轻,眼望着须平,等候下文,“顾仪都哭过几次了,我却烦躁的无能为力,拿不出一点儿主意。”

“可惜了顾仪,误托终身给你‘瞎鼻子’,你还算是个男子汉吗?还拽词儿,‘神驴’倒是对你很贴切。您连这点儿小事儿也无从决断了?”须平强作镇静,拍了石风肩头一下,“让我想想,替你斟酌一下,回头告诉你答案。”

“逮住机会就侮辱我,是吧?您说了半天,也只是安慰之词啊。”石风并不买账,急切的想知道应对之策,直视须平说道,“正经些,我可是认真的啊,快给出个主意。”

“在国内,你俩的关系被阻断的可能性,是百分之百!国外就天高皇帝远了。”须平试着简单的分析了下,一拍大腿,兴奋高呼,“都去墨尔本,学医!”

“啊?不是真的吧?您太高看我了吧?再仔细的审视一下我的能力,让我去学医?你可别开玩笑了。”石风感觉须平简直就是不可理喻,失神的呆望着须平,“您确定真是为我着想的吗?”

“很确定!百分之百确定,就去墨尔本,和顾仪双宿双飞还神不知鬼不觉的,多好?你可以不学医啊,选修别的专业。”须平越想越感觉这计划可行,滔滔不绝的叙述着,“你们在国内,总被监视,行动力肯定受限,那国外就不同了,是不是?她顾仪的父亲和叔叔再神通广大,难不成还天天跟看护着小婴儿一样的看护着顾仪?你想想,你想想。”

“呃……嗯,好吧,让我也想想,回头通知你。”石风其实也暗下决心了,出国去墨尔本,哪怕与顾仪不在一个学校也行,掩饰住愁容,严肃的说道,“我去搜索下莫内市大学,到底是个什么大学,招收的都是有些什么专业的。”

贾阳一直在听着二人对话,一时也插不上嘴,如果单说就须平的策略,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远离这环境确实可以掩人耳目,促成顾仪与石风的独处时间,但是,她感觉总有哪里是疏忽掉了,一时又说不出来,想象不到。

“反正不管怎么说,都需要申请的吧?那就有了足够充裕的时间来应对啊。”须平犹豫了一下,皱着眉继续出着主意,“怎么也要高中毕了业吧,难不成顾仪的爸爸有那么大的本事,高中就可以直接的衔接转走?”

“顾仪她好像就是这么说的,随时可以转走。但是她一直在拖着时间,和他爸耍着脾气呢。”石风无比郁闷,真不知道是该怎么办才好了,不断的叹气摇头,“有家世背景的,看看人家的选择范围多大啊,咱再看看咱们,哎,没法比啊。”

“要不,让顾仪跟她妈说说这情况呢?也许,她的妈妈能够阻止事态发展,也不一定呢。”贾阳此时灵光一现,忽然的想起,兴奋地说道,“就让顾仪去跟她妈耍耍小脾气,软磨硬泡的撒个娇,毕竟做妈妈的还是心软一些的,家庭里的半边天呀,为什么一定要跟她父亲耗着时间呢。”

“顾仪是单亲家庭,她的父母在许多年前就离婚了。”石风接口说道,眼露绝望,“她一直跟着父亲生活,都有好几年没见到自己的妈妈了。”

“是不是她的爸爸都结过好几次婚了?”须平忽然回忆起梦中的镜像,顾仪自己说过不愿回家的原因,急切的询问着,“是不是三次?”

“是的,你怎么会知道呢?”石风有些纳闷,但突然,他也想起须平讲过的梦中故事来了,“哦,我知道了,原来你梦里的事情也可能是真的?你还有什么线索?”

“没有了,只是极少的残留,印象不够深刻了,又不是我自己的事情,哪能记得那么清晰。”须平也是无奈的摇了下头,“我说,咱在这里瞎分析什么啊,找顾仪去啊,咱一起商量着来。”

三人在教室里叫出顾仪,一同走向跑道一个有阴凉的长椅下落座,确切的说,只是顾仪和贾阳坐下了,须平去买了几瓶水回来,四人就在这长椅边儿上商谈着,顾仪首先叙述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致就是父亲要她转学去莫内市大学,学医。她的父亲认为,女孩子今后的职业选择,只有教师和医师才是最好的选择,其余的职业都不适合女孩儿。

“你的妈妈,你们有多久没有见面了?”贾阳缓缓的问着顾仪,她还要想在顾仪的妈妈身上,寻找突破口,“让她和你爸交涉一下,能不能解决呢?”

“哎,我都不去找她很多年了,她也挺不容易的,以前还是总想念她的,最近我几乎都想不起她的样子了。”顾仪愁容满面的低着头,很委屈的样子,幽幽的说道,“我妈因为恨我爸,她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了我的身上,对我都没有好脸色,在我小时候几乎是见到我就打我,典型的怨妇,跟她说什么都是白搭。”

“当年的过错方是你爸啊。只是因为你爸对你好,你妈就总是打骂你?因为这个,你才跟着你爸一起生活的?”须平挑眉挺身的讶然说到。

“是的。……我爸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大错,只是因为许多年前投资失败,把家里的钱都用光了,还欠了许多的债务。当年,我的叔叔也是一贫如洗,他们兄弟俩被周遭所有人的嫌弃,亲戚朋友都绕着他俩走,我妈因为不堪忍受别人躲避似的异样目光,同时还认为我爸就是一个不务正业的败家子,一生都不可改变了,一直每天的埋怨我爸。”顾仪眼光迷离,轻叹着气苦笑的嘲讽,“其实我妈也只是愿意过安稳小日子,不能接受任何变故的小女人,在过安稳日子的时候,她在抱怨我爸挣不到钱,艳羡着别人,我爸出去挣钱的时候,又埋怨他瞎折腾,不顾家。总之她就是个非常矛盾,情绪又不能自控的女人。每天每天的抱怨和发脾气,弄得家里鸡犬不宁的,一气之下,我爸提出离婚,所有的债务都与我妈不相关,仅剩的房产和一点儿存款都留给了我妈,我爸背起了所有的债务净身出户,他只有一个要求,就是我,必须跟着他,法院最后判决我跟随着父亲。”

“所以,你很爱自己的父亲,不愿违背他的意思,是不是?”贾阳有些心疼顾仪,拉过她的手,轻轻握住。

“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心里乱的很,既不想让我爸生气,也不想让石风难断,给他很大的压力。”顾仪恍惚的望向操场跑道。

石风突然起身离开了,临走甩下一句话,“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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