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从军首征
眼见着周仓携同众人,头也不回的愤然离去,须平只是摇头唉叹,“这憨直的黑大个儿,真是个粗糙的汉子啊。周仓倒是有几分刚强!”
“你还夸他?这种不听劝的暴躁急脾气,迟早惹出祸端来。”赵云也眼望着众人消失的方向,同时伸出了手来,“把枪还给我!”
须平邪魅的一笑,退身几步之后,挥舞着长枪说道,“你看好了,记下我的手眼身法,我一会儿就还给你枪。”周遭空气已被他摇动成风,龙胆枪发出的‘隆呼’之声,如凤鸟引颈哀嚎,直透云霄,“你认真的看好!”
赵云这次居然很听话,认真的在一旁仔细观瞧着。因他确实感到须平运用的枪法颇有些神妙,远比自家师父传授的枪法变幻灵活了许多。内心欣赏,便跟着揣摩比划了起来,二人都已忘却了周遭环境。
余下众人看见须平在平缓之地独自舞枪,不知是何用意,以为是在示威震慑,全都惊悚呆立在原地不知所以,气氛一度清闲平和。此时,山坡上一群人中,忽听一人喊叫,“英雄姓甚名谁?你要我等何去何从?”
“你是何人?”须平停下动作,仰头遥问。
只见山坡上走出一人,移动了几下步伐,就站立在一块山石之上大声回答,“在下龚都!业已投在刘皇叔帐下。”
须平一听到有刘备的消息,喜不自胜,大笑着追问,“那你因何在此?那刘备现身在何处?”
龚都挺身直立,抻着脖子如实回答,“我不慎和刘辟失散,流落此间,特来投靠周仓与裴元绍,顺带也招募些兵马回去。在下已经不知刘皇叔的去处了,他或在汝南,或在徐州,或在袁绍处。”
须平听后略感失望。他暗想,此时阶段应当是‘古城会’的一幕时间点了,该怎么做?自己心下犹豫,转身对赵云说道,“我们怎么办?这时候,张飞应该在古城暂歇,我们是直接奔古城等候刘备,还是在这里招募了这帮兵士,就在这里等刘备?”
“刘备会自己找上门来?”赵云不解。
“周仓已经跟随了关羽,我又将他刺伤,他一定会找关羽前来兴师问罪。”须平仔细的在内心穿插着先后顺序,提示着赵云说道,“见到关羽或张飞,不就找到刘备了吗?再说,他们也不会放弃这里的一小支兵马的。”
“那我们就在山上少歇几日吧。我也体会下占山为王的乐趣。”赵云有些兴奋的嬉笑着应答。
“那好吧,今后的事情就听你安排吧。”须平抛出龙胆枪给赵云,嘱咐着说道,“你就自报家门‘占山为王’吧。”
龙胆亮银枪在空中滑行,稳稳落到了赵云的手里。这一招‘移形换影’的绝技,惊得众人拜服于地,赵云擎枪在手,扬声说道,“我乃常山赵子龙。尔等带我上山!”
在‘卧牛山’上已经待了三天。
每天须平都在演练教习自己的枪法和心得给赵云,那赵云领悟力卓越超群,却也是个不爱循规蹈矩的主儿,在自己精熟之后揣摩,变着花样的再创新,使出来另一套枪法,须平也不在意。只是最近几天,俩人都发现了一个问题,不管是赵云先动作,还是须平先动作,另一个人都会在几秒之后,重复相同的动作,就如同是对方的反复影子一样。似镜中投影却又有些滞后感,二人困惑,怎么同在一时间迷失了自我,不自主的就跟随了对方的动作?
龚都已经下山,他毛遂自荐前往汝南,寻找刘备和刘辟的下落去了。
这天正午时分,二人正在简陋洞厅之内研习武艺,忽听一巡山壮汉嘶喊进来,“子龙将军!山下周仓带着一队兵马前来,正在山下叫骂。”
须平内心窃喜,胸有成竹的对赵云说道,“刘备、关羽来了。”
“走!”赵云绰枪就向外走去,沿路嘱咐着那个巡山壮汉,“你去精检些人马,随我下山。”
赵云提枪上马,带着三十多个精壮汉子,直往山下行进。
须平隐身在马侧,低眉抱怨,“为什么每次都是你显形在明处?我却像个马前卒一样在暗处。”
“因为我是赵云。”赵云大笑出声,嘲讽的挖苦说,“总不能时时都报你须平的名号吧?须平是谁?哈哈……向这个时代的人们解释你的看法,‘同频共振’吗?谁能理解呀。”
“是啊,我在这里只能以你赵云的身份示人。”须平嘀咕着。
赵云忽然的严肃正色,悠悠的说道,“你现在过的生活,其实是早已逝去的日子。”
一段时间以来,二人彼此交换意见,谈天说地,赵云早已知道须平来到此时的因由了。须平自己强解释为同频共振。
一句‘谁能理解?’怼的须平哑口无言。自己内心不断重复着赵云的话语,‘现在的生活,其实是早已逝去的日子。’
那么,赵云已经理解自己是个已经死去了的人吗?
所跟从的山上众人,也早已经见怪不怪了。他们知道这子龙将军平时就喜欢自言自语,神神叨叨的说些谁也听不懂的言语,时不时还发出傻笑。就跟自家村口的疯癫白痴一样。
赵云引着众人一路下山,在山腰处就见到了山下一队兵马,无序的散落着,耳听得周仓骂声不断的挑衅着,极其刺耳难听。
赵云纵马往来,用手中龙胆枪遥指山下众人,“周黑炭!你个不听人言的浑噩牲畜!你若再杀猪般嚎叫,就送你去与裴元绍见面。”
话音刚落,只见对方阵中一簇红光飞闪,马上一人极其雄壮,横刀拍马,骤至山脚,身着绿衣,按缰抚髯宏声盈耳,“那白马小儿,下山送死!”
须平刚想嘱咐赵云,对方是关羽来到,不必迎战。却并未想到,还未待须平发声叮咛,赵云便挺枪骤马而出,直冲山脚而去。须平心下暗骂,‘还嘲笑周仓暴躁,不听人言,不看看你自己是个什么德行?’。急切中连忙出声吼叫,“你只要表明身份就可以了,不必和关羽对抗。”
赵云一人疾驰马上,自言自语般回头大喊,“管不了那么许多,先以兵刃打个招呼,手下见个真章!”
须平语塞不知所以。
“敢问来者可是常山赵子龙?”忽见对方人群正中,有一葛巾灰衣,面如冠玉的男子,手握皮鞭已过马头,正挥手招摇的询问。
赵云抬眼望去,认出对方是刘备之后,轻扯缰绳,放缓了马速,欢笑着扬声答道,“刘使君,赵云在此等候多时了。”
“二弟!且慢动手!”刘备忽见关羽马动,慌忙制止,并翻身下马,“此人便是我与陈叔至时常提起夸赞的赵云,赵子龙。”
关羽听到刘备呼喝,赶忙收住马势,同样下马等候。
赵云纵马来到刘备身前,翻身下鞍单膝跪拜,语速奇快兴奋地说道,“使君果然会来!此处有三百多人,还有些武器马匹,愿听使君调遣。”
刘备拱手回礼,上前执住赵云双腕,脸上布满了笑容,“子龙因何在此?我们正要奔赴古城,与我那三弟张飞相见,子龙这次可再不能推辞,定随我一同前往!”
“我在此守候,专为跟随使君,此番再不分离。”赵云肯定的说到,进而环视四周,惊讶问道,“陈叔至何在?”
刘备握着赵云的手腕,泪光盈眶,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能得子龙相随,备深感安慰。”他用衣袖沾去了泪水,缓步向前负手而立,“前段日子,我已派遣陈到去至荆州,暗伏在刘表身侧。眼下河北战势,袁绍新败,各州府郡都将属曹操所有。我谴叔至在荆州,也是想留些后路。”
“同为汉室宗亲,急难时投奔,想那刘表必不会对使君拒之门外的。何必遣叔至去做间人?”赵云思索着皱眉疑问。
刘备并没有回答问题,轻笑了一声,仿佛嘲讽又似无奈,“哦,险些忘却,二弟!快与子龙相见。”
须平此时已经站立在众人身边,他在暗中瞧见了刘备牵动嘴角时,在他眼中闪过的一丝不屑与坚毅。须平心内暗想,刘备不回答问题,却转移了话题,也是在提醒赵云不要执着询问,要明白主次关系,同时展示一下自己身边的武力?
关羽一直伫立一边,抚须微笑。此时听得刘备吩咐,拱手开口,简略礼貌的说道,“关云长见过子龙将军。”
见刘备并未回答所问,赵云自感一怔,疑惑着恍惚,但是他马上回过神来,审视着威武的关羽,以手抱拳半抬着头,微笑说道,“关将军真是雄壮,比我还高去了半头,真是威猛。”他不待关羽回答,转头向周仓望去,拱手说道,“周英雄,我本无意伤你,奈何逼迫太甚,不得已动手拼杀,还望谅解。”
周仓抬眼望了一下关羽,自己略躬身哦了一声,施礼说道,“哪里话?既然现在是一家人了,就当是演武场上试练失手,是我武艺不精怨不得你。再说,我也没什么大事。”
赵云偷眼看向须平,表情木然,而后对周仓诚恳的说道,“将军生性豁达,神力勇猛。赵云惭愧。”
“你要是有心伤我性命,为何又轻刺三枪呢?”周仓上下巡视,看了看自身的几处伤势,哈哈大笑,“都是我这倔牛脾气,不听劝阻自作自受。”
众人听到二人冰释前嫌,也都松了口气,跟着一起高兴了起来。
在刘备的建议下,放火烧了山寨。
愿意跟随的人,先暂安排在周仓手下听用,不愿跟随的,发放了些银钱遣散回乡,并嘱咐,回去之后要安心劳作,再不许作寇添乱。一众人整顿片刻,就直奔古城而去。
在古城安歇已半月有余。
须平时常和赵云谈起灵魂不灭的话题,更想相互印证梦境的奇妙。他最近甚至有了一个很荒谬的结论,认为人类和地球上的所有物种,其实是被‘巨人’豢养的各色美味,生存在一个大大的‘池塘’当中,有些像是鱼虾,钻地入水在海洋生存的物种类似泥鳅,各个星系黑洞暗物质呀,其实就是一种给氧过滤装置。最终,全是要被‘池塘’外的‘巨人’食用的,只是食用方法有些像是椰子,只汲取汁水罢了,那‘汁水’就是灵魂,今后会在‘巨人’身上继续存活,见识体验着更高的文明生命体。须平在和赵云探讨说明的时候,赵云哪里听得进去?也听不懂啊。
须平有时想要解释自己所形容的东西,竟有些急躁,“你说的我都知道,我说的你却不懂!”
赵云异常平静,“你我不必再纠缠下去了,我看到的只是我想看到的,我认为我明白了。”
“你认为的只是你认为。”须平也马上恢复了平静,耐心的引导发问,“我早已在你身边,你去说与众人,谁会相信你?”
“哎,在我睡着的时候,我的梦里也有了你。我不要别人相信,只要我自己相信就好了。”赵云轻叹气息,仿佛没有一丝疑惑,从容说道,“你要说明的,不就是已经逝去的亲人,并非是真的逝去了,他们一直在身边守护着他们关心的人,是不是?但我与你又有什么亲?为何我只能看到你,却看不到我真正思念的亲人?他们的灵魂去了哪里?”
须平一时不能回答,但是,他感觉此时的赵云很清醒的明白了,踱步思索了一阵子,小心的说出了自己的答案,“他们也许往生成为一棵大树,或是一块岩石,只能一动不动的先矗立千年。”
沉默,二人相对无语。
“哦,我想起来了!我在为兄守丧期间,有一日,忽然悲痛异常,放声大哭了起来。那左慈不知何时,到了我的身边,说了些奇奇怪怪的疯话,还给我讲起了故事。当时,我并不知他就是左慈。”赵云幡然醒悟似的面带笑容,悠悠神往,仿佛回到了当时,“他说,人们相爱相亲相互羁绊纠缠,却都执著在当下不肯放下,不能超脱醒悟。西汉初年,有一对父子,相依为命,父亲叫做邓登,儿子唤作邓乌,在父亲邓登临死前,告诉自己的儿子,要世世相认永不相忘,并定下暗语,‘等等我呐’。父亲去世之后三年,儿子邓乌娶妻生子,邓乌给自己的儿子起名叫做邓先,一天,邓乌走的急促,只有两岁的邓先在后面,急切的断续喊道,‘等等我呐’,邓乌方才醒悟是自己的父亲投胎转世而来,二人相拥大哭,但二人哭的却不一样,邓乌是认出了自己的父亲,邓先确是哭的被丢下。其实那邓乌不知道,他的父亲邓登为了找寻自己的儿子邓乌,已经数次转投人世,皆未成功。第一次转投,不可转世为人,邓登知道自己儿子喜欢抱着一个布偶玩具睡觉,便化身布偶,待他来时邓乌已经长大,再也不触碰那布偶玩具了。第二次转投,依然不可为人,这次邓登已然忘却失忆了许多,只是记得邓乌儿时模样,便化入贴身服饰,谁知那邓乌已经青壮,再不穿儿时服饰。第三次转投自家庭院正中梨树,想要每天看着儿子进出,可惜邓乌娶妻,已搬至别处居住。……如此往复数次不成,邓登早已忘去本我,直至邓乌认出他来,而邓登此时,却只知道认同,拘泥于自己是邓乌的儿子邓先,前世种种已皆尽忘却。”
须平耐心的听完,已知左慈(陈束戈)之前说见过赵云,是个什么缘故了,难怪赵云不觉得我说的灵魂不灭是无稽之谈,喟然叹道,“是要同时做梦还是要进入他人梦中呢?梦中无意识无时间时,才是无我之时罢。现在,所过的生活其实真是已经逝去的日子吗?”
没人回答…………
这天,刘辟和龚都带领了万余兵马自汝南来投刘备,一时间,小小的古城已经安顿不下这许多兵士了。刘备先前的漂泊浪荡日子,仿似已经宣告结束,平添了这许多兵马,新近又有了赵云、周仓、关平等人,来投相助,自是高兴万分,大排筵席聚众饮宴。
众人酒酣,放浪形骸,无视规矩的开始了胡闹,做什么的都有,甚至还在场中相互械斗搏杀了起来,刘备一时竟不能制止。关平走向刘备身边跪坐,悄声耳语,“伯父!众人一时不能约束节制,早晚会乱作一团。现袁、曹正对垒河北,我们何不趁机偷他曹操的许昌?行军途中以军令治之。”
刘备神醒,点头频频并深以为然,目光如炬的审视了关平好一阵子。
第二日便兵发许昌。留下刘辟去守住汝南,好做万一兵败的退路集合点。既然是偷袭,军队便夜行晓宿专检偏僻小路行进,一路遮掩。
这天正行走至穰山界面,忽见前方小路被阻,山中闪出来一只人马,阵型规整异常,只见当中一人哈哈大笑之后,正扬鞭责问,“大耳贼子!我待你亲为兄弟,奉为上宾,你为什么背义忘恩,反要在我身后捅刀子?“
此人细眼长髯,竟是曹操亲自提兵来到来。
刘备在看清来人之后,打马上前一段,扯缰抱拳,“即便是至亲兄弟也知正邪不两立。你食汉禄不思报国,虽托名汉相,实为国贼。”他在马上意气风发,慷慨激昂,“我是汉室宗亲,今奉天子衣带诏,立诛反贼!”
话不投机。
曹操捻须挺身,在马上呼唤,“许仲康何在?”
曹操阵中闪出一粗面大汉,拍马而出,挥扬着兵器怒声吼道,“刘备引颈,看我来取了你的巨耳呆头。“
这边赵云愤恨异常,不待别人动作,便挺枪纵马,接着对方的大刀,“许什么的,看枪!”
许褚立时在马上狂吼,“我是虎贲许褚,许仲康!娃娃看护好自家性命!”
“谁要与你啰嗦!”赵云‘横扫千军’挥出一枪,立时借助惯性轻抖枪尖直取对方咽喉,“踏鼻斗眼的棕须汉子,纳命来罢!”
二人立时便缠斗在一起,刀枪相交之声不绝于耳,直战的尘土四起烟沙扑面,只见二马相合颈项交错,已然战至三十回合,却并未分出胜负,直急坏了一旁的关羽和张飞,二人一时按耐不住,各自引兵杀出,刘备也阻止不急,只得一同跟着杀出冲向敌阵。
这一群起冲杀不要紧,要知曹操远来,兵士们都十分疲惫,一时竟然也不能抵挡,前队压踏着重叠后队,兵如山倒,局面一度失控阵型糟乱,曹操只得收兵,高筑营垒只是不出。
看来偷袭许昌是不能成功了,刘备这方也是各自领兵成掎角之势,先扎下营寨,再作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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